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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当着我的面还打情骂俏的!”吴所畏乐吟吟的调侃,“我是不是碍你俩事了?要不我搬着桌子到外面吃去?”
姜小帅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不用,我们走。”
☆、235 给冰箱上把锁。
吴所畏在餐厅吃饭,姜小帅在客厅看电视,结果吴所畏嚼东西的声音比电视节目的声音还大。猪脆骨嚼在嘴里咯吱咯吱响,这是姜小帅最爱吃的部位,他甚至能想象到脆嫩的骨头和浓郁的猪肉混杂在嘴里的那种香味儿。
“我草你大爷的!”姜小帅顾自咒骂一声。
郭城宇就坐在他旁边,斜眯着眼睛偷窥着姜小帅这一副嘴馋却吃不到的抓狂表情。
过了一会儿,咯吱咯吱的声音听不见了,姜小帅子那里松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再吃了吧?
结果,还没放松一分钟,咯吱咯吱的声音又传过来了。
靠————!!姜小帅心里咆哮一声,又尼玛吃了一块!
拢共就三块脆骨,能不能给我剩一块?
正骂着,餐厅传来一阵脚步声。
姜小帅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难不成是吃完了?
很快,吴所畏绕到客厅。
探着脑袋朝姜小帅问:“牙签在哪?我吃肉塞牙了。”
姜小帅幽幽的,“就在茶几底下的那个罐子里。”
一般人都是吃完肉才剔牙,吴所畏现在就开始剔牙,难道他不打算吃了?姜小帅的美好想法并没有得到验证,吴所畏剔牙只是为了方便后面继续吃肉。
咯吱咯吱的响声再次传来。
姜小帅目露狰狞之色,手臂狠狠勾住郭城宇的脖子。使劲勒了一下之后,颓然地倒在他的肩膀上,声音里透着无限哀怨。
“他把脆骨都吃了,一块也没留给我。”
郭城宇说:“没事,冰箱里还有,等他走了我再给你做。”
“不用了!老子哪天去他公司捎几箱灯泡来!”
正说着,突然听到吴所畏在外面叫自己。
“小帅,你过来一下。”
姜小帅阴着脸走了出去,结果看到吴所畏正仰脖往屋顶上看。
“怎么了?”姜小帅问。
吴所畏说:“你这餐厅的顶灯该换一个了吧?我感觉颜色有点儿暗,和屋顶的壁纸有点儿不搭调。明天我叫员工给你送来一盏新的,我们公司前些日子推出的新产品,瓦数低亮度高,比你这灯造型别致多了。”
姜小帅先问:“要钱不?”
吴所畏立刻露出鄙视的表情,“瞧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跟谁啊?我还能要你钱?”
嘿!邪门了!铁公鸡居然也拔毛了,姜小帅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等会儿,我上去量一下灯槽,你家有尺子么?”
“你等着,我给你拿去。”
没一会儿,姜小帅给吴所畏递过来一把钢尺,吴所畏站到椅子上去量。郭城宇倚在门口看着他,突然露出一个不明所以的笑容。
吴所畏量完深度量高度,量得特别认真。就在他快要量完了的时候,胳膊肘突然戳到最上一层的柜子门,柜子门被撞开了。
吴所畏假装要关,看到里面一大包的零食,瞬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滴个天啊!你俩咋把零食放在这了?不怕返潮么?”
姜小帅那张脸青一阵白一阵,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
“冰箱里东西太多,放不下了。”
“你早说啊!”吴所畏一副豁达的表情,“我们家冰箱有的是地方!”
姜小帅这回不和吴所畏客气了,直接过去抢。
“拿来吧你!”
吴所畏先抱怨起人家了,“师父,你也忒抠门了,吃你点儿东西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姜小帅直接无视他,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一袋怪味豆嚼着吃。
吴所畏凑过去,故意问:“师父,你吃什么呢?”
“怪味豆。”
“味儿怪么?”
“没你怪!”姜小帅怒斥一声。
吴所畏嘿嘿笑了笑,然后撕开一袋泡椒凤爪,有滋有味地啃了起来。
姜小帅简直要疯了,“你丫刚才吃了那么多,现在还能吃得下去?”
“能啊!”吴所畏说,“这东西又不占胃,吃多少都跟没吃一样。”
姜小帅腹诽:撑死你丫的!
吴所畏吃完泡椒凤爪,两片嘴唇都给辣麻了,不停地倒吸凉气。还是觉得辣得难受,就打开姜小帅家的冰箱,拿出一瓶饮料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刚喝完觉得不辣了,没一会儿又觉得辣,于是又吃了些小蛋糕。吃完小蛋糕觉得有点儿甜腻,又吃了两颗山楂。吃完山楂又觉得太酸了,于是又吃了一碗冰淇淋……
最后一翻塑料袋,就剩下几块豆干了。
姜小帅直接揣进自个衣兜里。
吴所畏没吭声。
等姜小帅回卧室换衣服,一摸衣兜。
妈的,没了!
怒汹汹的回客厅找吴所畏,没看见人。结果再进另一间卧室,发现吴所畏居然钻进被窝了,而且堂而皇之地盖着郭城宇新给他买的毯子。
“你姥姥的,麻利儿滚出去!甭在我家睡!”
吴所畏假装听不见。
姜小帅气得掀开被子,目光一滞,吴所畏完美颀长的身躯赤裸裸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多日未见,美色变成了绝色。
姜小帅扔下被子就走人了。
吴所畏给池骋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在小帅这住了,你也别回来了,在你爸妈家住一晚吧。”
池骋沉默了很久都没说话。
吴所畏直接把手机挂断了。
姜小帅和郭城宇折腾到三更半夜都没睡。
“赶明儿我一定要给咱家冰箱上锁。”姜小帅说。
郭城宇又爱又恨地看着姜小帅,“你干脆直接给他肚子上把锁得了。”
“对!”姜小帅恨恨的,“最好别配钥匙。”
“你瞧你这小心眼儿劲的。”郭城宇用坚硬的胡茬去扎姜小帅的脸,佯怒道,“就吃你点儿东西,至于么?”
姜小帅边躲边说:“不是吃东西的问题,那丫那种贪小便宜的心态让我不爽!而且占完便宜都不说声谢谢,还反过来坑我。”
事实上,姜小帅还在为池骋给他下药的事耿耿于怀。
“得了得了……”郭城宇轻轻拍了姜小帅几下,“那么贵重的花瓶我都给池骋了,还计较那点儿零食干嘛?”
“什么花瓶?”
郭城宇说:“下午池骋在我那相上一个花瓶,我直接送他了。”
姜小帅一听这话顿时坐起身,怒目瞪着郭城宇。
“多少钱的花瓶?”
郭城宇琢磨了片刻,说:“记不清了,我记得是前年拍卖来的,一百来万吧!”
姜小帅当即朝郭城宇拳打脚踢。
“你这个败家子!一百来万说送就送了?哪天你丫一高兴还不把我送出去?”
……
吴所畏眯了三个多小时,眼皮一直沉沉的,可是闭上眼睛,意识却很清醒。他把眼睛撑开一条小缝,看着对面奶白色的墙纸,心里没来由的难受。
缓缓地坐起身,把衣服套上,朝外面走去。
姜小帅的房间还有说话声和打闹声,本来吴所畏不打算和他打招呼了。但看到姜小帅还没睡,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他们一声。
郭城宇不知从哪变出来几包豆干,在姜小帅面前晃了晃。
姜小帅眼睛一亮,“诶,这些豆干不是让吴所畏偷走了么?”
“又让我给偷回来了。”郭城宇说。
姜小帅的俊脸露出掩饰不住的窃喜,好像从别人手里把自个东西抢回来,捡了多大便宜似的。
郭城宇拧着他的脸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其实他就是知道姜小帅就这么一点儿出息,才放下身段去偷吴所畏衣兜里的那几块豆干。
姜小帅说:“我一想到大畏看不见豆干的抓狂样儿,我就觉得特高兴。”
然后,郭城宇用脑袋去蹭姜小帅的肚子,姜小帅笑得在床上打滚。
吴所畏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没有进去,而是转身朝外走。
姜小帅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按住郭城宇:“别闹,我好像听到门响了。”
起身一瞧,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
姜小帅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鞋都没穿就冲了出去。
吴所畏的脚刚迈出门口,就被姜小帅一把拽住了。
“大畏,你去哪?”姜小帅面露不安。
吴所畏淡淡地说:“我回家。”
姜小帅以为吴所畏听到了什么,急着解释道,“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这的东西你随便拿,你想在这住多久就住多久。”
吴所畏说:“你甭多想,我就是在这睡不着。”
“我们吵到你了?”
“没有,我认床。”
姜小帅说:“你认床?你不是倒头就睡么?以前你在我诊所住了那么久我也没发现你认床啊!”
吴所畏笑了笑。
“以前不认,现在认了。”
说完,在姜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236 狠狠的疼爱
吴所畏一个人开车在路上,天乌突突的。即便路灯全开,很多标志性建筑物也发出耀眼的光亮,可被沉重的雾霾遮挡,窗外的一切都变得朦胧晦暗。
车里的广播报道着夜间天气,今天晚上有雨。
糟了,衣服还在外面晾着。
吴所畏加快车速开了很长一段路才意识到,他已经不在老房子住了。现在家里有带烘干的洗衣机,有宽敞明亮的阳台,再也用不着一听见雨点砸地的声音就急着去收衣服了。
这个点儿的马路真通畅,除了红绿灯,就没有阻碍吴所畏前行的任何物体了。
他的眼皮往上一抬,绿灯变红灯,稳稳地刹车。
他现在无需通过行人指示标就能判别交通信号灯的颜色,虽然对红和绿的视觉体验还没那么明晰,但已经能清楚地分辨色差了。
他的世界正从混沌逐渐走向明朗。
整个路口,只有吴所畏一个人在等红灯。
开过这个路口,汽车拐了一个弯,直奔老家的方向。
深更半夜,还有一个人没睡,那就是池远端。
他把床头柜上摆放的花瓶小心翼翼地捧起来,放在手中细细观赏。花瓶釉面细腻白透,蓝色缠枝牡丹工艺精致,是一件官窑的青花瓷器。
这是池骋趁着池远端逗弄孩子的工夫,偷偷放在他的床头柜上的,算是弥补了之前被吴所畏踹翻在地的那件古董花瓶的遗憾。
池远端挺意外的,没想到池骋会赔给他东西,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留在家过夜。
但池远端心情丝毫轻松不起来,反而因为池骋的这种反常而愈加担忧。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一段观察,无论是池骋和他正面起冲突,还是破天荒地上门示好,都在充分说明一个问题:吴所畏对池骋的影响力,已经远远高于当初的汪硕。这段感情的顽固程度也已经到了令人咋舌的地步,根本不是一通训,一段强制隔离能除掉的。
池远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扭头看向钟文玉,她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忙活了一下午,现在睡得正熟。
不忍心吵醒她,池远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缓缓踱步到楼下的大客厅。
池骋就在那坐着,两条有力的手臂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嘴里叼着一颗烟。目光沉稳又专注地盯着池远端从楼梯上走下来,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
池远端坐到他对面。
池骋起身去给池远端倒水,结果被池远端叫住了。
“甭倒了,我不喝。”
池骋又坐了回来。
爷俩儿对话没有任何铺垫,单刀直入,池远端问:“你想过你们两个的将来么?年轻时的胡作非为那叫风流,一辈子专注于此那叫傻逼。你现在不走寻常路有人捧有人炒,等你四五十岁膝下无子,你看看谁还敢夸你。”
池骋淡淡回道:“要是一辈子都能操我想操的,当傻逼我也认了。”
池远端目露恼色,但为了谈话继续进行,他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怒气。
“你以为你对他的热度能维持多少年?等到他人到中年,皮肤松弛,身材走形,你看看你还敢说这番话么!”
“如果我能把自个修炼成为老炮王,我就有本事把他培养成老妖精。”
池远端气得脸都青了,“你是拿我跟你谈话当练嘴皮子玩么?”
“是您觉得我在闹着玩。”
“你有什么能力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话都能实现?”
池骋反问:“您敢让我验证么?”
池远端怒瞪了池骋好久,池骋一直在沉默不语地抽着自个的烟,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池远端如若掀桌走人,父子俩就算正式撕破脸了,钟文玉也会知道这件事,家里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消沉。
最终,池远端还是忍下来了。
“我认为一个家长能做到我这份上已经很了不起了,物品尊重你的这份感情,但我绝不接受。我现在只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