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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是谁打来的杨岑风自然不知道,但仗着顺风位于过人的听力,他能轻易的听清她的话语。对方明显带着亲昵与撒娇的语气、一句句隐约传来的“亲爱的”“老公”等字眼让他一度以为是严律打来的,本想回避,兜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手机铃声明显惊到了岳修婷,她反射性的转过头,看到杨岑风时吃了一惊。岑风拿出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严律”二字沉默下来。
“喂?”
“桃桃吗?你到了没?”
“……快了。”他看着岳修婷手忙脚乱的挂掉电话,目光深邃起来,神色中带了些莫测高深。
“婷婷那边我一直打不通,哎,不知道她忙什么呐,我一个小时到,你帮我带她去鼎味轩哈!幸好我提前布置了一下。”电话那端的严律声音听起来带了些郁闷,显然对于自己的□乏术颇为懊恼。
“嗯。”
他挂掉电话时,岳修婷已经小跑过来,强作镇定的样子:“杨、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杨岑风看着少女脸上压抑不住的惊慌,微微笑了起来:“才到。”顿了一顿,补充,“我才过来,刚听朋友讲电话了,没来得及叫你。”
“哦”岳修婷睁大双眼上下观察着他的神色,似乎确定了他神态如常,明显松了口气,呵呵笑着,“我刚才也在讲电话呢,我家老娘打来的——对了,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杨岑风将水果递给她:“严律叫我早点来接你。他大概要给你个惊喜吧!”
“也不主动来接我,哼,不跟他好了!”岳修婷微微撅嘴,撒娇一般玩笑,然而在听到“惊喜”时,那种喜悦与期待的神情早非刚刚交往时所能相比了。杨岑风只是看着,什么都没说。
再深的感情,终究敌不过时间吗?
还是说,年轻人的心中,爱情的等待价值也不过就是一年?
不,不对,青春本来就是无价的,凭什么要求人家小姑娘用自己的青春来等待对方两年呢?这对她不公平不是么?
所以这种事情,他不应该出手干预。毕竟当初如此选择的是严律和岳修婷,如今会有什么结果,也该让他们自行品尝。
他不过是个局外人。
看着岳修婷和他招呼一声,拎着水果上楼的背影,杨岑风有些自嘲的笑:找什么理由呢?再多理由也掩盖不住自己心中卑劣的事实。
不会横加干预,但不代表不会冷眼旁观。
若这两个人真的有可能就此分开的话……
他默默垂下眼,双手插兜,看着脚下砖缝间蓬勃生长的小草。
心中名为“期待”的野草也开始蔓延。
……
那日之后,迹象就逐渐多了起来——也许之前就有迹象,只不过他不曾仔细观察过。岳修婷开始向他抱怨严律过于繁忙的工作,各种节假日中屡屡缺席,还有不够细心的交往过程。虽然只是只字片语,但抱怨的频率足够引起情侣之间的警惕了。
偶尔她还会提起家中某位邻家哥哥,“像你一样宠我”“尽会做些惹人发笑的事”“最近非要来N市找工作,愁死我了!”继而便清醒过来,笑着三言两语岔过去。杨岑风只是听着,不多发表见解,十足耐心兄长的模样。
到了十月份,严律回到公司之后,那两个人在电话中开始吵架了。岳修婷生日那天,一个电话将杨岑风叫到KTV,两个人单独开了小包,唱了一首接一首悲情歌曲。
最后岳修婷醉醺醺的说,他和她之间完了,这样一个不能陪在身边的男友,她不想再要。
那晚他送岳修婷回了学校,第二天一早不出意外的收到了严律的电话。
“我们分手了。”
严律在电话里安静的说,信号远隔重洋而来,带着压抑后的静谧。
他们之间这场恋爱经历了一年零两个月,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恐怕只有零头那么多。杨岑风躺在床上看着桌面上的台历,笑的有些讽刺。
“她说等我两年,其实是骗我的吧!”
“这段时间我感觉得出她对我不满,我已经尽量抽时间回来了,甚至因此透支了接下来两年的年假,为什么她还是要分手?”
“远距离的恋爱,果然都没有好下场的么?”
杨岑风静静的听着发小在另一端歇斯底里,最后只淡淡回了他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以他的精明,应该不难想到这样的结果才是。有几个女孩子愿意透支青春来等待对方两年呢?那不过是一句情浓时的天真承诺罢了。
这个年龄的这种承诺,兑现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但是当晚上杨岑风打开房门,看到一脸疲惫与憔悴的发小倚在门口时,只觉说不出的错愕。
“我不甘心,说什么也要挽回试试!”
严律看着他笑了笑,胡子拉碴。岑风眯起眼望着这样的他,心口还是抽痛了一下。
——你就这么放不下她么?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张了张嘴,最终除了让开门放他进来,什么都做不了。
严律这次回来得急,自然没像往常一样带什么特产回来。倒是杨岑风清了库存给他解渴。第二天一早严律便出发前去“找回真爱”,杨岑风默不作声的看着,说实在话,就他对于岳修婷那个女孩的了解,严律此行成功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并不是说岳修婷个性多么独立,态度多么坚强,那个女孩平时看起来爽朗大方,对待男友娇媚可人,然而现在心毕竟不在严律身上了,若他们之间仅仅是因为感情不和,也许还有挽回余地,可一旦变心,短时间内就再无机会复合了。
尤其是那么年轻的女孩,这个时候爱情至上,还不懂得付出回报中的中和与要素,仅仅贪恋恋爱时的美好。而恰恰是这一点,严律几乎完全没有做到。
其实不仅仅是女孩子,这个年龄的青年,大多数都会有着类似的心理。他们可以轻易对爱情作出承诺,许下等待的誓言。可以但真正品尝过等待的寂寞之后,绝大多数都会选择退却。
毕竟年轻,正是青春活跃的时候,又有几个忍受得了情人不在身边的恋爱呢?
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到他自己这场几乎无望的暗恋。
他对严律的感情在初识爱恋滋味的时候就明晓了。那之后两人的分离,一开始就渺茫的可能性让这场暗恋多了可回味的苦涩与期盼。真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叹息,他在最青春毁约的年纪之前,就已经品尝过了一个人的静寂,故而对于这样的事情,反而驾轻就熟。
截然不动的态度,获得的结果也是截然不同的。
虽然现在是他陪在严律身边,但自始至终,他都羡慕着那个女孩,那个得到了严律付出与关注的女孩。
也许——一开始他就错了?
一直无望的等待着,不被发现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主动出击——
这个想法就像最顽强的植物,一旦产生,便开始落地生根。尽管他极力抑制着这种冲动,但依旧阻止不了它在心底深处逐渐壮大。
若是他也主动出击……
……
一如杨岑风先前所想,不管严律怎么努力,岳修婷是铁了心的要分手了。严律忙了一个多月,公司与国内两头跑,最终一无所获。加上公司那边正步入最繁忙的时候,只能悻悻然离开。
2009年的这个冬季,三个人谁都没过好,一个忙得昏天暗地,一个因思虑而辗转反侧,还有一个总觉得怅然若失。
感情受挫,严律将失恋的痛苦尽数发泄到工作中,借着这股势头,和他的合作伙伴们一举完成了公司内迁的事情。几人国内国外来回奔忙,总算在十二月之前忙完了大部分事情。
09年十一月十三日是个黑色星期五,在国内被人嗤之以鼻,但在国外还是有很多人在意的。这天街上行人很少,左右无事,严律学旁人坐在家里,百无聊赖的上网,却觉得无事可做。
想起自己那段结束的恋爱,他心里还是会觉得郁郁。想要发泄,最好的途径莫过于玩游戏。以前闲暇下来,多半是玩天龙打发时间。可惜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原来那个有着浅草青青所在的区他暂时是不想去了,思虑再三,干脆叫上好友齐季和古城,换了另一个区去天龙里放松。
齐季和古城之前在玩的是其他游戏,本来不想更换,可顾虑到好友最近心情不好,最终还是放弃了他们原本的游戏舍命陪君子了。于是一行三人挑了个人不多的老区,纷纷建了账号,真正算是重头开始。
11
11、第十章: 。。。
变化
虽然说是重新开始,建立人物的时候就遇上了分歧。
严律照例是想练打手的,可惜他的好友兼老板齐季在查阅了各个门派的优劣后,抢先一步敲定了高攻的武当,而古城则将目标放在天山上——他在原来的游戏里就是生活玩家,到了天龙里打算走同样的路线。天山PK如何他不知道,跑商绝对是一把手。
三个人,两个打手,近攻远攻都占全了。两个损友摆明了一副“我们是来陪你玩”的架势,严律只能妥协,目光无奈的瞥向了那个粉红粉红的门派。
没办法,全是新人打手的小团队里,没有奶妈绝对是悲剧啊!
忽然就想起之前杨岑风曾说过,早晚让他也试试当奶妈的滋味,没想到终于有实践的机会了——其实一开始严律是想拉着杨岑风一起来的,这位强力奶妈他绝对信得过。可惜岑风这段时间忽然忙了起来,说是接了大单子,根本不可能陪着他们没日没夜杀在游戏里,双方目前也有时差,只能暂且放弃。
因此严律便踏上了他的新手奶妈之路。
到了新区,原来的名字打算完全舍弃,严律坐在电脑前念叨半天,一个“青”字反反复复返的咬着,最终敲下了“青山依旧在”五个大字。
于是,一个叫做“青山依旧在”的小男号在天龙八部YY书院区大理城诞生了。与之同时诞生的,还有原名前来的“古城”和查字典随手翻来个名字的“纵横参错”。
前段时间公司里的事忙的太累,闲下来三个男人玩游戏也就玩的越狠,几乎可谓是通宵练级。天龙八部这个游戏,通常玩家到40级后就会开始为神器之路打拼,要刷做神器的新莽神符。这几个人忙于练级,除了做出一把42神器之外,80之前硬是没怎么刷跑跑那个副本,一路练级到80,加上副本熟悉时间也才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就这样浑浑噩噩间,2010的新年临近了。
有了上次过年的美好经验,这一次严律自然还是打算回国去过。当然,不仅仅是过年,他还想在国内扎下根,再追一次岳修婷。
毕竟是处过一年的对象,而且他这个前女友向来温柔婉约,长得又漂亮,挑选来做妻子再合适不过了,就这么放弃太过可惜。无论是感情、习惯、还是自尊心,他都想再挽回一次试试看。
齐季在知道了他的打算之后,只是拍了拍他的肩,二话不说将国内的事物全都交给他负责。他们现在基本上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严律这一去,也算是“先遣队”了。
就这样,带着厚厚的文件和一叠托运的行李单,严律在过年之前正式回国。
……
“既然都回来了,你还住我家干嘛?”
看着主人一般仰躺在沙发上没骨头似的的发小,杨岑风推了推眼镜靠在墙边。
今早出去理发回来,忽然发现屋中多了个人,说不吃惊是假的——严律这次回来事先并没和他打招呼,不过就算想联系估计也联系不上,他这段时间忙的忘了给电话充值,家里的电话都停机了。
最让他惊讶的是,严律这次回来,若无意外不会再出国了。他们的公司总部已经定在N市,先前几次回国打下了基础,年后只要重新组建便可。
也就是说,时隔7年,严律再度在N市安定下来。
“别这么无情嘛!”严律笑眯眯的瘫在沙发上,两条长腿翘起来搭上沙发扶手,悠哉的晃荡晃荡,一脸满足的舒适,“我那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都多久没住人了,估计里面的灰尘都能淹死人!”
“我定期叫钟点工打扫过。”杨岑风不冷不热的回答,天知道他现在心里澎湃成什么样,全都是这人回来的喜悦。
虽然之前总会见面,但定下来与来回奔波完全就是两回事。
“那也没有人气儿。”严律依旧嘿嘿笑着,这么多年来每次回来都住在桃桃这里,他早将这边当自己家了。而且两个人住可不像一个人的狗窝,完全就是天壤之别啊!
“感情您不是人。”杨岑风翻了个白眼,嘴角抽了抽,终于绷不住笑起来,忙侧过头遮掩的推推眼镜。
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