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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晓竹给他打了电话过来。
事情是这样的,前两天齐明建承包的工程出了问题,吊塔的钢丝无缘无故断了,导致二死三伤,三个受伤的工人当时就送到了医院里去,苏家东拼西凑送了钱去,只求人能救活。
而两个死过去的工人,则要赔付每人180万人民币。
按照当时的合同,出这种事故,下面的小包工头只付百分之三十,齐家有为每个工人买保险,到时候由保险公司赔付;另外百分之七十,乃是由上面大公司承担,大公司也买了保险,最后款项可以保险公司赔付。
现在的问题是,要申请下来保险金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受伤工人在医院里,却是要花费巨额医药费的。
所以这些钱,齐家自己付了一些,当然想要上面大公司先垫付一部分,申请下来了保险,之后再还到账面上去。
但上面大公司除了去干了压制新闻媒体不让报道这起工程事故外,根本不愿意先拨钱出来。
跟着齐明建和范晓竹一起做工程的,都是家乡人,所以两人才更着急。
苏蕤听她讲完,以为她是急需用钱,就说马上筹钱给她。
但范晓竹却道,“我们这里的钱还够几天医药费,只是之后的钱不够,你不要把你那里的钱给我。”
苏蕤道,“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蕤不觉得范晓竹是没什么事,却给自己说这些话的人。
范晓竹犹豫了好一阵才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老四她跑去找邢隶明去了,说是找他要钱。我担心她吃亏,但给她打电话,她却关机了,我实在怕她出什么事。”
苏蕤道,“那你给邢隶明打了电话了吗?”
范晓竹道,“给他打过电话了,但他那边根本不接听,不知道是不是手机没有带着。”
苏蕤甚至从范晓竹的声音里听出了哭音,范晓竹一向好强,即使老公出轨在外面有了私生子,她也没有像此时一样慌乱。
苏蕤想了想,道,“那你知道齐丽丽是去哪里找邢隶明了吗?”
范晓竹道,“只听说是一个叫深苑的地方,老四和邢隶明打电话时,我听到的。但具体是哪里,我也不知道。”
苏蕤说,“阿姨,你先别着急,我找人问一下,这个地方是哪里,然后我们找过去。钱的问题也不要担心,上面邢隶明的公司,按照合约是该垫付那些钱的,而且为了公司声誉,他们也必得那么做,不然这件事闹大了,大家也只记得住大公司,不会有谁来记你们小包工头。所以我看,邢隶明他不过是想稍稍为难一下你们,老四已经找过去了,他就必定会给钱的。”
范晓竹道,“我就是怕老四找回去,会吃亏。邢隶明最近一直想要联系老四,我就觉得他没安好心。”
苏蕤又安慰了她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因为范晓竹的事,苏蕤反而没有太多精神去担心谢林云那边了,既然陈简和李梓弈都说谢林云没事,他既然帮不上什么忙,且大家不想让他知道,他就先把这事放下好了。
苏蕤冷静地想了想,给陈简打了电话,陈简作为谢林云的司机,对很多高档会所的地址,恐怕比谢林云本身知道得还清楚,是一个活地图,问他这么一个地方的所在,苏蕤觉得他应该知道。
陈简似乎已经怕了苏蕤打电话给他,接到电话后,没听他说是什么事,就马上说,“苏蕤,你不要担心,你等着谢先生自己对你解释就好了。”
苏蕤苦笑道,“陈叔叔,我这次不是想问谢林云的事,而是想问你一个地方。”
陈简松了口气,说,“什么地方?”
苏蕤道,“你知道有个叫深苑的地方吗?”
陈简那边似乎是顿了一下,才说,“你问这里有事吗?”
苏蕤道,“嗯,帮别人问。你知道吗?”
陈简说,“倒是知道。不过不大好找。”
苏蕤说,“能把地址告诉我一下吗?”
陈简似乎是很犹豫,但还是告诉苏蕤了。
苏蕤看了看纸上记下的地址,就又同范晓竹打了电话,范晓竹正在等他的回音,几乎是瞬间就接听了。
苏蕤道,“阿姨,我问到地方了,距离我这边比较近,我现在赶过去看看,会把老四带出来的。你那边估计又忙又累,就先不要操心这边了。要是需要钱,就同我说一声。”
范晓竹道,“你过去,会不会吃亏啊。”
苏蕤道,“放心吧。没事。”
苏蕤出门的时候,已经近十一点了。
那地方,的确距离这里不远,打车才花了二十分钟不到。
下了车,在几株大树后面看到一个院落,苏蕤往里面看了看,就有穿着十分得体的工作人员过来对他道,“抱歉,这里面是私人地方,不许窥探。”
苏蕤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太着急,以至于冒昧了,心想也许应该叫陈简也过来,陈简肯定对这里熟悉一些,知道怎么进去。
现在别人不放他进去,他要是问起齐丽丽,估计更会被挡在门外了。
他正想抬出邢隶明的名头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了一个女孩子,对方朝苏蕤这里看了一眼,苏蕤正好也看过去,两人不由都是一愣。
那个女孩子赶紧走了过来,就对苏蕤说,“苏蕤,是你?”
苏蕤也有些惊讶,“文娇?!”
两人都有很大变化,难得在这光线黯淡之下,还能够互相认出对方。
那位拦住苏蕤的工作人员,对着文娇点了点头,文娇也说,“这是我朋友。”
那工作人员才退回门里去了。
两人在一边树后窃窃私语了很久,苏蕤没问文娇为何会在这里,文娇话多,问起苏蕤来这里有什么事。
苏蕤不好多说,只道,“我有个朋友进去找人了,我想去把她带出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进去。”
文娇想了想,才说,“有倒是有,只是得从后门走。前门查得严,即使是我,带你进去了,到时候被上面经理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
苏蕤道,“那就带我从后门进去吧,还得劳烦你帮忙问一下,邢隶明是在里面哪间房。”
文娇说,“你要找邢老板?他倒是这里的常客,经常在这里待客。”
文娇带着苏蕤转到了后面一条巷子里去,然后才找到了一个隐/秘的后门,里面也有人在守着,文娇和他打过招呼,才带着苏蕤进去。
文娇在这个地方,大约有些能耐,之后遇到的几个人,都对她挺客气,看到她带着的苏蕤,也没有太过在意。
里面有好几座小楼,文娇道,“邢老板一向喜欢在牡丹楼里玩,现在应当也是。你的朋友叫什么,要不,我去帮你把她叫出来,你就不要自己过去了。”
苏蕤道,“我就怕她太扭,你找她,她不会听你的。”
文娇想了想,就说,“那你跟着我过来吧。”
苏蕤知道她是担了很大风险的,对她道了好几声谢。文娇却说没什么。
进楼并没有遇到什么阻拦,甚至很容易就问到了邢隶明所在的包间。
包间外面有个门厅,站着两个保镖,文娇道,“找一下邢老板有点事,他还在忙吗?”
那保镖和文娇该是熟悉的,对她很客气地道,“文小姐有事,我去对老板说一声就是。”
文娇道了谢,退出去苏蕤小声道,“放心吧,没什么事。”
苏蕤刚才从打开的门,的确没有听到里面有吵闹声,便也稍稍放下了些心,以齐丽丽的性格,要是有什么事,她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了吗。
一会儿,保镖就出来说请文娇进去。
文娇带了苏蕤要进去,保镖就不愿意了,说只能文娇进,苏蕤不行。
苏蕤只好说了自己的名姓,请那保镖又进去通报一声。
那保镖又进去询问了一声,这次不是保镖来请他们进去,而是邢隶明亲自出现了。
他站在光线昏暗的门厅里面,看着苏蕤,然后笑了一声,道,“苏蕤,进来吧。”
苏蕤审视地看了他一眼,便走了进去。
邢隶明也转身进了里面。
文娇只是站在门口朝里面看了一眼,自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就转身出来了,她会给苏蕤帮忙,不仅是苏蕤和她之间有些交情,当然还是因为苏蕤值得她帮。她在这种地方上班,大约听闻过苏蕤和谢林云的事。
毕竟怎么看,谢林云都算是个有名号的人,苏蕤是他的人,自己帮他,也是为自己留了个很好的人脉。
苏蕤站在了房间里。
房间里光线黯淡,空间巨大。
里面居然只有邢隶明,这让苏蕤很诧异。
邢隶明坐在宽大的沙发上,点上了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苏蕤发现这里面虽然空旷,但之前应当是热闹过的,茶几上有几个空的酒瓶和酒杯,一边的牌桌也没有收拾好。
苏蕤没有去坐下,他站在邢隶明跟前的茶几对面,因为这里面的暖气太足,他不得不敞开了自己身上军绿色的大衣,露出里面黑色的毛衣来。
邢隶明在烟灰缸里轻轻磕了一下手里的烟,才抬头看苏蕤,苏蕤白瓷样的皮肤在黯淡的光里更显温润细腻。
苏蕤说,“齐丽丽呢?范阿姨让我来带她回去。”
邢隶明说,“她跟着人走了,没在这里。”
苏蕤蹙了一下眉,“跟着谁走了?”
邢隶明道,“蒋洲泽。”
苏蕤皱眉看着邢隶明,说,“她为什么要跟着他走。她很在乎你,怎么会跟着他走。”
说到这里,他就又冷笑了起来,“你真是枉为男人,把自己的女人设计去给别人睡就算了,现在又做出这种事来。”
邢隶明冷静地看着他,说,“他说丽丽像他早逝的高中同桌,丽丽愿意去做他的高中同桌,我能怎么办。不过,比起骂我,你不是应该更着急吗,谢林云现在可是被检察院拘捕了。”
苏蕤睁大了眼,“谢林云被检察院拘捕了?”
邢隶明笑了一下,又吸了一口烟,才说,“看来你不知道这件事。”
苏蕤道,“为什么会被拘捕?”
邢隶明道,“因为他涉嫌单位行贿罪。”
苏蕤脑子里一片茫然,一时间没有动作,心想难怪大家都瞒着我。
邢隶明起了身来,走到苏蕤的旁边来,将手里的一张支票递给了她,苏蕤没有接,他就按进了苏蕤的手心里,说道,“这是答应给丽丽的五百万。可以够你们家度过难关了。”
苏蕤捏着那笔钱,说道,“我们不需要你给的这笔钱,工程事故,本来就该总公司出百分之七十,按照合同走,你们也要拿这么多钱出来。请让你们的会计和律师找齐叔叔和范阿姨办这件事。我来,只是来接妹妹走的。”
苏蕤目光冰冷又锐利,紧盯着他面前面对面的邢隶明,“不要卖了自己的女人,还觉得是帮对方度过了难关。你这样的行为,太过恶心了。”
说着,把那张支票扔在了邢隶明身上。
邢隶明笑了一声,“和丽丽比起来,你果真嘴巴毒多了。怎么,现在还有精力和我讨论这些,而不是去关心谢林云吗。谢林云被你迷得五迷三道的,难道是因为你是双性人,那方面和一般人不一样,干起来特别带感。”
苏蕤一下子就血冲到了脑子上,但他很快就冷静了很多,虽然冷静,但身体依然气得发抖,说道,“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也只有我和他知道。你在别的方面都比不过谢林云,现在只能拿他床上那点事说了吗。无论我们床上怎么样,他都比你强。连自己的女人都能给别人睡,你的那点本事,也就可想而知了。”
邢隶明气得脸都黑了,但却没有回嘴,反而站在那里沉默起来。
苏蕤道,“丽丽在哪里,我要去带她回去。还有,请你们的律师和会计去找齐叔叔和范阿姨,把钱给了,不然,只能付诸法律了,到时候只是你们脸面不好看,而且也影响楼盘的声誉。”
邢隶明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姓蒋的把丽丽带到哪里去了。”
他说着,又弯腰去倒了一杯酒,端着酒杯慢慢喝起来,说道,“你真不去管谢林云的事?”
苏蕤道,“我能怎么管。我对他的事业上的事,一点也不了解,而且也没有那份能力。不过我相信他会没事的。”
邢隶明又坐回去了,一会儿就喝完了一杯酒,便又倒了一杯,对着苏蕤举了一下杯,道,“说不担心,你现在不是担心得很厉害吗。要是不担心,你肯定转身就走了,现在却站在这里陪着我打发时间。”
苏蕤道,“那你呢,害得谢林云被调查,你怎么没有去庆祝自己取得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