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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一口一个堂姑姑叫得亲热,如今咱们家出事,那太子妃竟连面也不给见上一回,还打发人送出这些东西,实在欺人太甚!”
白瑞怡看着桌上胡乱堆着一些用上好的大红底撒金花硬纸包起来的礼品,正与父母以往每回去过太子府带回的回礼相同,看来太子妃是铁了心不搅这趟浑水了。
“母亲切莫难过。”白瑞怡轻拍着白徐氏的后背细声安慰,“太子妃刚生产不久,原就是不宜见客的,咱们家的事她未必知晓。”
“是么?”白徐氏猛然抓住白瑞怡,“真是这样?”
白瑞怡点点头,看着向来注重保养的母亲这几天像是骤然老了十岁一般,心中不忍,低声道:“母亲放心,我已有办法救出父亲。”说着便将顾月皎与她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白徐氏听罢面有迟疑,“这……”
白瑞怡却是心意已决,“为救出父亲,我委屈一些又算什么?”
白徐氏连连摇头,可又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往日里被自己视为绝对依靠的兄长对她甩手不理,平时以为私交甚好的太子妃竟连见也不见,她一介女流,还能有什么办法?
白瑞怡定了主意与白徐氏共商对策不表,白府老宅之中,夏芷娟倒得了一个喜忧参半的消息。
白瑞珍未来的夫家安府来信,说愿等白府之危度过后再行婚事,喜的是安府没有临危思迁不认这门亲事,忧的是白松石一日未归,便没人敢说白府真的会安危度过此次危机,安家此举却是在打安全牌。
夏芷娟找来白瑞珍仔细询问:“你给我个准话,如果你觉得安家没有诚意,我便趁这机会,帮你退了这门亲事。”
白瑞珍今年只有十六,虽与白瑞静一般模样,但更瘦弱些,也显得有些弱不禁风。
“请大娘允我考虑半日,晚上必给大娘一个答案。”
夏芷娟点点头,在白瑞珍走后叹道:“以前没怎么留意,现在却觉得瑞珍也不简单,府中遭此大劫,平时里向来有主意的瑞雅和瑞静都有些慌了,倒是瑞珍一如往常。”
陈妈妈笑道:“是啊,我瞧着这位五姑娘倒有些当家主母的做派。”
到了晚上,白瑞珍果然前来回话,也不知她几经纠结才有了决定,可面上却仍是一片安然宁静,“大娘,瑞珍愿嫁。”
夏芷娟之前对这婚事也略有耳闻,此时奇道:“你就不觉得亏待了自己?”
这婚事分明是为白瑞静订下的,只是后来合八字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差子,说瑞珍的八字与安家更为合适,安家这才改聘了瑞珍。
白瑞珍轻轻一笑,“反正安家总会从白家娶走一个姑娘,反正我将来必会出嫁,早一点嫁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庶出,如今能嫁到官宦人家做继室,将来生了子嗣也是嫡子,已是很不错的归宿了,何必强求更多?”
说安家是官宦人家是高抬了,毕竟安保只是个不入流的九品小吏,但瑞珍这一番话却是让夏芷娟极为赞赏,她点头道:“那我便成全你,将来等你父亲回来,嫁妆方面我必不亏待你。”
白瑞珍福了福,退身出去。
这日过后又等了两日,已是莫如意说的三日期限。整整一日,白府上下紧张万分,可直到日暮时分,也没见到白松石的影子。
一直等到半夜,夏芷娟期盼的心渐渐冷却,虽早已预想会有这样的结果,可一旦真的发生,她内心之煎熬非他人能懂。
“春娘……”晚间夏芷娟疲惫不堪地唤来陈妈妈,“过两天便是七月十四,你准备一下,那日随我一同去宁国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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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百顺斋
陈妈妈自是答应,出来时碰上白瑞宁,忙道:“姑娘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背上的伤得好好养着。”
白瑞宁没什么心思,接连几天的食欲不振让她看起来瘦了一圈,跟着出来的夏芷娟有点心疼,拉过她说道:“你跟着愁什么?你愁就有用么?我已有了办法打探你爸的消息,你这两天赶紧把自己吃胖一点,省得你爸回来怪我。”
白瑞宁实在是没心情和老妈争辩,心里也知道三日期限已过,这次的事恐怕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了,可想来想去,她完全想不出办法,这才出来想陪陪老妈,好歹给她个心理安慰。
夏芷娟却更担心她,朝陈妈妈道:“明天你陪瑞瑞出去吃那个什么糕,就是她一直想吃的那个。”
陈妈妈道:“是百顺斋的香糕。”
“对。”夏芷娟点头:“不吃完不准回来,吃完再给我带回来点。”
白瑞宁被强派了任务,虽然没心思去,但看着老妈的样子,最后还是乖乖点了点头。
对于自己在此次事件中不仅没散发什么光芒还被揍得泪牛满面这事,白瑞宁深深地反省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白瑞宁第二天一早就在夏芷娟的监督下离开了家。白瑞宁比较郁闷,家难当头之时,自己跑出去吃香糕,怎么看都很不厚道,不过夏芷娟又说的很对,她就算留在家着急上火,于大事一点无补不说,反而更让自己老妈担心,综合考虑了一下自己的睿智程度和应变实力,白瑞宁觉得她还是别让老妈再跟她操心,这就是她所能发挥的最大功用了。
因为背上余伤尚存,坐起马车来就没那么舒服,等颠到地方,白瑞宁觉得自己的性命又去了半条,下车都得让陈妈妈扶着。
白瑞宁下车的时候,另一辆马车自大街那头旁若无人地呼啸而来,幸而街上行人不多,但还是因这马车的莽撞而带起一片惊呼,那驾车的青衣小厮就像没听见似地,临近百顺斋时才放缓车速,最后将马车平稳地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一股浓烈但不腻人的香气一下子飘散开来,白瑞宁见这马车装饰华贵,车顶四周缀着成串的琉璃珠挂,四角处各坠着一个青色铃铛,不过拳头大小,声音却清脆异常,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而雕琢着繁复花样的黑色车壁竟是镂空的,可以看到车内衬着的青色幔纱,异香正中从车内飘来。
马车停下,驾车的小厮立时大声吆喝百顺斋的伙计抬来脚踏,颐指气使,好不威风。
陈妈妈见状连忙拉白瑞宁慢行一步,百顺斋算是京中最负盛名的糕饼店,每日前来的达官贵人亦是不少,陈妈妈担心白瑞宁反应不快,要是因此冲撞了谁惹得麻烦,便得不偿失了。
陈妈妈自有她担忧的地方,白瑞宁的注意却全被车中传出的对话吸引了去。这马车镂空透气,在这炎炎夏日自是最适宜代步的,可隐秘性无疑便低了几分,就像现在,白瑞宁只是站在马车旁边,也没有刻意去听,那些话就自动钻进她耳朵里。
“……顾承法那老头出了名的顽固,就是我那皇帝姐夫也对他头疼不已,他既然开口退婚,那这婚事八成是不会成了……”
“你就非那个顾月皎不行吗?她家世虽然还算不错,但说到底不过是顾老头众多的孙女之一,就算你娶了她,从她身上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太多,再说顾老头对你成见已深……”
“还是考虑十四公主吧?她年纪小又好骗,天之骄女不说,关键是对你万分欣赏,她母妃丽贵妃离皇贵妃之位也就差一步,身下又有皇子撑腰,你做了她的女婿,还愁将来不飞黄腾达?你现在已经是大雍最年轻的一品官了,再过几年,把顾老头熬下去,依着皇上对你的赏识再有丽贵妃帮忙,直接顶了右相的位置也说不定!”
“怎么样?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替你撮合。”
这些话俱是从一人口中说出,听声音说话的人该是个年轻男子,而他说话的对象却一直没有回答,直到他说完最后一番话,车内才传出另一人的声音。
“不行!”
听着这声音,白瑞宁的心也跟着颤了颤。果然不错,他们提起顾月皎又提到退婚,这些都是白瑞宁曾经听过的内容,如今一开口,她更加确信车中坐的是谁。
“你是不是傻了?”原先说话的男子再次开口,“放着公主不娶,偏要去往臭石头上撞,你可别说你是真喜欢上顾月皎了。”
略略一顿,那人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喜欢她?”
年轻男子立时哧笑出声,“阿离,你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不过,你虽已是大雍最年轻的尚书,但以你的野心,从一品不过才是你的起步,你想娶顾月皎无非是因为她家世显赫,你意在娶了她弥补你家世上的不足,才能再进一步封侯拜相……”
阿离?白瑞宁听着车内人的称呼有点闪神,难道认错人了?不应该啊,事件和声音都对得上号啊,还有这龌龊的娶妻目的,怎么看都打着那个人的标签啊……正疑惑着,耳边突然传进一句——“你再听下去,难保我不会报复在你父亲身上!”
我去!被发现了!
白瑞宁自己出来的时候常因无人监管而不带帏帽,她总觉得隔着一层纱看人就像患了白内障似的,刚巧今日陈妈妈也是心有牵挂,竟也任她光着脑袋就下了车。而她也忘了,她既然能在这镂空车外头偷听,那车里的人想看见她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她才把手举起来还没遮住自己的真面目,她就想起她现在应该做一件更有意义的事。
“莫如意!你为什么言而无信不放我爹?”满怀气势地问完,她才觉得自己指着一辆马车叫嚣的行为相当惹眼,已经引了两个不明真相的群众在不远处驻足张望。
车里传来一声饶有兴趣地轻笑,“你认识她?”
那人没有回答,跟着马车轻振,一个瘦长的身影从车中下来,转到白瑞宁身前。
来人的年纪与莫如意相仿,二十来岁,眉目算是清秀,但神色总有几分轻浮,吊儿郎当的,衣裳也不好好穿着,松松垮垮地堆在身上,露出一截艳粉色中衣的内领。
“姑娘家住何方啊?”
他的态度很是龌龊,挤眉弄眼的,让白瑞宁极不舒服,陈妈妈也连忙将她拉到身后护住。
此时由车上又下来一人,依旧是白衣翩然,满头发丝由一根编锦发绳绑着,带出几分闲适的味道,手中折扇换成了象牙柄的,扇尾处吊着一个小小的如意坠子。
看他满身都透着“天气真好要去踏青”的悠哉悠然,白瑞宁恨得眼珠子通红,不顾刚才问话的小**,照着莫如意指过去,“你你你什么时候才放我爹?”
虽然结巴有失气势,但白瑞宁还是觉得自己这次的表现可圈可点!毕竟,这可是面对面啊!对方还是那个冷血无情无理取闹荣获最没人性尚书称号的莫如意!
莫如意今天看来心情不错,虽然无视了白瑞宁,但还有耐心回答那小**之前的问题,“她险些成了你未来的妻姐。”
白瑞宁愣了一下,回头看着那小**,“难道你是安保?”看着不像年近三十的模样啊?又“险些”?安家不是没有退婚么?哪来的“险些”?
小**把耳朵伸过来,“谁?”说完又朝莫如意不敢置信地笑,“原来在京城还有不认识我的。”
莫如意轻掀了一下唇角没吱声,小**又笑道:“原来她是白松石的女儿?”
这也是个知情人啊!白瑞宁连忙冲过去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爹贪图安逸平庸无能胆子又小,他知道的一定早就说出来写出来了,所以你们留着他也没用处,还是把他放了省得费大米!”
小**笑得眉开眼笑,“这说辞新鲜,其实我倒是无所谓,做不成亲戚还能发展旁的情分,帮你说话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只是我这位兄弟不好说话,不如你先问问他,他要是不反对,我就帮你的忙可好?”
白瑞宁马上回头,还没等开口,莫如意先道:“那本书你父亲的确写了,但我无法断定真伪,所以还不能放。”
白瑞宁急得五情上脸,“先前不写你要抓人,现在写了你又说不知真假,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这一问,莫如意英挺的面容上竟然现出了瞬间的迟疑,别开眼去,“我现在还没想到。”
白瑞宁有点傻眼,身后那小**已笑得瘫在地上,“我说你这两天怎么这么愁呢?”
莫如意淡淡瞥他一眼,一点叫他起来的意思都没有,径自扯开折扇,转身朝百顺斋内走去。
“喂喂喂……”小**起身追上,经过白瑞宁身边时笑道:“我叫林渊,记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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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刺杀
一旁的陈妈妈闻言抬头,连向林渊看了数眼。白瑞宁则“咦”了一声,“你就是……那个小国舅爷?”这爱说爱笑的,看着是活泼了点,但和传闻中的受溺过度、嚣张跋扈、人品极差什么的……似乎相差甚远。
“那个?”林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