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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婆子同样涕泪齐下;〃求老夫人做主!大夫人以家人性命相胁要我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如今事情败露;便想推到我一人头上;可怜我那小孙女儿今年才三岁!老夫人……〃
老夫人沉默不语;只盯着被带到面前跪下的语嫣。
〃我们在你房里找到了一个出生才几天的男婴。〃老夫人缓缓说道;又招呼人;〃把孩子抱进来。〃
抱孩子一起过来是老夫人的想法;老夫人虽然不确定这孩子的来历;可来时一路上都是抱在自己怀里的;直到下了暖轿才小心地交给婆子;白瑞宁安了心;起码;这孩子能在林府待下去了。
听了老夫人的话;春雨不敢置信地大睁着眼睛;近两天饱受折磨倍显苍白的面色瞬时变得惨白一片!她的头扭过去朝向门口;从孩子进屋开始;她的身子便开始抖个不停!
胡婆子同样色变!她哭声骤消;虽没回头张望;可面上的惊吓之色并不比春雨少上半分!
这孩子;果然是关键中的关键!
春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婆子怀中的那个襁褓;暗沉无光的眼睛里渐渐浮动了一丝水光;直到孩子被抱到老夫人面前╠╠白瑞宁看得清楚;春雨垂下眼之前;迅速地看了屋里的某个人一下。
老夫人和白瑞宁本就是为看她们的反应而来;在旁人的注意都在孩子身上时;不止白瑞宁看到了春雨的反应;老夫人同样看到了。
老夫人与白瑞宁对视一眼;白瑞宁掩不下心中的惊诧;老夫人却只见伤感之色;并未流露出过多的情绪。
〃你倒说说;这孩子是怎么来的?〃老夫人问。
春雨哆着双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是你生的?〃老夫人又问。
春雨瞬时落了眼泪!
〃语嫣。〃白瑞宁道:〃你说出实情;我保你家人没事。〃她其实很奇怪;按理说这孩子是在花园里捡到的;就算是春雨丢过去的;她听到孩子是在她屋里发现的;也该极力否认才是;可她没有半点辩驳;倒像死了这份心;听天由命了似的。
春雨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流泪。
白瑞宁有些急了;又想去问胡婆子;老夫人按了她的手一下;示意她不要急躁;慢慢问道:〃你想要什么?只管说出来。〃
没有春雨的供词;哪怕她们发现了那极为隐讳的一眼;还是不足以证明那人就是主使者!
春雨不说话;老夫人也不急;朝身边抱孩子的婆子示意一下;那婆子便朝孩子腿上掐了一把;本已吃饱酣睡的孩子登时大哭起来!
春雨身子一震;闭着的眼睛睁了开来;更多的眼泪持续流下;像决堤的洪河。
〃你要孩子?〃老夫人问。
春雨摇摇头;跟用力地摇头;又捂上耳朵;〃别哭;别让他哭!〃
婆子不仅不哄;跟着又掐了一把;孩子哭得更加响亮;丝毫不像昨晚白瑞宁发现他时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你要钱财?〃老夫人问。
春雨哭出声来;捂着的耳朵始终没有放下。
〃你要自由?〃老夫人再问。
春雨的哭声噶然而止。
她满面泪痕地放下捂着耳朵的双手;掩面而泣。这次她哭得无声;也哭得悲恸;她跪在那里;身子越垂越低;额头最终抵在冰凉的青砖上。
〃放我走……放我走!〃一声凄厉的嘶吼;春雨猛然抬头;神情狰狞地指向屋中一人;〃是她!一切都是她的安排!这个孩子才是二夫人生下的双胎之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她换给了二夫人!〃
一言既出;满室皆惊!就连老夫人;听闻换胎之事都震得目瞪口呆!
白瑞宁昨日仔细看那孩子容貌时心里便隐隐存了这想法;此时虽然震惊;却又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明了感;可心中疑惑始终盘旋不去;〃你孕期未足;怎么生下足月的孩子?〃
春雨此时已豁了出去;〃谁说没有足月!中秋我去见夫人的时候;已怀孕六月有余!〃
白瑞宁惊诧不已;〃可你的肚子……〃怎么说她也是看着白瑞怡一路怀孕过来的;如果当时春雨已怀孕六个月;肚子怎么可能那么??br/》
春雨惨笑一声;回首一指;〃那是她!从知道我有孕开始便钳制了我;迫我吃下各种药物;让腹中胎儿畸而不死;孩子长得慢;肚子自然显得??
白瑞宁猛然打了个冷战!连老夫人都晃了晃身子;〃这么说你与瑞怡是同时有孕的?〃
春雨满面凄色;〃我宁可没有……〃
老夫人强定心神;〃孩子是怎么换的?〃
当时大姐儿危险;产房内有四位稳婆;产房外家人齐聚;众目睽睽之下;如何把那个病胎抱进产房而不令人发现?
春雨一指抖若筛糠的胡婆子;〃我当时就在产房隔壁;二夫人破了水的时候我同时服用了催产药物;二夫人生下男婴后将孩子从墙上通道递给我;我再将我的孩子送过去;而后;在老夫人急着找御医替大姐儿诊治的时候;我扮做丫头带着孩子偷偷离开╠╠孩子就裹在换下来的白布里;当时下人出来进去的;没人留意到我。〃
一番供词下来;胡婆子栽倒在地;〃我的小孙女儿;要被你害死了!〃
老夫人面白如纸!她望向春雨曾经指证的方向;〃顾氏;你怎么说?〃
第一百六十四章 指证
如果白瑞怡是官家女儿,勉强算是大家闺秀,那么顾月皎就是高贵典雅的名门之后,她端庄有礼,聪明温柔,有她在,白瑞怡就永远是个使小性子的刁蛮女,处处高调、处处紧逼,而她,进退有度,擅于隐忍,得了府中上下一致的爱戴与好评。
顾月皎今日穿着素雅的月白色缠枝褙子,下配一条浅黄色绣暗纹的八幅裙,黑亮的发丝盘成堆云髻,长眉轻描,唇不涂朱而粉红水润。她面色端然,一如既住。
“宁姐姐好计谋。”顾月皎眉目微垂,声音微带喑哑,便像那被伤透了心的伤心人,“与你这旧仆一来一往,白家母女的过错尽消,我这林家嫡妻的位置,怕是也坐不稳当了。”
春雨是白瑞宁的旧仆,说是失忆,可失忆这回事岂能查证?如顾月皎所说,春雨诬告在先,白瑞宁还其清白在后,一来一往之间,白家母女嫌疑尽释不说,又背上了受害者的身份惹人同情,而后再反咬压在白瑞怡头上的嫡妻一口,去了嫡妻,白瑞怡这个平妻自然水涨船高,独一无二了!
偌大个帽子,转眼就被扣到了白瑞宁头上!
白瑞宁早在发现春雨暗瞥之人是顾月皎时便已心神动荡,此时更是心潮澎湃,之前虽说顾月皎与林庞氏皆有嫌疑,可她心里分明是更倾向于林庞氏是真凶!可事实却大出意料,胡婆子虽一口咬定是林庞氏指使,却说不出任何依据,而春雨指认顾月皎,一宗宗一件件,却是罗列得清清楚楚!
白瑞宁没有躁动,她说:“我不愿相信是你,如果是你,我会伤心的。”
顾月皎有手段,白瑞宁向来知道。不过在最初的碰壁过后,顾月皎已不会在她面前多用计谋,渐渐地她也就忘了以往的事,与她真心相交了。
顾月皎极为难过地笑了一下,“你这样对我,我的心早已伤透了。”
老夫人突然道:“语嫣。你知道诬告主母是何罪名?”
白瑞怡连生二子,生子时发出的惨叫大家都是听在耳中的!所以孩子出生的时间必不会差!而小平安出生在先,按春雨所说,那病胎是等第二个男胎出生后才换过去的,而那时。顾月皎正在屋外与老太太交待平安的病情,这个微妙的时间差似乎可以证明顾月皎的清白,可……
“就算胡婆子被顾氏收买。那屋里其他的四个稳婆,也都被收买了吗?”
换孩子,不可能是无声无息就完成的!何况还有四个稳婆在场?
春雨早已不顾一切,含泪泣道:“老太太可以去查那四个稳婆,可都还在京城?相国府权威势众,要处置几个人,岂不易如反掌?”
一句话,又把整个相国府都拉下水。
顾月皎面色发白。却极力维持着自身端庄,她不言不语,不申诉、不辩驳。做无声之抗议。
老夫人又问:“你可有证据?”
说到底,没有证据,一切都是诬告!
春雨稳了稳情绪。倒显得放松起来。“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现在想想,当初我去见孙夫人,心里说不定就是抱着替我孩子鸣不平的想法,希望有一天她能把这件事公布出来,还我一个公道,可惜这件事被夫人发现,为防万一,她要我诬告二夫人和白夫人,我心中不愿,可家人性命、自身的安危全在她手中操控,容不得我说不愿!她许我事成之后给我金银送我离京,可我也想明白了,她为了一偿心中之气可以这般对待二夫人,又岂会留我的命在?”说着她看向胡婆子,“你可想明白了?到最后,我们都难免一死之局!”
胡婆子浑身瘫软地倒在地上,喃喃地说:“孩子没死?没死?”
白瑞宁微微一怔,才反应过来胡婆子说的应该是刚刚发现的男婴!
春雨冷冷一笑,“或许是你才勒了大姐儿的脖子,到了这个孩子,手软了,递到我手中的时候他一息尚存……”说到这里,她的冷笑瞬间转为崩溃的嚎啕,“我刚刚生下了一个怪物!他本该像这个孩子一样活生生的!可他生下来就像魔鬼一样!我下不了手!我没办法弄死这个孩子!上天怜惜,我虽产下怪胎,又服食了回奶药物,可仍有些奶水,喂出生的孩子足够了!我把孩子喂饱他就睡熟了,我才能悄无声息地把他顺利带出去!后来我与夫人派来的人说已经把孩子埋了,当时府里乱成一团,那人也没空查验,可我知道,这孩子在府里一天就有一天的危险!我心惊肉跳地把孩子放在屋里养了两天,昨天大姐儿洗三的时候我找到进府时替我安排住处的卢婆子,说我与人私通生了孩子不敢留,让她趁着府里人多帮我把孩子带出府外送人,多亏孙夫人平日里对我有些资助,卢婆子收了好处这才把孩子带走,可我不知道――她怎么就敢随便把孩子扔在了花园里?”
一番话说罢,竹姑姑已打发人去找那卢婆子,过了许久去的人才匆匆回报:“后门说卢婆子昨天半夜说家里老人患了急病,连夜出府去了,说是回过了大夫人,得了大夫人的准。”
一旁的林庞氏登时跳起,“当时又要布灵堂忠匮喝耍淮蠖训氖虑榈茸盼遥夷幕辜堑糜姓饷匆缓湃耍 ?
她身后的丫头忙道:“夫人,似乎是大厨房的管事媳妇来回的话。”
竹姑姑连忙又让人去唤管事媳妇。
那管事媳妇也是冤枉,“昨日大姐儿洗三,府内同庆,送走了贵人后那些婆子聚在一起吃酒,卢婆子平时就好多喝,昨日更是喝多了,出手还大方,连欠我两年的银子都还了,后来就回房里去睡,一直到昨天半夜,火急火燎地来找我,说是家里老人要不行了,她身上带着酒气不敢来回大夫人,这才央我替她告假。”
林庞氏一脚将管事媳妇踢翻在地。“怕是你得了什么好处!”
管事媳妇知道自己惹了麻烦,一点不敢隐瞒,从头上摘下一枝赤金簪子,“她给我了这个。”
白瑞宁一见便认出来,这是她得了莫如意送来的宝藏发了财,特地挑来赏给缘儿当嫁妆的!
春雨道:“这是孙夫人身边的缘儿送我的。我曾与缘儿一同服侍孙夫人情同姐妹,我虽失了忆,她仍待我如初,见我落魄,便送了我这支金簪。我当时求人心切,一股脑全都拿给了卢婆子。”
老夫人连拍案首,“快去卢婆子的外宅查!”
哪还用老夫人吩咐。竹姑姑马上派人去了。
林庞氏一扫刚刚的丑态,理好了发髻抚平了裙摆,百般精神地坐在老夫人下首,等着这事的结果。
老夫人缓了好一会气,怒拍桌案,“语嫣,你所说一切到底有没有证据!”
春雨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沉稳,她抬头看向顾月皎。“夫人,您还不承认么?待我说出证据,你便连悔过的机会都没有了。”
顾月皎的坚定而坦然。她下颌蝐铮蘧迦魏稳说哪拔薹鞘乔缴厦艿乐鳌d忝羌认氤稣夥ㄗ雍ξ遥氡卦诎偎靥弥性缱鍪纸牛冶缥蘅杀纾】晌医袢帐苋宋芨妫舨坏靡桓龉夷讣冶厝换岢雒嫖姨只毓溃 ?
老夫人的面色越加难看,“语嫣!”
春雨已完全冷静下来,她一抹脸上泪痕,“二夫人怀的是双胎,夫人担心夜长梦多,原只想换了第一个孩子,让二夫人蒙上个服药致畸的罪名,所以在大姐儿出生后便先将大姐儿换了过来,可后来不知怎地又改了主意,把大姐儿要了回去,然后夫人抱着大姐到外屋去报信,胡妈妈留下,等第二个孩子出生后才又从墙洞中交给我。”说着,她站起身来伸手便解自己的衣裳,“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