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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思承笑得五官都累了,觉得杜为礼真是太可爱了,又伸手捋了捋他的湿发,说:“还以为你大惊小怪什么。”说着把插在挡风玻璃前面的市政府通行证摘了下来,“我从单位里回来,顺便就开回来了。单位里人都知道我给部长千金买戒指去了,做个样子也是要的。”
“你们这些公务员……”杜为礼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明理守法的公民,这么说他很奇怪,况且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批评来,于是改口道:“花着老百姓的钱压马路!”
“激动什么,本来就要回家的,顺路买个戒指而已,又不是花着老百姓的钱去泡妞。”说完斜眼瞥了杜为礼一下。
杜为礼无意识地拿手扇着,转过头去不看他:“公车这么烂!什么破空调!热死我了!”
邓思承笑着伸手:“哦!那我再调低一点吧。你把风扇口拨一下,对,别对着人吹。”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再讲话,杜为礼觉得这气氛有点奇怪,回头去看身边的人。他穿了一身深蓝色的休闲西装,头发梳的并不是很整齐,脸上挂着笑,看上去十分温暖。杜为礼看看自己身上的衬衫,松了一口气道:“还好我换了件像样的衣服,要是穿着T恤和你一起去,我估计连店门都进不去。”
邓思承看着路也没转头,只是笑着说:“什么关系,你只要去买东西,穿着T恤店里的人也可以把你当成老板。恩……到了。”
两人下车,走进店里,立刻有店员迎上来。邓思承说自己是刚才打过电话的邓先生,里头又有个像经理的人过来了。
他们亲切地握了手,邓思承笑着介绍杜为礼说:“我表弟,跟着一起来看。”
经理也笑:“这边,有几个款式准备好了您直接挑吧。”
杜为礼跟在邓思承后面凑到柜台前看,紫色的锦绒上躺着几对光芒耀眼的对戒,经理一一介绍了这几对戒指,邓思承不甚在意地听着,眼神也不专注,倒是杜为礼在一边听的很认真。经理讲完就留下他们两人自己看,杜为礼撞撞他的胳膊把他注意力拉回来,指着其中一对戒指说:“这个好,经理说是象征青梅竹马的爱情,很漂亮啊也适合你们。”
“哦,好的,那就这对吧。”说着就要伸手招呼经理。
“唉!!”杜为礼连忙按住他的手臂,焦急道:“这是你的结婚戒指!!你好好看看行吗?!”
“我不懂,都好看,选不出来。叫你出来就是想看看别人的眼光,我心里只想从简,但宋家瑜很看重这种有隐藏意义的东西,你看着好应该就差不多了。”
“哦……这对挺好看的。但是你还是再看看吧。”杜为礼放开手,心里很失落。他以为邓思承已经是真心把他当成了朋友,让他来参谋自己的结婚戒指,把这个审美选择和他共享,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因。
他也很失望,觉得邓思承这个人,温柔面孔之下的一颗心真是又冷又硬。自己的婚姻,如此没有感情的牵连,明明连面对的兴趣都没有,还是想着要讨好伴侣,却又是一副光明磊落无欲无求的模样,看上去根本不在意宋家瑜的身份,让人都无法指摘他的无情,也无法了解他的内心。
邓思承象征性地又看了一会,还是决定挑了这一对,宋家瑜的指围等信息早就已经告诉了店里。订了以后,经理就直接送上了包装好的戒指。
两人走出来回到车里,杜为礼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邓思承询问了几句也不得要领,最后邀他共进晚餐,被他拒绝了。
邓思承也看出了他的不高兴,直接地说:“是不是因为我刚才的话……”
“没有。”杜为礼打断了他,“有点累,想回去休息。”
“你别误会!”邓思承突然有点急,抓住了他的手臂,“我叫你出来绝对是因为信任你,但刚才说的也是我的真实想法,我是把你当成朋友才对你坦诚。”
杜为礼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再挣脱开来下车有点矫情,便沉默地听他说下去。
“你之前说的话很触动我。不管是不是出于对我和一个女人结婚的同情,我确实很感谢你在我最后单身的这段时间和我成为朋友。我说过,我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你这样的人,所以,想和你交流和你相处的心情很强烈。而我是个同性恋,也曾经对你有过冲动,毕竟我也很难和男人产生纯净的友谊。但后来我意识到了,我和你一样,是彼此相处的,最干净的朋友了。”
“所以你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对于宋家瑜这件敏感的事情,我只相信你。”
17、“浪漫”婚礼
杜为礼在心里对自己说别相信他别相信他,可是回到家后,撩开窗帘看到邓思承站在车边对他招手,心里还是无法抑制地柔软起来,他拿出手机给楼下的邓思承发了条短信,然后看着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完以后噗嗤笑出来,然后对他挥了挥手机,钻进车里开走了。
等红灯的时候邓思承又拿起手机看了那条短信。
——那你最好把持住了哦。
——恩,共同努力。
何奇在国庆长假第一天的早晨找到杜为礼家里,给他带了早饭,顺便给他看了一样东西。
是邓思承和宋家瑜婚礼的请柬,邀请何奇夫妇的。
杜为礼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机关炸弹,不可思议地问道:“怎么会邀请你?”
“不知道啊,我好几天没回家更没去看邮箱,今天一开就掉出这玩意儿。你给邓思承打个电话说一声呗,我这怎么去啊。”
杜为礼愤慨地说:“这女人有病吧,明明知道你老婆病着,这难不成还冲喜哦,八竿子都打不到好吧。”
“谁知道。我回医院了,要不你去?”
“我去我就更有病了,这女人看见我估计能发疯。”
何奇一边穿鞋一边笑:“对啊。‘杜先生长得真漂亮,素颜都比我这要结婚的漂亮’。”
杜为礼飞过去一只拖鞋,笑骂道:“赶紧滚。”
何奇走了以后,杜为礼给邓思承打了电话,他接的很快,但背景声音极其嘈杂,杜为礼只能用吼的方式对话:“在哪呢?!忙吗?!”
“在我妈家里,不忙。什么事?”
“你老婆怎么给何奇寄请帖了!跟你说一声,他肯定去不了!”
“什么?!等下。”片刻之后那端突然安静了,邓思承又问:“她给何奇寄了请帖?”
“对啊,也就见了一面,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何奇家的地址的。”
邓思承口气中透着不悦:“她有给你寄么?嘉宾名单我都看过的,上面根本没有何奇,不知道她抽什么风,地址估计也是问来的。”
“我当然没有。算了吧,反正何奇也不去,你就当不知道吧。”
邓思承恩了一声,杜为礼正要挂电话,他又说:“我的婚礼你来吗?”
杜为礼:“……”
邓思承:“好吧,当我没说。挂了,我妈这边还有一堆亲戚等着招呼。”
杜为礼挂了电话,呼了一口气,心里有点庆幸,又滋生出一股不甘。本来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他婚礼,可是才没一会,何奇和邓思承两个人都这么说了,反而让他生出一种逆反心理,他也是邓思承的朋友,凭什么就去不了。
不过也就是想想,他还不至于去砸场。
没想到马上就接到了Brady的电话:“明天邓思承婚礼你说我穿白西装会不会太抢新郎风头?你跟我一起去么?”
杜为礼不爽大吼:“自己去!我又没被邀请!随便你穿什么!”
第二天的婚礼定于11点于酒店开始,散场以后邀请所有嘉宾去春光假日海滩,至于在海滩的活动,依旧呈保密状态。
早上9点,邓思承从部长家里接来了盛装打扮的千金小姐,不得不也被她精致的妆容打动,突然也心生一种喜悦。作为一个同性恋,一直渴望有自己的家庭,即使和他的预期不一样,但他竟然也要结婚了。
他从家门口公主抱起宋家瑜,一路送进轿车,宋家瑜激动地难以自持,一进车就抱住他留下了幸福的眼泪。邓思承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劝着:“外面还拍着呢,别哭了。”
柔软的女性身体着一身服帖完美的婚纱依靠着他,他手臂灼热,心里也渐渐有了温度。
到了酒店,先送宋家瑜去了舞台后面的化妆间,安抚了她一会才走出来去确认酒店这边的准备。
柳成栏早早就到了酒店,先和母亲一起去看了宋家瑜,然后出来和邓思承打招呼。两个人拥抱了一下,柳成栏看看四周没人还轻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邓思承在他腰间也回击了一下,两个人马上把对方扔掉相视着笑了起来。
“你总算要结婚了,家瑜这么多年我看着都不忍心。”
邓思承不屑地回击:“不忍心你娶她啊。”
柳成栏装模作样捂住他嘴巴:“新郎官可不能说这种话啊。”
邓思承微笑着扯掉他的手:“行了,反正你现在也不需要我了,家里养个温香软玉未成年就踹了我个人老珠黄。”
“你这吃醋的时机不太对哦。”
邓思承瞥他一眼,都懒得回他。
柳成栏扒过来一把椅子坐下:“我说,你就这么娶了,找了下家没?”
邓思承也坐下:“什么下家,暂时先这么着,没打算。”
“苦了你,如狼似虎的年纪。”柳成栏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句正经话,你们俩到了床上这事情可得穿帮。家瑜都这年纪了,谈柏拉图不现实,孩子也是问题。”
邓思承长出一口气:“先不说这个,今天过去了再说。”
“行。下午的帆船惊喜准备怎么样?”
说起这个邓思承无法克制地想起了杜为礼,突然就很想让他过来,想让他在沙滩上看着自己,在婚礼这样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刻在海上航行的英姿。
这念头一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好像心里有无处蠢蠢欲动的春芽要破土而出,这一份无法明说的悸动刺激着他周身的每一个细胞,比海上婚礼这件事的本身更吸引人,比帆船让邓思承觉得充满刺激。
无视柳成栏惊诧的目光,他走到大厅外面,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给杜为礼打了电话。
那边杜为礼才睡了6个多钟头,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喂就被对方急切的声音夺去了注意力。
“下午春光假日海滩,帆船婚礼在那里举行,三点,海滩依然是对外开放的,除了嘉宾游客也可以进来的,来我婚礼。”
杜为礼一下子无法消化这个消息,反问道:“你要我去你婚礼?不是……你老婆看见我肯定不高兴,我不想去砸场。”
“不用管她!”邓思承的语气竟一下子激动起来,“算我出师。下午三点,一定要来。”
杜为礼几乎无法理解邓思承突如其来的孩子气,但心里是想去了,于是很快答应了。
见他答应,邓思承的语气中都快要溢出盛不下的喜悦:“一定要来,师父。”
杜为礼被他最后一句阴阳怪气的称呼给逗笑,觉得邓思承这么正经的人叫他师父真是太有趣了,叫着“乖徒儿”挂了电话。
邓思承回到会场,见到宋家瑜的母亲,两人亲切地说了一会话,然后宋母又回去陪女儿了。
婚礼的程序走得依旧是老一套,宋家瑜本来看见柳成栏和邓思承时不时亲密地谈话脸色有点不悦,但是邓思承在牵着她的手走红地毯的时候,浓浓的欣喜感快要把她淹没,邓思承对他温柔和煦到了极点,也看得出他心情极好,她终于有种幸福落地的感觉。
婚礼进行地很顺利,就是柳成栏老不正经的眼神让邓思承觉得哭笑不得,中途休息的时候,他把柳成栏拉到厕所,无奈地说:“你是想让家瑜在婚礼上发飙吗?”
柳成栏耸耸肩,揽着邓思承的肩膀,他转头,两个人默契地碰了碰嘴唇,柳成栏笑着推开他说道:“刚才你急匆匆给谁打电话,我看你都高兴地要跳起来了,不见得家瑜能让你这么失态哦。”
邓思承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挑眉反诘:“我很失态吗?你自己心怀不轨想多了吧。”
“行,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