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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想想,也是,自个儿就不是干那大事的人,想到这里,便拉了小淘在怀里,又问道:“对了,今天青草来了吧。”
小淘点点头:“我看你明天约梁道数过来,咱们请他们一家吃个饭吧。”
“暂时算了,那梁道数怎么说也是朝廷的官,他因为当初科考时在我这里纳的卷。如今因我成了秦王府的官员,已经有人拿这事在排挤他了,我们再请他,那不让他处境更难吗?再加上他那跟他爷爷一样的性子,宁折不弯的,处处受人排挤,如今还是看在他爷爷的份上才得了个太学博士的位置,不过,照我看,以他的性子,这太学博士倒是挺适合的,政事的纷争纠结的利益太多,他又太过梗直,长此下去,最后的结局还真不好说,倒不是如这阵子让他静静,等以后李二上台了,有咱在背后给他拉关系撑腰,总能施展他的抱负吧。”侯岳感叹道。
说实在的,想到梁道数,侯岳倒有些脸红,人家那真叫清官,那真叫正气,在离石郡那会儿,梁道数被称梁青天,那宫中张婕妤有个族弟就在他的冶下,平日里横行跋扈,坏事做绝,可有张婕妤护着。就连一向脾气很硬的郭松郭监察都奈何他不得,可梁道数就跟他硬杠上了,历时两年,找齐了所有罪证,直接告了御状,再加上郭公的暗中支持,李二的推波助澜,那皇上也不能太过袒护,那张婕妤的族弟最终被流放,家财全部没收,一干沉冤得雪。那叫一个大快人心。
当然,也因为此,那张婕妤算梁道数杠上了,本来按梁道数的本事,任满后可再升一级,最后却被平调的太学任太学博士,而按张婕妤的意思,是把梁道数放到偏远的南蛮之地当县令的,只是她族弟之事,余韵还未在朝中消散,这样做的话,那就明显有打击报复之嫌,也因此。张婕妤打算一步一步来。
侯岳想着梁道数,再想想自己这些年做了什么,忙着自个儿家里赚些钱,大多时侯,也不过如那裴寂之流混日子,虽说在活字印刷和茶叶上也算是有功,可不免有慷他人之慨的嫌疑,虽说在龙阳时,他也尽量做些事情,可如梁道数这般不顾一切为民请命的,侯岳清楚自己。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他所作的任何事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不危及自己。
“那也好。”小淘说着。反正也不过几个月的时间。
于是一夜无话,第二日,侯岳依然当差,先去茶司,这再过不久春茶就要采摘了,茶司里也要做些准备。然后去文学馆,若没什么事的话,那他今天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再说小淘,处理好家里的事情,就同紫衣七娘带着小丑丫和小绿荷去西直巷,跟段氏约好的一起去寺里,段氏是去上香,而小淘本就是带着游玩的心。如今蝶儿已经嫁给了田庄管事的儿子田明生,前不久怀孕了,小淘便放她大假,如今在武功县田庄那边。
崇德坊有两间尼寺,一是道德尼寺,一是济度尼寺,这济度尼寺,那段氏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她跟寺里的主持妙法很熟,小淘跟着段氏上了香求了签,都是上上签,那妙法亲自解签,也是说的天花乱坠,小淘不信这些,估且听着好玩,小丑丫也是个静的性子,她在家里时,对着那些个乌龟,如果不叫她的话,她能看上一天,只是小绿荷二岁多的年纪,正是最好奇爱闹的时侯,这会儿那胖乎乎的手就指着后院的竹林,里面放养着几只竹鸡。在那林间扑腾,直嚷着去抓鸡。
不管怎么说,沙门静地,打扰人家清谈总是不好的,再看寺院的景致,颇为精妙这处,便说想四处走走看看,那主持便唤来一个小尼,由她带着小淘几人四处走走。
到了竹林边,小绿荷活泼的不得了,迈着小短腿,追遂着林里的竹鸡,七娘急的在后面跟着,嘴里嚷着:“我的小姑奶奶,慢点儿。”
有七娘照顾着小淘倒不担心小绿荷,便站在一根翠竹边,打量着四周的景致,竹林边上有块菜地,几个女尼正在挖地种菜,又有一个挑着水来浇,小淘看着那挑水的女尼,那身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之感。
“静闲,这边浇一点。”这时一个背对着小淘的女尼冲着那挑水的女尼道,那挑水的女尼便转过身来应了声,然后挑着水往这边走,转身之即,正好同小淘一个正正的照面。
居然是曾经八仙楼的头牌玉茹小姐,小淘几疑自己看错了,但那挑水的女尼看到小淘也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笑开了,显然也是认出了小淘。对于玉茹后来的事情,小淘也听侯岳细细说过,后来这玉茹小姐就突然的失踪了,没想到却在这济度尼寺出家,济度济度,及济生度世之意。
“玉茹小姐,真是好久不见了。”这玉茹姑娘当初帮小淘种的西瓜做宣传,小淘同她还是有几次交道的,后来因为玉茹小姐的身份问题,她老跟侯岳有些夹缠不清,小淘也没少防着她。
“贫尼静闲,几年不见,施主安否。”那静闲来到跟前,放下水桶,唱了声佛谒道。
小淘看着她,如今的静闲已脱去过去玉茹小姐外表的明艳,多了一种平和和脱俗。一身灰色人僧衣,泯然众人,如那水珠之于水里,泥在土中。
“多谢静闲师傅,一切都平安。”小淘淡笑道。
“那就好,我去浇水了。”静闲也没有多话,转身拿了桶里的木勺,正打算浇水,那小绿珠不知从何处跑了出去,许是看着一身僧衣打扮的静闲好奇,便一把抱住静闲的腿,那小绿荷之前到处疯玩,两手都是泥巴,这会儿全都沾在了静闲的衣摆上。
小淘连忙去拉,也不知这小丫头怎么的,就是不放,抬着小脸看着静闲,口水滴滴答答流下,一边的七娘连忙擦着。
静闲摇摇头表示没事的,却蹲了下来,看着小绿荷,转之小丑丫的灵秀,小绿荷就要普通点,可小绿荷自小一双眼睛就特别的亮,再配上她胖乎乎的样子,那真是人见人爱。
“这孩子,跟我有缘呢。”静闲笑道,却突然拿下脖子上挂的玉佩,弯了腰,将玉佩套在小绿荷的脖子上。
一边的小淘连忙道:“这如何使得。”
静闲摇摇头笑道:“这块玉佩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主持师傅老说我还放不下尘世,如今小绿荷跟我有缘,便赠于她,方不碍我修行。”
见静闲这么说,小淘若再拒绝的话便是矫情了。
这时,段氏已同那主持师太谈完,正由小尼带着寻路找了过来,小淘便同静闲告辞,然后出了寺门,上了马车,先送段氏回去,自己再带着孩子们回曲园。
马车晃悠悠的,那段氏靠在车边上,好一会儿才道:“刚才师太帮我解签,虽说一切都是大吉大利,但有一点,师太也说,目前,秀儿可能会遇上一道劫,这道劫目前正处于将成而未成之势,老妇见识浅薄,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请三娘子指点一下。”
小淘倒是听侯岳说起过侯秀,那侯秀到了洛阳,倒还算是记住了侯岳的话,行事比较低调,如今张亮已经带着人去了,这张亮行事却是高调的很,到处撒金银在收罗人才,不引起太子的注意才怪。
对于段氏的问题,小淘也没啥指点,她只知道一点,洛阳乃是非之地,便道:“指点也谈不上,不过我家夫君说了,是非之地,早早离开。”
段氏想着,此时马车已到了西直巷,小淘扶着段氏下了马车,那段氏拍着小淘的手道:“老身知道该怎么做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一百六十五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第二天就传出段氏生病了。到了傍晚,又传出病危的消息,小淘对于段氏的生病有些半信半疑,毕竟昨天还好好的,可这病危的消息都传了出来,自然不能不去看,于是小淘便又匆匆的赶去西直巷段氏那里。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药味儿,侯君集的母亲窦氏也坐在一边,一个大夫正在开方子。那窦氏看到小淘过来了,便连忙向她招手:“岳媳妇,你来了。”
小淘点点头,然后走到窦氏身边,见了礼后问道:“段婶娘怎么样了?”
“大夫说不太好,连脉搏都时有时无的,我已经让家人奔赴洛阳去给秀公子送信了,希望能赶的及。”那窦氏摇头叹息道。
小淘也叹了口气,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段氏的房间,小声的道:“我进去看看。”
“嗯……”窦氏点点头。
小淘进了屋里,屋里昏暗暗的,那言氏坐在一边低低垂泪。听见开门的声音,抬起头,见到小淘进屋,便站起身来迎着,小淘拍了拍她的背,然后道:“别太伤心了,吉人自有天相。”随即又问:“眉儿呢?”眉儿是言氏生的女儿。
“奶娘带着呢。”言氏说着,轻轻一叹。
小淘知道她叹什么,虽然段氏没有说什么,但生了女儿,段氏还是很失望的,如今那鹅儿无所出,估计以后希望也不大,言氏又生了女儿,所以段氏已经做主,仍是将蝉儿许给了侯秀,只等侯秀回来圆房。
面对如此情形,这言氏又如何不叹气,男儿情薄,这过去的一年多来,言氏又不在侯秀身边,相隔久了,情就生疏,何况一回家还有亲人等着。
小淘了解言氏的心情,不过她跟言氏本就一不太熟,这内宅之事,便是那如人饮水。冷暖自尝。
段氏仍在昏睡,时不时的发出一种哼声,这情况总让小淘回想起侯夫人临死前的那些日子,也是这般昏沉哼哼的,不由的弯下身子,探了探段氏的体温,然后转身问那言氏:“昨天还好好的,怎么才一天工夫人就病成这样了。”
小淘边说着,又帮段氏紧了紧被子,怕风吹了进去。
“昨晚上睡前还好好的,婆母临睡着还吃了一小碗的银耳羹,可不知为什么早上就起不来了,大夫说估计晚上受了风,再加上婆母体质本就弱,又应了句病来如山倒,才这般。”言氏解释着,却没见小淘回声,又看小淘的脸上表情有些怪异,便问:“怎么了?”
却原来小淘在帮段氏紧被子的时候,那手突然被段氏握住,握了两下。段氏才松开了,再看段氏,仍是昏睡并哼哼,小淘的心立时明镜一般,段氏是在装病,那心不由的松开了,她就怀疑呢,哪能说病就病,而且一下病的这么厉害,也不知这段氏弄了什么手错,连大夫都看不出来。
正想着,听到言氏的问话,看来段氏为了装的象,连言氏也瞒着,便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心。”
“是哩,都担心着呢,也不知夫君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言氏道。
坐了一会儿,小淘就告辞,来的时候是半信半疑,回家的时候,那心里倒是十分轻松,言氏以这种方法将侯秀弄回来,倒也是上上之策,唐以孝立国,不管是在朝廷还是在民间,都极重孝道的。
回到曲园,穿越曲折的长廊,小淘进了内院。在路过穿堂的时候,却听穿堂的窗户外面传来一阵嘀嘀咕咕的声音。
“狗儿,我问你,公子床下怎么有一箱银钱呢,公子的用度,夫人平日可管得紧了,公子怎么会有那么多钱。”是珍儿的声音,小淘听的真真切切。
这时狗儿不高兴的回道:“公子的房间你们怎么能随意进去。”
“我们可不是随意进去的,夫人早上离开时吩咐的,今儿个天好,前些日子一直下着雨,各屋里的床板棉被的都有些潮,让我们搬出来晒晒,这才看到的。”珍儿辩解道。
小淘在穿堂这边听着,宝儿屋里有一箱银钱?这是怎么回事,于是就让紫衣去把三人叫了进来。
“说说,怎么回事?”小淘问。
见三人还吱吱唔唔的,紫衣推了推珍儿,低声道:“还不快说,你们刚才说的话,夫人在这边都听到了。”
于是,珍儿才把事情做了交待,原来早上她们去小宝哥屋里。拿棉被,拆床板晒的时候,看到床板底下有个箱子,前些日子一直下雨,那木箱底下有些发霉,两人就准备抬出来晒晒,抬的时候又看那钥匙就连在锁上,没拿走,想来里面的东西不重要,便打开,想把里面的东西也拿出来晒晒。没想一把开,全是一串串的钱子,这才吓了一跳,连忙把箱子放好,却是再也不敢碰一下。
不过,两丫头也好奇,于是才有刚才拦了狗儿问的事,狗儿自小就跟着小宝哥,是最贴身的伴儿,公子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小淘便望着狗儿,眼神冷冷的,很是生气的样子,那狗儿很少看到自家夫人这般,又怕自家夫人冤枉了公子,便咚的一声跪了下来:“夫人别生气,这钱是季舅爷放在公子这里的。”
原来那卢紫娟自小掌着家,因为家里条件并不太好,两个弟弟读书又最花银钱,所以,紫娟从来都是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个花的,这嫁到了季家,因为作坊赚着钱呢,所以小刀那些个月钱都是由他们小夫妻自己做主,家里并没有让他们拿出一分,这些钱自然由紫娟掌管,而因为小刀有些浪荡的样子,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