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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到底是谁陷害他,主使,谋划,推波助澜?
3、真相(一)
“一个房间。”
维佐走进一家旅馆开口道,旅馆环境十分嘈杂,一楼是个酒吧,中央的小舞台上有人在跳舞,似乎是彻夜畅欢,酒吧的男人一个个举着酒瓶对着舞台嚎叫。
坐在柜台上的老板是个相貌艳丽的雌性,高叉旗袍叉口开在大腿根,露出两条修长白皙的腿,他的腿上穿了网格丝袜,丝袜刚到大腿一半,露出的一截白皙肌肤惹人遐想。旗袍领口的扣子开了两颗,锁骨露出来,他有一头及臀的黑色大波浪卷发,指间夹着一根烟,殷红的豆蔻指甲和唇彩一个颜色。
十五年前,他从卫佐成为了维佐。蒂亚戈,从一个六尺男儿变成现在的维佐。蒂亚戈(雌性),这坑爹的社会,这坑爹的物种形态,他觉得他当地球人挺好的,忽然换了个身份让他十分不适应,如果当时不是姆父(雌性父亲)让他一点点融入这个时空,根本不会有现在的维佐。蒂亚戈。
他不知道为什么人类物种会进化到一个外貌全部都是男性特征的时代,或许这个时空的历史不曾存在他记忆中的地球人。
虽然外貌特征都呈现为男性,但雄性和雌性还是有区别,这里的雌性一般留长发打耳洞,服饰艳丽,从身体构造上说,雌性的腰椎比雄性向前弯曲度大,表现在外在,雌性比雄性的身体线条优美,再有就是孩子是雌性孕育生产的。
旅馆的老板显然是一个雌性。这个时空的雌性多余雄性,虽然法律上没有限制雌性的发展,但雌性的地位远不如雄性。能够在塔嵭怯涤姓庋桓雎霉荩艟醯谜飧龃菩酝Σ患虻ァ
艳丽的老板把一张房卡给他,凑过来在他脸上吐了一口烟,笑容暧昧,“真是个美人,要不要其他服务?”指间的烟在柜台上玻璃烟灰缸里磕了磕,烟灰缸里的烟灰和烟头已经满了,还有几个烟头滚在外面。
维佐挑了挑眉,似笑不笑,“免费?”
听见他的回答,男子显得有些意外,伸手勾住他的下巴,笑起来,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丝毫不减他的魅力,沙哑的笑声反而给他增加了魅力。“如果是你,可以考虑。”
“一套平民服装。”维佐说,看清了房卡上的房间号,准备上楼,“还有一份早餐,麻烦尽快送来。”
男子一愣,伸手抓住要走的维佐,看了他好一会儿,“你这人挺有趣。”凑过来在他嘴角亲了一下,看到维佐脖子上没有刻意掩饰的痕迹,松开他,“十分钟后送到,如何?”
维佐不说话,上楼去了。
站在房间窗口打量一下环境,维佐并没有急着去洗澡。旅馆的环境在他进来前就考察过了,进可攻退可守很不错,前面的路直通塔嵭怯钪娓郏赏Ф种硬坏健
维佐要的衣服和早餐很快送来了,是旅馆的服务生。
衣服的包装都还没有拆,全部是新的,维佐还是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才拿着去了浴室。
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丢进粉碎机,看着所有的东西被分解成最基本的物质分子,他才打开喷头洗浴。忍耐着伤口处重新裂开的疼痛,用手指把体内残留的东西抠出来,皮肤被搓得发红。站在烘干机前烘干了身体和头发,他找出来旅馆之前买的愈合消肿喷雾,对着伤口处喷了几下,穿上了衣服吃了早餐。
维佐离开旅馆时,身体上找不到任何一点伤疤淤痕。用一个伪造的身体登上了宇宙港往帝都星的飞舰,一个小时后,飞舰在帝都星宇宙港停降,维佐离开宇宙港,招手叫了一辆飞艇往47区。
帝都星共有81个区,1区是皇宫和帝国卫队驻扎地,2到9区是帝国政府机构和帝国贵族们住宅区,剩下的区域是平民居住区和几个军事区。
维佐原来的家住在47区,但是双亲不在维佐毕业后就不住这里了,房子给了维佐姆父的哥哥一家。舅舅一家有五个孩子,日子过得不是十分富裕,尤其在长子和次子婚配之后,念着一份血缘,维佐时不时会拿些钱回来,所以见他回来,舅舅家的兄弟和舅舅的配偶十分热情。
维佐在街口处下了飞艇,这个时间正是中午十二时刚过,人们都下班回家了。说到这里,圣卢西亚帝都星的公转和自转和地球十分类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十二个月,七个平月,五个闰月,平月三十天,闰月三十一天,二月份属于平月三十天,这和地球上不一样。
街两边住的都是不怎么富裕的平民,维佐家原本三个人的房子现在住了舅舅家九口人,次子出嫁了带着个配偶在这里住,路边下水口处随处可见居民倒的生活垃圾,街边的店铺狭小黑暗,窗户上贴满了广告,维佐走过时边有人站在店门口招呼他,看着他明显的雌性外貌,招呼得不算太过分。
下个路口拐角第一家就是舅舅家了,维佐刚走到路口就看到一个人影闪了一下,飞快地跑进院子里。如果他没看错,应该是五表弟。维佐穿过路口,站在一个院子门前。
二十几平米的小院子一半堆满了各种杂物,一半被围成一块小小的菜田,三层的独立小楼在这个区域算是豪富了。这样的大房子却被舅舅一家挤得满满的。
维佐站在院子里叫了一声,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慌乱声。
舅舅家的长子次子婚后又有了孩子,原本不宽敞的空间显得越发拥挤。说起来,舅舅和舅姆有五个孩子,这在生育能力普遍低下的这里是受政府嘉奖的,维佐不知道他们把政府奖金用在了什么地方,丝毫看不到他们生活的改善。
一阵慌乱后,一个络腮胡有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房子里走出来,笑容里带着明显的讨好谄媚,还有不易察觉的恐慌,“小佐回来了,快到屋里坐。我们这几天还念叨你很久没有回来了……”男人说着把他往屋里让。
维佐进了屋,看到舅舅一家人全在客厅里,沙发椅子凳子全被坐满了。舅舅踢了沙发上的男孩一脚,“你到旁边去坐,让小佐坐这里。”
男孩十分不满,咕哝着让开了。
舅舅喊着让配偶沏好茶,态度显得十分谦卑地问着维佐的生活工作。
维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客厅的人,听到有人哼了一声,抬头看到大表哥的配偶皱着眉头看他,目光鄙夷不善。维佐和舅舅家的表兄弟感情向来不亲密,大表哥的配偶向来对他没有好脸儿。
舅舅立刻变了脸色,让大表哥带着配偶去楼上,刚开口根本没来得及阻拦。
“装什么清高样儿?有几个钱就把自己当成皇子贵君了?……见了权高位重的,还不是乖乖爬上床躺平了……”他被大表哥捂住了嘴,后面的话闷在嘴里。
4、真相(二)
看着舅舅一家人脸上的惶急,维佐曼斯条理地端起了茶几上新沏好的茶,吹了一口上面浮着的茶沫子,双腿交叠着放在一起,脸上似笑非笑,“舅舅舅姆看起来很紧张,大表哥也是,让姆兄把话说完,憋在心里面多难受。”
大表哥一愣,被男人扒开了手,男人看着维佐叫喊,“表少爷上了贵人的床,不久也是贵人了。”不屑地冷哼一声,“叉开双腿得到的,大家心里头都清楚,以后也别总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儿……”
维佐把茶杯放下,“姆兄这话我有些听不懂了。如果没有证据,姆兄这样信口污蔑,可是要蹲监子的。”
男人冷哼,“表少爷昨天晚上在哪儿,谁心里不清楚?”
“姆兄说我昨天晚上在哪儿了?”维佐笑着问,不着痕迹地拦住了着急打眼色的舅舅舅姆。大表哥拖着配偶往楼上走,被他拦住了,“大表哥,让姆兄把话说完,不说完,我心里不明白。”
大表哥讪笑了两声,“小佐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胡说八道。”
男人被大表哥抗在肩上,泼辣地挠着大表哥。
维佐嘴角的笑容寒了一丝冷意,“前天我好想在11区看到大表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
他是前天在现在住的11区被人袭击的,动手的人十分利索,成功后给他注射了一定量的记忆紊乱剂,让他失去了那段时间前后的记忆。动手的人似乎对他十分熟悉,绑架他的手法,以及记忆紊乱剂的注射量都不像是对待普通人,还有后来的肌肉松弛剂和春药。
显然动手的忍耐还是低估了,记忆紊乱剂虽然一定时间让他忘记当初的场景,但现在他已经记起模糊的片段了,舅舅,舅姆,大表哥……舅舅一家或许有份参与,维佐却不认为他们会是主谋,因为把一昏迷的人从帝都星运到塔嵭侨菀祝阉旁诜镒采希撬蔷宰霾坏降氖隆
舅舅一家这样做的理由可以有很多,金钱,工作,特权,地位。
大表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急忙矢口否认,“前天我一整天都在47区,你一定是看错人了。”
“我还看到舅舅和舅姆了。”维佐笑着说,看着两人。
舅姆显然比舅舅更慌,端在手中盘子上刚洗好的水果噼里啪啦掉在地上。
维佐来这里并不是想寻找答案,或许他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理由,双亲不在后,舅舅一家是这个世上他仅有的亲人。
“因为钱吗?”他低声问。
很久没有回答,维佐看着沉默不语的舅舅。
舅舅满脸愧疚,搓着手,“小佐,舅舅对不住你。可是你舅姆没有工作,上个月你大表哥又被辞退了,亚格前几天犯了事,苦主要二十万赔偿金才愿意撤销控诉,我是在是没办法……”男人跪下来,涕泗横流地望着维佐,“你就当是可怜舅舅,救救你的表兄弟。”说着伸手拉着配偶一起跪在维佐面前。
看着面前的一对中年男人,维佐很想笑,只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就可以把他出卖?真是太好笑了——
他忍不住笑出声,越笑越大声,把一张存储卡丢在茶几上,“以后,再无瓜葛!”他大笑着出门,拐了街角,眼中突然溢出泪来。
维佐走出去,舅舅一家听着笑声越来越远,大表哥的配偶拿起茶几上的卡,“这里面有多少钱?”找了一个测试器一试惊讶地看着所有人,“一百万!你们怎么从来不说维佐这么有钱,他不是一个普通的文员吗?”
维佐在酒吧里喝得醉醺醺的。
“美人,要不要跳一支舞?”有人过来搭话,是个面部轮廓深邃俊帅的雄性,有一头灿烂的金发。
维佐新开了一瓶酒,转过头看着舞台上,几个衣着暴露画着妖艳妆容的雌性扭动着水蛇般的腰肢,引来舞台下面一阵阵狼嚎。一口气喝下去半瓶,金发男人得不到他的回复笑着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邀请。
维佐斜睨他一眼,“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找别人吧。”
男人性情倒十分洒脱,笑了笑离开了。
“维佐——”
一个褐色直长发的雌性从入口处挤进来,站在维佐面前一头的汗,圆圆的娃娃脸嘟着,“你怎么又来这种地方?这么吵。”右手在鼻子前扇了扇,“而且这里的空气真糟糕。”
这个人是维佐的同事柯玛,柯玛十分单纯,因为刚工作维佐帮了他一点小忙,被他记住了,把维佐当成最好的朋友。
“白开水,果汁,牛奶?”维佐问他。
柯玛大叫,“我已经成年了。”转身看着柜台后面的服务生,敲着柜台,“我要啤酒。”
“一杯阳春碧血。”维佐对服务生说。
服务生微笑着点头,很快把酒调好了,推到柯玛面前。
柯玛嘟嘴,“维佐你不要老师为我做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是什么?甜甜的凉凉的还有些酸,维佐你用果汁来糊弄我。”
维佐耐心地解释,“不是果汁,浓度比较低的酒。”服务生点头之后,柯玛才相信了。
“维佐,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了?一声招呼不打就离开,一点也不像维佐你……”柯玛咕哝着,一双大眼好奇地往舞厅里面瞄。他单纯青稚的样子很吸引人,没过很久就有人过来搭讪,“我可以请你喝一杯吗?”
维佐拂开男人搭在柯玛肩上的手,“对不起,他有伴儿了。”
男人看到维佐,惊艳的神色从眼眸中闪过,笑得十分殷勤,“两位坐在这里喝酒未免辜负这么好的时光,有几个朋友大家坐在一起热闹些,怎么样?”
维佐十分不客气,“如果你没有把企图明晃晃地写在脸上,这确实是个好提议!”微笑着把他的身体从柯玛旁边挤开,指着舞台上的,“我想他们会对你的提议有兴趣的,一个晚上多少钱,都是明码标价,不会有麻烦。”
男人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最终还是离开了。
“维佐,你心情不好吗?”柯玛关心地问。
“为什么认为我心情不好?”
柯玛耸了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