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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198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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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睡下没多久,就听到有人使劲在敲我们家院门,似乎还在叫我的名字。我只当是做梦,翻了个身继续睡,却被一双小手给推醒了,“姑姑,好像是队长爷爷。”

“啊?”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屋里一片漆黑,小明远趴在我身上小声地说着话。外头的声音好像又停了,拍了拍小家伙的背,正准备哄哄他继续睡,又听到外头的声响。竟然真的是队长叔!

我赶紧摸索着从炕上起来,摸了火柴将蜡烛点上,披上衣服去开门。小明远见我起床也要跟着起身,被我拦住了,押着他回床上躺好,“乖乖睡觉,别乱动,听话啊。”

小明远皱着眉头不说话,我只当他应了,轻轻拍了拍被子,自己起身去外头开门。

“队长叔,这是咋了?”一打开院门,就瞧见队长叔和刘江一人抱着个娃儿站在门口,后头跟着的是队长婶儿,呜呜地低声在哭。

“大熊小熊发高烧,这都烧迷糊了。”队长叔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不安和焦急,抱着孩子的手微微发着抖,额头上全是汗。队长叔只有一个独子,早两年病逝,不久儿媳妇改嫁,这家里头就剩下大熊小熊两个孙儿,平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这要是出了点什么事儿,这老两口怎么还活得下去。

“快进屋,快进屋。进来我再看,别急啊。”我赶紧招呼他们进屋,道:“您别太着急了,这天气小孩子感冒挺常见了,我家里头有特效药,打个退烧针就没事了。大婶也赶紧进来,别哭了哈。”

队长婶哪里止得住眼泪,一边哭一边呜咽着道:“这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呜呜,我苦命的孙儿啊……”

我实在不晓得怎么劝她,更何况,这会儿也实在没精力管她了。

家里头只有一张炕,小明远这会儿正睡着,可总不能让队长叔和刘江把大熊小熊放桌子上吧。最后还是让小明远搬到炕脚上,把大熊小熊放好。我给探了探额头,果然烫手。

小孩子发烧可不能小视,一个不留神就会烧成脑膜炎,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我也顾不上藏什么东西了,直接从箱子里拿了注射器出来,先给俩孩子一人打了一针退烧针。然后又拿了一瓶酒精出来,拿酒精棉蘸着给俩孩子擦手脚和额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俩孩子的额头就不那么烫了,队长叔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潮汗道:“慧慧妹子,这回可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然,这俩孩子真是——要是出了点儿什么事,我怎么对得起我们家天保啊。”

天保是队长叔儿子的名字,我听三婶和铁顺嫂子们说起过,是个孝顺又懂事的年轻人,只可惜命苦,年纪轻轻就害了病死了,只留了大熊小熊两个小娃儿。

孩子虽然暂时退了烧,可保不准还会再烧起来,大伙儿都不敢睡。小明远也早就起来了,挣扎着陪了我一会儿,最后终于还是敌不过困意,倒在了炕头。

队长叔和队长婶一夜没睡,那刘江倒也是个讲义气的,一直在旁边陪着,直到天亮后我确定俩小子都无碍了,他这才走。我则在炕头眯了一会儿,到了第二天,整个人都是晕乎的。

这乡下孩子就是皮实,俩小子烧了一夜,到早上起来居然啥事儿没有了,吵吵嚷嚷着要东西吃,就跟没事儿人一样。队长叔和队长婶喜极而泣,对着我千恩万谢了一番后才抱着俩娃儿回去了。

我早上胡乱地给小明远弄了点吃的,然后一头栽倒在炕上补觉去了。小明远懂事,不吵不闹地一直守在炕边看书,他现在已经把拼音字母认全了,不用我教也能吭吭巴巴地把一个故事读完。至于能不能理解是啥意思那我就不清楚了。

一觉睡到下午才起来,吃了午饭,大河过来招呼小明远一起去看队里干鱼塘。我从没见过这种热闹,没等小明远说话,自个儿先冲出来了。

等我们到的时候,鱼塘边上已经站了许多人,热热闹闹的像过节似的。三叔和三婶也在,还有七爷、铁顺他们一家子,感觉好像全村的人全体出动了似的。铁顺和三牛他们这些年轻辈儿的都换了奇怪的衣服,雨靴一直有齐胸那么高,我也不晓得叫什么名儿,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因为塘里还在放水,大伙儿这会儿还都凑在岸上聊着天,我让小明远跟大河他们一道儿玩去,自己则跟一群媳妇婶子们一起说话。大伙儿消息倒是灵通,昨儿晚上给俩孩子治病的事儿她们居然都知道了,一个劲儿地夸我本事大,还说前几天马家屯有个孩子也发烧,后来送到公社诊所的时候就迟了,脑子都烧坏了。

我趁机赶紧给大伙儿宣传了一番感冒急救的知识,叮嘱她们谁家里头要是孩子生病了千万不能拖。

说话的工夫,鱼塘里的水已经放得七七八八,身穿大靴子的年轻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下了水。我眼尖地发现刘江居然也在其中,不晓得穿的谁的靴子,明显大了两个号,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他的动作,在满是淤泥的池塘里头走得哗哗的,脸上满满的全是新鲜和好奇。

塘里鱼多,小伙子们手脚又利索,伸手就是一只,没过一会儿,每人手里的大木桶都满了。围在岸边的观众瞧着眼热,忍不住跃跃欲试。不说他们,就连我也忍不住绕着鱼塘跑,只盼着能在岸边发现条漏网之鱼。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明远跟在了我身后,手里头拎着根长树枝一边走一边往靠岸的淤泥里头戳。就这么走了大概有十几米,还真被我发现了一条鱼,全身都陷在淤泥里头几乎看不清样子,要不是它偶尔扇一下尾巴,我还真发现不了。

“别动别动!”我心里头急得直痒痒,四下里张望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工具将它捞起来。小明远也兴致勃勃地在一旁蹲下,眼睛里闪着亮亮的光。

没有网兜,我只能拿了小明远的树枝试着去拨弄,那条鱼却是个不省心的,好不容易才碰到了,它尾巴一抖,反而甩得更远了。眼看着它就要跳进最近的小水坑里,我暗道不好,把树枝一扔,直接趴地上伸手去够它。

小明远配合地拽我的左手,小脸憋得红红的,一脸认真地道:“姑姑你去抓,我在岸上拉着你。”

我大义凛然地点点头,把身子往前探得更远。一寸,一寸,又一寸……眼看着就要够到了,我的身体却忽然有些不受控制,一点点地往前栽。后头的小明远哇哇地叫,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可这丝毫不能减低我往前栽倒的趋势。

“砰”地一声,我整个人狠狠地倒在了淤泥里头。尔后又是“砰”的一声,小明远也下来了。

“哎呀,慧慧掉塘里了。”有人高声呼救道。周围哄地一声,各种各样的声音顿时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连滚带爬地从塘里站起来,刚要去扶小明远,脚上又一滑,顿时摔了个四仰八叉。这可真的不能怪我笨,谁晓得池塘里头淤泥会这么深,脚下深深浅浅的根本不着力,我的小脑又一向不发达,平衡能力十分欠缺,哪里能控制得了。

倒是小明远迅速地抓着岸边的枯草站直了,还颤巍巍地伸手出来扶我。

出洋相的空儿大伙儿已经赶过来了,离我最近的居然是刘江,两只眼睛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缝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过来扶我,肩膀还一耸一耸的,显然乐坏了。

“我说你可真不愧是北京来的哈,这摔跤都摔得与众不同。”刘江这小子贼坏,见我都这样了,不仅不同情,反而一个劲儿地损人。我又哪里是好相与的,最看不惯他这种嘴脸了,奔着有脸同丢的想法,手里头一用劲儿,一把将他往后推。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挺稳当,只歪歪斜斜地往后退了几步,硬是没倒。刘江见我恩将仇报,气得直跳,也不来扶我了,大声吼道:“你这个女人可真坏,我好心好意地来救你,你居然——”

话没说完人就倒地了,可不正是我们家小明远替我报仇了。小家伙像颗子弹似的砰地击中了刘江,狠狠地把他推倒在了泥浆里。刘江顿时糊了满脸的塘泥,坐在淤泥当中气得哇哇大叫。岸边围观的乡亲们看得哈哈大笑,指着小明远一个劲儿地夸他厉害,直说这孩子养得好。

我也高兴得直拍手,一脚深一脚浅地上前去拉小明远,准备在刘江还没起身前赶紧逃,却又哪里逃得过那小子的长腿,才走了两步就被他给拽住了,一屁股又跌在泥里。

小明远见状,一转身就过来抓他,一大一小两个长不大的顿时抱作一团。

刘江当然不会对个三岁的小孩子当真,一边玩闹一边哈哈大笑,小明远却沉沉地板着张脸。我生怕小家伙来真的,赶紧过来拦,没想到心里越急就越是办不了事儿。脚下一个不稳,顿时失了重心,直挺挺地往前摔了下去。

幸亏我反应还算快,手一伸把上身给撑住了。刘江见状赶紧过来扶,小明远也吓了一大跳,傻傻地看着我发呆。我则满脑子一片空白——这手里头滑滑溜溜还动来动去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不会是蛇吧。

一想到这里,我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被风一吹,后背心冷飕飕的。“哇——”地叫了一声,手一甩,那滑滑腻腻的东西顿时被我甩上了岸。

“这不是泥鳅吗?要这东西干哈?”岸上有人说道。

我一愣,随即浑身都来了劲儿,三步并作两步地爬上岸,一把抓起那黑乎乎的玩意儿仔细端详,可不正是条又肥又长的大泥鳅。

“这塘里还有泥鳅呀。”我高兴地朝刘江道:“赶紧赶紧,给我仔细捞一捞,看还有没有。”

一旁看热闹的乡亲大声笑道:“慧慧妹子,你要这泥鳅干啥,一股子泥腥味儿,一点也不好吃。”

“怎么不好吃了?”我可最好这一口,以前在市场里头买还提心吊胆的,生怕人家给打个避孕药什么的,现在能吃到纯天然的野生泥鳅,那可真是有口福了。

大伙儿见我一脸认真,都一个劲儿地摇头,不过倒也没拦着我,还大声吆喝塘里拣鱼的小伙子们,遇到泥鳅了就抓起来给我留着。

等到鱼塘干完了,居然足足抓了一大桶泥鳅,全塞给了我,直把我乐得不行。
 

12

12、十二 。。。 
 
 
十二
傍晚陈队长开了广播把队里乡亲都叫到屋场上分鱼,还有昨儿去城里卖柿子的钱也一道儿分了,大伙儿都乐得不行。

这年头农村里挣点钱不容易,地里一年也就打那么点粮食,交了公粮后连剩下的口粮都不多,哪里还能卖什么钱。虽说卖柿子一共才得了八九十块,分到各家手里头也就三五块钱,可已经让大家喜出望外了。尤其是队长叔和三叔,两人代表队里去城里卖货,每人各得了两块钱的工资兼伙食补贴,喜得合不拢嘴。

因为刘江在我家里头吃饭,分鱼的时候陈队长特意给我算了两个人头。大伙儿也没意见,还连说刘江今儿出了大力气。另外,队长叔还分了一块钱给我,算是我帮忙推销的工资。

虽说我对这一块钱不在意,但还是高高兴兴地收下了,也算是给以后陈家庄的发展起了个带头和模范作用吧。小明远在一旁瞧着我,好像比我还高兴。这小家伙小小年纪,难道已经知道钱的作用了。

晚上家家户户都开火烧鱼,整个队里都弥漫着浓浓的鱼香。也就我家里例外,今儿晚上的大餐是泥鳅。

大伙儿都说泥鳅有一股子土腥气,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东西常年生活在泥浆里头,身体里透着土腥味再正常不过,所以一般情况下得先把它们在清水里头放几天再吃。不过我今儿实在有些馋了,也顾不上这些,先挑了约莫十来条大泥鳅,估摸着有两三斤,在水里头洗了洗,然后吩咐刘江一古脑全杀了。

刘江在我家吃了两顿饭以后就对我们家厨房死心塌地了,不管大伙儿怎么说,反正一切以我的指挥为标准,让干啥就干啥,一点也不推托。这可好,连烧火的人都有了,小明远也暂时从灶下解放了出来,搬着个小板凳坐在一旁看热闹。

因为这时候粮油紧缺,尤其是植物油,有钱也买不到,村里的乡亲们吃的大多都是肥猪油,要换做2010年都没人吃的,可这会儿卖得比猪肉还贵,大家伙儿用起来自然也心疼。有时候做菜就直接下锅,连油都不放,怎么可能好吃。

可我家里头不存在这个问题,空间里头的植物油都堆成山了,想怎么吃怎么吃。

先把洗干净的泥鳅切成手指头长短的段儿,用盐腌一会儿,再用中火把它们全给油炸了。炸的时候泥鳅的香味就直接漫了出来,那香味儿简直像带着钩子,能把人的馋虫全给勾出来。刘江的肚子都开始叫唤了。小明远则站在了小凳子上,趴在灶台一个劲儿地咂嘴巴。

泥鳅炸熟后先捞起来,剩下一大勺油烧热,再把早切好的葱姜蒜和辣椒末一起放下去炒,等炒香后再把泥鳅放下去一起混炒,然后放料酒焖香,最后收汁起锅。一端上桌子,那两位的手就直接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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