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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露出了受伤的神色。
“但是没有小朗,我怎么都不会开心的。”
“所以是把我套牢再出去乱搞,就可以两全其美了?”我又问他。
他咬紧了牙关。
“啊!现在是怎么说都不肯了!”他大声抱怨着,我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腰上袭来一股大力,他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擒拿手势,把我翻到了床上,动作熟稔地翻身压到了我身上,丝毫不见刚才那副病歪歪的可怜样子。还得意洋洋地宣布:“反正现在都解释清楚了,小朗也没有那么生气了,我不如来硬的好了。”
“你可以试试。”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准备怎么来硬的呢?”
他骑在我身上,房间里很暖和,他只穿了薄薄的一层衣服,身体看着柔韧修长,其实都是结实的肌肉,整个人像一头危险的豹子,俯□来,竭力显得凶一点,想恐吓我。
我动了动,让腰部枕在被子上,这样躺得舒服一点,十分悠闲地看着他。他又不是李貅那种分分钟喊打喊杀的暴脾气,我知道他不会傻到在这时候对我做什么。
他恨恨地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然后放弃地趴在了我身上。
“手好痛……”他枕着我肩膀小声抱怨:“说不定断了……”
“不是已经断了吗?”我不中计。
他抗议地在我肩窝里蹭了蹭,忽然抬起头,闻了闻我身上的味道,然后心满意足地趴在了我身上。
窗帘微微地晃了晃,房间里很暖和,阳光很亮,照见空气里的微尘在乱飞,我被他压着,暖洋洋的,竟然觉得睡意渐渐涌上来。
郑敖懒洋洋地趴在我身上,趴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真好啊……”
我“嗯”了一声。
“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了。”他嘘出热气在我脖子上,声音也是慵懒的,忽然抬起头来,亲了一下我的脸颊:“我心里一点都不空了,小朗。”
我已经快睡着了。
就这样下去好了。
不去想他对我到底是不是爱情,不去想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真的,不去考虑将来,不去想恩怨得失,不去想睡醒之后的事。
就当是喝了一场酒,只为了喝醉时那种轻飘飘的、忘记一切的快乐。不去想酒醒后会不会头痛。
郑野狐说的。
每个人都有被原谅一次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来大家吃糖吃糖(怎么觉得好熟悉)。
郑猹猹终于开始终极作死了,开心~
我妈明天到长沙,要跟她说写文的事,所以这两天在调作息,写好的都删了,昏昏沉沉的。
情节大概写完三分之一了,大家不要着急,不要学习李貅的暴脾气~冰山不是一天能冻成的。
关于狐狸……
你们这些伪狐狸粉,真正喜欢狐狸的【哔】——不能剧透。
☆、第38章 仙境
我是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的。
“没事,你继续睡。”郑敖已经起身了:“我去外面看看,大概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我刚醒;整个人还有点模糊,看着他披上大衣;走了出去,开门的瞬间;李貅站在外面,他眼尖,一眼就看见里面情况,直接闪了进来。抱着手臂;皱着眉头,站在门口看着我。
我大概有点低血压,头晕晕的,也看着他。
“喂!你们怎么回事!”李貅是藏不住话的,直接得很:“怎么又搞到一起了!”
我靠在枕头上笑了笑。
“你为什么不说我们是历经磨难然后两情相悦了呢?”
“都说是历经磨难了,难道吃过的苦都白吃了?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在自己房间烧得要死的时候了?还和他两情相悦,你这不是……”
难为李貅,竟然会顾及我心情。
不过就算他及时打止,我也知道那是一个“贱”字。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我看了一眼房门。
“外面怎么了?那么吵?”
“关家的人说关映要见郑敖,跑到医院来找,我让警卫拦着他们。”李貅没一个好字:“这帮人专拣我爸不在的时候来。”
“你爸去哪了?”
“去失事现场了。”李貅拖开一张椅子坐下来,他昨天大概忙了个通宵,再有精神的人也扛不住:“我爸一定要亲自过去看,还是飞过去的。”
也只有李祝融,在至交好友失事的第二天就敢坐飞机。
不过估计是过去收尾的。
别人我不懂,但郑敖我看得很透,而郑野狐,大概就是成熟版本的郑敖。退一万步,就算我不懂,也在郑敖他们的态度上看出端倪了。李祝融深藏不露,但郑敖段数就低了一点。至于李貅,大概是真的不知道。
“据说找到残骸了?”我问李貅。
“已经在验DNA了,我爸带着郑敖的DNA样本过去的。”李貅困得有点不耐烦:“估计晚上结果就出来了。”
“你要不要到床上睡一会。”我准备起来让他睡。
李貅摆了摆手。
困成这样了,他还是没有一句好话。
“谁知道你们刚刚有没有在床上乱搞过。”
我被他噎住了,怔了两秒,反击道:“我们有没有乱搞,你在门外听不到?”
大概我以前极少有这样奔放的时候,李貅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看了看我,有点刮目相看的意思。
“谁要听你们的墙角……”他用椅背托着脑袋,显然深谙‘如何在一张椅子上睡着’的技巧,困成这样了,还是那个凶得要死的小阎王:“我先提醒你,早点叫郑野狐去体检,他在外面那样搞,迟早要中枪……”
我等了一会,他是真的睡着了。
我不敢把他搬到床上去,小时候他睡着了我想给他盖被子,被他抓住一个过肩摔,摔得晕了半天,当然也不排除他是故意的成分。好在他这次大概只是憩息一会儿,不到半个小时,一个电话打过来,他又要跑去见袁海了。
…
连李貅都知道,我不会这样轻易原谅他。
郑敖却理所当然地认为,只要他轻描淡写道个歉,说两句诚恳的话,我就会一如既往地容忍他。
大概在他心里,我就是这么贱的。
…
李祝融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几盒骨灰,其中两盒说是林尉和郑野狐的,说是要办葬礼。关映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又犯了一次心脏病,关家的人就更有借口留在北京了。郑敖很悠闲的样子,天天在医院装病,缠着我玩。
李貅很看不惯我们。不知道我爸怎么教的他,他总觉得对我很有责任感,所以就算看我们看得想打人,还是时不时过来嫌弃地瞄一眼。
葬礼安排在出事六天之后,北京也有做头七的规矩,事情筹备得很完善,连陆嘉明都从学校回来了。夏家来了夏知非和夏宸,连病歪歪的陆非夏也来了,贺家和王家都是上一代在当家,王朗和贺连山都来了,意外的是宁越没来,叶家一对姐妹,还有周家的周勋,我很久没看见叶岚子了,她也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孩子,本来她是和郑敖有可能联姻的,两家以前关系一直很好,因为祖辈有姻亲关系。后来郑敖长得出色,玩心又越来越重,她去了国外读书,不知道怎么的又和周勋订了婚,算是为叶家扳回一局。
葬礼的声势很浩大。
郑敖穿着黑西装,脸色苍白,手臂吊着石膏,眼角带红,几天没睡好的样子,一个人站在灵前给来吊唁的客人鞠躬,郑家本来人丁就单薄,他这样看起来更加可怜,几个女性长辈都动了恻隐之心,拿出手帕来偷偷抹眼泪。来吊唁的人很多,好在郑家地方大,也招待得下来,上一辈的聚在前厅喝茶,我们小辈在后面各玩各的。
这边的小辈们明显地分成了几大阵营,各玩各的,我照例是融不进去的,在一边拿出资料来看。看了一会儿,陆嘉明过来跟我打招呼:“许朗。”
他像他爸,骨骼秀气,其实也算挺高了,一米七多,就是放在李貅旁边有点显小,何况李貅还老是挡着他不让人看。他年纪最小,还在上大学,也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眼神很干净,他总让我想起玉石之类的东西。
李貅站在他旁边,一副保驾护航的样子。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从小就好,李貅在他面前的样子和在任何人面前都不一样。
“你好,陆嘉明。”
我爸一直很惋惜,因为他和陆嘉明的爸爸是玩得很好的,他一直觉得如果没有李貅捣乱,我和陆嘉明也会玩得很好。他说我们的脾气都很好,谁也不会欺负谁。
其实不是。陆嘉明脾气很好,是那种有底气有原则的好,他对这个世界有很积极的反应,用他的正义来判断一切。我的脾气好,有时候更多是一种消极的纵容,无奈的与人为善。
更何况,好人从来不是和好人玩在一起的。
每个好人,都该搭配一个坏人,霸道的,凶巴巴的,或者是自私的,太聪明的。
所以我和陆嘉明从来都只是点头之交。
…
坐了一阵,我看完一本文件,收起来准备看第二本,房间里进来一个人。
我是第一次看到罗熙这样的打扮。
这房间里都是穿正装,各有各的风格,李貅长得正,陆嘉明就显得干净,周勋敦厚,站在外面的郑敖就漂亮到了极致。其余都是些歪瓜裂枣。
但罗熙是非常绅士的。
他的气质很适合那种英国的文艺片,光线昏暗的阴天,花枝压到水面上的溪流,门廊上垂下的蓝色满天星,或者装在白瓷杯里的一杯咖啡。
他的眼睛里有很忧郁的东西,进来看见我,眼睛亮了亮,但是那些忧郁的东西还在。
他似乎也不属于这里面任何一个圈子。
但是他是罗家的独生子,他融不进去,只能说明他不想融进去。房间里很有几个人跟他打招呼,叶岚子的态度很能说明一切,她朝罗熙点了点头。既保持了淑女不主动搭话的矜持,也表示了基本的礼貌。
罗熙朝我走了过来。
李貅似乎和他没什么心结,打量了他一眼,就继续跟陆嘉明说话去了。
“罗熙。”
“嗯,许朗。”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你父亲没有来吗?”我问他。
“他下午再过来。”他说。
“你有话要说?”我问他。
他看了一眼周围。
所有的人似乎都在专注自己的事情,叶素素表情很嚣张地在跟周勋说话,叶岚子很温婉地看着她,王朗和贺连山在聊最近去过的地方,李貅一脸嫌弃地看着这些同龄人,陆嘉明好声好气地在跟他说话……
我一直觉得人际圈子是个挺奇特的存在,你和他们说话的时候,他们的眼中完全没有你。但是无论你做了什么事,都会有人知道。
如果我和罗熙在这里聊了起来的话,不用半天,这个圈子里的人都会知道我们聊的是什么。
“我们出去聊吧。”我跟罗熙说:“后院里有很漂亮的朱砂梅,我带你过去看。”
…
在走廊里遇见郑敖。
大概是临时工作上有什么事,他走得行色匆匆,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郑偃,我在和罗熙说话,走近了才发现,四个人撞了个照面。
“小朗你去哪里?”郑敖直截了当问我。
“我跟罗熙去外面走走。”我看郑偃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提醒他:“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郑敖看了一眼郑偃,大概事情确实是急,不得不先放过我,走之前还不忘十分不爽地来一句:
“外面冰天雪地,有什么好玩的。”
罗熙看着郑敖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他是这样的脾气,”我替郑敖解释道:“你不用在意,他并不是针对你的。”
罗熙看着我。
他的眼神并不是非常严厉的那种,和李貅郑敖他们呆久了,见惯了各种天之骄子的气势,反而对这样沉默的眼神没有抵抗力。
我垂下了眼睛。
“我们走吧,穿过这一片,就可以看见梅花了。”
…
印象中这片梅花林非常大,走也走不到尽头,漂亮得像仙境。这么多年不见,长大了再来看,却发现远不如小时候那样可望不可即,再漂亮,也只是一片树林而已。
“怎么了?”罗熙问我。
我常常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平时别人嘴里那个罗家的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因为他的身上,常常有那种只有寄人篱下的人才有的敏锐的观察力,和善解人意的能力。
“只是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而已。”我笑了笑,把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呼出一口白雾来。
小的时候觉得郑家就是仙境,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好地方,因为想一想就是对爸爸的背叛。长大了,看见的事情多了,渐渐也发现其实有些事并没有自己心目中的那么好。也许有些美梦、有些毕生的目标,不过是自己造给自己看的一个幻象,而在那些自欺欺人的假象之后,都是□□而锋利的现实。
罗熙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