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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拼命朝著坚硬地水泥地磕著响头。
唐少宁接过身後虎子递上来的香烟,颀长的手指夹住烟蒂,微微凑上星星点点的火光,缭绕的烟丝弥漫在半空。墨黑的瞳孔眸斜眼看著地上的人,凉薄的眸子里冰寒三尺,面色阴鸷骇人,“刘洋,我已经多给了你很长时间了。你逢赌必输还不断从我这里借钱。你应该懂高利贷是利滚利的。你第一次借了100万,翻个倍你应该欠我两百万了。”唐少宁重重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轻描淡写地说道,“第二次,你来找我借钱的时候。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上一次的100万加利息你还没有还清。可是你对我说什麽来著?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你说,只要我肯再借你200万,你肯定能连本带利还给我。”
跪在地上的男人浑身瑟瑟发抖,废弃工厂里钢铁腐蚀的气味钻入鼻息。周围几个黑子男子整装笔挺地站在他周围,稍稍侧目一下便可以看到他们腰间黑色醒目的短枪。坐在正前方的唐少宁,坐姿淡定优雅,微微上扬的下巴给人一种摄人的气势,圆润的指尖轻轻掸去烟头的半根烟灰。“如今你一推再推,现在跟我说在放你几日。”唐少宁黑眸的瞳孔瞬间放大,语气阴狠暴戾,“刘洋,你是在玩我吗?”“不、不……”刘洋结结巴巴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唐少!唐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刘洋,我在道上的名声你应该听说过。”唐少宁起身,扔掉手中的烟蒂,用黑色发亮的高级皮鞋捻灭星火,掸了掸略微占有烟灰的黑色西装外套,走到刘洋面前,弯下腰,一字一顿道,“我放你走,日後别人怎麽想我?怎麽对得起我在道上阴戾霸道的名声?”转过身,对著身边的人不咸不淡地说道,“把人处理掉,不要留痕迹。他的老婆孩子就按之前说的办。”唐少宁淡漠的语气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麽简单。“唐少!!!唐少!!!!!”刘洋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在废弃的旧工厂。唐少宁微微一皱眉,戳了戳耳洞,略微有些烦躁。对著虎子吩咐道,“让人把他的舌头给我拔了。吵死了。”“是,唐少。”
唐少谦活著的时候对於唐少宁的印象都来源於外界对他这个哥哥不好的风评。对於唐少宁那张双手沾满鲜血的人,唐少谦是不屑甚至瞧不起。那是唯一一次他看到唐少宁杀人。唐少宁拿著枪指著中年人冒著冷汗的脑门,锐利的子弹急速地穿过太阳穴,鲜血瞬间迸发沾满了唐少宁俊逸白皙的脸庞,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宛如地狱的修罗。唐少谦吓得浑身发抖,自此以後每晚他都会被同一个噩梦重复纠缠著。他声嘶力竭地朝著唐少宁吼著:唐少宁,你不得好死!唐少宁只是微笑,没有反驳。只有他知道,他早就将自己的灵魂卖给了恶魔。
那天过後,唐少谦被唐少宁囚禁了好几天,他拒绝佣人送来的食物,以拒食来反抗唐少宁。唐少宁问他说:白子涵和我一样是黑道,为什麽你能接受他,却不能接受我?唐少谦冷冷一笑,抿著苍白的唇瓣,颤抖道:子涵他从不杀人,他跟你不一样。唐少宁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浮上淡淡的忧伤,原本准备抚上唐少谦脸颊的手也缓缓缩了回来。唐少谦永远不会知道那个他亲眼目睹被杀掉的男人,曾经企图杀了他来威胁唐少宁。
唐少宁想告诉唐少谦,他的白子涵之所以能够不杀人那是因为他去世的父亲替他铲除了所有的残余流寇,现在能待在白家的每一个都是他推心置腹的手下。但他唐少宁不一样。他没有白子涵那样为儿子铲除一切後患的父亲,他想要坐稳清河帮,保护身边的人,他就必须学会残忍。他必须强大到无坚不摧。可是唐少谦却是他唯一的软肋。唐哲宇活著的时候就不止一次警告过他:男子汉大丈夫决不可妇人之仁,尤其是出生於我们这样家庭的人,绝不可以有弱点。所以唐哲宇失去了这辈子最宝贵的人,他的後半生能做的,就只有睹物思人。唐少宁发誓他绝不要做像他父亲那样的人,等到失去才知道後悔是多麽愚蠢的事情。
唐少宁第一次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他躲在厕所干呕了一天,直至什麽都吐不出来。
唐少宁铲除帮内最後一个异己时,他站在母亲的坟墓前纹丝不动地站了一天,那天的倾盆大雨让他得了急性肺炎。
唐少宁不顾唐少谦的反对将他的母亲送去最偏远的疗养院时,他没有告诉他,就是他的亲生母亲想要趁他睡著的时候结束亲生儿子的生命。
这些事情。唐少谦。从来都不知道。白子涵无助的时候有苏心尘,还有默默付出的唐少谦。可是唐少宁在过关斩将独自抗衡无尽的黑暗的时候,有谁抚慰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有谁知道唐少宁也曾是白齿青眉的少年?
想要被爱的人有什麽错。“办妥了?”唐少宁淡淡地看了一眼钻入驾驶室的虎子。“全部办妥了,唐少放心吧。”“嗯。去甜品店吧。”“好!。”
每天这个时候顾以默总会出现在叶宁远上班的地方,而每天这个时刻都是叶宁远尤为痛苦的时刻。一般人都应该不难理解每天见到一个自己不想见到的人是什麽心情。“少谦。”不知道从哪天开始顾以默就开始自顾自地叫起了他的名字,让他有点起鸡皮疙瘩。“顾少爷,您今天想要什麽。”叶宁远不冷不淡的态度就像是顾以默只是一个常客而已。“一样吧。”“顾少,叶家小少爷不是喜欢吃抹茶蛋糕吗,您不买点吗?”叶宁远纯粹是想嘲讽一下顾以默,想不到却不小心泄露了马脚。
顾以默的眼神略微有些惊讶,渐渐转为深邃,“你怎麽知道连城喜欢吃抹茶口味?”
叶宁远心下一紧张,不过马上又恢复神色,胡乱搪塞道,“宁远告诉我的。”“是吗?”顾以默以为颇深地看了一眼叶宁远。“有什麽问题吗?”叶宁远有些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顾以默。“那既然你那麽说了,那就把最後一块抹茶蛋糕也给我吧。”
叶宁远手忙脚乱地将甜品装盒塞给顾以默没好气地说道,“一共24块,谢谢。”
顾以默将钱递给叶宁远,又细细打量了这个他不曾熟识的少年。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的叶宁远急吼吼地说道,“顾少你还不走吗?”他指了指门口不远处的黑色轿车道,“唐少宁来接我了。”“少谦,你对你哥哥的称呼真是奇怪。你们家人都是直呼其名的吗?”顾以默意有所指道。“我想这跟你没关系。”叶宁远瞥了一眼顾以默道,“我直呼其名了那麽久,唐少宁都没意见,你有意见?”“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顾以默面对叶宁远的伶牙俐齿还真是有些挡不住。就像是一个孩子再跟你怄气,你好意思跟一个孩子过不去吗。“那顾少就请吧,我们要关门了。”“那我们明天见。”“我说过──我希望我们是永远不见。”
商业街那麽大,甜品店不止他们一家。顾以默这个脑子有问题干嘛每天都来他这里。每天拿热脸贴冷屁股不累吗他?他记得顾以默以前可没有那麽给脸不要脸啊。人家都每天扮黑脸了,他还不死心。叶宁远倒是第一次知道顾以默的脸皮堪比紫禁城城墙。
叶宁远收拾好店里的东西便和清河一起上了唐宁远的车。虎子灿烂一笑跟叶宁远打了声招呼,他也点点头。“开车吧。”唐少宁朝著虎子吩咐道。
车子停在红绿灯口的时候,唐少宁不咸不淡地挑起话题,“顾以默每天都来?”“啊?”叶宁远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在问他,便不缓不急地回答道,“是啊,烦死人了。”“买甜点?”“是啊。神经病,商业街又不止一家甜品店,谁知道他发什麽神经每天都来我们这里。”“他可能想从你嘴里套到关於叶宁远的消息吧。”“唐少,需不需要我们找几个兄弟跟顾以默谈谈?叶宁远都死了,他不能总那麽缠著二少。”开车的虎子插嘴道。
叶宁远脸黑了。瞪了一眼虎子心里咒骂道: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唐少宁瞥了一眼脸色不好的叶宁远便对著开车的虎子说道,“好好开你的车。”作家的话:Yoooooooooo!!!!!感谢大家昨天地投票!!!!!【某只兴奋地在那里乱蹦躂不过我怎麽有种我写得越虐大家都越开森的感觉……难道看文的各位亲们都是抖M???【开玩笑哒谢谢大家能够喜欢我的文希望能继续支持窝为了回馈大家今日也会双更的下午5点的时候会来二更大家记得投票和收藏噢噢噢噢谢谢大家【鞠躬大家的投票给我写文创造了很大的鼓励
【第十二章】那温暖蚀骨销魂
“以默哥,听说你最近总去商业街那家甜品店?”餐桌上叶连城不冷不热地问道。“你怎麽知道?”顾以默微微皱眉。“听你范宇说的。”范宇是顾以默的秘书,跟叶连城也很熟。“他什麽时候成我的随身跟踪器了?”顾以默对於叶连城这种随时随地监控他的行为很不满。“以默哥,我觉得自从我哥死後你就对我冷淡很多。是我做错了什麽吗?”叶连城的口气里充满了委屈,连带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也泛著水渍。
平时看到这样的叶连城,顾以默一定会上前安慰,可是如今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知为何他只是觉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著性子回答道,“我没有,连城。你多想了。”“是因为唐少谦吗?”“连城,你到底想说什麽?”顾以默放下手中的筷子看著叶连城。“你每天去那家甜品店是为了见唐少谦吧?”“难道我每天去见谁干什麽都要向你汇报吗?我不是孩子!”顾以默有些恼怒地说道。“以默哥,我害怕……”话说一半,叶连城哽咽了起来。
顾以默看著叶连城那张漂亮的脸上半挂著泪珠,就算再大的火也没办法发作,“连城,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了。”“可是你以前不会对我那麽凶的。”叶连城抽抽泣泣地说道。“是我不好,最近公司有点忙,很多事情堆在一起,我心情不是很好。”顾以默也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有些过分了。他将放在一边甜品袋里的抹茶蛋糕拿出来递给叶连城,“给你买的,你最喜欢的,别哭了。”
叶连城这才破涕为笑道,“谢谢,以默哥……”
自从叶宁远死後,顾以默每天都被梦靥缠绕著,梦里原本叶连城精致漂亮的脸也变得狰狞吓人。来自唐少谦赤裸裸的恨意和挑衅,让他无法招架。在葬礼那天,唐少谦那番堂而皇之的职责,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叶宁远坠楼那天,他亲眼看著他坠楼却没有伸手去救他,因为他有一个先天性的缺陷,叶连城和叶宁远,甚至是顾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有恐高症。所以当他看见叶宁远坠楼的时候,本能地愣在了原地,任由叶连城惊恐连连地躺在他怀里。噩梦里的叶宁远一次又一次地质问他为什麽不救他,他哑口无言。可是叶宁远莫名其妙地坠楼确实一直让他心生怀疑,而他怀疑的对象正是他恰恰最不愿意怀疑的人──叶连城。
顾以默记得小时候他第一次见到叶连城,那个小小粉嫩的少年躲在叶明远身後,就这麽一瞬间,紧紧揪住了他的心脏。他以为那就是爱情。他毫无条件地偏爱叶连城,将叶宁远对他的感情视若无睹。有一次,他在花园里碰巧看到叶宁远将叶连城推倒在地,那也是他唯一一次朝著叶宁远大吼:叶宁远,你干什麽!他无视了叶宁远手足无措的表情,彷徨无措的叶宁远手中还死死捏著过生日是顾以默送给他的手表。在看道叶连城手腕上鲜红的指印时,不由得心疼起来,面对叶宁远的质问更是声色俱厉:叶宁远,你把连城弄伤了。顾以默没有注意到或者故意忽视的是,叶宁远悄悄藏在身後沾满鲜血的手,粉碎的玻璃扎得他生疼,却不及心脏传来的疼痛的万分之一。叶连城畏畏缩缩装作害怕的样子,有些委屈道:哥哥,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手表,你不要对我那麽凶好吗,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听了叶连城的话,顾以默更是怒火中烧,扶起倒在地上的叶连城,温柔道:你喜欢那个手表?我再给你买一个,比宁远的更好。他永远不知道,在他转身地刹那,错过的是一个少年痛心疾首的眼泪和另一个少年唇角大获胜利的笑容。
在顾以默的脑海里固执地认为,叶宁远什麽都有,他是叶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有叶正庭的纵容和疼爱。可是叶连城只有他。他忘记了在叶家最可怜的不是叶连城,而是叶宁远。他有父亲,可是却没有享受过一日的父爱。而他年轻多病的母亲又红颜薄命地早逝。而顾以默可怜的叶连城,至少父母双全。
顾以默忘记了在叶宁远母亲的葬礼上他对他的承诺。
宁远,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在叶连城来到叶家以後,所有的承诺都变得不堪一击。
叶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