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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才对。”
程立舟皱皱鼻头,“我忘了。”
两个人点了面,这才安定下来,元嘉闻着香气四溢的拉面味儿,不由得回到了当初和程立舟一起吃拉面的时候,他没零花钱,程爷爷掏钱请他吃了面,他很感动。但是程爷爷家的孙子脸上面无表情,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元嘉那时候最爱吃面时拿脚踹他,解解心头之气。
元嘉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得意忘形竟顺势踢了程立舟一脚,程立舟似乎在想什么,抬头看他,问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
“嗯,什么男——”元嘉本来笑眯眯地接话,忽然间察觉到了不对,脸上的笑意顿失。
程立舟刻意压低声音,似乎也不太情愿问出这种话:“你应该还是弯的吧?”
元嘉觉得有股凉意窜上了脊背,令他忍不住哆嗦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伍
原来程立舟什么都记得。
元嘉有些绝望地想。他还记得临近高考时自己一反常态夜不归宿,忙于工作的妈妈竟没发现他的异常。两个人多日没有交集却相安无事。程立舟在放学时难得眼疾手快一次,把正想溜走的他拦下,结结巴巴地问:“为、为什么不、不回家?”元嘉当时抬头望天,两手插在校裤口袋里,自以为很潇洒地说:“你跟你女朋友腻歪,我找我兄弟乐呵一下,怎么不行么?”程立舟显然不明白这两者有何关联,难道自己有了女朋友就不能和元嘉做兄弟了?这不公平,程立舟心想,然后他又结巴着说:“我、我们不是兄、兄弟么?”元嘉的心被刺了一下,他知道程立舟在乎他们的情谊,他觉得他们俩有着两肋插刀的义气,可元嘉知道这份义气在自己这儿早变质了。“你女朋友都等急了,别管我了。”元嘉指了指他身后不远处的人。程立舟回头去看,再转过来时,元嘉早已消失了。
“你和你那时的‘兄弟’成了吗?”程立舟问出这话时显然是尴尬的,他沾染了一些西方人的观念,本不该过问对方的隐私,可这种时候不问不行。
元嘉闻言有些发愣,在记忆的池水里打捞了半天,才想起一个名字:“你是问……夏泽?”
程立舟依循着残缺的记忆描述着:“Tall;blond hair;right earing;right”
“Yes;you are right。”元嘉苦笑着夸赞程立舟惊人的记忆,他居然这么清楚地记得夏泽的特征,就连自己都快忘了夏泽长什么样了。
程立舟从他脸上读出了羞涩,似乎对这段往事颇有感情。回想当时自己跟着元嘉来到一家藏在暗巷里的酒吧的门口,看着那个金色头发的男人搂着元嘉的肩带他进了酒吧,当时错愕与心痛无以复加。他觉得元嘉堕落了,然而同时他对无法拯救元嘉的自己更加痛恨。自己的不善交际,迟缓软弱的个性,还未全副武装冲上战场,就被元嘉一个炮轰下了战壕。
元嘉知道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谈这些事不太好,但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于是就用英文低声道:“我从未和他正式交往过,他不是我男朋友。”说完,他冲程立舟假意地笑笑。
程立舟点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问:“那现在……”
元嘉摇摇头:“也没有。”
程立舟点点头,终于觉得无话可聊,默默地闷头吃面。拉面还是小时候的味道,但除了拉面,没有任何是旧时的味道了。
元嘉胃口全无地看了会儿程立舟埋头吃面,自己勉强往嘴里塞了小半碗面,就再也没有食欲了。两个人结了账走出面馆,在老板娘热情地招呼下许诺下次定会再来。
开着法拉利来到S市市中心,这里繁华如白昼,人潮涌动。元嘉带着程立舟进了移动营业厅,办了张卡,包了个套餐。
“你平时流量用的多吗?”元嘉帮他选套餐时问道。
程立舟摇摇头:“除了工作,我一般不玩手机。”
“那就选500M的套餐吧,中等一点,但以防你流量不够。”
程立舟点点头。
办套餐的客服小妹冲程立舟甜甜一笑:“小哥是国际友人呀?”
元嘉瞧她面带桃花,微微一笑:“伊是中国银,比较爱装腔调,伐要理伊。”说的是一口地道的S市本地方言,客服小妹听了抿嘴闷笑。
程立舟听得懂,但是讲不来,只好当做自己没听懂什么都不知道。
出了营业厅,隔壁就是家乐福商场,两个人进去购置了些生活用品,程立舟买了牙膏牙刷毛巾之类的,元嘉等他买完将推车推到散称区,称了几袋红豆绿豆红枣燕麦黑米之类的,熟练地拿到称重点,称好了全部拎进推车里放着。
程立舟看得目瞪口呆,元嘉好心解释道:“这些都是爷爷的零食,我有空就会煮给他喝,当然我自己也爱喝。这样就尽量杜绝外面的垃圾食品咯。”
程立舟这才发现,元嘉是懂生活的。
市中心寸金寸土,路边停车位一小时收费二十,元嘉紧赶慢赶在一个小时内搞定所有事,和程立舟奔向法拉利。
只见车子旁站了个人,探头探脑地在打量着这辆车,全黑的车窗玻璃明明望不进去,那人还一个劲儿地凑在那里。元嘉远远一望,以为是撬车的小偷,心悬了起来,匆忙走了过来,大喝:“你干什么呢!”
那人吓了一跳,忙回头,元嘉惊住了:“顾驭?!”
小男生一瞧竟是心上人老师,登时眉开眼笑,“元嘉老师,在这儿遇见你,我们好有缘分!”
元嘉一听他说话就开始头疼,“你大晚上怎么在这里?”
“我和人出来买东西呀。”顾驭答道,“但是刚想走,居然发现我哥的车在这里停着呢,我左看右看,我哥都不在车里。”
元嘉嘴角一抽,不敢相信顾驭手指着法拉利说这是他哥的车。程立舟拎着满满两袋东西,走过来问:“What happened”
顾驭看见一个西装革履非常英俊的男人拎着两包塑料袋走到元嘉身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谁呀?!”
元嘉只好介绍:“我朋友,程立舟。阿舟,我学生顾驭。”
程立舟这两天来第一次听见元嘉喊他阿舟,久违的熟悉感让他恍惚了一下,遂朝顾驭点点头,“Nice to meet you。”
顾驭绞着眉头,有些震惊地问:“老师,你和他……?”
元嘉矢口否认:“别瞎猜。”
程立舟不可能一直站着,把两袋东西合在一手上拎着,遂掏出车钥匙嘀地开了锁,绕过顾驭打开车门把东西放了进去。
“这、这……!?”顾驭呆若木鸡,“你怎么会有我哥的车钥匙?!”
程立舟关上车门,朝他看看,“你哥?”
元嘉似乎找到了些蛛丝马迹,问顾驭:“你哥叫什么?”
“顾威。”顾驭道。
“你老板叫什么,阿舟?”
“……”程立舟顿了顿,“David Gu。”
“好了,”元嘉大侦探表示事情水落石出,“这车是你哥借给阿舟开的,你哥是他老板。”
顾驭瘪着嘴不敢相信:“怎么可能,我哥都不许我开这辆车,凭什么给他开?!他是不是说了什么骗了我哥?”
元嘉拍拍他的肩,叹气:“小朋友你有被害妄想症,还挺严重的,回去让你哥带你去瞧瞧。”
顾驭一把抓住元嘉的手,有些激动:“老师你是不是也受骗了,这个男的是在泡你是不是?用我哥的车来泡你?!妈的,这样一想我真是好难过!老师!”
元嘉一把拍掉顾驭的猪爪子,仓皇地看了看程立舟,害怕他听了这些话胡思乱想,“阿舟……”
程立舟倒是很淡定,“Go home。”
元嘉看见他漆黑透澈的眼睛的一瞬,就知道自己多虑了,霎间沉静了下来。顾驭还在哭爹喊娘,元嘉一拍他的后脑勺,叫他滚蛋。顾驭眼睁睁看着两个人上了自家的法拉利扬尘而去,简直哭晕在街边。
一路上两人无话,元嘉知道程立舟什么都不说但他什么都知道,这样的人最恐怖,在自己自导自演时,他已经作壁上观。回到家,程老爷子已经回来躺床上了。元嘉知道他嘴馋多喝了几杯,已经迷醉,只好下厨煮了碗醒酒汤给他喝。喝完就关上房门退了出来。
程立舟收拾好刚买的东西,一个人坐在小方桌前用笔电打字,看来他很忙。元嘉没敢打扰他,先行沐浴洗漱,但今天太阳能的水特别烫,简直洗不上澡。元嘉左调右调,水温忽冷忽热,前两天刚刚夸它好用结果一点儿都不争气,砸了它的心都有了。于是乎捣腾半天,满浴室仙气缭绕,元嘉洗得皮肤绯红滴着水跨出了浴室。恰好这时厕所门开了,程立舟毫不知情地走了进来,一下子被这“贵妃出浴图”吓懵了。
元嘉身板偏薄,胜在身形匀称,大腿结实,都说同性恋更注重自己的外表,元嘉也时不时在房里做一套俯卧撑仰卧起坐之类的。程立舟默不作声地扫了他一眼,很明显地将目光落在了他的下半|身,虽然只是停留了两秒。元嘉庆幸自己时有锻炼,苍天诚不欺我,总有一天派上了用场。
“嗯……sorry。”程立舟撇开视线,又退了出去。
元嘉擦干身子换上睡衣走了出去,程立舟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元嘉看他目不斜视,心里忽然有了作恶的念头,走过去坐在他旁边,问:“你说,我身材怎么样?”
程立舟微微偏过头看他:“OK。”
“我经常做些锻炼,有腹肌的。”元嘉站起来,唰一下掀起自己的睡衣,指着平坦的腹部,“六块,你数数?”
程立舟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表情略复杂,不知道元嘉这是想表达什么,“Yes;six。”
元嘉见他无动于衷,内心不免气馁,放下衣摆,坐了回去,“今天顾驭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程立舟这次总算有了点反应:“什么话?你是说‘泡你’之类的?”
……果然他记得,元嘉头疼地想,“顾驭还小,胡说八道的。”
程立舟单刀直入地问:“或许很多男人都用这种方式追你?”
元嘉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种方式,这种虚荣拜金的方式,难道他是个这么现实物质的人?有钱就给上?
程立舟看着元嘉的脸上惨白,刚想再解释什么,但元嘉忽然起身,一声不响地走回了卧室。程立舟呆愣片刻,似乎知道自己并不该问这样的话,这种话,伤到了元嘉。
程立舟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晚上,他在酒吧门口蹲到很晚,眼睛都快眯起来时,那个戴着银色耳钉金色头发的男人搂着元嘉出来了。两个人搂抱在一起,高个男人走到一辆跑车前打开车门把元嘉推了进去,自己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
嚣张的空油门声在午夜的空中回荡,随即车子消失在了黑夜当中。程立舟抖着身子站起来,腿已经麻了,他知道那个男人比自己厉害太多了,怪不得元嘉不再理他。
都怪自己,太弱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陆
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呢?
元嘉用两条长腿绞着薄被辗转了半天,如是想道。虽然伤人的话是程立舟说的,但以他的立场,他也没说错呀。若是不解释,大部分的人都会以为他是个又拜金又看脸的虚伪家伙。原本怒火滔天的心情就这样被自己拿凉水浇了个透湿,虽不免有刻意为程立舟开脱的嫌疑,但元嘉没办法,他没有办法去责怪程立舟这么想。毕竟当年他是做了那样的事,他做了,所以他活该啊。
墙上的钟表兢兢业业地走到了二十四点,程立舟还不进来睡觉。元嘉觉得他可能不太想和他睡在一起,极有可能再在沙发上将就一夜。两个人莫名其妙地闹了不愉快,元嘉没胆量去讨饶求和,自己先翻脸又自己先低头,怎么想都感觉很蠢啊。要和好……那,那也得明天早上。元嘉默默地想着,关掉了小台灯,房间顿时陷入了浓稠的黑暗。
正在这时,房门轻轻地开了,随后又轻轻地阖上。元嘉登时背脊僵硬起来,是程立舟进来了。他进来了。
“元嘉。”程立舟立在床边,好像对着空气似的,飘渺之极地喊了他的名字,“Sorry for my words。”
元嘉背对着他,颤着睫毛睁开眼,咬着下嘴唇不敢开口说话。
程立舟好像和黑夜融为一体,无声无息,许久之后,他才转身,脚步发出了些许摩挲声,元嘉知道他要出去了,赶紧坐起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程立舟!”
元嘉脱口叫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有多惊慌,“你还要去哪里?不睡觉了?”
程立舟静默半晌,道:“你生我气了。”
元嘉一怔,仿佛从他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的委屈?黑漆漆的房间里,隐约能看出一双闪着碎光的眸子浮在半空。元嘉心想这人为什么还是这么呆,反应还是那么迟钝?
“其实我想跟你说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