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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
侯申礼的精明虽然较侯老爷子差的远了,可他毕竟这近几年吃了不少的亏,见识已不是当年的侯申礼可以比,他知道,财不能露白,一旦露了白就保不住了,在加上做药材生意,方方面面的总是需要一些人脉的,于是他把这颗大珠献给了武陵郡的通守荆大人,为什么不送给郡守呢,其实,不是他不想送给郡守,而是送礼也要有门路的,侯申礼跟郡守这一方面的人没交情,没路子送啊,而通守方面,侯申礼因为经营药材的关系,他是跟他有过两次交道,所以送给通守荆大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而那通守得了大珠自然要往上献,因此他的官位也往上升了,于是荆大人一高兴,再加上谁都想陪植一点自己的势力,就顺便将侯申礼弄进了龙阳县衙担任县丞。他的心思很简单,只要侯申礼在龙阳县干出点成绩,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提县令了,可不想,当初侯申礼把大珠送给通守,这个郡守莫大人很不是滋味,于是便怎么看侯申礼都不顺眼,再加上龙阳县的主薄和县尉都是他的人,于是侯申礼这县丞的日子就不太好过,多方制肘之下,没干出啥成绩。
而至于景家。景家跟屈家多年来斗个不休,而景家因为屈永福在县衙任主薄,又得马五相助,近几年被打压的不行,这会儿见侯申礼当上了县丞,自然要把他拉到身边,于是在景家家主的做主之下,那景媛的父亲又来接两母女回去,而侯申礼自然就成了景家的女婿,同屈永福唱起了对台戏。
如今,叔侄意外的相见,两人都喜形于色,侯岳虽说对这个叔叔一直没啥感觉,可这飘流在外的,别说是亲叔叔,就算是遇到一个普通的邻人,也会让人格外亲切的。
屈永福也没有想到,他们之前一直打压的景家女婿居然是新任县令的五叔,不由同马五相视苦笑,这回,景家怕是要出头了,只是如今,也顾不得以后,还是先想办法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便鼓掌道:“原来侯县丞是县令大人的五叔,这是再好也不过的事情了,侯县丞做为景家的女婿,自然是要护着景家的,以前的事且不说,但今天这事,想来侯县丞应该是同我们一致的。”
侯岳在边上听的一愣一愣的,家里不是有五婶吗?五叔怎么又成了景家的女婿了,转过脸看侯申礼,侯申礼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脸的悻悻,侯岳想起以前五叔的为人,那浪荡性子,家里房中的使女哪个没让他得手?更何况如今孤身在外。身边怕是少不了女人,只是这个景家怕是不一般,五婶到时候和这景家女儿怕是有的斗了,侯岳想着,摇摇头,这事儿他操啥闲心,还是顾着眼前吧。
最终,几方达成协议,屈景两家以后坚决服从侯县令的领导,而武陵虎族也决不给侯县令添乱,到这时,侯岳才知道,原来武陵蛮还分许多族,侯岳心里就叹,为什么县衙里只有一个虎族的马五呢?要是豹族,狗族,侗族,土族,等族都有,一块儿达成协议,那他岂不是一劳永逸,以后可以放心的跟人吃吃酒,喝喝茶,同小淘做做运动,逗逗家里两小,那这一趟公差,岂不是轻松的跟旅游一样。只可惜,事事岂能尽如人意。
于是,接下来,侯岳就带着衙门的人去迎接唐军,刚出衙门,就看衙门不远的渡头上下来一群人,浩浩荡荡,而看到当先那位身着铠甲将军,侯岳无语了,他觉的这龙阳县一定跟侯家有着一种莫名在渊源,要不然,咋一个二个没事都到这里来溜溜呢,这位将军,正是目前嫡宗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侯君集侯小公子。
这侯君集自洛阳战结束后,就接到军令,协助李靖,平定萧铣,连续几战后,等他到了巴郡已经没战打了,周边郡县已纷纷归付,没战打就意味着没好处捞,再看友军捞到不少,侯君集怎么甘心,于是便带着将士扫荡武陵郡两个县,这两县的大户原先都是依附萧铣的,开刀的借头就有了,他前不久刚刚在武陵捞了一笔,尝到了甜头,这会儿自然又盯上了龙阳县。
只是他也没想到龙阳县的新县令居然已经到任了,还是柳城侯家的三哥侯岳。见到侯岳,侯君集就知道,自己这一趟是白跑了,这里面在军中有一个惯例,大军劫掠,那也是在现派的官员未到任前,即然现派的官员到任,那就表示,这一地已属大唐的属地,大军再劫掠那可是要受军法处置的。
或者,有现派官员也想捞一把,邀请大军捉拿叛匪同党的,可侯君集深悉侯岳的为人,这样的事情侯岳做不出来。所以,只得暗暗示意边上的副将,收兵。
对于侯岳,侯君集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几年前,他被家族发配到柳城,正是因为这个三哥,他才从失意中走出来,然后一步一步的,成就他今天的地位,以前的时候,他觉的跟着这三哥亲近,甚至比自家的四个哥哥还亲近,可随着家族利益的凸显,他对这个三哥却是越来越忌惮,侯氏家族,如今不在是嫡宗一家独大,柳城已渐有了分庭抗礼之势,尤其是大房大伯独立的出去,如今侯氏家族居然成了三足鼎立,马邑,柳城,京师。
自己父亲大人就曾说过,柳城侯家,其心不小啊,其意不言而喻。
当然,表面上,侯君集对侯岳还是很亲热的,这会儿就笑道:“没想到岳三哥居然是龙阳令,那小弟今回算是找着东家了,地主之谊岳三哥跑不掉了。”
“君集弟放心,即到了龙阳,也许别的不行,但酒肉管够。”侯岳笑道,做了个请的姿势,将侯君集请进了县衙。
那屈永福和马五在边上听这两人,一个岳三哥,一个君集弟的,心里无不诧异,这新上任的县令,水很深哪。
侯岳就让人在衙门的后院,摆了几桌,又让人请了几个青楼女子,然后大碗酒大碗肉的敬上,于是一群人就坐在一起开起了篝火晚会,侯君集手下的人因为知道惯例,倒也没啥,侯岳这个糊涂官则有些丈二和尚了,看侯君集的样子,倒似乎是专门来找他要酒喝似的,士兵也莫名其妙的撤了,一时也弄不清侯君集此来何意,当然,他也不会去主动提及。他打好了心思,只要侯君集不行动,他就不提,咱们来个糊涂对糊涂。
楚女多情,歌之舞之,不一会儿,众人皆有酒意,侯岳这家伙连身边什么时候坐了两个女子也不情楚,远远的,小淘看到这一目,恨的咬牙,这家伙倒是逍遥快乐,害自己一直担心,又看那两女子身子紧紧的靠在侯岳身上,恨不走过去,将那两个女子远远踹开,只是她倒底不知真实情况,怕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坏了事情,于是便唤了已被放出的鱼儿来,让她拿了木锤子,只等侯岳回来,打两下先解气了再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霍家家主
第一百一十七章 霍家家主
光阴如箭,转眼已是一年。又是冬季,沅水两岸的青山披上一层土黄,水面上,一艘游船轻轻荡漾,一个年轻的船娘边煮着酒,边打骂着两个在船头打闹的半大小子。船夫边撑着船边看着自家婆娘同两个娃儿打闹,不由的呵呵笑出声来。
这两小子是船娘哥哥家的孩子,没事就喜欢到船上来闹,也幸好侯父母从不在意,正在这时,就听仓里有人在叫:“香娘,酒煮好没,我们这快断货啦。”
那船夫连忙催船娘道。“香娘,别闹了,煮好了酒,快给侯父母大人送去,侯父母在催了。”
“知道了,这就好,侯父母的酒量可真大,这已经是第三壶了。”那船娘啧声道,拿了一边的布包着壶柄送进了船仓里。
船仓里。霍飞白跪坐把盏,侯岳这厮对跪坐实在不适应,跪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那前腿骨直发痛,干脆就盘腿坐下,夹了一片糟鱼进嘴,直觉一片香嫩滑腻,正好这时,那船娘送酒进来,便冲着她伸了伸拇指:“香娘,你这鱼是越烧越好吃了。”
“嗯,这青螺也想当不错,香娘真是好手意,我都羡慕起侯大人来了,要不,你们夫妻俩随我去百梁,我也好日日享个口福,坐着船寻寻桃花源。”霍飞白赞道。
那香娘脸被赞红朴朴的,微微一笑道:“霍大人夸奖,小妇人担当不起,霍大人是高洁雅士,悠游山水,只要不怕麻烦,便日日来找侯父母喝酒,小妇人便日日为二位大人煮酒置菜。”说着,便退了出去。
那霍飞白看着香娘的背影,摇头叹道:“我听说城里屈家酒楼出了高价想她去做厨娘。都被她拒绝了,还就专门给你们家人烧饭菜吃。”
“这只能说咱人品好。”侯岳嘿嘿一笑。
说起这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叫山汉,正是去年侯岳上任时,同小淘在武陵渡头遇到的那个卖木雕面具的汉子,女子叫香娘,是他刚成亲不久的娘子。
当时,这山汉得了小淘那一罐茶叶,然后又凑了其他毛皮和药材,送给香娘的爹做聘礼,香娘的爹十分的好茶,再加上小淘这茶这边是绝对少见的,便当宝贝似的藏着,一日香娘嫂子的爹来,她嫂子就偷了茶叶出来冲给自家爹爹尝尝,结果他那爹尝了还不算,临走前还将整罐茶叶悄悄的顺走了。
香娘嫂子的爹得了这罐茶叶,不图自个儿享用,却爱在人前显摆,人们便问他这茶叶哪来的,这香娘嫂子的爹好面子。不好意思说是从亲家那里顺来的,便吱吱唔唔说个不清,再要问便发火不理人,其中有一人跟香娘嫂子的爹有矛盾,便疑心他这茶叶来路不正,正好这阵子,武陵出了飞贼,好些人家的东西被偷了,于是这人就到衙门里去举报。
武陵县令也是刚到任的,还是侯岳的老冤家,乌中道,这人说,坏事做多了总会遇到鬼的,这家伙在侯岳霍飞白离京后,很是张狂了一阵子,觉得扬眉吐气了,到处请人吃酒,还说早就看出霍侯二人有此一天了,李二因为侯岳和霍飞白被贬一事,肚子里跟吃了只苍蝇一样难受,他等于被自个儿的老爹赤果果的打脸了,可自家老爹他耐何不得啊,但你一个小小学士,在秦王面前还不是一盘小菜,更何况乌中道的屁股还实在不干净,于是被秦王找了个由头也打发到武陵来了,做了武陵县的县令。
到了武陵县,这乌中道心里正屈的慌,又碰到武陵出飞贼的事来。更闹心,这会儿见有人举报,于是就让人把香娘嫂子的爹抓来,这一审就审到了山汉头上,至于山汉说是拿了木雕面具跟人换的事,没凭没据的,乌中道自然定了他个狡辩,严刑逼供之下,那山汉承受不住只得糊里糊涂的招了,又问其他赃物,山汉哪里有,只得推说沉入沅水,叫水冲走了,于是案子就这么草草了解,其中破绽百出。
香娘哪里肯罢休,就一状告到了郡守莫柏那里,自李靖灭了萧铣后,李靖被提升为检效荆州刺吏,特许了承制拜授,即承皇帝旨意授官,于是李靖便对原来的一些官吏进行了考核,莫柏仍复武陵郡守之职,下辖两县。武陵县和龙阳县。
而当时,恬巧,屈永福带侯岳去拜会莫大人,正好碰上这案子,再一看堂上呈的赃物,那不正是小淘当日换木雕面具的茶叶,再看罪犯,正是当日那个卖面具的汉子,于是侯岳自然义不容辞的作证,最终才解了山汉的冤屈。
山汉和香娘自然是对侯岳感激不尽,后来听侯家娘子要找厨娘。香娘便自告奋勇,而香娘一手好吃食很快就征服了侯家大小,边霍飞白这个时常来噌饭的,每次都要起拐带两夫妻回去的念头。
至于乌中道,被莫柏一本参了上去,最后被罪了奉,心里是又恨又怨,直道自己跟这侯学士不知积了多少辈的仇了,处处受他压制,连贬到这里来还要吃他的亏。
侯岳自然不屑理他,只当这人是浮云。
“转眼就是一年了,我今日来找侯兄,是要告诉侯兄,我要辞职回乡了。”霍飞白转着手中的酒杯,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分不清是喜是悲。
侯岳听了一惊:“为什么,你不是干的好好的吗?百梁县民生很有起色啊,你的官声也不错,前不久吏部的评判下来,百梁和龙阳都是甲等。”
“呵呵,我自家知道自家的事,玩玩曲画的,我倒是当仁不让,可这冶一县之政,你也知道,这一年来,我哪样不是从你这里照搬的啊,就比如说这桑基鱼塘吧。”霍飞白指了指岸边大小不一的桑树以及一块块鱼塘:“今年鱼塘已经带来了丰厚的收益,到了明年,就可以开始养蚕了,可以预见将来,这一带的人慢慢要褪去麻衣着丝衣了,在百梁县,我的口碑是不错,可我惭愧啊,只是学了你的招,然后交给县丞去办。百梁县衙里的人谁都知道,我这县太爷是甩手掌柜。”霍飞白笑着道,他的性子也是豁达,说起这来倒没什么不悦。
“霍兄此言差矣,为官之道岂有全亲力亲为的,若事事都要大人出手,那要吏有何用,只要吏能各司其责,大人掌握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