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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嘴!”夏芷娟俨然杀红了眼一般,“你喜欢他?啊?视你如贱如泥,这就是你对我说的,你喜欢的人!”
如贱如泥……这四个字瞬间刺痛了白瑞宁的心,她被夏芷娟甩开,动了动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并不觉得莫如意对她不好,她一直坚信,他是喜欢她的。可再坚定的信念也抵不过夏芷娟这四个字,难道她的所作所为,在别人眼中都是下贱如泥的?
不,不是的,她做的这些,都是依着自己的心意而为,她觉得,只要他们能合好如初,一切过程都是值得的,难道不是?不管她用什么样的办法依顺着他,只要最终他们回到当初那样,那么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可,心中总有一个地方,茫然了起来。
她再次伸手去拉夏芷娟,“妈,妈!你别打他……我们的事你别再管了好么?”
夏芷娟被她拉住,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白瑞宁抖了一下。不觉退后一步。
“你说什么?”夏芷娟步步逼近,姣好的容颜已微微扭曲,她怒不可遏,“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
白瑞宁不是没见过夏芷娟发怒,但却是头一回。见她气成这样。
白瑞宁茫然无措,连退几步,“妈……”
夏芷娟咬牙切齿,“我再问你一次,我当初说的话。你究竟同不同意!”
白瑞宁的眼圈瞬间便红了,她看看莫如意,再看看夏芷娟。转着眼泪摇了下头,“妈……”
“别叫我!”夏芷娟气得面色铁青,“果然是女生外向!以后你愿意随他去哪就去哪,算我白为你操了心!”
夏芷娟说罢扭头就走,白瑞宁一下子慌了,“妈!”抬腿便追了出去。
留下莫如意站在室中,他摸了摸脸上刺痛的部位,再看看指尖。已见了血。
白瑞宁最终也没追回夏芷娟,从夏芷娟紧闭的院门前失魂落魄地回来,她脑子里想的尽是夏芷娟最后说的那句话。
“你总有一天会后悔!”
是吗?她的确经常做后悔的事。尤其是凭直觉而行的事,阴天的时候带了雨具肯定不会下雨,没带的那次反而被浇得像落汤鸡一样;迷路的时候凭直觉选择的那条路一定是错的;只要是事先想好的。百分之八十的计划都会被这样或那样的突发事件打扰而落空,这样的事情,简直太多太多了。
所以,她这次也做了依直觉而行的错误选择么?她真的,再得不到莫如意的真心实意么?
“夫人?”见白瑞宁久久不语,秋雨轻唤一声,“大人已至府外乘车了。”
白瑞宁没什么意识地点点头,站在自己的卧房前,朝屋内打量一周,再回头,看见那满院子的桃枝舒展。
她已在这里生活了半年有余,她与莫如意间所有好的回忆都发生在这里,这里是她的家。
“夫人……”秋雨有些急迫又有些犹豫,“大人说……他只等一刻钟时间,眼下已差不多了。”
“是么……”白瑞宁垂了头,他这样的态度,更让她怀疑自己的直觉到底是不是对的。
“夫人快去吧。”秋雨稍有催促。
白瑞宁看着她,“你觉得我应该去?”这段时间他对她如何,秋雨是看得最清楚的人之一,不是么?
秋雨抿了下唇,秀美清丽的面容上现出一些复杂的情绪。
“夫人自然该去。”她说:“大人对夫人的心意如此难得,虽然现在有些误会,但我相信以夫人之耐心,必定能与大人重回以前的。”
这样的话,给了白瑞宁一些信心,她轻轻地点点头,却仍是恍惚。
“夫人。”秋雨忽而跪下,“请夫人将秋雨留在太太身边,若太太心情不佳,我也可给夫人捎个口信。”
“是因为林渊吗?”白瑞宁并不意外,上一次去林府时,秋雨的态度已非常明显,“我不会在你不同意的情况下,把你送给他的。”
秋雨摇摇头,“我并不担心这一点,只是,林公子人中龙凤,我是担心……终有一日会对他动了心,在见过公子那样对待夫人后,我也不再期待与人共享的情份,只盼跟随在太太身边,将来能遇到合意的人,哪怕是个小厮,若能平安常乐地渡过一生,我也知足了。”
白瑞宁微微怅然。
在她怀疑犹豫的时候,竟然有一个女孩子,这样羡慕她得到的那段情谊。
“你不后悔?”白瑞宁问。毕竟,如果她能跟了林渊,就算只是个小妾,那身份地位也比现在强得太多了。
“为何后悔?”秋雨轻笑,“失去一样,总会让我再得一样,就算最后真的后悔,那也是自己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她这番话让白瑞宁怔了怔,白瑞宁缓缓点了下头,“你比我想得明白。是了,选择了就要去做,不然,就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秋雨,你便留在这里,陪着我娘吧。”
她说着抬步便往院外走,秋雨在她身后深深拜下,许久都未起来。
白瑞宁刚刚因夏芷娟的言语而生出的一些犹豫此时尽数消散,她很清楚,莫如意是她想要的人,那么,就要吧!
白瑞宁抵达莫府正门的时候,缘儿正在大门前焦急张望,见了她大松了口气,忙着朝外喊,“来了来了!”
想起莫如意给出的一刻钟时限,白瑞宁不由得加快脚步,到了门前见门外停了数辆马车,其中一辆异样华丽宽大的,正是林渊那辆招牌车。
白瑞宁登上那辆马车,见莫如意在车内垂眸而坐。
莫离莫如意,两个喻意截然相反的名字,组成了眼前这个矛盾重重的青年。她看得到他的用心,看得到他的怒意,看得到他的疏离,也看得到他的痛苦。
“还没到一刻钟吗?”坐到他身边去,她问。
他抬眸,眼中寒凉一片,“你可以不去。”
白瑞宁叹了一声,“是啊,我决定留下陪我娘,是来与你道别的。”她说着急急站起便要下车,走出一步又毫无预警地回过头来,便见他尚未来得及缩回的手,伸在半空之中。
白瑞宁轻轻笑了。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莫如意的面色顿时铁青一片!
他收回手,偏过头去再不看她一眼,紧抿的双唇显示了他此时的沸腾的怒意!
“我这么做……并不是想逼你承认什么。”白瑞宁重新坐回他的身边,“我只是,想坚定自己的心意而己。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阿离,我喜欢你,我这辈子都会是你的妻子,你不喜欢我怕你,我就不怕你,你可以继续以这样的态度待我,我不会怪你,但是……你也可以试着对我好一点点,我会很开心的。阿离……”她轻轻地靠到他的身上,“我娘这次是真的生我的气了,我很难过。”
她的心意,就这样说了出来,她猜不透他的想法,那她就不去猜,只喜欢他就好。
莫如意沉默着,微垂的长睫轻轻抖动一下,他没有回应,却也没有将她推开。
马车缓缓启动,她就那样依靠着他,看着他,轻轻碰了一下他面上的一道抓痕,轻轻吹了口气过去,“阿离,我喜欢你。”
她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软软的,糯糯的,说出的语气却坚定得很,飘荡在宽阔的车内空间里,久久不散。
林府距莫府不是很远,他们之间的静默并没有持续多久,马车又慢慢停下。
“这么快就到了?”白瑞宁还没有靠够他,有点不满地嘟囔一句,那边莫如意已径自起身下了车。
白瑞宁跟在他身后下车,抬起头来,林家那贵气非常的门楣便又现眼前。
出乎意料的,林府朱门紧闭,连个侧门都没有开,小厮仆从更是不见踪影,好像根本不知道他们要来似的。
不是林家派人来接的他们么?就算莫如意的身份不宜公开,但在林家,相信已经不是秘密,既派人来接,那么好歹也该有人来应对一下……白瑞宁这样不挑剔的人也觉得林家此次做得不太好,她担忧地看向莫如意,见他面色泛寒,双眼却装着满满的嘲讽。
莫如意唤过驾车的小厮,语意凉凉,“进去告诉你们老太爷,我是林家的私生子,我不怕承认,想必林家也不怕。”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亲人
那个小厮名为青哥,是林渊的近侍,平时林渊出行都是他在打理,与莫如意自然相熟,知道眼前这人惹不得,以前惹不得,现在虽被贬为庶民,却是更惹不得。
青哥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跟在林渊身边,脑子转得不慢,这几天有关于莫如意的风言风语在林家传得很盛,这次他又是被林老夫人直派出来,可见那些传言,是空穴不来风。
如果是真的,那莫如意以后也就成了他正经的主子,怠慢不得;如果是假的,他只是一个下人,送个口讯进去,也属正常。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所以他只是稍显踌躇,便入府通报。
青哥叩门入府,并未受到阻拦。莫如意身挺背直地站在林府金匾之下,合拢双袖,半仰着头,微眯双眼看头上的金匾。
白瑞宁心中忐忑,此次认亲,接的不是什么好架式,来的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与想象中和乐融融之景相差甚远。
是她又错了吗?其实当见到林老夫人,看到林老夫人的态度时,她就已经猜出了一些端倪,可她并未隐瞒,而是选择如实说出,如果……如果她那个时候吱唔一点,选择回来与莫如意好好商议一下再做决定,应该会更好吧?
恍惚间,她听到他说:“回车上去!”
仍是冷然的语气,白瑞宁却暖暖一笑,“我不。”
后悔有什么用?已经发生的事情,后悔有什么用?
白瑞宁驻足于莫如意身后两步处,他看那金匾,她就看他。看他坚实的肩膀、劲瘦的直腰,看他身上时时散发出的那股凌厉意志,没有一处不喜欢。
此时林府侧门开启,现出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一个老仆自门后出来,到莫如意前躬身说道:“公子。国公爷请您进去。”
这老仆白瑞宁认得,正是林府的老管家。
莫如意盯着林家金匾又看了一会,才放下拢起的双手,负至身后,抬步跨上府前石阶。
白瑞宁快步跟上。
进门之时,林管家拦下白瑞宁。“夫人……请在外稍候吧?”
白瑞宁望一眼渐渐远去的莫如意的背影,收回目光极为认真地朝林管家道:“我是他的妻子,他是林家的私生子,我便是林家的私生媳妇,不让我进去。我便在府前静坐,顶多谁经过时,我向他们解释一下便罢了。”
她这番话说得声势全无。比起莫如意的冷然凌厉简直有天壤之别,不过好在,它有效果。
林管家摆明了难做,但却也并不坚持,让身放她过去,可对她身后的缘儿等人便没有这样客气。弄得缘儿很是抑郁,在门外不断纠结着要不要说自己是私生媳妇的丫头,也是长了张嘴的!
白瑞宁进了林府后。快步追上莫如意,随他一起往前院正厅而去。
白瑞宁上一次来,去的是休闲的花厅。虽也远远瞥过一眼正厅,但近得前来还是极为赞叹。
这大厅建得木朴至极,所有的木料都是呈原木的颜色。木质细腻无痂,厅中八根立柱更是呈现出淡淡的流光色泽,表面隐有金线分布,不像木质,倒像绸缎。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金丝楠木?白瑞宁虽然马上收回了视线,那木质的华美却是留在脑海中久久不散。金丝楠木千金难求,不管哪朝哪代,金丝楠木都是皇家钦点之物,普通富贵人家就算有钱也不可使用的,如今林家一座大厅,便立了八根合围金丝楠柱,可见皇帝对林家的恩宠信任。
正厅之中此时坐着几人,正中主位一个高大老者,虽看上去年过六旬,发须花白,却是精神抖擞目光灼灼,宽厚的腰背挺直如松,坐在那里,稳健霸气,不怒自威,却又不失内敛睿智。
这位想来便是皇后的父亲安国公林老爷子,白瑞宁偷眼去瞧,只见他目光沉沉,神情不带丝毫喜悦之意,甚至带了极度的恼怒与不满。
除了林老公爷,厅内还坐着一名中年男子,那人看起来约么四旬上下,生得十分端正,气度超然,眉眼间正气长存,给人十分稳重可靠的感觉。
这是……白瑞宁看他的年纪,猜测他或许是现在任太子詹事的林家养子林祁,可因她没有见过林祁,所以不敢肯定。
最后一人,则是林渊。
林渊少有的老实,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垂眉耷眼,面色有些不好。
莫如意进厅后并不言语,不看林渊,也不看距他近一些的那位四旬男子,一双眼睛盯紧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