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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一边往那边移动一边试着安抚兜兜。
镇定,镇定用英语怎么说?
吴所畏脑中闪出个模糊的短语,便大声朝兜兜喊道:“Get…down!”
池佳丽一听脸就绿了。
“是Calm…down不是Get…down,尼玛Get…down是跳下去的意思!!”
吴所畏差点被自个的口误吓得松了手,更让他肝胆俱裂的是,兜兜那个小肩膀也出溜下去了。池佳丽本来就吃不上劲,兜兜还玩命执行“跳下去”的命令,剧烈挣扎,小身体迸发出大力量,就剩下一个脑袋卡在那了。
照自个趋势兜兜用不了多久就晃荡下去了。
吴所畏这两步几乎是腾空越过去的,手攥住栏杆的一刹那,整个防盗窗都发出剧烈的震响。兜兜的身子大幅度摆动,吴所畏冒险屈身,一把提出了兜兜。
此时此刻,兜兜只有半个脑袋刻在防护窗上,稍微晚一步就掉下去了。
池佳丽刚送了一口气,又不禁为吴所畏捏了一把冷汗。
肖阿姨拿来一把铁锤,想把栏杆砸开。
但是因为距离远,力度掌握不好,稍微砸偏了就会让兜兜更危险,所以只能这样耗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兜兜的哭声越来越小,吴所畏隐约感觉他的脑袋已经被栏杆挤压变形了,再不把他解救下来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可消防队到现在还没赶到。
吴所畏只能调整姿势,一条胳膊圈住兜兜,再用那只手拽住栏杆。另一只手去接锤子,开始拼尽全身力气一下一下的砸铁栏杆。
吴所畏每砸一下,防盗窗就剧烈地震动一下,他就得耗费更大的体力来支撑两个人的重量。防盗窗的间隙每拓宽一寸,吴所畏就多了一分掉下去的危险。
终于,防盗窗的栏杆歪了,空隙变大了,刚好是一个小孩的宽度。吴所畏将兜兜缓缓地托出了窗口,池佳丽激动不已地接了过来。
可吴所畏已经筋疲力尽,完全没劲继续砸了,只能挂在外面等着消防队救援。
此时此刻,救护车先到了,池佳丽要抓紧时间将孩子送到救护车上。临走前朝吴所畏看了一眼,说:“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
吴所畏急着催一句,“你快走吧。”
池佳丽上了救护车,一边急切地询问孩子的情况,一边拨池骋的电话。
“你在哪?”
池骋说:“单位。”
池佳丽把情况和池骋一说,池骋那边电话就挂断了。
救护车开起来之后,池佳丽又朝窗外扫了一眼,看到吴所畏一动不动地挂在那,心情变得非常复杂。
池佳丽走了之后,吴所畏的四周就只剩下一群毫不认识的围观群众。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体力透支,还是才意识到情况的危险,吴所畏的两条胳膊开始控制不住地抖动。他试图通过移动位置来缓解手臂的压力,结果一只脚移到刚才被铁锤砸弯的铁栏杆上,一个不稳踩空了,整个人出溜下去。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惊呼声。
吴所畏两只手拼死攥住了栏杆,整个人身体悬空,只靠两只手支撑全身的重量。他试图晃荡着身体,用脚蹬踹墙壁,再爬回防护栏上。但因为刚才体力消耗过大,吴所畏根本没那个劲来完成这个高难度动作,只能这么艰难地挂着。
祈求着消防车快点儿到。
一分钟过去了,吴所畏有些撑不住了。手臂因为吃力青筋暴起,一只手正好攥在被砸变形的铁管上,割出一道大口子。伤口越来越深血流速度越来越快,把吴所畏的脸和肩膀都染红了。
虽然窗口也有人试图拉拽吴所畏,但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主要还靠吴所畏自身的力量。一旦吴所畏撒手,掉下去的可能性非常大。
血混杂着汗水,模糊了吴所畏的视线。
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就拼尽力气朝他说:“我小金库的密码是842506,只能告诉池骋……一个人。”
拽着吴所畏的那位大哥汗颜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那点存款?
池骋的单位离这里没有多远,但堵车特别严重,消防车就在里面堵着,池骋是直接跑过来的,消防官兵早就下了车,抬着工具往这边跑,可池骋却比他们早到了五分钟。
到了楼下,池骋的脚步根本没停,一口气冲上了六楼。
吴所畏此时已经意识恍惚了,脑袋嗡嗡响,完全是凭超乎寻常的毅力在撑着。
池骋直接跑到邻居家中,从窗口一跃而出,快速爬向吴所畏悬挂的位置。
“宝贝儿,再坚持一会儿”
吴所畏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是眼睛里闪出池骋那张沉稳坚毅的面孔。
嘴唇抖了抖,胸腔爆发出极致的狂吼,强撑最后两秒钟。
池骋一把将他抱住。
不用任何工具,直接用拳头狂砸栏杆,惊人的爆发力吓坏了窗口的大哥。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紧跟着吴所畏被推了进来。
池骋两只脚还没站稳,就抱着吴所畏往楼下冲。
吴所畏被血染花的脸差点儿把池骋的眼泪逼出来。
此时,三个消防人员刚跑到三楼,因为挡路被冲下来的池骋直接撞飞,差点儿从三楼滚到一楼。
其实吴所畏身体没受大伤,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和紧张过度让他暂时昏迷。
哆嗦了好久,才费力挤出一句话。
“赶紧去我车上把银行卡拿出来,刚才我把密码告诉人家了。”
☆、252 胳膊肘往外拐
吴所畏的两只手都受了伤,左手只是轻微的擦伤。右手重一些,扎进了铁片,缝了十几针。从清理伤口到包扎完毕,吴所畏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第二天上午才醒过来。
醒来之后看到池骋盘坐在旁边的单人床上,脸色略显晦暗,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好点儿了么?”池骋问。
吴所畏除了骨头酸软,手掌微痛,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
“还成,就是身上没劲。”
池骋似怒非怒的目光打量着他,语气中夹枪带棍。
“幸亏没劲,要是有劲还得带伤去行侠仗义吧?”
吴所畏撇撇嘴,“要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就不管了,关键那是你外甥啊!而且还是因为我往窗户外面爬的,要真出了事我不就罪加一等了么?”
池骋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其实心里挺受触动的。只不过冒了这么大险,让他有点儿难以接受。做完他迷迷糊糊睡着,还梦到吴所畏撒手了,清醒后一身冷汗。看到无所谓完好无损地躺在身边,心里说不出的后怕。
不过好在某人福大命大,在窗户上吊了那么久,还有力气因为池骋的埋怨而生闷气。
池骋笑着在吴所畏脸色拧了一下,说:“行啦,你收我们家的大恩人,我代表十八辈祖宗感谢你。”
吴所畏一听这话,心里立刻舒坦了。
“兜兜怎么样了?你去看她了么?”
池骋说:“小崽子皮实着呢!昨天在医院怕了一堆片子,啥毛病都没有。除了脖子和肩膀那秃噜一点儿皮,其余部位都没受到影响。”
“我就怕他留下心理阴影。”吴所畏说。
“三岁的孩子还不记事呢,头天晚上送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停打哆嗦,今儿早上一起来就满地撒欢了。”
吴所畏暗松一口气,又朝池骋问:“你昨晚没睡好吧?”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池骋说:“你老瞎翻身,一翻身就碰到手上的伤口,碰到伤口就哭,我怎么睡?”
“我还哭了?”吴所畏不敢置信。
其实这都是池骋臆想的,他觉得吴所畏碰到伤口会哭,所以一整晚都没让他碰到伤口。只要吴所畏这边有大动静,池骋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把吴所畏两只手护住,所以吴所畏一宿都睡得很踏实,连个眉头都没皱。
吴所畏身处两个包裹着纱布的手,一脸发愁的表情。
“两只手都不能用了,多不方便啊!”
池骋咧嘴一笑,“我可以帮你撸。”
吴所畏气恼地踹了池骋一脚,“谁跟你说那个呢!”
“不闹了。”池骋把吴所畏的腿放了回去,“好好养着吧。”
吴所畏说:“你也睡一会儿吧。”
“不急,回家再睡。”
吴所畏思忖了半刻,自顾自地说:“下午应该就能出院了。”
哪想池骋在旁边说:“早着呢。”
“在这待个什么劲啊?”吴所畏不解,“我又没骨折伤内脏,就这么点皮外伤,姜小帅就给我搞定了。想当初我的脑门儿受过那么多次伤,姜小帅给我看完之后,一点儿疤都没留。”
池骋哼笑一声,“都成死肉了,还能留疤么?”
“我不管,反正我不在这待着了,我得回家。”吴所畏说。
池骋态度很强硬,“你现在还不能走。”
“为什么?”
池骋说:“他们还没来医院看望你,跟你道一声谢,你凭什么走?就给我在这养着,什么时候来了什么时候再走!他们要是不来,你就一直在这养着!”
吴所畏挺着急,“我在这养着得花住院费啊!为了几句客气话,花那么多钱,我多亏啊?”
“你太傻了。”池骋在吴所畏的脑门儿上弹了一下,“你现在就走才真是亏了。”
吴所畏神色一滞,继而恍然大悟,嘴角瞬间就咧开了。
“你太坏了!太缺德了!你丫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连家人都算计!你爸你妈辛苦了大半辈子,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来!”
可吴所畏就稀罕池骋这只大白眼狼,尖下巴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好一阵,那股得瑟的小样儿别提多骚包了。
池骋说:“你为他们搭进去半条命,我让他们搭点儿钱,不算过分了。”
……
兜兜一大早在病房里闹了一阵,后来被他姥姥抱到另一个房间睡着了。池佳丽领着圈圈去买午饭,路上朝他问:“你哥哥从窗户上掉下去之后,你才给吴所畏打电话么?”
关于这事,池佳丽一直心存疑惑,为什么兜兜出了事之后,吴所畏恰好就在那?
事到如今,圈圈只好招认。
“不是,我们事先就和舅妈联系了,想把你们支开,然后再和他偷偷见面。等你们走了之后,我俩去窗户那看看舅妈有没有到,然后哥哥就掉下去了。”
怪不得……事到如今,池佳丽也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两个孩子为什么非要见吴所畏不可,从吴所畏奋不顾身救兜兜就能找到原因了。
买了午饭回去,池佳丽朝钟文玉说:“妈,您帮我看着孩子,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钟文玉点头:“是该看看,人家救了你儿子,你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您去么?”池佳丽问。
钟文玉说:“你先去,等你回来我看看情况。”
池佳丽点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
吴所畏这会儿正让池骋给他挠痒痒。
“再往上一点……过了过了……对,对,就是那,大点儿劲……好舒服……腿上也有点儿痒,左边这条腿……下边……”
池骋纳闷了,平时两只手好好的,也没见你哪痒啊?
想着,手指爬到吴所畏的大腿内侧挠,挠得吴所畏躬身夹紧腿,一边笑一边求饶,“痒,痒,别闹。”
两个人闹得正欢,池骋的手机响了。
吴所畏总算可以喘一口气了,刚才那么一闹,身上都出汗了。
“你们在哪个病房?”池佳丽问。
池骋把病房号告诉她,就把电话挂了。
吴所畏问:“谁啊?”
池骋说:“我姐。”
“这么快就来了?”吴所畏赶忙在创收躺好,“快把被子给我盖上。”
“你刚才不是说热么?”池骋问。
吴所畏说:“热也得捂着点儿啊!”
说着,朝池骋挤眉弄眼。
池骋直想把吴所畏这两颗勾人的大眼珠子挖出来。
池佳丽提着一些补品走进房间,看吴所畏的脸色已经和平日大有不同了。
“好点了么?”朝吴所畏问。
吴所畏笑得很牵强,“好多了。”
池佳丽微微皱眉,“怎么出了那么多汗?”
吴所畏刚才和池骋闹了那么久,闹完又捂一床大被子,能不出汗么?
池骋却说:“吓得。”
池佳丽心里一紧,忙问:“还没缓过来?”
“哪有那么快?”池骋想怨不能怨的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当时脑子一热光顾着就让,这会儿想起来知道害怕了。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醒着,连哭再喊地折腾了一宿。”
池佳丽脸色变了变,又把目光投向吴所畏。
吴所畏说哆嗦就哆嗦起来,汗珠子还往下滴,特费劲地朝池佳丽说:“你甭听他瞎说,我就是热的。”
吴所畏在池佳丽面前就说了这么一句实话,池佳丽还没相信。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挺对不住你的。”池佳丽一副愧疚的表情,“昨天要是没有你,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千万别这么说!是我实现和孩子约好了,他们才会把你支出去,不然也不会出这档子事。”
吴所畏猜到池佳丽肯定问了圈圈事情的原委,与其装作一副无私的圣母样儿,还不如实事求是以塑造更憨厚的形象。
于是,吴所畏的坦诚让池佳丽心里更过意不去了。
“之前不让你见孩子,不接受你对孩子的好是我不对,希望你别往心里去。当你号楼常来家里玩,孩子们都挺想你的。以后有机会出国度假,也可以到我家里来住,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照顾的。”
这一番话说得吴所畏热泪盈眶,恨不得现在就去池佳丽家里住着。
池佳丽惦记着孩子,就没再多停留。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