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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范双。”范双连忙跟白夏弥握手,“久仰久仰。”白夏弥答:“哪里哪里,这边才是久仰。”“不不不,我才是久仰——”“客气了,我才是——”
两个人忙前忙后地虚假客套了一番,陆顷在一旁看得只想翻白眼。
“既然到了,不如走吧。”他开口打断已经互相夸到父母的两个人。白夏弥道:“我去拿点东西,你们先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吧。”
三个人终于都坐上了车,稳稳妥妥地朝着今天的野营地点——老头山驶去。老头山奇特的名字来源于山形远看形似一个老人,而且当地的老年人最喜欢去那爬山锻炼,故得此名。老头山风景独好,山间还有溪涧,也是露营爱好者最爱的去处。
开车的是范双,陆顷坐在副驾驶上,白夏弥一个人坐在后排座位。到了车上,范双和白夏弥也没有一开始见面的客套,随意地闲聊起来。
“陆顷也喜欢露营吗?我倒是不知道。”白夏弥开口问道。范双插嘴:“就是,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买了个帐篷。”
陆顷解释道:“不算喜欢,帐篷是大学时候参加比赛得的奖品,一直没用过。”
范双表扬他:“哇哦,不愧是苦瓜男神。”白夏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流露出怀念的神色,“好久没听到这外号了。”
范双这个“人来疯”来了劲,飞快地把陆顷的家底都抖了个一干二净。“高中那会,这人天天去饭堂打苦瓜,长得又高还是校篮球队的,马上出名了,经常还有别班的女生跑来看他。这苦瓜男神的外号还是我传出去的。”范双得意洋洋,
“谁知道上了大学,一没了我,陆顷这小可怜立刻从苦瓜男神降级成了普通男神,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啊!”
白夏弥忍笑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陆顷一脸黑线地让范双不要胡说好好开车,范双却不理他,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他的糗事。
“现在男神更惨,沦为了铲屎官,世风日下啊!”范双怜悯地说道。陆顷回击:“哦,还不是你害的。”
白夏弥笑眯眯打圆场:“没关系呀,阿顷现在也很英俊。”陆顷还没来得及害羞,范双也捏着嗓子道:“太帅了啦,人家好爱哦!”直把陆顷恶心得恨不得揍他一拳。
Chap 13
范双嘻嘻笑着,在一个红路灯处停下,又道:“我记得白夏弥当时也是风靡校园的人物,真是幸运,两个男神都坐在我车上了。”陆顷揭他老底道:“其实是借来的车。”范双立即被打击得嘤嘤哭泣,又骂陆顷狠心。
白夏弥在后座看着他俩你一言我一语像说相声似的胡闹,由衷感慨:“你们感情真好。”多年友情就是不一样,他有些羡慕范双,陆顷在他面前轻松随意,偶尔也大开嘲讽,虽然跟在自己面前寡言淡定的陆顷不太一样,但也一样可爱。
范双颇为此自得:“这么多年能拿下这苦瓜的也就是我了,”他顿了一下,“哦不,现在还多一个你。”几个月时间就能得到了陆顷的信任,真是厉害。说到这范双就起了好奇心,“你俩怎么认识的?我只听阿顷说你们一起打过篮球。”
白夏弥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陆顷,被座位遮住身影,只露出一只耳朵。他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最早是在学生会认识的。我和阿顷还颇有渊源呢,我那时候不喜欢吃苦瓜,但陆顷却是全校最出名的爱吃苦瓜。当时我还年轻不懂事,一开始还看他不顺眼,偷偷给他安排过苦力活。”
范双啧啧称奇,道:“原来男神之间的竞争也这么厉害。”
“只是我小人了。”白夏弥边说着边注意陆顷的反应,发现他不为所动,又继续说下去。“不过认识了之后才发现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他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范双附和他:“是啊,虽然陆顷的闷骚程度已经突破了天际,但是也是个好人,我也喜欢。”
陆顷一不注意就被发了两张好人卡,内心郁闷不已,还好就在此时,车已经开进了老头山的景区范围内。在景区门口。交费过后,三人把车停好,接下来就是心跳不已锻炼身体的爬山过程。
范双坚持拿过了最重的帐篷,陆顷和白夏弥两人分了食材和工具。进山前,陆顷不仅手提一袋肉串木炭,背上还有一个装工具的大背包,看着危耸入云的老头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方案。
然而事已至此,自己选的生日爬梯跪着也要爬完,大包小包的三人彼此对望一眼,苦哈哈地开始爬坡。
时值初秋,天气阴凉,山道幽静,只有走过的风。但埋头爬山的三个人都无视了这大好山景,仿佛暗中较劲一般,没人开口说话,只是闷头前进。范双纯粹是为了实现自己的诺言,陆顷一向都不怎么说自己苦累,白夏弥则是想在陆顷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偶尔经过的挑夫看到他们这般你追我赶的样子,也都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哎,这是何苦?
爬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露营区的三人已经都是满身大汗,范双埋怨道:“刚刚我们是疯了吗?”自己说着却忍俊不禁,大笑起来。陆顷和白夏弥互相看到对方连鼻尖上都挂了汗珠,唇边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地藏着笑意,但最后也忍不住,笑作一团。
“太拼!真是为爱走钢索。”范双走到山里挂的小地图前仔细研究,露营区面积相当广阔,他们所需的是找一块靠近水源,相对平坦的地方。商议之后,他们决定朝着山涧走,等看到了水流,再顺着往上游前进。
这时已经下午五点了,山里渐渐暗了下来,找到山涧之后又跋涉了一段,他们才最终定下来露营的地点。
趁着天色没完全黑下来,他们分工,两人合力搭帐篷,另一人则是去收集木柴烧火。因为不会搭帐篷,范双自告奋勇去找柴火,留下略有经验的白夏弥和动手能力不错的陆顷合作。
他们摊开帐篷,开始定桩。陆顷给白夏弥递过锤,看着他接过,问道:“累吗?”白夏弥擦了把汗,朝他笑:“其实呢,在公司比爬山累多了。”同样是经常需要加班,陆顷心有戚戚地点头。“不累就好,玩得开心。”他路过弯着腰的白夏弥时拍拍他的背,白夏弥反手抓住他的手,调笑道:“敢拍我了啊?”陆顷盯着他万年不变的那张淡定脸,用被抓着的那只手挠了挠白夏弥的掌心,趁着他痒得松手的那瞬间迅速离开逃之夭夭。白夏弥站在原地看着帐篷另一端浑身上下都带着点孩子气得意的陆顷,心里哼笑一声。挠了我还想走?没门。
范双抱着一堆木柴回来时,帐篷已经快搭好了。他吹了一声高昂的口哨,激动道:“同志们!我们的革。命就要胜利了!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陆顷走过来接走他手里的木柴,正经地泼了一把冷水:“烧火吧。”
是的,革。命要想胜利,不吃饭怎么行!烧烤才是重头戏。面临着大考验,范双同志展现出了乐观精神,高高兴兴地烧火去了。俩人偶尔也出去自己烧烤,倒没发生些火没生着反而把自己熏得灰头土脸的窘事,顺顺利利地把火升了起来。火势愈旺,陆顷赶快把木炭丢进去烧红,再放到带来的小烤炉里。
一切准备就绪,肉串走起。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一片暗色之中,只有火光和肉香熏着彼此的脸。范双不怎么会做菜,烧烤却拿手,此时已经快乐地当起了新疆人买买提。“羊肉串——羊肉串咧!”他呶着嘴吆喝道,手里的肉串滋滋作响。
白夏弥被他逗得不行,边看着手里的鱿鱼边笑。陆顷作为今天戏份不是很多的主角,获得了围观的资格,在一旁作夜观星象的高深姿势。
“高人,可否告知我明日天气如何?”范双一瞧见,抓住机会立刻调侃道。
陆顷回眸看他,伸出在夜里显得白白净净的手掌。“需知请付费。”
范双翻了个白眼,啐道:“你这奸商!”
陆顷正想回一句“有得必有失”,手掌上却多了一串鱿鱼,抬起头,便撞进了白夏弥带着笑的黑眸里。“高人,会看红鸾星吗?”他语气温和,眼神明亮,明明是最常见不过的样子,此时却看得陆顷乱了几分心跳。
他胡乱垂下眼眸,假咳一声掩饰慌乱,沉声道:“不会。”他转念一想,不对,为什么自己会心虚呢,于是又理直气壮地重复了一遍。“不会。”
范双假骂道:“果然是不知从哪来的奸商,妄图装作高人骗我们平民老百姓的钱财,”他把手里的肉串朝着陆顷的方向一戳,“代表月亮消灭你!”却只见陆顷把鱿鱼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副两耳不闻的模样。
范双唉声叹气地把肉串收回来继续烤,他和白夏弥边吃边烤,也烤好了几拨。
白夏弥时不时地抬起头看着正背对着他吃鱿鱼的那个人。哎呀,耳朵似乎红了呢。他笑眯眯地给手里的玉米撒上孜然粉,范双看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来露营很开心,还欣慰地点了点头。
三个大男人爬了一下午山,累到爆炸的同时也似饿狼,胡吃一通,像海啸席卷一般地几乎吃完了带来的食物,又从山涧里取了点水,跟剩下的一些素菜一起放在带来的小锅里烧成一锅素菜汤,味道清淡,正好解了烧烤的油腻。
范双捧着装着热乎乎汤水的碗,感叹道:“人生啊!缺了这锅汤就是不完整的!”
经过一下午的相处,白夏弥对他很有好感,接过话茬道:“为什么?”
有人捧场,赶紧卖点心灵鸡汤,范双呼噜了一大口汤水,深沉道:“我们总以为,大起大落才是人生的精华。虽然大喜大悲很精彩,但是更重要的,是一切都会回归平静。就像这碗烧烤后的汤水,滋味十足的烧烤是很好吃,但总吃会腻,会吃出病。人啊,终究还是得多喝淡汤。”
白夏弥原以为他会说出什么歪理,见他歪打正着说出一番如此有哲理的话,心下不由得对他高看几分。
Chap 14
木炭还剩着一点余火,范双和白夏弥两人闲聊,陆顷却在烤炉旁边鼓捣着什么。范双回头想叫他参加到和谐的活动中来,却大惊失色道:“你又要干啥?!”
陆顷抬起头看他,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又长又直的——苦瓜。陆顷眨眨眼,答道:“烤苦瓜。”又低下头去翻弄插在竹签上的苦瓜,专注无比。范双几乎崩溃,扭头跟白夏弥告状似的抱怨道:“我跟你说这人有时候简直像二愣子。我们之前也去过几次烧烤场,他每次都偷偷带上苦瓜,你说平时炒菜吧那是没问题,这烤苦瓜能吃?”他说着说着就叹了口气,盯着陆顷手里的苦瓜,连连摇头。
白夏弥看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范双,又看看毫无反应只是低头倔强地烤苦瓜的陆顷,竟产生了一种在看教育频道的即视感。他笑着打圆场道:“吃点苦瓜又不是什么大事。”
范双遗憾地摇摇头:“待会你吃吃看就明白了。”他就像回忆到了什么,一脸痛苦地转身去帐篷里铺睡袋了。
有这么可怕吗?
白夏弥起身走到陆顷身边,看着他聚精会神地凝视放在铁网上烤着的苦瓜,偶尔刷一下调料。“你看得出来什么时候烤熟吗?”他感兴趣地问道。陆顷答:“凭感觉。”那苦瓜刷上调料之后,已经被染得暗乎乎的,仅凭火光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样子。白夏弥心里起了一点不好的预感,正想再说点什么,就看到陆顷把这苦瓜放到一边的盘子里,用小刀一下划成好几块。
陆顷用竹签插了一块,递给白夏弥。“给你吃。”他眼中倒映着摇曳的火苗,就好像星星在里面流浪。白夏弥怎么可能拒绝呢?他接过那块不知道是什么颜色的苦瓜,毫不犹豫地放进嘴里咀嚼。
“好吃吗?”陆顷问道,声音轻快,就像一个迫切得到谜底的孩子。
白夏弥面不改色地把嘴里的东西吞咽下去,睁眼说瞎话:“好吃。”
陆顷轻轻笑起来,温柔在他睫毛上跳动,模样有点小得意,就像是赢到了最好的礼物。他又插了一块递给白夏弥,自己也吃了一块,在舌尖沾到的瞬间,他就转头吐掉了。
白夏弥被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动作给逗笑了,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陆顷带着羞恼的控诉。“你居然说谎!”陆顷皱着鼻子,“这绝对是我吃过最难吃的苦瓜。”他有点难为情地看着仍是笑意盈盈的白夏弥,“不好吃为什么不说?”
被揭穿的白夏弥面不红心不跳。“大概,”他凝视着陆顷的双眼,“是因为那是你喜欢吃的东西吧。”
他这话说得,像是在暗示,又像是在挑。逗。这实在是,实在是……陆顷呆呆地回望着他,脸上突然淡淡地浮了一层浅红。他好像突然之间就明白了白夏弥话下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