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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艾莲的话让某些人羞愧,某些人有了豁出去的念头,更多的人产生了不屑和鄙视。
女人,作为这个封建社会的弱势群体,历来被男人看不起,所以在海船上才会被视作不祥的征兆,只不过前几日的风平浪静让这些人将抱怨都压在了肚子里,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它却一直存在着,如今在这种生死关头终于暴发了出来,这也不奇怪!
果然,便有人在下面吼道:“你个女人懂个屁,若是没有你们几个,说不定这船才能顺利度过虎啸湾!”
一人说,便有众人合,吵闹声夹杂着雨水和海浪的声音响成了一片,目光直指锦韵三人。
眼看群情激奋,还有几个有心思拉帆扯桅注意周边的险情,众人懈怠之下,便是一片等死的局面。
高寂与曾凡对视一眼,各自横跨一步,刀剑出鞘,铿锵声接连响起,银色的刀面反射着森寒的冷光,高寂冷哼一声,“船有船规,既然敢来,就别说这种孬种话!谁在动摇人心,信不信我宰了他!”
曾凡冷冽的目光犹如刀兵,扫视了周围一圈,“怪天怪地怪自己!谁要这么没用拿女人说事,我第一个不饶他!”
有人缩了缩脖子,有人敢怒不敢言,都将目光转向了于浩。
虽然说这次跑船说的是听崔老三的命令,因为他熟悉虎啸湾的情况,但到底是于浩带出来的人,又都是船帮的,到了关键时刻,他们还是只认自己的领导人。
于浩沉沉地扫了一眼高寂与曾凡,当然不相信他们真会动刀,只不过摆摆样子而已,但就那样也让人心头不舒服了,他眸中的神色变幻不定,突然瞧见了艾莲期许的眼神从上望了下来,他顿时一个激零,拳头一握,高喝道:“大家齐心协力,总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高寂、曾凡,你们退下!”
锦韵清冷的高喝从上传了下来,她右手将布巾一扯,如瀑布般的长发瞬间便飞扬在风雨中,衬着那张小脸,清丽而冷艳,霸气而绝决。
锦韵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道:“你们想要活命,就认真听我说!”
“每个人身上都绑上一个葫芦圈以备不时之用,所有人分成两队,一队扯帆,一队拉桅,听崔老三的口令行事,三角帆的操控性是有目共睹的,只要我们能避过暗流与暗礁,谁能说我们闯不过虎啸湾?!”
“没错,我是女人,但是今天我要你们看到,即使是女人,也能带着你们创造奇迹!能活着闯过虎啸湾的人,回到海城,安家费加倍!”
“曾凡和高寂带人作掩护,贴近般橼,护着那些船帮子兄弟们!别落海了!”
“我们多少人来,便要多少人回去,一条船一条命,谁也不准死!”
锦韵一口气说完这些话,胸膛起伏喘气连连,但说出的话语却是掷地有声气势磅礴,霎时便震撼了众人的心,连崔老三听着都不免红了眼眶。
一条船一条命,恐怕这是所有船帮兄弟听过的最暖心的话了吧?
都是三教九流的低贱命,谁把他们放到过心里去?可这小姑娘却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使她是女人又如何?
“陆姑娘,我崔老三今后这条命就是你的!是死是活,绝无怨尤!”
崔老三嚎着嗓子喊出了这一句,夹板上的众人无不动容。
锦韵转头看了崔老三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听到没有,陆姑娘发话了,兄弟们,干活!”
于浩趁热打铁,一掌拍在就近的船帮子肩头,那人哎哟一声,大家才都回过神来,再抬头望了一眼那站在雨中高台的小姑娘一眼,明明是那么娇小的身影,却为什么给人以那么强大的力量,仿佛高山一般不可动摇,只要她站在那里,似乎就能给人一股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
是的,他们能活,他们能活!
众人在心中默默念着,都咬了咬牙,听于浩的吩咐认真做事去了。
不管是为了锦韵承诺的那丰厚的双倍安家费,还是为了那一条船一条命的信念,他们都不能放弃希望,谁死了谁就是孬种!
何况作为船帮子,能够魂归大海,那也是一种荣耀!
贪生怕死的,还算什么汉子?!
众人各就各位,每个人身上都绑了个葫芦圈,曾凡与高寂也带人护住了两翼,就怕有人一个不稳冲出了船,他们也好及时救援接应。
于浩已经带领着一众船帮子低声喊起了船号子,动作配合无隙,有条不紊地渐入佳境。
虎啸湾果然不愧有鬼门关的称号,几乎每百米就有一个暗流窝,或大或小,避之不及。
暗流之后还夹杂着参差不齐的暗礁,再加上水流风向的截然不同,真正是险之又险,一不小心就会在这里打着转,要么多碰几个暗礁凿了船底,要么被更大的暗流漩涡给拖了下去。
逆流十八弯,在这些狂风暗礁之中,就看见这条黑珍珠船,在四面八方所形成的旋风暗流中,忽前忽后,忽左忽右,三角形的大船帆率先拉开,辅以稳定船向的横帆,在崔老三如嘶嚎般的号令声中,竟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虎啸湾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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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迷人的国度
盛夏的罗斯国,是花一样的季节,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各色艳丽抹胸蓬蓬裙的美丽姑娘,金发碧眼,白皙的皮肤如象牙一般光洁剔透,走动间蓬松的裙摆如海浪一般翻滚,露出那一截白皙细嫩的小腿,真正是晃花了人的眼。
这是罗斯国靠近海湾的一个小城,名叫布鲁斯南,这里也是繁华的商贸城,无数的海船在这里靠岸,带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新奇玩意,更有各色人种穿插其间,端得是热闹非凡。
遥远的有来自最南边黑皮肤的亚非人,多摩人,近的便有黄皮肤黑头发的如大辰国人,各色人种交织着,看起来十分怪异,却又极致协调,也许这就是布鲁斯南这个港口城市的特点,有容乃大,无限延伸。
崔老三照例又带着船帮子的兄弟们在城镇里逛了一圈,除了看看金发美妞一饱眼福之外,便是在市井中打探打探看有无铁矿的消息与是否有与沐子宣相似的人出现。
本来这样的事该是于浩去做的,但他又怕被人误以为迷恋女色,在艾莲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遂正正经经地留在了客栈里充当了守卫。
曾凡在罗斯国里有些门道,锦韵又给了他一些银两用于打通关节,活动渠道,如今各人都忙碌了起来,似乎已将多日前的那场海难带来的惊恐与惧怕都抛在了脑后,享受起这迷人国度里温暖和舒适的阳光。
布鲁斯南的客栈,当然在这里被称作酒店,这栋酒店颇有几分欧洲中世纪建筑风格,以厚实的砖石墙、半圆形拱券、逐层挑出的门框装饰和交叉拱顶结构为主要特点,砌出了一座四层高的小洋楼。
洋楼后是一个大花园和几座亭子,给客人们休闲纳凉所用。
这些亭子也与大辰国的八角飞檐亭不同,顶部呈半圆拱形,中间再挑起一个椭圆形的石柱,远远看去就像一顶帽子,白色的石柱撑住四角,石柱上没有雕花鸟虫鱼,反倒是刻上了美人图,美人或娇或嗔,表情惟妙惟肖,看起来真正是新奇又有趣。
许是白日里这里的客人多出去活动办事了,今天的花园很静,锦韵站在凉亭的檐下,阳光照不进来,倒显得有几分阴凉,她向前伸出了右手,感觉阳光在手指间流连,穿插,带来一种暖暖的感觉。
七月的天,在大辰国的京城已是炎热,可在罗斯国仅仅是暖和而已,还没到那种热汗淋漓地境地。
“小姐,可别再指着晒了,当心给晒黑了。”
艾莲一把拉回锦韵的手,这几日她倒是跑出酒店几次,来来回回的,原本在京城宅院中保持的白皙皮肤,不知不觉间便黑了几分,再加上跑船的那些日子,倒多了些健康的红润。
“哪有那么夸张,黑了才好。”
锦韵笑着摇了摇头,在现代有多少大明星还指望着晒出那种古铜色的肌肤,那可是健康与美的体现。
艾莲感叹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哪里好了?奴婢这身黑不溜秋的,回到京城竹心那丫头准笑话奴婢,要买多少胭脂才擦得回来啊!”
“小姐别理她,这丫头也就在你面前抱怨两声,于浩说就喜欢她这模样,你不知道她有多开心!”
晓笙笑着从身后递上了一杯瓜汁蜜露,在冰桶里镇过,喝起来可是透心凉。
锦韵接过抿了一口,这瓜是罗斯国的特产,叫涩瓜,有点微酸的感觉,再和着蜂蜜调上一调,冰镇后甜酸味漫延口腔,四肢百骸都觉得清凉舒爽了,倒是夏季消暑的盛品。
“晓笙姐!”
艾莲大窘,红着脸直跺脚。
这好在是在罗斯国,若是在大辰,这种话怎么敢拿出来说,不被人怀疑私相授受就是大幸了。
偷偷瞥了一眼锦韵,见她神色如常,并没有丝毫气怒之态,艾莲这才放下心来。
她与于浩的确是有情的,那一次的海难,他们驾驶的黑珍珠号是顺利地冲过了虎啸湾,但在那途中几多凶险,遇到最大的暗流来袭,急摆舵、突围、甩尾,就在这个过程中便有人被抛下了船去。
别的人还好,事先绑上了葫芦圈,再加上有高寂与曾凡等一众援手,倒是没有人员伤亡,真正做到了不死一人奔出虎啸湾。
可好巧不巧的是,她竟然一个打滑,从瞭望台上直接滑出了船舱,那时她的身上可没绑葫芦圈,一个浪头打来,差点便将她给淹没了去。
大雨倾盆,闪电雷鸣,她以为这条性命真的要交待在这里了,抬头一望,只见于浩没有丝毫犹豫地扎进了海里,扑腾着向她游了过来,当那双强健的双手将她紧紧攥住时,她几乎感动得热泪盈眶。
人说患难与共也不过如此吧?他们还没什么关系呢,这男人就不怕为了救她将小命给丢了吗?
是,她是京城王府出来的大丫鬟,自视要高人一等,就算嫁到官家小户里做个正房太太也是绰绰有余,她又怎么会看上这些三教九流的贩夫走卒?不过也是图一时新鲜罢了。
但经历过这场生死历变之后,她的想法改变了,渐渐开始认真审视着身边的这个男子。
没错,于浩是有着船帮子不可避免的粗俗乏味,带着世井的草莽之气,不能呤诗作对附庸风雅,也不会说甜言蜜语讨她开心,但他有颗质朴的心,以及对她的一腔真情,这可是真金白银也换不了的,渐渐的,她的心便系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点晓笙知道,锦韵也应该早就看出来了。
“艾莲,能找到心中所爱是好事,没什么好羞怯的。”
锦韵淡笑着开口,大胆地说出爱这个字,在大辰国的深闺宅院里是多么地惊世骇俗,传统的理念教导的是含蓄是委婉,这么多年来她也刻意遵循了。
可到了布鲁斯南,许是被这里的气氛感染,她也渐渐不再压抑自己,自由和爱情,这是人类永恒的主题,还有什么需要避讳的呢?
“小姐越发口没遮拦了,您再这样说奴婢可要没脸了。”
艾莲咬了咬唇,心中纵然是欢喜的,但大抵是觉得锦韵这话太震惊了,不好顺着接口,这才故作羞恼。
锦韵也只是不在意地摇了摇头,目光饱含深意地转向了晓笙,要是两个丫头知道她内心真实所想,恐怕还要更为震惊吧。
“小姐……”
晓笙有些慌乱地低下了头,对艾莲与于浩的两情相悦,其实她心里很是羡慕,可注定了,她与高寂永远不可能如此,因为那个男人的心从一开始便没有落在自己的身上。
还是在逃避吗?
锦韵叹了口气,又转头看向屋檐外的天空,碧空晴好,偶有飞鸟掠过,留下一串淡淡的剪影。
“有些话总是要说出口的,给自己一个交待,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将来等你老了再回想起这段青春岁月,你才不会有着遗憾和后悔!”
锦韵这话仿佛是在对晓笙说,又或者只是自言自语,让艾莲一时之间有些迷惑,晓笙垂在袖中的双手却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咬了咬唇,眸中浮现了一层晶莹的泪意。
“小姐,曾队长来了。”
艾莲卜一回头,便见着花园入口跃入的那抹矫健身影。
“奴婢去收拾屋子。”
晓笙低着头快步退出了凉亭,艾莲奇怪地瞥了一眼她的背影,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听起来那声音嗡声嗡气的,好像带了点哭腔似的。
“由着她吧,晓笙和你不同。”
锦韵一拂衣袖,看着疾步而来的曾凡,缓缓地落坐在了凉亭的圆石凳上。
“怎么样,有消息吗?”
曾凡回了客栈立马便找到了锦韵,看他一脸的急迫中又隐含惊喜,锦韵不由挑了挑眉。
“陆主子,有消息了!”
曾凡激动地抱拳,这几日他都在外奔走,好不容易寻到了一个可靠的人,打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
锦韵心中一动,不动声色地道:“是关于铁矿的,还是关于……他的?”
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