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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出口还是在摩罗堂里。
倒在井边,白瑞宁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抖得厉害,全身肌肉也因过度紧张而无法完全放松,可她这辈子却没有一刻比现在的心情更好,她瘫在地上,感受着轻风暖阳、蓝天白云,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原来活着这么好。
白瑞宁也不知自己缓了多久,躺在那里险些睡着了,才觉得身上松快了些,再聚起这辈子从未出现过的顽强意志,翻身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出摩罗堂。
白瑞宁找到了宁国寺的僧人,那两个小沙弥见她这样衣衫褴褛很是吃惊,又听她说知道莫如意的下落,连忙通知了掌院僧人。
掌院僧人不敢怠,刑部尚书大人在宁国寺失踪一事让宁国寺受着很大的压力,自然连忙带人赶来,又在白瑞宁的指点下,摸索着叩开了摩罗堂外的那块青石板。
此时白瑞宁靠在石阶旁,已连动上一动也不能了,紧绷放松双重极致让她的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眼皮也沉得厉害,但她还是坚持着,等着夏芷娟的到来。
听和尚说夏芷娟一直没有走,留在寺里寻找她,在和尚去通知夏芷娟的时候,已有几人垂了绳索到石室中去,后来又吊了张单架下去,把莫如意吊了上来。
莫如意本已虚弱不堪,经阳光一照,更是面色如纸,他偏头避着阳光,直到被人抬至墙下的阴凉处,才缓缓地睁了眼睛。
“你食言了。”
仿如砂纸磨砺般的声音自墙下传来,白瑞宁抬眼看看,朝他无力一笑,“我又没有回去,怎么算食言?反正像我这样没种的人,哪敢真的害你……不过,你刚刚害怕了没有啊?”
莫如意哼了一声又闭上眼睛,白瑞宁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又好了点,这时便听身后脚步匆匆而近——“瑞瑞!”
妈……白瑞宁没来得及叫出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这一觉也不知到底睡了多少时候,就算在睡梦之中,白瑞宁还是感觉得到自己周身巨痛,嗓子干得几乎出火。
难道她现在还在石室吗?她成功脱困都是幻觉吗?昏昏沉沉地,白瑞宁微睁了眼见到夏芷娟就守在她身边,心中大定,转眼又睡了过去。
一睡,整整睡了两天。
白瑞宁能下床的时候,已经是她脱困的第三天头上了,喝着夏芷娟亲手熬的米粥,白瑞宁满足得流下两道宽面条似的眼泪。
夏芷娟安静地看她吃着粥,一句也不问,待她吃完了,说道:“感觉怎么样?现在你应该会觉得累,这是正常的,但不要再睡了,出去到阴凉地方走走,活动一下。”
白瑞宁乖乖地点头,原想抱抱老妈,又觉得自己这么大了有点不好意思,可又见夏芷娟面容憔悴的模样,不由自主地便心疼起来,扑过去抱着老妈,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夏芷娟哼了一声,“真不让人省心!”还是原来的态度,但最后一个字已隐隐带了些鼻音。
白瑞宁的鼻子也酸酸的,可心里始终惦记着一件事,急问道:“林老夫人那边可说通了?”
夏芷娟点头道:“林老夫人倒是说会帮着过问一下,不过我们和林家到底没什么关系,再加上……”
原来夏芷娟在找到白瑞宁后又曾去找过莫如意,向他询问白松石一事,莫如意却道:“在他还有用处的时候,无论你走谁的门路,我都不会放人的。”
“不过,我提出要见你爸,他倒是没有拒绝,只说会考虑。”
白瑞宁听完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觉得这正是莫如意的作风。挨着老妈,感觉着她的体温,她大致地把那几天失踪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强调了莫如意绝不会因她帮他而放了白松石一说。
夏芷娟并不意外,“看来这莫如意,当真是铁石心肠。幸好你爸对他有用,他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担心瑞家,还有瑞宝那孩子,小小年纪的也跟着在牢里吃苦。”说完又摇摇头,极为不解地道:“那本书已经写给他了,他还留着你爸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白瑞宁愣了愣,“不就是为了那个什么墓穴位置么?他想让老爸替他寻龙点穴,老爸不肯,他才不放人。”
夏芷娟极讶,“什么墓穴位置?”
“我刚刚没说吗?”白瑞宁便把那日在摩罗堂外听到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总之葬在那地方的后人以后就会飞黄腾达所向披靡了。”
夏芷娟皱着眉头纠结了半晌,又无语地看着她,“我这明里暗里地打探了好几天,谁都说不出个数,你倒好,什么不入外人耳的事都能听到,听到了又入耳不入心,还真是八卦的身子清闲的命。”还好比林渊和白瑞怡的事,不也是她第一时间知道的么!
白瑞宁自动把这话当成了夸奖,其实这也是一种异能吧?
不过,得了答案的夏芷娟看起来更为担心,“这么说来,倒是更麻烦了。我以前就听你爸说过,三年寻龙、十年点穴,恐怕不是他不想帮,而是他自己也没有实际经验,只靠那两本书……风水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哪是那么好理解的?”
白瑞宁皱皱眉,“竟然要这么久?”等找到那穴位恐怕莫如意都成半大老头了吧?到时候也不用费事迁他母亲的遗骨了,再等两年,直接埋他就行了。
夏芷娟点点头,“而且我去找那小煞星的时候,见他神情阴晴不定的,又不知在打什么主意,所以我想,这次你便不要与我回家了,就在宁国寺住下,要是他真的再到家里去折腾,家里有我也就够了,宁国寺毕竟是国寺,我想他也不会闹到这里来。”
白瑞宁一句话冲在嘴边,怎么不会闹?恐怕莫如意下一个要动的就是宁国寺了!可又见夏芷娟神情中的疲倦担忧,便又将这话咽下。反正,莫如意的目标是和尚,她又不是和尚!
“你就以养病的名义住在这里,我回去会派人送些东西过来,再让陈妈妈过来照顾你。”
白瑞宁连忙摆手,“陈妈妈过来,你身边就连个说话商量的人都没有了,我住在这里一日三餐都有着落,你还担心什么?再说还有缘儿陪着我,再不放心,你让瑞静也过来陪我吧。”
夏芷娟想了想,“那也好,只是你一定记住,你是来这里躲清静的,别总往外跑。”
哪还敢啊……白瑞宁点头以示明白。
夏芷娟一出来便是六七天,白老太太那边天天派人过来追问,此时见白瑞宁没什么大碍,便立时动身启程回府,隔天就送了人过来,却不是白瑞静,而是待嫁的白瑞珍。
白瑞宁虽然平日与白瑞静最熟,但白瑞珍为人温和安静,在她面前白瑞宁难得地能做一回引导者,所以关系也不算差,倒是白瑞雅,虽然见面的次数也不少,但白瑞宁总觉得和她相处差了点什么似的。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白瑞宁看着那几大箱东西哭笑不得,“又不在这长住。”
白瑞珍柔柔笑道:“大娘是担心你想用的时候短了东西,所以干脆多带点过来。”说完又问:“大娘说长姐染了风寒,好了后身子又一直不爽快,到底怎么样了?”
白瑞宁笑道:“没那么严重,只是娘怕我在家里为爹的事担心,这才让我在这里住一阵子,也散散心。”白瑞宁失踪一事虽然寺里有人知道,但对家里,夏芷娟一律说的是因病才久未归家,此时暂住在这里也是为了养病,和白瑞宁也是早就说好了的。
白瑞珍笑道:“既是这样,长姐可要放宽心才是。”
白瑞宁点点头,又在院里忙着搬东西的几个下人间来回看看,“陈妈妈呢?”
陈妈妈这次是送白瑞珍过来的,缘儿在旁道:“刚刚陈妈妈见院外似乎有人影闪动,也不知是不是有人意图不轨,便出去看看。”
正说着,陈妈妈微有失神地由外而入,进院几步还回头朝门口张望。
白瑞宁迎过去,“可看见了人?”
陈妈妈马上摇头,“没有……哦,夫人要姑娘在这里安心静养,如果有老爷的消息会来通知姑娘的。”
“我娘没事吧?”白瑞宁知道自己老妈虽然嘴上爽利,可有什么事她不见得和别人说,全都压在心底。
陈妈妈微微点头,“姑娘放心吧,夫人让姑娘住在这里倒也不是全怕了莫如意,二夫人和二姑娘前两天搬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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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一墙之隔
白徐氏和白瑞怡搬回了府里,白瑞宁还等着下文,却发现陈妈妈已经说完了,直到陈妈妈离去,她才想得有点眉目。
这意思是说……白徐氏有可能找她的麻烦,所以才要她避一避的吧?白瑞宁便又想起之前红翡簪的那事,后来是白徐氏亲自上门将那簪子又讨了回去,只看她的样子,就知道齐王府那边并没有给她好过,也难怪夏芷娟会怕她记在心上。
既然是这样,白瑞宁便安心在宁国寺住下,每天以看书打发时光,又有白瑞珍陪着她,倒也不会太无聊。
这日缘儿去置了斋饭回来,进了院子,手里的东西来不及放下就急匆匆地跑进禅房,“姑娘,我又见着那人了!”
白瑞宁愣了一下,缘儿已继续道:“就是之前曾在院外偷窥姑娘那人!”
白瑞宁一下子就想到了凌子皓,缘儿话已出口才觉不妥,屋里还有个白瑞珍呢,自家姑娘被人偷窥这样的事,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岂知白瑞珍只在缘儿进屋的时候抬了下头,而后便又低头绣制女红,跟没听着一样。
白瑞宁倒没觉得什么,又对这凌子皓郁闷至极,他三番两次的来找她,又不说目的为何,明显有秘密的样子,让她很暴躁啊!
白瑞宁起身便要出去查看,不防被白瑞珍拉了下手。
白瑞珍轻声道:“不如等一会陈妈妈来了,再让她去看看?”
白瑞宁和夏芷娟她们以前独立惯了,白瑞宁上大学那会更是几个月也见不着一次面,所以除了必要的惦念,夏芷娟对女儿住在外面倒没怎么担心,尤其又是宁国寺这种清静的地方。倒是陈妈妈每隔一天就会过来看看白瑞宁,用她的话说,虽然有消息传回,但总没有亲眼见着放心。
白瑞宁这才惊觉自己差点又犯了错误,连忙点头应下。
等到陈妈妈来了,缘儿连忙把这事说了,陈妈妈眉头紧皱着便出去了,白瑞宁实在好奇,便又拉了缘儿去门后偷听,白瑞珍则表示她的全部兴趣爱好全在手里这块绣布上。
白瑞宁也不勉强她,与缘儿到了门后便透过门缝朝外看。缘儿倒更八卦一些,第一时间占了门缝最宽的位置,让白瑞宁痛心疾首不已。
再说陈妈妈到了院外,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缘儿说的人,却也并不马上回去,而是走远了一些,远远看着。
这边有许多这种带着独立院落的禅房,以白瑞宁所住的这间为始,左有三间、右有两间,一排六院的格局在这专供香客休宿的跨院里还有数排之多。
陈妈妈走远了看,没过一会,便见自白瑞宁院落的隔壁院子出来一个穿着淡蓝色长袍的男子,身形颀长,清秀文雅,年轻的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隐忧。
他的手里提着一个食盒,也不知装着什么,到了白瑞宁院前便停了下来,几次走到门前想要敲门,却又再三地放下手去。
陈妈妈见状便过来,叫了一声,“小伙子。”
那人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正是数次去找白瑞宁的凌子皓。
凌子皓手里提着的是凌府大厨最擅长的手艺,从前几日听说白瑞宁失踪,到这几日她闭门养病,凌子皓简直比自己病了还要难受,把府里的几个厨子和大夫全都叫到宁国寺来,一天三顿不带重样地做,养心安神的汤药更是不断,可最终这些东西最后都逃不脱被丢弃的命运。
凌子皓见过陈妈妈,知道她是白瑞宁的乳母,于是更为紧张,提着食盒的手紧了又紧,却不差半分礼数,微一欠身,“妈妈安好。”
陈妈妈的视线不断在凌子皓的脸上徘徊,凌子皓被看得实在难受,后退半步道:“我……半无打搅白姑娘之意,这便回去了……”
陈妈妈叫住他,“我上次问过你,你没有回答,这次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家姑娘是如何相识的?”
凌子皓忙道:“妈妈不要误会,是我一心想结识白姑娘,白姑娘对我是不认识的。”话虽这么说,他眉间却又带着几分酸楚,似乎根本不想如此承认一般。
陈妈妈越发的看不懂了,“看公子应是个读书人,便更该明白,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若心中惦念,理应求媒人上门提亲才是,可公子只是私下里三番两次来找姑娘,难道就不怕坏了她的名声?”
凌子皓略见局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