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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徐北乔猛地坐起身,瞪着丰毅的眼圈瞬间泛红,“我不放在心上?我喜欢的人跟我过夜然后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徐北乔突然这么说,丰毅也愣住了。
“还是你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徐北乔看着丰毅,“对你来说不过是和同学打飞机,不过是因为同住的人有这个需要,你只是伸伸手?”
“北乔……”
“我没有要你管我!合同上写得清清楚楚!互不干涉!你管我做什么?你就应该让邢涛把我扔回单行道,随便找个男人就好了!”
丰毅也气,“我怎么可能让你……”
“是!还有你们丰家的脸面,你丰毅的声誉!”徐北乔喊道。
丰毅看着徐北乔,心中一阵翻腾,死死地咬着牙关。
“还是你可怜我?”徐北乔瞪着丰毅,“觉得我被李靖抛弃可怜,觉得我喜欢上你可怜?”
“我没有……”
“我不可怜!就算是可怜也不用你来发善心!你管我做什么?你把我绑在这里就好了,你把我扔到冷水里啊!你凭什么可怜我!谁要你管!”
“北乔……”
“滚!”徐北乔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甚至看不请丰毅的人影,但还是在声嘶力竭地大喊,“你滚!我不想看见你!走!”
看着徐北乔歇斯底里,丰毅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茫然后退几步,关上了卧室的门。听着门里传来压抑的哭声,丰毅清楚地感觉到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也在声嘶力竭地大喊,也在尖锐而犀利地疼。
“你喜欢那个徐北乔……”
丰毅捂着胸口呆住了,费明的声音如此清晰,自己的感受也如此清晰,如此强烈的疼痛好像在尖锐地告诉他,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心里多了一个人。还有昨晚的那场激情,那不是徐北乔的一厢情愿,那也有自己控制不住的想念。
“你喜欢那个徐北乔……”
丰毅深吸了一口气,不是可怜,北乔,那不是可怜……
徐北乔知道自己在哭,却无论如何忍不住,好像这段时间所有的委屈都争先恐后地从自己的眼中变成眼泪流出来,从自己的口中变成哭泣宣泄出来。头好痛,眼好晕,心好疼。分不清是谁给的委屈和伤害。
徐北乔正哭得昏天黑地,就觉有人上来不由分说地将躲藏在枕头里的自己拉出来,然后嘴唇被紧紧堵住,唇舌被强悍地分开,口腔被强势地掠夺,而自己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一开始,徐北乔还奋力挣脱,可到后来,不但身子软了下去,就连呼吸也被钳制,眼前发黑。好不容易,侵犯的人放开了唇,徐北乔迫不及待地大口喘息。等眼前的黑斑逐渐消散,徐北乔就见丰毅正直直地看着自己,眼中带着痛楚。
“我没有可怜你。”丰毅的声音不大,却震得徐北乔心中一跳。
“我不可怜你。”丰毅说,“我喜欢你,你让我心疼。”
徐北乔看着丰毅愣住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丰毅又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同时喜欢两个人,但是你并不可怜。”说着,丰毅的手抚上徐北乔的脸颊,“你很漂亮,身材好,气质好,有才华,性格温柔,懂得感情,十分坚强。北乔,你并不可怜。”
徐北乔看着丰毅,丰毅也看着徐北乔。两人一个躺着,一个撑在另一个的身上,互相看着,全都静默。
43、萌动
这个早晨,不仅是丰毅和徐北乔一团乱,整个丰家也都很震动。
丰黎见了昨晚徐北乔被丰毅理所当然抱住的情景,几乎一夜没睡。好像只是略微迷糊了一会儿,就被一阵争吵唤醒,片刻之后才真正清醒过来,那是徐北乔的声音。
迅速下床,披了晨衣出去,却见张婶正在丰毅的房间门口紧张兮兮。
“张婶?”丰黎走过去。
张婶一脸焦急,还没等说话,就听里面徐北乔声嘶力竭的声音,“滚!你滚!”
张婶急得汗都下来了。这小两口吵架,是拦还是不拦,问题是怎么拦!
徐北乔又喊了几声,里面就骤然静默下来,张婶寻找依靠般地看向丰黎,“小少爷,你说我是敲门,还是不敲门?”
按照丰黎的想法,徐北乔一喊,他就想冲进去。但如今里面没了动静,反倒不知该怎么办好。这时候帮佣小心地上楼,“张婶,老爷和太太问呢,说出了什么事?”
昨天折腾了一夜,几人都起得晚了,正好跟丰亦鑫和荣玉玲的时间撞在一起。刚睡醒就听见楼上徐北乔的喊叫,顺着阳台传进开着窗子的主卧室,徐北乔对丰毅的怒骂还算清晰。前面的两人没有听懂,后面的“滚”可听得实实在在。丰亦鑫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荣玉玲坐在化妆台前,凝神听着,紧接着就没了动静,想想,笑了,“还真是小两口儿。”
丰亦鑫哼了一声,“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荣玉玲笑道,“这就是你不懂了。原来我还看着他们奇怪,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相敬如宾。现在也知道吵架了,说明感情更好了。别说男人和男人,就算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也是两个完全不同人,不同的人要变成一个人,怕是要互相磨合一辈子才成。他们这才刚刚开始呢!”
“胡说八道!什么一辈子!”丰亦鑫瞪了荣玉玲一眼。
荣玉玲也不生气,“你不承认也是这样,阿毅喜欢男人,不是北乔,也是别人。我看,别人还不如北乔呢!温顺、懂事,你训斥他也从来不回嘴,人安安静静的。”
“不回嘴?那是你没看到,一开始跟我对着干的时候厉害着呢!”
“好歹北乔也是正经男人。就许你不讲道理,不许人家有点血性?”荣玉玲说,“平时温和是北乔性格好,要是换了个妖精回来,怕是光看着就闹眼睛。”
两人正说着,就听帮用在外敲敲门,“太太!”
“说!”
“张婶和小少爷在大少爷门口呢,说好像又没什么事了。”
“哦!”荣玉玲看看丰亦鑫,笑了,对门外的帮佣说,“你去告诉他们,早餐也让大少爷和徐少爷一起吃!”
“是。”
于是,这天稍晚的早餐,徐北乔第一次在丰家感受到了备受关注的感觉。
丰黎一眼一眼地看着他,想从他的表情中发现端倪。荣玉玲没再问徐北乔为什么那么激动,话题都在张婶静心准备的早餐上。就连丰亦鑫也只是冲徐北乔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张婶则看着徐北乔,掩饰不住地心疼。
没办法,徐北乔顶着一张明显是哭过的脸,也没什么精神,神情愣愣的,好像受了什么打击。丰毅也十分沉默,只是不时给徐北乔夹些小菜,徐北乔间或飞快地看他一眼,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
荣玉玲看得直叹气,丰黎看得直窝火,张婶破天荒地瞪了丰毅一眼,一顿早餐就这么过去了,丰毅和丰黎上班注定都要迟到。
两个星期过去了,徐北乔只觉得自己和丰毅处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境里。表白?在上次混乱的冲突里,好像都说了喜欢对方的话。恋爱?一个是倾心尚有不甘,一个是脚踩两条船,中间还夹着个假结婚,怎么想都是乱得一塌糊涂。漠然?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经过激情和抚慰,又是夜夜同床相伴,鬼才能保持原来的冷静心态,结果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经历一场心理上的纠结。
好像一夜之间,徐北乔从28岁回到了18岁,所有少年时代的小情感、小疑惑、小纠结、小郁闷全都回来了。就好像最初发现自己恋上了李靖,既不敢放手去爱,又舍不得不爱。只觉得什么进退两难、进退维谷之类的成语就是此刻自己最佳的写照。
这几天,丰毅没有出差,没有夜不归宿,齐齐他们也都碍着之前着道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跟徐北乔联系,结果每天下班时分,丰毅都会准时到家,晚饭过后,一家人少不了坐在沙发上闲聊一会儿。丰毅夜里也会准时上床,有时候徐北乔睡不着,一翻身,就能看见丰毅在黑暗中默默地看着自己。
气氛好的时候,丰毅会顺便问问明辉山水的装修工程,气氛不好的时候,丰毅就会安静地看着徐北乔,好像在琢磨着什么,直到他觉得自己的手脚怎么摆都是“尴尬”二字,丰毅才会伸手捂上他的眼睛,低声说“睡吧!”
睡吧!睡吧!那是想睡就睡得着的吗?你大爷的!但更加尴尬的是,一早醒来,徐北乔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依偎在丰毅的怀里,身体要比大脑更有记性。偏偏丰毅还面不改色心不跳,间或在徐北乔额头上吻一下才起身,搞得徐北乔对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整栋别墅,只有工作室是徐北乔躲清静的地方,偏偏张婶动不动就会借着送茶水或者水果的机会到自己的工作室里,坐着不走。两三次的功夫,徐北乔就知道了丰毅童年的所有故事和阴影,也明白张婶的意思是让自己多照顾丰毅。坐在工作室里,徐北乔感叹,这日子真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徐北乔叹了口气,将一幅将近完成的画稿推到一边。说没有心动是假的,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是多少男男女女的渴望。但徐北乔还记得费明提到丰毅时的眼神,还记得丰毅不顾自己对费明关切的态度。就算这是一场竞争,自己的优势是近水楼台,费明则是先行一步。
经过跟李靖在一起的10年,徐北乔渴求的再不是轰轰烈烈,而是细水长流,这个时候再来什么激情四射的“斗”,徐北乔想想就觉得头大。但是……徐北乔搓了搓脸,连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中意丰毅,又中意得如此纠结。
徐北乔又叹了一口气,坚持着将快要完成的画稿画完,心说,好在还有明辉山水的室内装潢要忙。
在行业内,明辉山水的项目堪称刮了一阵旋风。
先是新颖的招标方式,然后是原本以为走走过场的大河设计意外落选,最后是徐北乔的“桥”设计在大型社区室内装饰上崭露头角……一波波的变动让业内眼花缭乱。
丰黎更是物尽其用,以此为噱头,快速地将广告打了出去,凡是在明辉山水购房的业主都可以在三种设计方案中选择一种,也算是在精装楼盘中的一个惹眼的特色。
与此同时,徐北乔设计的三种室内装潢在明辉山水的样板间里正在变成现实。
设计是一回事,工程量又是一回事。周正在外面接洽合适的装修材料商家,刘铮则全力钉在三套样板间的施工现场。力求将徐北乔的设计理念表达得尽善尽美。
工程初期,刘铮不让徐北乔过去,说是又脏又乱没什么好看。几个工程队伍全力干了两个星期,样板间就要接近尾声,徐北乔则早已按捺不住了,心想反正在家也是心烦,不如到工地上看看。
跟张婶打了招呼,穿好了外套,也不管已经接近午饭时间,徐北乔拎了包就要出门。哪知道,这边人一出去,就见丰毅正要进来。
“呃……有东西忘在家里?”徐北乔话不经大脑便冒出来。
丰毅则问,“有事出去?”
徐北乔点头,丰毅则拍拍他的肩膀,“等我五分钟。”快步走进去。
徐北乔眨眨眼睛,站在别墅门口,因为这“五分钟”而忐忑着。为什么要我等五分钟?我为什么要乖乖听话等五分钟?很快,丰毅又大步出来,拉着徐北乔坐进车里,直到车子启动,滑上车道,才听丰毅问,“要去哪里?我送你。”
“明辉山水。”徐北乔说,“我想去看看样板间。”
“你的设计?”丰毅问道。
徐北乔笑笑,“是啊,三个样板间就要完工了,刘铮一直在那里,我现在才去已经有些晚了。”
丰毅看了看徐北乔,“我听说,设计师对自己的设计很神经质,一点不如意的地方就会跳脚。你到现在才去看,放得下心?”
说道自己的专业,徐北乔轻松不少,“将设计变成现实,这一步是所有工作中最难的。每个设计师都会对这个格外苛刻,但好在我有刘铮。我们合作这么多年,就算在工程现场临时出现了难以预料的情况,他也都能处理得很好。所有的细节都符合我的理念,从来没有过差错。”
丰毅沉吟片刻,“看来,这位刘先生十分了解你。”
徐北乔一笑,“搞设计的互相了解并不奇怪,不用看人,只看对方的设计就行了。”
丰毅又问,“那外行的人想要了解设计师,应该怎么才好?”
徐北乔挑挑眉毛,“更加简单!住进设计师设计的房子里就好了!”
丰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