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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就像一颗颗精致的珍珠,那么白皙细致,那么小巧玲珑,恐怕他一个手掌都能将它们完全包裹住。
“别看!”
锦韵有些心慌意乱地蹲下了身,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双足,而且毫不掩饰眸中的炙热与喜欢,在这个时代,那是只有丈夫才享有的权利,他怎么可以?
“既然走不了路了,我就送你回去!”
沐子宣轻笑一声,长臂一揽,轻而易举地便抱起了眼前的少女,在她的惊呼声中飞跃而起,借着山石树木踩踏的力道,纵横在山林之间。
他真大胆!
锦韵有些懊恼,可眼下脚不沾地,那悬空的感觉让她止不住地向他靠拢,两只小手揪着他的衣襟,指间触碰到他的肌肤,炙热而又充满了弹性,她心头一慌,忙不迭地移了开去,却只换来头顶少年的一阵低笑。
他敢笑她!
锦韵咬了咬唇,不服气的目光瞪了上去,却只见得他优美挺翘的下颌,带着刀削般的精致轮廓,玫瑰花瓣般的薄唇轻抿着,只在唇角带起一丝悠扬的弧度,俊美犹如神祗。
夜风吹拂,枝叶轻舞,半干的乌发轻轻拂过脸庞,带着他特有的杜衡清香,锦韵闭了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将头轻轻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她的唇角缓缓扬起。
这一刻,她的确是心动了。
若是说三年前便是俩人的初遇,那么他在暗处,她在明处,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如此才更觉神秘。
三年后,在京城的偶遇,他们一同救护百姓,她以为他是谦谦君子,知情识趣,善解人意,她以为君子如玉指的就是这样的男子。
而眼前的他,却是那么恣意飞扬,带着他特有的霸道和强势,俯仰之间掌控一切的气势,却是那么地令人晕旋而沉迷。
他是一个具有独特人格魅力的男子,多变且神秘,要让人不对他心动,很难!
沐子宣的步伐落在清凉寺之外不远处,在向里走便有王府的侍卫巡逻,带着锦韵他不想轻易靠近,亦不想让她知道,其实他早已经知道她住在东苑里。
“以后每晚,我都在那里等你,直到你回京为止!”
沐子宣修长的手指穿过锦韵浓密的乌发,将一缕垂在颊边的长发轻轻地挽至她的耳后,指间触到她柔嫩的耳尖,感觉到她轻微的一颤,一抹嫣红顿时从脸颊上漫延而至,在月光下看得通透,就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水蜜桃,泛着诱人的色泽。
“你倒挺闲的嘛……”
锦韵低垂了眉目嘀咕了一句,心里却是欢喜而激动的。
“为了你,再忙也能闲下!”
沐子宣薄唇微勾,浅浅一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情话他也可以说得如此之溜。
“花言巧语!”
锦韵嗔了他一眼,眉目间都是婉转的风情。
花言巧语历来是女人的致命杀手,但却不可否认她十分爱听。
“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离开!”
沐子宣点了点头,对她温柔一笑。
清凉寺也分内外苑,外苑除了供奉神佛,为进山的香客祭拜祈福之所,所有男香客都住在外苑的厢房,内苑分两边,一墙所隔,一边是寺里的和尚住的地方,一边便是女香客的居住之所。
锦韵笑着点了点头,提着绣鞋绕过正门,向着侧门而去。
看着锦韵的身影消失不见,沐子宣这才呼出一口长气,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他走不开了,只有辛苦师傅多帮衬着一些,余下的等他得了空再补回,谁叫他已经一口许下承诺了呢。
不过,心里荡漾起的甜蜜却是他从未有过的,让他觉得满足而幸福。
为了她,值得!
*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锦韵小心翼翼地回到屋里,没有惊动任何人,晓笙睡得正酣,恐怕有再大的动静也吵不醒她。
锦韵脱了外衣塞在床下,又将半干的湿发再用棉布擦干,这才换了干净的亵衣上了床榻,可翻来覆去脑中都是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双迷人的凤眼似乎烙印到了心底,怎么样也挥之不去。
他不似她遇到过的任何一个男人,他神秘、俊美、霸道也温柔,他的碰触轻而易举地便能给她带来一阵悸动。
不像沐子荣给她的感觉,只有潜意识里的排斥与疏远。
亦不像林思衍的温情与体贴。
她以为今生她不会再轻易碰触感情,所以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这颗心,不为任何人而跳动。
可感情来时真不由人,来得那样快那么猛,让她措手不及。
她想,她是有点喜欢他的。
虽然,眼下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想到他的身份,她又不免有些担忧,若是他身份尊贵家世显赫,她又如何高攀得上?
虽然说感情只是两个人的事,但活在当下又不得不有多方面的考虑。
她情愿相信他所说,他只是个四处游历之人,她不会在乎他的家世与背景,宁愿他少一些束缚,这样的爱情才会来得真实而纯粹。
她忍不住升起一股小小的期待,希望一切真正如她所愿。
这是在清凉寺,若是她有所祈求,佛祖也定能听得到吧?
明天,就去捐上一笔香油钱,免得佛祖埋怨被亏待了。
锦韵捂在被里一阵偷笑,一晚上翻来覆去,此刻,半掩的窗户已经透进一丝朦胧的天光。
天,快亮了!
锦韵打了个呵欠,蒙上了被子,带着满足的笑意沉沉睡去。
*
接下来的日子充满了期待与欢欣,因为心中藏着一丝隐秘的喜悦,锦韵显得神采飞扬,幸福的笑容从心底泛上眼眶,再洒满全身,整个人似乎都包裹在一层幸福的光晕中,亦发地娇俏可人。
夜里,她与他相会在瀑布潭边,互诉衷肠。
他给她讲在外游历的见闻,她告诉他在朝阳县生活的点滴,他们就像相识以久的朋友一般侃侃而谈,在了解中熟识,在熟识中了解,逐渐倾心。
但有一个话题他们始终没有触及,那便是他的身份之迷。
锦韵不问,是想等到他的坦白。
沐子宣不说,是怕她得知真相后的疏远与冷漠。
越和锦韵接触,他越了解她是一个怎么样的性子。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他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只是如今她要的,他已经给不起,每每想起,心中就是一阵隐痛。
难道只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一辈子都不能拥有么?
沐子宣不愿去想,潜意识里,他亦在回避这个问题,或许不要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在这不修山上的岁月,就是他心中永远珍藏的时光。
渐渐地,他们不满足于夜里的相会,在白日里也避开众人,找了借口相见。
沐子宣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方古琴送给锦韵,她很是喜欢,这古琴一看便是上古之物,年代久远,色泽沉厚,音色却奇异地揉和了厚重与清亮,卜一上手她便爱不释手。
他有一管玉箫,她弹琴,他便附箫而凑。
飞泄的瀑布下,流珠四溅,琴箫相合,曲意悠长,远远看去,真如一对神仙眷侣。
这样的日子快意随性,自在飞扬,他们就像不识人间滋味的少男少女,双双坠入梦想中的爱河。
只是,梦,也总有清醒的一天!
沐夫人首先便觉出了不对,以往儿子在她身边待不过十日便又寻着借口出门,即使回到王府后,他也只是安心地待了一个月,便又开始四处奔走的生活,有了她在一旁兜着,旁人当然觉不出味来。
而如今在这清凉寺,一住便是月余,且不时总会流露出一丝会心的浅笑,即使不说不做,那眉梢眼角的笑意也能从心底漫延而上。
这种情况沐夫人也经历过,毕竟,谁没有过年少时光呢?
她很肯定,她的儿子如今正沉溺在爱河。
而对象,除了东苑的陆家姑娘,不作第二人选。
沐夫人有些担心了,将陆家姑娘接进王府不是难事,她怕的只是儿子被爱情冲晕了头脑,想要休妻另娶,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
沐子宣将来是要承爵的,文家的势力不可失,那是太后赐婚,若是被儿子给推翻否定,那么他们母子在太后面前的一丝恩宠恐怕也会烟消云散。
沐夫人不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
沐子宣看起来随和,性子却是死倔,知子莫若母,这一点沐夫人自然知道,所以,不能从他身上下手。
沐夫人思虑良久,终于在第二日让吕妈妈去请了顾氏来,她要从另一面将这错事给扼杀了。
虽然她也很喜欢陆家那小姑娘,但在大义面前应有取舍,她不能看着儿子执迷不悟。
其实这事本来很好解决,亦不复杂,世子纳妾有多少人家愿意赶着上,可是儿子动了真心,断不会委屈了那姑娘,看那姑娘的性子,恐怕也不愿意为人作小。
这一来二去,就真的复杂了。
而她的处理方式则是快刀斩乱麻,既然这种结果两方都不愿意,那么只能就此作个终结和了断,再继续纠缠下去,对任何一方都毫无意义。
顾氏被吕妈妈客气地请到了西苑的厢房里,她心里亦怀着一丝忐忑,沐夫人的身份呼之欲出,她半点不敢轻待。
可巧的是白日里锦韵这丫头又遍寻不着,真正让人着急。
沐夫人今日穿着海棠红妆花短襦,外罩银泥披帛,下着一条深蓝色马面裙,高耸的云鬓上插着一支赤金累丝牡丹双飞含珠吐蕊大团簪,她极少如此艳装打扮,原本就绝美的脸蛋如今更是光华四射,让人不敢逼视。
此刻,沐夫人正端坐在主位气定神闲地淡淡饮茶,顾氏在下首却是如坐针毡。
早就听闻沐王妃美貌无双,今日一见却不知道是这样的艳光四射,贵气逼人,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不敢小觑。
今日顾氏着一身天水碧的绮罗衫,下系墨绿色的八幅绫裙,头上梳着天仙髻,配上一套绿翡头面,整个打扮很是简洁,却衬得她肌肤细白,面目清雅,有一股柔和婉约之气。
有那样的女儿,母亲自然也是不差的,沐夫人暗自点了点头,半晌才道:“陆姑娘这茶确实不错,比之御赐的珍品也分毫不差。”
顾氏面上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夫人谬赞了,这东西好也要会品的人才知道,锦韵不过也是借花献佛。”
顾氏话语恭敬,但亦无特意讨好。
因为顾氏还不知道这沐王妃打的什么主意,却也不好点破她的身份,只作不知,并巧妙地将话头向另一方引去,他们这样的人家用度哪能比得上宫里的贵人们,不过也是慷他人之慨罢了。
沐夫人笑了笑,“锦韵这丫头我着实喜欢,不知道可订了人家?”
顾氏心中咯噔一声,双眼骤然大增,沐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要为女儿牵线作媒?
当然,堂堂亲王妃保的媒定然不差,但顾氏亦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要享受多大的荣耀就要承受多大的风险。
所以,顾氏微一思忖,便小心翼翼地回道:“锦韵还小,不曾订亲。”
女儿如今虚岁也不过十三,尚未订亲,这件事隐瞒不了,只要一回京城打听便知,所以顾氏没有隐瞒。
“我有一门亲事想说于你的女儿,就是不知道陆夫人愿意否?”
沐夫人眼波微转,淡淡地扫了顾氏一眼,那种睥睨的意味,那种明显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无形中漫延而出,让顾氏心里很不舒服,却也只能忍着不发作,僵硬地问道:“不知夫人所说的是京中哪位人家的公子?”
“呵呵……”沐夫人掩唇一笑,眉眼里都是飞扬的自信与得意,翘唇道:“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如今沐亲王府世子!”
“王妃!”
沐王妃此话一出,顾氏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面色大变,咬唇颤声道:“锦韵福薄,配不上世子!”
沐亲王府世子已经成亲,女方是尚书令文大人的千金,与陆家还是姻亲,顾氏如何不知?
而且那世子爷还是个天生病弱的,听说成亲那天差点连马背也上不了,这样的人怎么可以托付终生?不是让女儿守活寡么?
如今沐王妃提出这门亲事,亦算是他们高攀了。
是了,他们二房是什么身份背景顾氏有自知,不说世子妃的位置无望,就连世子侧妃恐怕也沾不上边。
沐王妃这是要锦韵去作妾啊,她好好的一个闺女,捧在掌心里疼着的至宝……她又如何舍得将她送入王府?如何舍得?
沐王妃话音一落,顾氏已经心念电转,想尽了所有可能,只觉得心窝里生疼,就像有人用凿子在戳她的心啊!
沐王妃重重地搁下了手中的茶盏,红唇紧抿,声音不怒自威,“陆夫人,你是在回绝本王妃的好意么?”
从锦韵救了自己的那一刻起,沐王妃便没有打算对她隐瞒自己的身份,这姑娘又如此聪慧,结合种种猜测到她的身份亦不是难事。
所以对顾氏的反应,沐王妃并不意外。
顾氏咬了咬唇,重重地磕了个头,道:“王妃,小妇人只有这一个女儿,万万舍不得啊,还请王妃体谅……”
沐王妃冷哼了一声,道:“难道给世子作妾就这般为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