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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也不能放在枕边啊!难道咱俩结婚后还要分床睡么?”
池骋幽幽地看了岳悦一眼,“你确定?”
“我很确定。”
一条蛇而已,顶多活个十几年,惹了它又怎么样?
于是,池骋破天荒顺了岳悦的意,把小醋包关进了卫生间。
结果,事情并没想岳悦想象的那样,她和池骋躺到一张床上亲密地聊着见父母的事。而是躺下来没一分钟,卫生间的门就被小醋包拧开了,趁着岳悦没注意,跐溜跐溜地爬回了床上,吓得岳悦一个激灵,差点儿暴露怕蛇的本性。
“你把它抱回去吧。”池骋说。
岳悦,“……”
从卫生间走回来,岳悦腿都软了,她把卫生间的门锁上了,锁得紧紧的。千万别再出来了,别再出来了……岳悦心里默默祈祷着。
结果,小醋包的确没再出来,但它也没闲着,先是绕在门把手上,不停地尝试着开门。屡次尝试不成功后,它又开始用头叩门,砰砰砰……折腾了一宿。
这一宿对于岳悦而言煎熬至极,只要门把手一响,她的心就揪在一起。池骋就睡在她的旁边,她却不敢言一声害怕,池骋和她说话,她还要尽量表现得放松。以至于到了后半夜,岳悦甚至想逃到旁边的床上。
清晨,两道黑眼圈对着镜子,默默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灭了那个小东西!
☆、39你一定是成心的! (1425字)
吴所畏的养蛇技术培训正式完成,他从养殖场购入200支蛇苗,租了两间平房养在里面。白天偶尔去转转,看看小蛇的生长情况,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诊所里,查看资料,总结经验,一个礼拜都没出去。
姜小帅瞧这吴所畏待得老老实实的,忍不住拿他逗闷子。
“嘿,你怎么不去找他了?”
吴所畏知道姜小帅说的是池骋,当即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状态。
“我这叫迂回战术,该出击的时候出击,感情铺垫做足了,就要全身而退了。我说过,我的目的是钓他,而不是追他。”
姜小帅凑到吴所畏跟前儿,注视着他那张运筹帷幄的俊脸,幽幽地问:“万一时候不足呢?人没钓过来,热乎劲儿过去了,可就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的努力。”
吴所畏自信满满,“你放心,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到这。”
“这么有把握?”姜小帅笑。
吴所畏使劲捶了锤姜小帅的胸口,“你也不瞧瞧我师父是谁!”
俩人邪恶地大笑。
五分钟之后,吴所畏在养蛇场认识的小师弟登门通报。
“吴哥,咱的蛇又死了五条。”
相比于小师弟的焦急,吴所畏显得淡定多了。
“没事,你继续看着,赔了钱算我的,赚了咱俩对半分。”
小师弟走后,姜小帅朝吴所畏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技术没学成啊?”
吴所畏起身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很平静地朝姜小帅说:“不是,是那批蛇苗有问题,他们往里面灌沙了,不出一个月都得死。”
“我草!”姜小帅骤时黑脸,“那养殖户也太黑了吧?你在那给他们打下手,好歹忙乎了两个多月,竟然卖给你一批有病的蛇苗。”
吴所畏倒显得很淡定,“你以为他们靠什么赚钱?真正养蛇需要很大的成本和风险,从幼蛇到成蛇耗时很长,存活率有七成就不错了,到时候拿到市场上去卖,销售价都是未知的,很多蛇农赔得血本无归。所以这些养殖户都打着传授技术的幌子,到处揽学徒,真正目的就是骗学费和卖高价幼苗。”
“原来这个行业这么黑……”姜小帅眉峰蹙起,“你知道为什么还买?”
“为了钓人。”吴所畏目光精锐。
姜小帅发现这小子越来越上道了,“我都忘了他是养蛇的了,难不成你为了接近他,还要做一桩赔本的买卖?”
“有他就赔不了。”
姜小帅轻咳一声,试探性地问:“那你不怕他发现你这龌龊的小心思?到时候,你辛辛苦苦营造的纯良朴实形象可就覆灭了。”
“你错了!”吴所畏黑眸里闪着夺目的光彩,“一味的善良只会让人觉得你假,倒不如带着一些容易被揭穿的小邪恶,更显得真实动人。”
姜小帅拍着吴所畏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你可以出师了。”
又是一阵邪恶的笑声。
……
下班,池骋刚坐到驾驶位上,小醋包就缠了上来,尖脑袋在池骋脸上刮蹭着,不停地探着蛇信子,俨然一副馋嘴的猴急样儿。
池骋打开旁边的食物箱,掏出一只仓鼠递到小醋包嘴边。
小醋包继续在池骋身上腻歪,它不想吃人工饲养的仓鼠,它要吃野生的大耗子。
池骋黑脸了,我现在去哪给你找野生的大耗子?姥姥的,让那个大铁头喂了几天,竟然把嘴喂刁了!结果喂刁了之后他还不来了!这几天池骋深感小醋包难伺候,一到下班的那个点儿就各种折腾,愁坏了他。
池骋斜视车窗外空荡荡的篮球场,细细咂摸着个中滋味。
你一定是成心的……
☆、40伤口上撒盐。 (1529字)
夜深了,池骋开车在后海酒吧街乱逛着,副驾驶位上盘着蔫不唧唧的小醋包。自打池骋强行喂了他人工饲养的仓鼠,它就一直是这副状态。
一家酒吧里,英俊的服务生正无聊地数着杯子,一个身影的闯入,让他的瞳孔放射出异样的神采,几乎是飞扑了过去,整个人吊在池骋的脖子上。
“池少,你都好久没来了。”
池骋冷眼瞟着他,“今儿我不是来找你的。”
“找小冰果啊?他不在这干了,让老板给辞了。”一脸的侥幸。
池骋俨然状态不佳,“你甭管我找谁,先从我身上下去。”
“我不。”小俊男的屁股一直在池骋的小腹周围蹭着,“我下去了,一会儿你点了别人怎么办?我都盼了你一个多月了,好不容易把你给盼来了。”
池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钱塞进小俊男衣兜,“钱给了,你先让我消停消停。”
不料,小俊男又把钱塞回了池骋手里。
“我不要钱,我就要你。”
这话一说完,旁边好几个服务员偷着乐,见过倒贴的,没见过这么倒贴的。
“你是多久没让人操了?”池骋问。
“天天都有人点我。”小俊男扭动着腰肢,“就是没你干得爽。”
池骋强忍着最后几分耐心说道,“听话,今儿先找别人操成不成?”
“不成,就想让你操,就想让你操……池少,你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来这是为了消费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把角一个幽暗的角落里,某人嗤笑一声,“真特么是个极品。”
郭城宇开口,“你指的是谁?”
“还能是谁啊,那个小贱货呗!”李旺说。
郭城宇不咸不淡地回道,“这个词用在池骋身上更合适,我敢打赌,这里面站着的服务生十个有九个都和那个小贱货一个想法,只是他们不敢说。你难道没听说过么?除了蛇佬,池骋还有一个外号,叫京城第一炮。”
李旺是没听说过,但他见识过,现在还能想起小龙被干得哭号连连的浪样儿。
这家酒吧里的男服务员,十个有九个都是弯的,但凡模样俊俏的,几乎都被池骋“临幸”过,所以郭城宇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夸张。
郭城宇起身朝池骋走过去,李旺跟在他的后面。
“嘿!”郭城宇在小俊男的屁股上拧了一把,“你先陪我哥们儿玩一会儿,我有话跟你池哥说。”说罢指指身后的李旺。
小俊男知道郭城宇是什么身份,驳他的面子不好,瞧李旺模样还过得去,就乖乖松开了池骋,临走前还拽着池骋的袖子说,“池哥,等你们聊完了,记得找我啊!”
郭城宇和池骋坐在尖角绒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完全看不出有隔阂。
“你那批蛇还没找到?”
池骋的大手狠狠在郭城宇的肩膀上揉攥了一把,粗粝的视线硌着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球,调侃道,“怎么着?手痒痒了?没人跟你斗蛇了?”
正说着,小醋包从池骋的腿缝里探出头,慵懒的视线打量着郭城宇。
郭城宇佯装惊讶,“哟?还剩了一条呢!不愧是汪硕送的,跟裤腰带一样,走到哪都系着……”
池骋的脸融在阴暗的光线里,声音阴森森的。
“别在我面前提这个名字。”
郭城宇很体贴地转移了话题,“我最近又瞧上一个小帅哥,特有个性,等我收了他,记得来睡我的小傍家。”
只有池骋知道,郭城宇根本不体贴,他这是赤裸裸地往伤口上撒盐。
当然,这盐洒得郭城宇一点儿都不痛快。
走出酒吧,池骋给刚子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个人,查查他住哪。”
“谁?”
“吴所畏。”
“无所谓?”那边噎住,“那……那还怎么查?”
池骋深吸了一口气,“他就叫吴所畏。”
“……”
☆、41大宝二宝。 (1560字)
一大早,吴所畏穿着他妈的花裤衩,他爸生前的一件跨梁背心就从卧室晃荡出来了。每每瞧见吴所畏这身装扮,姜小帅就噗嗤一乐,忒特么喜感了。
“嘿,一会儿该有人来瞧病了,你赶紧换身衣服去。”
“不着急。”吴所畏邋遢惯了,“我这就去洗澡。”
姜小帅饶有兴致地盯着吴所畏,“我发现你特爱穿这身衣服睡觉。”
吴所畏漫不经心地挖挖鼻孔,“过去的衣服料儿好,都是纯棉的,穿着睡觉特舒坦。”
刚说完,外面传来一阵刹车声,吴所畏不经意地朝外一瞟,手指瞬间僵在鼻孔里……池骋的车!!
“草草草……”吴所畏慌了,“怎么这么快就来了?”他还是这副打扮呢!
池骋不慌不忙地打开车门,抱着小醋包下了车。
“我去卫生间躲一会儿,他来了就说我不在。”吴所畏脚底抹油地冲进卫生间,把门从里面锁好。
池骋进门,姜小帅装作不认识地抬头看着他,友爱地微笑,“哪儿不舒服啊?”
池骋单刀直入,“吴所畏呢?”
“哦,他刚出去了,你找他有事啊?”
池骋敏锐地觉察到了卫生间的动静,二话不说,大步直奔卫生间。第一下推门没推开,第二下再推,门栓从里面断了。
姜小帅咽了口吐沫,我草,这哥们儿也太……帅了。
吴所畏正贴在门口听动静,毫无征兆的一阵剧烈震动,他的半个身子都麻了,紧跟着咔嚓一声,池骋的脸出现在视野里。
洗得发黄的跨梁背心,胸口还有几个窟窿眼儿,更抢眼的是那大花裤衩,跳丝扒缝秃鲁边儿,兜住的都是那些不打紧的地儿……
池骋将吴所畏的居家装扮尽收眼底。
两秒钟之后,卫生间传出吴所畏的咆哮声,“有你这么办事的么?尼玛这是卫生间,不是客厅,说闯进来就闯进来啊?万一有人在里面拉屎呢?万一待在这的不是我,是个娘们儿呢?……”
吴所畏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最后发现池骋压根没听,眼睛跟钉子一样楔在他的大花裤衩上,恶趣味十足。
形象,注意形象……吴所畏猛然醒觉,手按了按眉心,再抬起头时又露出一副从容淡漠的面孔,“请你出去,我要洗澡。”
池骋,“麻利儿的,我在外边等你。”
十分钟后,吴所畏穿戴整齐地从卫生间走出来,坐到池骋对面,悠然地点了一颗烟,漫不经心地问:“找我什么事?”
池骋的手轻抚着小醋包的蛇身,淡淡说道:“我家二宝不太舒服,想让你给治治……”
“二宝?”吴所畏戏谑一笑,还尼玛叫得挺热乎,“那大宝是谁啊?”
池骋回道,“不就是你么?”
草……吴所畏神色一滞,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收了收尴尬的表情,从容地看着池骋。
“它不舒服你找我干嘛?这是诊所,又不是兽医站,况且我也不是大夫啊。”
池骋莫名一笑,“你亲弟弟病了,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怎么又扯到我弟弟那了?
池骋看出吴所畏的疑惑,很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是大宝,它是二宝,不是你弟弟是谁弟弟?”
吴所畏,“……”
池骋又说,“而且你欠了我那么多东西,今儿也该还了吧?”
“我欠你什么了?”吴所畏拧眉质问。
池骋不紧不慢地清点,“豆干、奶糖、兰花豆、泡椒凤爪、溜溜梅、红牛、旺仔……”
你姥姥的!!吴所畏心里抓狂怒吼,那是爷赏赐给你的,怎么还成欠你的了?
当然,脸上还是挺淡定的,摊开手明确表示,“没了。”
“买去。”池骋说得理所当然。
吴所畏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冷冷回道,“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