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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我做姑姑了?”
欢喜之情荡漾在脸庞,锦韵激动得坐不住了,来回在房间里走动着,心中思量着这次顾氏去西北她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带去给那未曾蒙面的小侄儿。
若不是她离开王府已久,这刚刚回到京城不好再提离开的事,保不准她也同顾氏一同奔西北去了。
“自然是的,我不是也成奶奶了?”
顾氏笑看着女儿,心中的欢喜也是无法言说。
俩人激烈地讨论了一番,坐在一旁的方芷君看着也不由翘了唇,滑过一抹欣慰的笑容。
关于这个热烈的话题讨论完毕后,顾氏脸色一收,转而看向锦韵,言语中带着一丝斥责,“你这丫头一走就是几个月,只匆匆交待一声,人影也见不到,你可知道娘有多担心?若是再见不到你的人,我都指着你舅舅去王府要人了!”
“哪有那么夸张?”
锦韵咧开了个大大的笑容,挽着顾氏的手臂撒着娇,“不过是去寻子宣罢了,又有些贪玩,在外面多呆了几个月嘛。”
事实的真相当然不能轻易对他人说,此事机密,除了闯过虎啸湾那帮人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其中的名堂,事关军事机密,为免生出变故,越少人知道越好。
若是顾氏知道她曾经九生一生,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她还是少说为妙。
想到这里,锦韵不由话峰一转,带了过去,转头看向方芷君,笑道:“舅母,我可听说你这胎怀的是龙凤胎,可真是喜庆!”
“托福!”
怀孕的方芷君圆润了不少,脸色透着一股水红色,眉目间平添了几分风情,“这两个孩子可闹腾了,弄得我夜里都睡不好觉。”
许是怀的龙凤胎,方芷君的肚子比寻常这个月份的孕妇都要大上几分,圆圆滚滚的就像挺了个球。
“如今月份大了,舅母可要更加注意,可别磕着碰着了。”
锦韵小心叮嘱,脑中突然闪过清华公主的模样,瞧着那位那日的神情,她总有不好的预感,但具体是什么有说不出来,只得自己多注意几分,免得不知不觉着了道。
所以,回到王府她也不等多休息几日,立马便赶到了将军府来探望。
“自然。”
方芷君点了点头,转而神情倦顿地抚了抚额,“最近也不知道怎的,老是觉着犯困头晕,这精神倒是一日不如一日。”
“喔,怎会这般?”
锦韵挑了挑眉,“是否用了不合口味的食物?或是换了不适宜的香?房里有没有放盆栽?或是枕头下放的干花换了味?”
锦韵一口气问出许多问题,倒让顾氏与方芷君同时一怔,半晌,后者才吃吃笑道,“锦韵这丫头就是小心,大夫也说了,我怀的是两个孩子,或许这症状也比一般妇人来得重些,应该是无碍的。”
“小心驶得万年船,多一份谨慎总是没错的。”
锦韵可不像方芷君这般轻松,眉目间仍然凝重,“舅母,可否带我到你房中一看,若是没事,我才真正放心。”
顾氏眉头轻拧,“锦韵,你是不是也太小提大作了?”
“这……”
方芷君秀眉微蹙,这段日子清华公主倒没怎么回过将军府,即使心中不乐意,想来也没机会对她下手,她的日子也过得逍遥自在,顾清鹏一有空更是陪在她身边,她只觉得日子大好了,如今便是安心产子,再不想其他。
可看着锦韵坚持的目光,迟疑片刻,她还是点了头。
一行人又从顾氏的房里移步去了方芷君与顾清鹏的卧室,俩人的卧室还是先前那间,并没有因为清华公主下嫁将军府而挪了地方,那位怕也是不屑住别人住过的地方。
卧室一间正屋,两间厢房,绣着万马奔腾的夹缬屏风一字排开,虚开的缝隙里隐约可见闪过一角绿色的裙裾。
“谁在里面?”
锦韵敛了眉,目光沉沉。
“是奴婢!”
一个身着绿色衣裙的小丫环快步走了出来,她低垂着头,手上正捧着一黄铜面盆,盆里盛着清水,袅袅地对几人行了礼。
“她是我房里的丫环碧蛾,水心家里出了事我准她回去料理,如今是碧蛾和绿环侍候着我的起居。”
方芷君在一旁说道,这两个丫环侍候她两个月了,倒没觉得什么不好。
锦韵没有说话,寻着她刚进屋时嗅到的那股味走了进去,她好像隐约间听见“嗤啦”一声,就像什么东西被扑灭了似的,那股味道便嘎然而止。
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光线很是充足,锦韵目光敏锐地四处一扫,立马便注意到了那被扑灭了的香炉,还有几缕断烟有气无力地飘在炉顶,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她顺手摘下发簪在炉里拨了拨,层层香灰之下果然透着一股子湿气,再挑起一小撮在鼻间闻了闻,顿时脸色大变。
虽然香已被人灭掉了,但她识药味这么多年来,那些药的味道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不用看,闭着眼睛也能说得出来。
很淡的气味,一点也不浓烈,还夹杂了些许花香掩盖了这种味道,但她却能拨开这些杂味,闻到那最里端的一丝丝苦味和微辣,这分明就是麝香的味道,她绝对不会弄错!
第【177】章 早产
锦韵沉着脸走了出来,方芷君与顾氏都不明所以,只有那端着水盆的碧蛾脚步微微退后一步,身体止不住地轻颤。
“是谁给了你胆子,敢在将军夫人房里放麝香?”
锦韵一步一步走近碧蛾,话音里有夹杂不住的冷意,她不知道方芷君闻这香有多长时日了,只是再这样下去,不滑胎也会早产,到时候有什么偏差,母子三人的性命可都是不保。
“噗通”!
水盆跌翻在地,溅了一室的清水,碧蛾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口中惊慌地念道:“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方芷君瞬间便苍白了脸色,摇摇欲坠之间被顾氏一把扶住,却是满脸地不可置信,她看了一眼碧蛾,再转向了锦韵,颤抖道:“这香……麝香……是在哪里发现的?”
“舅母,我刚进屋便闻到这味,只是这丫头手快,用水将香炉给浇湿了,我进去查探之后,再细细闻了一番才能确定,虽然只是极少,但绝对是麝香的味道!”
锦韵满脸凝重,也走了过来扶住方芷君,母女俩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将方芷君给扶到了软榻上坐定。
顾氏这才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碧蛾,柳眉一竖,厉声道:“你这丫头老实道来,谁让你放的这麝香?胆敢谋害主母,打死了都是活该!”
“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
碧蛾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嘴中却还在强辨,“世子侧妃和姑奶奶冤枉奴婢了……奴婢是失手将水泼进了香炉……绝非有意……”
“看来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顾氏冷哼一声,“先拖下去打了板子再来回话!”
门外立刻有人应声,不多会便进来了几个粗使婆子,扭着惊恐不定的碧蛾就要拖将出去。
“等等……”就在这时,方芷君虽然颤抖,但却强作镇定地抓住了锦韵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这香……是你舅舅拿给我的……他说……他说……这是宫里赐的……”
短短的一句话都被方芷君分作了几截道来,仿若不可置信一般,纤细的手指深深地抠进了锦韵的掌心,她只得忍住疼,劝慰道:“舅母不必多心,虽然说是宫里赐的,但在这过程中难保不会被人动了手脚,你……”
锦韵话还未说完,只听得那碧蛾突然暴出一声狂笑,一扫初时的惊惶之色,如鬼魅般地扬声道:“夫人,这香的确是将军给你的,你可还不知道,将军根本就不想你生下孩儿,能够为顾家延续血脉的,只能是公主!只有公主!”
“给我堵住她的嘴!”
顾氏也怒了,上前便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去,直打得碧蛾歪了头,几个婆子一怔之后,连忙找了个布塞住了她的嘴,顾氏一挥手,连拖带攥地便给拉了出去。
“舅母,你别听那个碧蛾胡说,舅舅不会做这种事,是有人栽赃陷害!”
锦韵颇为后悔,以为那碧蛾不过受他人指使,被人捏着把柄不敢乱说话而已,却没想到临到最后竟然还要反咬一口,早知道这样一开始就该堵了她的嘴!
“你舅舅……我……”
方芷君脸色青白变幻,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谁知才起了一半,脸色突然一僵,随即便捂住了肚子,咬唇道:“痛……我的肚子……好痛……”
“啊!破水了!”
顾氏惊呼一声,锦韵抬眼望去,方芷君的身下已经是湿濡一片,还伴着些许腥红。
“娘,快请大夫来,舅母怕是要早产了!”
微微的惊愕之后,锦韵立马镇定下来,对顾氏急快地吩咐道,“再请个稳婆来,开水、干净的棉布、剪刀都让人准备着!要快!”
破了羊水,这胎儿必须要生!
再转头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方芷君,锦韵不禁咬紧了牙,虽然是早产了这孩子,但怎么说也有七个多月的身子了,要存活下来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顾清鹏刚下朝便接了消息,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去,却只能焦急地等候在屋外,看着丫环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出来,又再换上清水进去,再听得屋内方芷君一阵阵的惨叫,他只觉得心里犹如刀绞。
这孩子本该还有两个月才出生,怎么会提前了呢?
顾氏得空只出来说了一句,让顾清鹏安心地等着,只是目光中那复杂的神色让顾清鹏心里没底,只觉得一阵一阵发悚,难不成会有什么不好的意外?
“嘭!”
顾清鹏一拳头打在了凉亭里的石桌上,生生将石桌打了个缺口,手指关节上也打出道道血痕,可他全然无知,只觉得心中苦涩当难,默默道:芷君,你定要熬个这关,平安地活下来!
威远侯府一大家子也不过比顾清鹏迟半刻赶到将军府,众人聚在一起焦急地等候,连前不久才嫁给方言成为新妇的吴倩也跟着来了。
锦韵偶尔出来吩咐一两句,看到了不远处凉亭里的一众亲朋,到底没时间过去叙旧,方芷君如今正在生死关头,熬过这关再说。
*
清华公主府邸,有丫环沿着廊道一路小跑而来,离得近了,才见得她满脸红光,唇角含笑,似乎有什么好事一般。
黄嬷嬷听到脚步声,不由撩了帘子,探出头来,见着来者板了脸孔,轻斥一声,“宫里的规矩都吃到肚子里了,公主如今正在午休,你跑得个什么劲儿?”
黄嬷嬷是宫里的教养嬷嬷,公主下嫁时淑妃特地让她跟了过来,不仅管理着公主府的内务,也近身伺候着清华。
“嬷嬷,”那丫环敛了眉,凑近了黄嬷嬷,低声道:“那边传消息来了,说是早产,如今生死未知。”
“喔?”
黄嬷嬷一怔,面色凝重道:“你且把事情都说一遍。”
除了碧蛾之外,藏在将军府的眼线自然不只一个,这边厢出了事,立马便有人将情报及时地传送到了公主府去。
黄嬷嬷了解了个清楚,暗暗点了点头,回身看了看屋内,轻纱帐内的人影翻动了一下,慵懒的声音带着低低的斥责,“是谁在外面,吵得本宫休息不了?”
黄嬷嬷瞪了那丫环一眼,“呆会再收拾你!”这才转身进了屋,快步移到床前,恭敬道:“是老奴扰了公主清休,请公主责罚!”
“罢了,反正也睡不着了,且起来吧!”
一只纤纤玉手伸出帘外,黄嬷嬷一个眼色,两名侍女立刻上前扶住,将清华公主给挽了起来,黄嬷嬷顺势给她披上了丝绸外衣,低声道:“公主,将军府有消息传来。”
清华公主眸中光芒一闪,一挥手,那两个侍女便垂首退下,黄嬷嬷这才将事情又说了一次。
“碧蛾做得好!”
清华公主点了点头,“这次她赔上性命,本宫定也不会薄待她,安家费给丰厚些,人就打发着离开京城吧!”
估摸着那香方芷君已经闻了一两个月了,如今滑胎虽然是早了些,但到底还是起了作用,若是再晚一些,孩子大了,铁定是一失三命。
那味香虽然是宫中赏的,但她到底是宫里长大的,宫里的弯弯肠子阴私下作可一点不比宫外少,只是他们身在高位,到底能维护那表面的风光与尊荣罢了。
而且,又有谁能不给她清华公主几分薄面,只加上点淡淡的麝香,既不能让人细细分辨,一般人又怎么知道得了?
若不是那……锦韵是吧?
清华公主目光一暗,这个丫头到底是站在另一头的,与她不近心!
“是。”
黄嬷嬷点了点头,有些犹豫道:“公主,那将军府那边要不要差人去问候一番?”
“自然是要的,本宫亲自去。”
清华公主笑靥如花,红色的丹蔻在唇间轻轻抚过,带出一丝妖娆和妩媚。
这么重要的时候怎么少得了她?她一定会在一旁祈祷,愿方芷君他们母子三人早登极乐!
*
房内一片忙碌的景象,大夫来了之后一诊脉便是汗如雨下,赶忙给开了催产的药喂了,接着便是稳婆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