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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年华过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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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洛文坐板凳上弹起起来,颤抖着身躯在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也没发现纸巾手帕之类文雅的东西,急得抡起袖子在周玉塘脸上胡摸,嘴里还一个劲嚷着“老大老大,这不是我的错,你可千万别生气别激动别愤怒别发火别兴奋别……”

    “老子兴奋个毛,滚开。”

    “是是是是……”

    莫锦年倒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周玉塘你搞笑了,哈哈哈哈,周玉塘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你们这群活宝,哈哈哈哈……”

    八只眼睛齐瞪着他,四张嘴咬牙切齿,就差没磨刀霍霍。

    最后周玉塘宣布,“我饿了,去吃午饭吧。”

    莫锦年说:“好啊,今天我爸不在家,可以不用回去吃。”

    文武兄弟看了他一眼,一致决定回去吃他们妈妈烧的菜。周溢发还在咬牙切齿,“你们去吧,咱就不奉陪了。”

    周玉塘惊奇地看着他,实际上全馆子的人都在看着他,手里抓着一大坨劣质纸巾把桌子椅子反反复复擦了三遍才坐下。

    像这种小店,随处可见果皮纸屑什么都有,厨房还时不时的飘一阵浓烟把店里搞得乌烟瘴气。桌子椅子脏也就没话说了,油腻腻的,坐上去还摇摇晃晃。不过来吃饭的一般不是什么有钱人,就是镇上的农民或者民工,谁在乎呢?

    周玉塘没像他那么麻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跷起二郎腿问:“你有洁癖?”

    莫锦年摸了下鼻子笑着说:“那有什么洁癖,我不嫌这脏只是嫌裤子很难洗,真的,我讨厌洗衣服。”

    “得了吧,上次这么说我就没说你这次还用这个烂借口。就你,还用自己洗衣服。”

    “我知道你不信,无所谓,反正谁都不会相信。”

    “你妈怎么不帮你洗?”

    “呵呵,她可忙了。打麻将、逛大街买东西、和朋友聊天喝茶,总之她对这一切的热爱超乎你的想象。也就彻底闲得没事和与我爸吵架的时候,能想起我这个儿子来。”

    “我也听说镇长夫人好像特爱打麻将,可没想到热爱到这种地步。真不知道她脑袋里装的是什么?”

    “你能知道?我想了那么多年也不知道。”

    菜来了,是周玉塘叫的。一个西红柿炒鸡蛋和一个黄瓜肉片,周玉塘还特地叫师傅放辣点,也没问莫锦年能不能吃辣。他自我觉得他们这的人都能吃辣。

    周玉塘端起饭先扒了两口再说了声。“吃吧。”

    莫锦年只吃了碗里的饭的三分之一,中途也只夹了几块黄瓜就放筷了。周玉塘塞得满是饭地说:“吃啊吃啊,怎么不吃了。你别看着我,我吃东西就这样子,我们穷苦人家的孩子没你那么多讲究。”

    莫锦年摇摇头,“天太热了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一吃进去就吐了。你吃吧我没别的意思,真的。”

    周玉塘减缓速度与他边吃边聊,“诶上次没问你你这胃到底怎么会事?怎么年纪轻轻就整了这么个毛病?”

    “呵呵,这都怪我小时候不懂事。把我妈给我的饭钱来拿去吃零食了,有时饿得不得了没敢对大人讲。现在好了,遭报应了。”

    “别说那些什么报应不报应的,都二十一世纪了还那么迷信。我给你重新叫点清淡的吧。”

    莫锦年摇头,“不想吃了,你不要管了快吃吧。这热得让人想吐,吃完我们吹风扇去。”

    周玉塘再吃了两口就没吃了,莫锦年转身将钱交给店主。周玉塘说:“嘿你干嘛,谁让你付了。”

    莫锦年说:“别替我省,你不是看不惯我爸吗?我也是。”

    周玉塘摸摸他的营养不良的小碎黄发道:“傻瓜,我没有看不惯谁。不过这次你付了就换下次吧,下次我请你。”

    莫锦年说:“哦。”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店门。

    莫锦年一跑一跳的找阴凉地儿走,周玉塘在后面跟着他。莫锦年说:“周玉塘,我一直想问你那家录像店好像没什么生意耶。老板怎么不自己看。”

    周玉塘说:“那是我小舅的店,他是搞音乐的。就爱没事到处走,三多十岁了也没取媳妇。周末没事帮他看着他,赚的钱他也不要叫我自个儿存着。我小舅人真的很好。”

    “没多少人买吧,上次我来看了那些碟好像一张也没卖出去。”

    “这年头谁有心思花钱买唱片来听,也就卖出点盗版的VCD录像。”

    “卖盗版可是犯法的哦。”

    “这里有谁会管呢?”

    “呵呵……”

    莫锦年说:“周玉塘,你相信有报应吗?”

    周玉塘想想回答到:“我只在乎结果不在乎过程,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如果真有报应的话那也是我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莫锦年说:“我是相信的,我总是相信有些人有些事做太过了,报应就是降临。电影里不是说了吗?出来混的,总有一天要还。”

    周玉塘皱眉,不想讨论这个问题。敷衍到:“或许吧,别想太多。”

    莫锦年也沉默了,他知道这一点上他们永远也无法达成共识。他可以给路边的老乞丐一枚硬币,即使知道在他转身后乞丐可能拿着讨来的钱喝酒吃肉,他求的是心安理得。周玉塘永远也不会这样做,可能真像他所说的那样,环境造就人也在毁灭人,很多事都是力不从心的。渐渐地也就没那份心了。




第6章 只要你自己看得起自己

莫锦年一踏进屋他就感到不对了,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些年他几乎练就了狗一般敏睿的洞查力,空气中弥漫的硝烟火药味他一嗅就能嗅出来。

    客厅很乱,打翻了张椅子还有一片玻璃镜子。他妈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爸一个人坐屋里生闷气。他走过去,叫了声:“爸,您回来了。”

    “你还晓得回来嘛。又走哪去疯去了来?”

    莫锦年低着头说:“没,刚放学就回来了。”

    他爸一听,“啪”地一声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莫以为老子不晓得你一天跑出去和那个街上那二流子鬼混。前些日子老子忙没收拾到你。你看哈你自己看哈,”说着扔了几张纸到莫锦年脸上,他瞟了一眼发现果然是上次考试的卷子。

    “你好能干啊,越来越有出息了。敢背到老子乱来,想像你那赌鬼老妈那个,一辈子就有出息老是不是。叫你好好学好好学你偏不听,第十六名,下降到了第十六名。你还有啥子脸来见我,我要是你我这么没用就去死了算了。”

    “跪倒!”

    莫锦年身体一颤,“咚”地一声双膝着地跪在地上。他爸一脚踹他大腿上,朝他大吼:“老子看到你这窝囊样就来火。”

    “说啊,为啥子要出去和那些二流子混啊?是不是你也想当流氓?”

    莫锦年说:“不。”

    “那你为啥子不听老子的话,又不好好读书啊?为啥子你说啊?”

    莫锦年说:“没有。”

    他爸喘着粗气在屋子里跺了两圈,突然走到莫锦年面前狠狠甩了他一耳光,指着他鼻子道:“没有,没有,到现在还在撒谎,你真的想气是我是不是?”

    莫锦年歪着头,脸上几个手指印鲜红鲜红的,他僵在那里继续用机械般地声音说着:“真没有。我不敢不听您的话。”

    他爸把刚拿在手里的茶杯往他身上一摔,“翅膀长硬是吧,不听话是吧,和你那赌鬼妈一个样。给我滚,老子不想看到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快给我滚!”

    莫锦年哦了一下起身头也不回地进屋。手臂被开水烫到一大块,火辣辣的疼。他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找到了半支不知什么时候用过的烧烫伤药膏抹上,感觉稍微好了一点。想了想又换上了件白色长袖衬衣。

    门外传来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响,他想他爸终于是出去了。今晚多半不会回来。倒在门上张开嘴大吐了口气,弧度太大一下子扯得他半边脸都在疼,“咝!”,他捂住脸到镜子跟前,果然肿得跟个猪头似的。

    接了盆凉水洗了个脸,踏着破碎的玻璃走出门去,关门的声音比他爸甩得还响。

    想了想,又去上次那个老大爷哪儿买了顶草帽。

    还是那个店,低头走到周玉塘身边时,他正认真地在研究眼前的《自学吉他教程》,手中的烟快燃到手指也没发现。莫锦年想这次吓他的话一定成功,可他却没心情闹了。轻声坐到他旁边,左手托住下巴望着大街发呆。

    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周玉塘抬头扭动着脖子和腰,才看到自己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个草帽。

    熄了烟一把拍歪他的脑袋,周玉站站起身接着边扭边说:“你小子怎么又去整了个这么有品味的帽子来带。”

    莫锦年把草帽往下压了压,“挡风挡雨摭太阳,居家旅行必备品。”说着也站起来像模像样地扭了两下说:“迈克尔。杰克逊。呀~。帅吧。”

    周玉塘笑:“嗯,是挺帅的。也不知道迈克尔知道后会不会吐血。来,哥儿也试一个。”不等莫锦年反应夺走帽子往自己头上带。

    莫锦年叫“诶”。周玉塘瞪着双眼愣愣地看着他脸,过了一瞬才叫到:“你被人打了?谁他妈把你扁成猪头的?”

    莫锦年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歇气,坐到靠桌子脚的小板凳上,头低到脚边。过了好一会才闷闷道:“还能有谁,我爸呗。”

    “你爸为什么要打你啊,他有病吧,看见你那张脸也不会打得下手啊。”莫锦年不明白,望着他。周玉塘有点脸红地说:“我我的意思是看看你营养不良的样子连我都下不去手,你你爸还真是有点冷血哈。”

    莫锦年站起来愤怒地踢桌子脚,“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不就是这次考试的事。还有!

    我爸他最恨的就是我长成这样,可我有什么办法,他们自己把我生成这样了我有什么办法啊?凭什么每次都拿我出气,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周玉塘按住他,“别激动别激动,再踢下去这张桌子就得牺牲了。你先坐着等我一下。”说完跑了出去。

    半分钟过后,周玉塘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手里拿了一鸡蛋。拉着他说:“来我给你揉揉,电视里说用鸡蛋揉了可以消肿。”

    莫锦年闪开,摇头说不用了。

    “为什么呀,顶着一张猪头脸好看吗?”

    “管他呢,男人长那么好看干嘛。”语气里明显透着怒气。

    “随便你。”周玉塘把鸡蛋塞他手里,“那你拿回去煮着吃了吧。”

    莫锦年握着鸡蛋,另一只手摸摸鼻子说:“其其实是我怕疼。”

    “啊?”

    “周玉塘你有没有对某方面特敏感的,比如说对事物对感觉。”

    周玉塘想了想,摇头说:“不知道。你有吗?”

    “就像音乐家对听觉,美食家对味觉一样。我对痛觉格外敏感,小就特怕疼。别人眼中的小伤口,甚至连伤口都算不上的,只要是能产生痛觉的。我都害怕。细微的疼痛到了我的身体都能通过神经无限放大再放大。

    我不怕我爸怎样骂我,可我怕他打我。每次他一发火我都会觉得腿软。我知道这样特孬可就是控制不了。我都快神经衰弱了你知道,在学校,在大街,在家里,在这里总之不管在哪儿。我总能听他在吼我骂我,我明知道他不可能在可只要一听到跟他相似的声音我就混身发抖双腿打颤。你说为什么我会这么没用?为什么我不能像你那样做个真正的男人?”

    “谁说你不够爷们了,就在刚才你发火的时候把我都吓了一跳。你只是从小受你爸影响太深产生了严重自卑心理,而且你老是对你个头比较矮耿耿于怀。莫锦年你听着,能做我周玉塘哥们的人,没一个是孬种。只要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全世界就没人敢看不起你。”

    “哥们?”

    “对,哥们!”

    “从来没人愿这样称我。”

    “现在不是有了。”

    “嗯!”莫锦年一点头,激动得用握着鸡蛋的手“咚”地一声捶在桌子上,手里的鸡蛋应声,而碎了。手上满是黄色的液体,还沾了些到他裤角上。一股臭气也铺面而来。

    莫锦年低头抬起眼球瞪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手上还挂着某种液体。

    “周玉塘,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会事!!!”

    “别激动别激动,来擦擦擦擦。”随便找了块抹布在莫锦年手的胡摸着,“这蛋是我刚才在隔壁店里买的,谁知道它居然是臭的。他奶奶的,卖蛋那个人还给我保证没问题来着。难怪当时听到我只买一个时脸色怪怪的。我会替你报仇的,别生气啊别生气。”

    “算了,布拿来,我自己擦。”

    “哦。您老请。”周玉塘奉上手里的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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