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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现在不在手机旁边,”我爸说话有点儿停顿,“怎么了,有事儿?”
“没事儿,就是看看您俩好不好。你们现在还在云南呢?”
“恩,是啊,有点儿事儿,走不了。”
“哦,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没有,你妈,放不小这边的孩子呢……”
“这样,那好,回头跟我妈说好好照顾自己,您也是,都岁数不小了。”
“好,我跟你妈说,你也是,别就知道说我们。”
“恩。”挂了电话,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又说不出来,想到还有两个电话没打,暂时没想下去。
朱丹接起电话依然是那么大的嗓门:“你丫,那边怎么那么吵!你在哪儿呢?”
“呵呵,外面呢。”
“你不会找个安静地儿打给我!”
“哦,有点儿事儿,两句话就说完。”
“恩?怎么了,没出大事儿吧?”
听着她有点焦急的声音,我有点儿于心不忍,要是让她知道我偷着跑了,非要气死不可。逼着自己镇定了语气:“你明
天查一下银行卡,我打了些钱,是还冲子的,老那么欠着我心里不踏实……”
“萧强!”她的声音甚至盖过了这边人群的喧闹声,“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没事,不是说了吗。我一直想还呢,刚好这个月攒足了,才还上了,之前都不敢说,并不是忘记了……”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肯定有事儿,你给我坦白从宽,不然你知道我的厉害!”她真急了,但是还试着缓和。
“呵呵,你真的多想了……我这边有电话进来,回头再说吧。”一边说着,一边挂了电话,急急忙忙的拨了快捷键里君
尚的号码,不然肯定要被她占线。
“喂?想我了?”他的声音带着愉悦。
“生意谈得不错,这么高兴?”我没直接回答。
“恩,是不错……不过没有接到你电话来的开心。”
“受宠若惊……”
“哈哈……”
“什么时候下班?”
“怎么,这么想我,连个把小时都等不及了?”
“去你的……只是想告诉你,我会很晚回去,餐厅桌上我放了些吃的,你回去记得看。”
“什么好东西?”
“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挂了。”
“恩,晚上见。”
“呵呵,再见……”我笑着挂了机,顺手关闭电源,忽略上面显示的未接来电。
我买的是坐票,因为卧铺实在难买,只能等半路上看能不能换了。硬座车厢里最大的特点就是热闹,开始的时候话不多
,时间一长就开始相互搭讪。
我旁边坐了一个小伙子,浓眉大眼的,说是陕西的,这趟是回家看女朋友的,顺便求婚,结束自高中便开始的七年爱情
长跑。他说的眉飞色舞,我微笑着听。他大概找到一个忠实的听众,人也实诚,把他俩的事情一点一点细细道来,连第
一次牵手、亲嘴儿的过程都给我描绘的淋漓尽致……我只听着,慢慢回忆我的所谓爱情。
坐了半宿,我们都有些困了,我靠在椅背上眯了眼,他则趴在桌上,手里攥着手机,发了条短信出去。我快睡过去的时
候,他的手机响了,我瞄了一眼,又继续睡。过了一会隐约听到抽泣声,我怀疑自己幻听了,睁开眼,却见他肩膀在抖
动。没忍住,拍拍他。
他半天没抬头,脸在袖子上蹭了两下,然后闷着声音说:“没事……你睡觉吧,怪困的。”
知道他不想说,我也不再打扰他,靠到后面闭上眼。然后感到身边的座位一空,他人起来朝另一节车厢走去。
第二天天亮,他还在我身边坐着,只是话少了很多。
到西安站的时候,我看他不动,推他,“到了,你怎么不下?”
“大哥,你是去拉萨吗?”
“恩,是啊,怎么了?”
“我跟你做个伴儿吧。”他憨憨的一笑,掩不住眼里的红血丝。
我微微点头,“求之不得。”
“呵呵。”两人一笑,开始谈天说地,只是不再谈爱情。
火车到格尔木的时候,外面的景貌已经很可观了,让我有种天大地大的感觉,脸上不自觉的带了轻松的笑。 陕西小伙子
郭军突然冒出来一句:“失恋未尝不是件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了然。
(二十五)
在火车上的时间实在太长,还好后来车上有了空床铺,我和郭军一起换了卧铺,这才让僵硬的双脚的了机会舒展一下。
到拉萨下车的时候按理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但是看着还亮堂堂的天,我实在是感觉说晚上有点不合情理。
我们两人结伴出了车站,周身围绕着稀薄的空气。浑身从每个毛孔里往外呼啸着什么,道不清说不明,却实实在在让人
从骨子里舒坦。
听说刚到这地方不能快跑,只能慢走,我跟郭军俩就慢慢的踱步,能多慢走多慢,反正我们都是闲人——龟龟赛跑似的
。
在外面找了个当地人打听住宿,半天,愣是无法交流。我不知道他听懂我们说的没,反正我俩没一个听懂他说的什么。
最后只能根据他指的方向往前走,看来是听懂我们说的什么了。还没忘跟人家好好说声谢谢,毕竟耐心这东西很可贵。
走了一段路总算找到一个能说上话的,问清了路线朝着旅馆走去。
长达四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即使没有让人疲惫不堪,也确实抬不起脚步四处游览了。再加上周围稀薄的高原空气,得费
点儿时间来适应。
我感觉自己还好点儿,看看身强体壮的郭军,反倒是脸色很差,一副强颜欢笑的样子,挺让人心疼。
“怎么样,挺难受?”我扶着他在床上躺下问道。
“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气短,躺躺就好了。待会儿咱们就出去看看吧。”
“歇着吧你!你是小伙子没事;我可是老人家,经不起长途跋涉,无休无息的。”
郭军一脸感激的冲我嘿嘿直笑。
本来想休息休息,一个晚上估计就没事儿了,却不想他半夜突然闹得厉害了。开始我还没有察觉,但是也是不太适应,
所以睡得不舒服、乍眠乍醒的。后来就听到他剧烈喘气和呻吟。
我睁开有点儿沉重的眼皮,朝对面看,看不清就喊他:“郭军,郭军?”
“嗯……”不知道是在答应我,还是难受的出声。
我爬起来摸黑挪过去,一只手探上他额头,另一只手试试我自己的,他似乎有点儿发烧。我开了灯看他,嘴唇都紫了,
吓得我赶紧去找旅馆老板。老板似乎也是见多了这种状况,处变不惊的跟我说了最近的诊所,跟我一起带着郭军过去了
。
老大夫问了问情况又检查了一下,先给他输上了液。然后跟我们说:“情况不是太严重,等等看吧。如果恶化了,那就
只能往下面走了,找个海拔低点儿的地方缓一缓。”
我点点头,放下心了,却觉得鼻子里一阵热流——鼻血。
老大夫摇头笑,递给我卫生纸,“你也注意点儿,别剧烈运动,多喝水,吃点菜水果的,你这样算轻的,只是不适应干
燥气候而已。”
“谢谢大夫。”我捂着鼻子道谢,感觉狼狈的很。
看到郭军的惨况,我也不敢嚣张了,乖乖听了大夫的话,老实休息了一天一夜,也算是等那个躺在床上的病号了。
我们俩都算是适应能力不错的了,他输完液,睡了一天一夜,在我们到达拉萨第三天时,终于像个小伙子了。
挨到近晌午,我们终于有机会走出去看看这片被誉为净土的神圣土地了。
西藏有两个地方是我最向往的——喜马拉雅山、布达拉宫。前者,要去的可能性,现在是没有了;后者,此刻就矗立在
我的眼前!
曾在网上查过很多关于它的资料:被誉为高原圣殿的布达拉宫,位于海拔3,700多米红山上,始建于公元7世纪,是藏王
松赞干布为远嫁西藏的唐朝文成公主而建,共有999间房屋,建筑面积达13万平方米。宫体主楼13层,高115米,全部为
石木结构,5座宫顶覆盖镏金铜瓦,金光灿烂,气势雄伟,是藏族古建筑艺术的精华……凡此种种的介绍,多不胜数。
也许因为自己是搞建筑这一行的的,总在不知不觉中透出点儿职业病,边看边研究,把旁边的郭军弄得很莫名,不知道
我不老是盯着人家的建筑结构看什么……
我敲他脑袋:“现在舒服了?挺有精神的。”
“嘿嘿~~这两天真麻烦你了,害你也不能好好玩。”
“我不是也趁机休息了么,要不准也英勇倒下了。”
“萧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晕!你别跟我说些个肉麻兮兮的话,佛祖在上,他会不舒服的。”我仰头示意上面端坐的超凡佛。
超凡,超凡,人生浮尘俗事如是,怎样才能真正超凡脱俗呢……
走出这所圣殿的时候,我们在如莲座般盛放的布达拉宫前合了影,两人笑得都很开心。
后来我们又去了大昭寺——拉萨最古老、地位最崇高的寺庙。一座座镀身金像,还有姿态高雅的文成公主、松赞干布雕
像,莫不让人希望回到那个时代,亲眼看看这段佳话是如何一步步成就起来的。
心理一番感慨,忍不住想到千里之外的那个人,此刻是否会像松赞干布等文成那样翘首以待,想完又觉得自己矫情,别
的不说,把自己比方成女人就是最可怕的……
之后的两三天里,我们又按照人家的推荐加上自己的筛选,去了几个地方,羊八井、措那湖……
走之前,我在纸上写下一个字——旷。天旷、地旷、水旷、人旷,连心都跟着宽旷了起来。
离开拉萨,我跟郭军选择的是不同的方向,他要回陕西,我要去云南。临分手前,我们郑重的握了手,他知道我不喜欢
说太多,所以什么都没说,笑着露出满口白牙,转身上了车。
我到云南的时候已经是四天后了,因为要先到成都,再从成都转车到昆明,只有一个感觉——累!
撑着眼皮把新买的电话卡放进手机,拨通了我爸的电话。
“爸,是我……”
“怎么换号了?”
“恩,换了张卡。”
“手机丢了?”
“呵呵,不是,我到云南了……”
“你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想你们了,顺便出来玩一趟。你和我妈都好吧?我怎么去找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