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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塘道:“我还没找着人给我红包呢。”
后来的莫锦年一直处于忙碌之中,跟着他爸妈走亲访友,不是你带我家来就是我到你家去,红包果然收了一大把。更多的是一些做生意的跟他爸有来往的,提一大包礼到他家,临走时还会塞一红包给他,莫锦年领得心花怒放,他爸妈也由着他,儿子年年考第一,任恁谁做家长都倍儿有面子。
大年三十那天,莫锦年好不容易逮住一空档往周玉塘店里串。结果遇到四人正在血战升级,周玉塘跟大文一组,大发跟大武一组,那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的,周玉塘他们都打到K了大发家还停在2那里没出屋。莫锦年一个劲地笑话他俩没用,大家都知道其实是他也想玩上两把可惜就是没他的位了,所以大家都懒得理他。
莫锦年说:“大发呀,瞧瞧你衰得那样,就这手气也能大发,我看你干脆改名叫大衰好了。”
周大发说:“滚,闭嘴,别影响你爷爷我干活。”
周大武也朝他挥手说:“快走快走,本来就倒霉了,你一来就更霉。”最后他只好坐到周玉塘身边看他玩。
嘴里不停念叨:“走这个这个,走大的呀,你出这个不是让人杀的是怎么的。哎呀哎呀又出错了~~”
周玉塘没办法,只好让他玩,他老人家这回高兴了,一坐上去连输三把,对家也由二一下子升到六。大文说:“得了得了,不玩了,你这手气也敢来玩不是找死是什么,最后还是让周玉塘上了。
莫锦年觉得那样好像是有那么点丢人,摸着鼻子回去领他家大姨妈的红包去了。
周玉塘问:“诶,明天大年初一,你要不要过来玩啊?”
莫锦年摆摆手说:“明天有事,大概要晚些这来,不过一定会过来的,你可别到处乱跑呐。”
周玉塘说:“那可就不一定了。”
莫锦年走远了。
大年初一,莫锦年瞒着所以人去了一趟市里,该死的春运,车费竟贵了五倍。
他上次代表全校来市里参加竞技考试时偷偷溜去看了看,那把木吉他,黑色的,带了些红色的花纹,很漂亮。
他问老板怎样看好坏,老板说:“你拿那把是全店最好的,也是最贵的。所以不用看也坏不到哪儿去。”为此,莫锦年厚着脸皮接过一个又一个陌生或不怎么熟的人的红包。
拿在手里,死重死重的,莫锦年问:“老板,你看我都买你店里最好的东西呢,今儿个又是大年初一的,你是不是优惠点,或是送点什么的。呵呵。”
那家老板心情好,送了他六根弦,和一本当年流行音乐的乐谱书。莫锦年拿在手里,心里笑开了花,其实他不知道,那些东西本来就是直接送的。
黑色的琴盒,莫锦年提在手里倍儿有面子。哼着小曲,又花了平时五倍的路费摇摇晃晃的坐车回家去。
没直接回家里,他家现在根本就是一派乌烟瘴气,他妈叫着一大堆人在屋里打牌,他爸大过年的也不好讲什么,只好开上一桌也坐了上去。
到周玉塘家的小店里,没人,关着门的。他只好等,一直等到天黑,心里把周玉塘他家祖宗十八代都翻出来骂个遍,最好只好抱着吉他冷得缩成一团。
天黑尽了,喜滋滋的感觉没了,欢腾也没了,只想快点回他家小窝里呼呼大睡。肚子叫了,他想起他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想着想着胃就疼了。最后越来越越不高兴了,幽怨地看了眼店门,提着吉他回去了。
半路上被周玉塘拦劫了,拉住他问:“咦~你怎么在这儿,我还就你小子今天去哪儿了,也不见来我这玩。诶你提的是什么?”
莫锦年瞪了他一眼瘪起嘴道:“要,你,管。”说完绕开周玉塘就走。
周玉塘拉住他,皱起眉头摸了摸他的脸说:“你看你,脸都冻得通红的。来了很久了吧,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过来,今天一天也没见你来以为你不来了就和他们几个去八角庙后山的亭子里打牌去了。”
莫锦年心理还是有点委屈,把手的里吉他扔给你说:“这个,给你的新年礼物。”
周玉塘盯着看了半天,越看手越抖得厉害,“这个,看上去,像,琴盒。”
“白痴,这本来就是。我今天大老的从市里去买回来的。把门打开,到店里去看看,喜不喜欢的。”
周玉塘看着眼前黑色的吉他,安安静静地躺在精致的琴盒里,美丽得有些不真实,就像眼前穿着企鹅装抱着胳膊脑袋歪向一边似笑非笑的莫锦年,大有些暗沉的灯光下显得那么诡异,不真实。
莫锦年说:“怎么,不喜欢么,我记得你就过你喜欢的是黑色啊。我双喜欢红色的,挑了好多店才选到这款红黑相间外形又很漂亮的。就算不喜欢也不准说出来。”
周玉塘说:“看样子,要好几百呢。”
“是啊,今年的全部压岁钱,所以今后的一年里,我的零食呀,衣服裤子呀,鞋子袜子呀,你可得全包了。”
“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是因为觉得我穷,买不起是吗?”
“周玉塘怎么说话呢你,我是那种人吗,当初我说过会帮你的我说过的话从来没食言过。我只是想,你的梦想里有我付出的一小部份,那么是不是我也是有过梦想的人。那么是不是等你实现梦想的那一天,也是我梦想成真的那一天,”苦笑一声接着道:“周主塘,我把我的梦都交给你了。”
谁家楼顶上点燃了烟花,绚丽的花朵在空中转瞬间即逝,照得莫锦年眼里光的一闪一闪,比天上的星星还亮可转眼什么都没了,周玉塘怀疑之前在他眼中所看到的坚定是否是真实的。他用手抚开莫锦年脸上落下了几根头发,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说:“莫锦年,你可想好,是否真的打算今后的大半辈子都跟一大叫周玉塘的混混牵扯在一起。机会只有一次,今后要敢后悔,你就等着死定吧。”
莫锦年笑了,笑容比烟花灿烂,他说:“周玉塘,你觉得莫锦年是那种会后悔的人吗?”或许那种莫名的情愫就是在这种莫名的情况下莫名的产生的吧,总之,周玉塘突然觉得,就算这辈子都会和这小子搅和在一起,他也认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真的,就算到了那个时候你去问他,还是会和上次一样,不知道。
他说:“2002年的第一天,你对我所讲的每个字每句话都是要用今后的行动做担保的。现在轮到我说了,莫锦年,我讲不出那样的大道理,说不出多煽情的话,也不会做出怎样的承诺来。我只想告诉你,那个男人心中都会有那么点理想,可又有几个人能真正实现他。我们就像行驶在大海中的同一艘小船上的两人,或是风平浪静或是波涛凶涌,我们要么一起到达彼岸,要么一起葬身海底,事实,就那么简单。”
第20章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日子就是这样荒芜的过着,从夏天到冬天,从冬天到夏天,似乎所有人都在抱怨着这两个季节,似乎所有人都忘记春秋。
周玉塘收集了很多中国流行的,经典的摇滚乐曲,他叫上莫锦年一起听,有时他练琴,莫锦年发呆。似乎属于年少的时光变得好短。
周玉塘最先学会的歌是那年的一首新歌,一个叫水木年华的乐队的专辑的主打歌《一生有你》,没有华丽的歌词与曲风,可往往就是那些朴实无华的语句中无意间透露出的真诚,才是最打动人心的,就像那首看似简单的歌曲。周玉塘一遍又一遍的练,弹完一遍又一遍,莫锦的便一遍又一遍地听下去。一遍又一遍地幻想他们老时,是否还有人在听这首歌,是否等到老去那一天,还会有那么一个人站在窗前,抱着吉他,一遍又一遍地唱着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那年是2002年,那年的夏天依旧炎热,那是莫锦年认识周玉塘的又一年。他除了学会听摇滚外,一切的一切,什么都没变。
教室外的蝉吵闹不堪,莫锦年的白衬衣上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染上一团漆黑的墨迹。他心烦的望着黑板愣愣出神,老师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悠地站起,就了句:“老师,我出去一下。”便在政治老师瓶底厚的眼镜和全班同学共同注视下,飞奔出教室。
直接往汽车站跑去,毒辣的烈日当空,整个大地变成了一个巨型烤炉,莫锦年的汗比炉盖上冒出的水蒸汽还恐怖。
周玉塘说:“大发和大武要走了,他们一起去深圳打工。”
莫锦问:“那他们不念书了吗?”
周玉塘摇摇头道:“反正书也念不好,还不如出去打点事做呢,挣点钱,家里也轻松点。大发家里还有二个妹妹一个弟弟。大文成绩好大武就得出去挣钱。他们,其实也没办法呀。”
到了汽车站,莫锦年老远就看到周玉塘站在那里,眼睛直愣愣地望着远方。而那班开往外地的汽车,刚刚启动。
莫锦年追着车屁、股后面一直追,伸出双手不停不空中挥,大发和大武也在车上朝他挥手,他真的很想狠狠地吼上两句再见,如果没挣到钱可一定别回来。无奈肺活量实在很小,除了喘气什么都吼不出来。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趟载着他两个兄弟的汽车逐渐消失在前面,没影了。
周玉塘从后面赶来,替他扶着背帮他喘气,什么也没说。莫锦年突然一把狠狠地抱住周玉塘,两人的热气加一起迅速提升至原来的N倍,周玉塘任他抱着,他以为莫锦年会哭,可莫锦年没有,他只是在那么迅速地抱过几秒之后飞快撒手,说了句,走吧。便什么也没了。
周玉塘不知道,莫锦年其实在想大武之前说的话,大武单独找到他说:“嘿,你小子知道吗?老大当初是说好和我们一起出去的,说好一去闯荡世界,一起打下一片江山。一起享受荣华富贵。你知道他为什么决定不走了吗?”
莫锦年摇摇头,大武又说:“为了你呀,莫锦年,我跟老大从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从来不知道他会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心中最想做的事。你说你到底是哪点把他吸引住了?”
莫锦年继续摇头。大武接着:“在刚认识你那会儿,说实话我可是一点也看不惯你,瞧你这副娇生惯养地模样就知道你是一软蛋,自从你替老大挡那一棍时我就知道我看错了,果然还是老大厉害,他认定的人一向没一个不是敢当的。”
最后他拍拍莫锦年肩膀说:“莫锦年啊,周玉塘这辈子算是栽你手上了,不过他也认了,我们这些做哥们的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总之你们自己好自为之吧。我走了,大发也走了,大文发誓要发奋图强考国家一本大学。天下果然无不散的宴席呀。”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莫锦年只要一想到大武临走前就的这句话,胃就一抽一抽地疼。豆大的汗粒从额头上直往下滚,周玉塘发现他不对劲,拉住他问他怎么了,他笑笑说:“没事,才想起今天中午忘记吃午饭了。”
不是不肯说实话,不是不愿意告诉他自己怎么了,只是一想到周玉塘为他做的这些,不光是胃一抽一抽的,连心也一抽一抽的。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才好呀。
他说:“周玉塘,很快了,等到明年的夏天,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了,到时天高往鸟翔,任何人都阻挡不了我们。”
周玉塘揉揉他脑袋问:“那现在咱们去哪儿?”
“嗷~”莫锦年边跑边叫:“你不早点提醒我,我还在上课耶。。。。。。。”
周玉塘望着越来越远的清瘦白色背影,有只手伸在空中朝他挥舞,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微笑,双手插兜里,忘记了头顶烈日带来的烦燥,和心底突然间冒出来的莫名的心酸。
回到教室,莫锦年依旧在政治老师和同学们火辣辣地注视下回到自己坐位上,连报告都忘了叫。整间都教室只有两个空位,一个是他的,另一个便是周洛文的。
他想周洛文此刻心里一定不好受,他没来上课,也没去送他们,那么他又去了哪里。
他不说,自然没人问。
同样的夏天,同样的炎热,同样的一条小溪,又窄了几分米,莫锦年一只脚放进水里前后荡着,一边问随意拨动琴弦的周玉塘说:“周玉塘,你说,等明年我们走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这条小溪了,照这样的速度减下去,应该没两年就完全被填赶来了吧。
周玉塘扯了扯胸前的领子,上面有补汗水打湿的痕迹,顺便擦了把汗说道:“那是因为已经半个多月没下雨了,而且每天持续高温三十度以上。这样的天气下这水能不见跌么。放心吧,只要下一场大暴雨,至少要增加二分之一。”
莫锦年说:“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