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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透气!”我本不会安抚人,只觉得自己说来说去,都说不到正题。
而林云脸色仍不好,听我言罢便瞧一眼叶少锋,叶少锋正焦急踱步,见林云瞧他,便似下了决心,点头道:“罢罢罢,我就实话说了吧!要只是这两个孩子走,我们也不至于太担心!而且如今玎珰顺利渡劫,出去也不会伤人!只是他们这次走,却带走了府中一件要命的法器!”
“所以你们才带我们来密道!这密道中便是那法器藏身地儿?!难不成是太上老君捆仙锁?!否则你也不会这般急!”我言道。
陆少卿也紧蹙了眉头,试探道:“难道是……”后面的话便只有他们师兄弟才知了。
我抻长了耳朵也未听清,心中就有气,想着便是不听也未必会少块肉,有何了不得!偏要这般避人!说来我虽为灵山脚一只小妖,但这许多年岁却也不白活,要说法器,没见过一百也见过八十,还不都是持有者用的物件!没了加持的法力,又能翻出天去?!
也不知何处透进风来,端端令这夏夜冷了几分,我不由缩缩脖子,林云便拍拍我肩,解释道:“虽然如今少峰不在灵山,但毕竟总有千丝万缕联系,你又不是灵山人,怎么说也算外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知晓才好!”
陆少卿就转脸瞧我们,轻言道:“她不算外人,知道也无妨!”
我心中一暖,只觉又有了大太阳升起,当下就振奋,而叶少锋声调就高了几分:“大师兄也知道打神鞭的威力!这么多年我一直将它好好藏在密室中,还令清荷彩月守着,可不想那孽障打晕他们并带走打神鞭,而且自己走不说,又拐了方宁!我倒不是担心玎珰,只是担心方宁到底只是凡人,可别被玎珰连累,若有什么闪失,我都不知,都不知……唉!总之我是怕孩子们不知深浅惹事啊!”
叶少锋脸上的急切却不作假,但我耳旁只萦绕着陆少卿方才的话,后来再说何,便都没心思听。
“陆少卿几百岁了吧?”痴痴傻傻的开口,我是问林云。
后者就一脸莫名其妙,道:“怎么会这么问?”
“想来叶少锋与你的孩子都已这般大,那陆少卿又是他大师兄,不是要许多年岁了!”
林云便活泛了脸色,耐心解释:“入门只分先后,不分年岁的。”
我这才明了,但一想,又觉仍不对,于是就又问:“既然出了这般大事,夫人怎的还不去找?反而方才两夫妇杵在门外望天!”
“怎么不想去找,可你们不是说要等回来后再从长计议么!”
“我们?我们一直在明月阁,何曾说过这样的话?!”我与陆少卿面面相觑,而叶少锋就一拍头,怒道:“云儿,咱们定是上当受骗了!”
“是三锦吧!”我立马想到那讨厌鬼,说来也只有她无聊得四处骗人!只是如今这般却实在过火,毕竟人家走失孩子是大事,兴许这一耽误便失了先机!
当下我便拉林云,口中急急道:“那还等什么?告诉你,方家如今可就剩这一根独苗了!若弄丢了人,你们怎有颜面去见那义兄义嫂!走走走,说一千道一万都无用,还是趁着如今丢了人的时间不算长,快去寻!”
而众人皆不动,等了半响,就闻陆少卿一声轻叹,便问:“何时不见的?”他反而比我镇定。
“你们刚出府,就不见了!”
“少峰你又是如何知晓?”
“是三锦特意通知我们的,说是你掐算出我府中要有大事发生,并言明必须等着你们回来再从长计议。我当下一想,就与云儿来了这里,果然发现打神鞭丢失,也不敢推醒两个小童,我与云儿又去玎珰房,以及方宁房,就见两个孩子不见了!”
“少峰可有玎珰或方宁贴身之物?”陆少卿问。
叶少锋忙瞧林云,林云便褪下手腕上一枚铃铛,言道:“这子母铃我一串玎珰一串,可能帮到大师兄?”
陆少卿蹙眉,并不言语,只是自怀中掏出一物,我一瞧,竟是个识得的。
那物件分两层,上一层又分八方,分别为:东,南,西,北,东南,东北,西南,西北。下一层为阴阳八卦图,而八方中轴有一指针,那针尖乱颤,竟似无有目标。
“赤金阴阳罗盘!”我方要惊讶,却已有人抢先唤一声,一瞧,竟是叶少锋!
“你们灵山的物件,你有何好奇!”我顺口说一句,万不想他却摇头,不无遗憾的言道:“我自然知晓这是灵山宝物,只是说来若我当年并未不辞而别,这宝物恐怕已被师父赐与我”。
“如今被你大师兄拿去,你自然便眼热了!是悔不当初么?!”我问。
叶少锋就缓缓摇头,笃定道:“选择云儿我从未后悔过!只是多年未见此物,猛一见有些唏嘘而已!”
言罢就不语,而林云轻轻握住他手,当下那十指便紧扣。我一双眼紧盯着那紧扣的手,耳朵边就有了一句温柔却又冷冰冰的话。
“师父夜观天象,三界六道将有异变起,如今却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心中就泛酸,只觉得又扎进根刺,只是如今那颗心早已扎了许多刺,却不知是否终有一日被刺得千疮百孔,挺不过它便死了?!
而陆少卿似并未听到我们说话,只是双眉紧蹙着,接过那串铃铛放于赤金阴阳罗盘之上,就见中央指针溜溜转了几圈,最后就停在西南方向。
“西南?!”我探头瞧,搜肠刮肚的想,而陆少卿已轻叹一声,道:“锦绣姑娘,看来我们还得回去!”
而叶少锋与林云忙道:“我们也去!”
“去倒是可以去,但一切都要听我安排!万万不可自乱阵脚!”陆少卿就正色道。
“那是自然,一切听大师兄指挥!”二人忙齐声应下。
“回哪去?!明月阁?!”我瞧一眼那几个人,心中便一凛,猛记起那明月阁的确在西南方,却不想那明月姑娘方说了我们会再见,我们便要再见了!
只是,为何玎珰方宁去那里?!那明月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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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仍未明,但遥远的天边,隐隐已有一丝鱼肚白,遥遥的,可望见隐在崇山峻岭间的楼阁,只是在这半明半暗中看来,竟时隐时现,格外诡异了。
我带着陆少卿,叶少锋,林云,自后山超近路过来,虽对于这地界而言,我与陆少卿一般,都是生人,但因我常年四处跑,竟也对地形之类的摸得透,当初我与陆少卿入得明月阁,我曾瞧过那窗外,树重重,山千叠,竟可直通叶少锋府邸。
而我们几个一路穿过雾霭深深,在天大亮之前终于抵达明月阁。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却原来,这后阁门两旁,却也是提了字的!
而晨风微微,拂动起阁楼上凭栏而立的美人一身月白罗裙,以及及腰长发,她目光迷离,似正等着远方归人。
见我们几个,竟不惊,仿佛本就为了等着我们归来,我正欲开口问,她已当先轻启朱唇,曼声而吟:“我欲乘风归去,又恐重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那歌声凄惶,又似乎带着点点期待,竟听得人莫名惆怅,不由天就暗了下来,不得见阁楼美人,不得见叶少锋林云等急惶惶的脸色,眼前只剩一双眼,那双眼本该明亮,此刻却只余黑漆漆两个洞。
“痴儿,你在人间可逍遥?!”那声儿好幽怨!
我激灵灵一抖,说“不逍遥呢!”嘴上应着,身子便不由自主朝那双眼去,只觉那是诱惑深渊,心中嘈杂,耳边也嘈杂,嘈杂的人声中,歌儿未停,眼却逐渐扩展延伸,直到接了天地,而歌声一转,魂也跟着上下起伏,只觉那歌声将牵引我抵达彼岸。
彼岸有桃花千朵,杨柳万株,杨柳下对坐两人,一个一身白衣,发一丝不苟的束起,正垂首抚琴,而另一个一身青衣,发丝随意披散腰间,手上拿着片叶,于是那曲曲相合,我瞧得痴,就说:“你们好兴致,竟只顾自己快活,却不带了我?!”
青衣少年便笑,将叶片随手一掷,突地那笑便冷冰冰,他的脸面上也流开血水,他恨声质问我:“你倒是快活!可记得我?!我为了你连肉身都没了!如今你这双眼可以看尽红尘好景致,还不是因为我?!你怎么能再装下别的人?!”
“那个人不是别个!是你大师兄!你也知,我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便只有他!”我忙着解释,只觉心一剜一剜的疼,那是有人用小钝刀一下下剐我心头肉呢!而眼中便湿,多少的委屈都涌上心头。
“我不是真痴傻,只是不得不痴傻!我不是喜欢将自己变成树,栽种在等着他的路上!我也不是不在乎他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但又能如何呢?!谁让我爱他……”
话到了后来,便变得轻飘飘,直直飘上天,在空中荡来荡去,胸中一口浊气似也随之而出,只觉浑身突然被抽空了力气,正要软软倒下,就听一声厉喝:“破!”
眼前的山水不见,少年郎不见!便又有了那楼阁美人,她已不再唱曲,却只是捂住心口,一张脸竟苍白,可她脸上神色却是又喜又忧,一双眼只管痴痴瞧着身旁栏杆。
栏杆自然没什么好瞧,但栏杆上的人却实在养眼,虽只是坐着,并着一身邋遢道袍,仍美艳得不可方物。
“妙缘真人,你也来了?!”
我摸不到头绪,想来这妙缘真人也算来无影去无踪了,竟都是随性的想出现便出现呢!只是如今多了他,我们便胜券在握,只怕这明月未曾拐带孩子,若拐带了,便要吃不了兜着走!
“喂!孩子呢!”因有了强手,自然说话也有了底气,我当下就叉腰问。
但明月却不理我,一双眼似乎黏在妙缘真人身上,片刻都舍不得离开。
“咳咳”一阵重咳声起,我一闻那音,便什么都顾不得!忙着去瞧,就见陆少卿正于阁前,因背着我,看不清他脸面,但听闻那咳声急,却定然有伤了!
而他那身雪白衫子更似被利刃割开般,成了许多布条子,风一吹,便露出内里亵衣亵裤。
“陆少卿,你伤了?!”我只觉腿软,正要过去,却听陆少卿极轻却极笃定地说:“别过来!”
我当真就不动。
再感觉,就试着面前有强大气流,那些个气流竟硬碰硬撞,虽瞧不见,但四下里花草全枯萎,便是连风,都如刀子般。而那气流竟与我体内妖气相撞,端端令气脉要断,胸中憋闷得紧!
妙缘真人一张脸阴沉得吓人,他只是瞪着陆少卿,半响方出声,道:“陆少卿,无论她怎样,你都不能伤她!”
这话竟没道理了!难不成她将我们炖了,我们还要帮着烧水?!
未想陆少卿竟恭恭敬敬单手打揖,道:“是。少卿谨遵真人教诲!”
强大气流就不见。风也不再冷硬,我只觉胸口不再憋闷,这一口就要断了的气终于提起。
妙缘真人似对陆少卿的话万分满意,一张脸也不再阴沉,点头道:“嗯,也不怪你师父对你寄予大希望了!果然是个识时务的!虽然你们灵山弟子不少,但我瞧来瞧去,也就你还算有慧根,将来你是要接你师父衣钵的,想来你也是个聪明人,看在你是头一个不问我原因的人,真人我只有一句话送你。”
“少卿洗耳恭听!”
“莫有情!莫有情啊!切莫伤己伤人!真人我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话音犹在人却消失无踪,再瞧,那阁上美人只恨恨跺脚,咬牙道:“刘子容,有本事你永远别露脸!”
“刘子容?!刘子容又是哪个么!”我痴呆呆瞧着妙缘真人消失方向,只觉那明月美人此话竟是嗔怪比恨多。
而重咳音又起,这次却夹带着急喘了,我几步赶过去,却见陆少卿的脸极为苍白,本一丝不苟束着的发髻也有些松散,便是连嘴角,都显出丝丝血迹。
当下便如伤在我身了!忙去擦他嘴角血,他却微微闪身,令那只急惶惶的手落了空。
“锦绣姑娘,少卿没事”,他语气中竟有几分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