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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龙吟还是了解楚凤箫的,事实上这哥儿俩都是一样的习惯,有罪案发生,总要先弄个明白,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身边之人的安全。
楚凤箫将头一点,先望向我,柔声道:“情儿,能替为夫倒杯水么?忙了一早上,有些渴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为夫”二字清晰分明。我起身往外间走,见子衿候在那儿,便淡淡向她道:“你们二爷要水喝,你进来伺候罢。”
子衿狠狠瞪了我一眼,快步跟进里间来,我转身回来坐到逸王爷身旁,替他把杯中茶倒满。楚凤箫坐在那里有些僵,脸色愈发阴沉,楚龙吟不忍,在他腿上轻轻拍了一下,道:“结果如何?”
楚凤箫语声有些梗涩地道:“怀明世子确系刚被杀害,我去查看尸体的时候尸僵还未曾出现,致命伤在胸口,是从正面用刀捅入的,房内琉璃窗碎了,根据落在楼下的碎片来看,是被人从屋内向外打破的,另在楼下拾得溅满血迹的外衫一件,想来是凶手所弃。”
楚龙吟舔了舔发干的唇,道:“这不是很奇怪么?如果凶手当真是怀谨世子,他把沾了血的外衫扔出窗外显然是想销毁证据,但又为何不好生推开窗子却非要打碎琉璃呢?因此而造出的声响岂不更容易把旁人引来么?”
楚凤箫只是沉默不语,逸王爷则道:“此案确有蹊跷,只有待脱困后出去细查了。你好生歇着罢,我与情儿有话要单独说,午饭时再过来。”说着便站起身,示意我同他一起走,我知道他是为了帮我甩开楚凤箫的纠缠,因而也不多问,只向楚龙吟点了点头,跟着逸王爷出门去了。
楚凤箫没有阻拦,而且他也无法阻拦。一出门,我便叫过一名侍女,嘱她留在楚龙吟房里随时伺候,不得擅自离开,而后便同逸王爷回了他的房间。
“丫头,你就在里间睡罢,为父在外间守着你。”逸王爷行至床边就要替我铺被,慌得我连忙过去抢下来:“父王怎能亲自动手,情儿自己来!父王也歇歇罢,我这里不妨事。”
逸王爷拍拍我的肩头:“先躺躺,今儿大家都起得早,早饭还没做得,待会儿我叫人送到房里来,咱们爷儿俩自己吃。”
虽是这么安排了,奈何我这一躺下就一直睡到了午饭时,逸王爷说看我睡得像头小猪似的便没忍心叫醒我,梳洗过后同他一起又去了楚龙吟的房间。却见楚凤箫还在,子衿和那名侍女在外间守着,里间只有这哥儿俩,我和逸王爷进门的时候见这两人的面色都很沉,许是私下深谈过了什么,我只作未曾察觉,走上前伸手替楚龙吟试额头的温度。
然而不等我的手触到楚龙吟,坐在床边的楚凤箫便一把握住了我的腕子拉了回来,硬声道:“大哥已经好多了,情儿。”
我想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握得紧紧不肯松开,一对布满血丝的眸子直直盯着我,气氛突然僵持起来。
“凤箫……”楚龙吟才刚开口,却被楚凤箫冷声打断:“大哥,这是小弟的家务事,我夫妻两个自行解决就是,不劳操心!”
一句“家务事”使得逸王爷也不好插手了,毕竟此时在名义上我还是他的妻子。见他如此这般,我索性将心一横,咬牙道:“楚凤箫,有种的你就同我在所有人面前对质——看看你我的婚姻关系究竟成不成立!”
“情儿,你要让我说几遍?”楚凤箫绷着脸,眉目俱寒,“你我亲也成了,天地也拜了,甚至孩子都有了,整个清城百姓都是你我婚姻的见证人,如何不成立?”
“那是你让子衿假扮我的!是假的!”我怒吼。
“有谁证明?”楚凤箫仍旧面无表情地问。
我再一次败在“证明”上无言以对,直气得浑身哆嗦。逸王爷在那厢沉喝道:“楚凤箫,放开情儿!”
楚凤箫慢慢偏过头去望向逸王爷:“父王,小婿拉自己妻子的手也触犯律法么?”
“你拉你妻子的手,自然不犯律法,然而若顶撞本王之令,那便是杀头之罪!——放开!”逸王爷声色俱厉,已是动了真怒。
楚凤箫忽然笑了,一手仍攥着我不肯放,另一手却探入自己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向逸王爷缓缓笑道:“父王,小婿怕是要令您失望了,您且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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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他手中多了块巴掌大、金光闪闪的牌子,上面刻了个隶书的“免”字,逸王爷一见之下不由脸色大变,脱口道了声:“免罪金牌!”旁边的楚龙吟似也才刚知道楚凤箫有这东西,一样变了面色。
楚凤箫不紧不慢地把这金牌放回怀中,悠悠地道:“免罪金牌,见牌免罪,除诛九族之大罪外,其余诸罪一概可免。父王,小婿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父王海涵了!——情儿,同我回房,为夫有话要同你说。”说着便硬拉着我往外走,楚龙吟起身欲拦,却被逸王爷施眼色制止,我心知逸王爷必也为难,便没有再挣扎,免得他更加着急,只跟了楚凤箫出得房去。
一路回到我和他的房间,他将外间门和里间门随手摔上,手却仍不肯放,直把我拖到床边,而后一把推倒在床上,身子重重地压了上来,双手紧紧扣住我推打他的手,红着眼睛瞪住我咬牙道:“情儿——情儿——你究竟要将我逼到何种程度?!我一再忍让、一再妥协,你却毫不领情,一次又一次地让我丢脸让我难堪,你——你好狠的心肠啊情儿!”
“你这个能给自己亲哥哥下毒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心肠狠?”我盯着他。
“那毒伤害不了他的身体!可你却早已将我千刀万剐了!”楚凤箫嘶声道。
“你怎么还不死?千刀万剐都奈何不了你,真是应了那句‘祸害遗千年’的话了!”我狠狠地道。
“情儿……情儿……不要再逼我了好么?我不想伤害你,不想伤害大哥,别逼我好么?”楚凤箫哀求地望着我。
“你疯了,楚凤箫,你已经彻底疯了,”我看着他迷乱的神情,“我永远不会跟一个疯子在一起,你若死活不肯放手,要么就让我死,要么你就自己死,这是唯一的方法。”
“不,我不死,更不会让你死,我要让你活着,也让自己活着,活着才能好好爱你,”他说着突然脸色发狠,伸手便去扯我的腰带,“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再让大哥碰你一根指头!你的一切都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你要让我给你证明几次才死心?!”
“住手——楚凤箫——你是畜牲!住手——”我没料到他竟会这么做,拼命挣扎嘶喊。
“你以为见到了大哥我就无法再亲近你了么?情儿,大哥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事事都能顺心顺意!我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好好儿疼爱你一番,你且看他能怎样呢?”楚凤箫笑得残忍又邪恶,粗暴地撕扯开我的衣服——他早就熟悉了我的一切,知道用什么方法能够轻易控制住我的挣扎,“情儿——你再怎么自我安慰、自我欺骗,也永远撇不清同我的关系,你以为大哥不嫌弃你你就还是清白之身了?可你看——我现在——唔——我——我又一次进入……你的身体了……你,你还是我的……你的清白在我这里……情儿,难道你准备带着我留在你身体里的东西再去同大哥……”
“住口!你是畜牲——楚凤箫——你去死——你死——”我恨到不能自已,泪水涌出,瞬间扭曲了视线里楚凤箫恶魔般的面孔。
楚凤箫疯狂地起伏着,边粗喘边道:“情儿……你可知……你可知你已把我逼到了何种程度?……为了拿到先皇……亲赐给九王爷的这块免罪金牌……你可知我……我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孩子般呜咽着,伏身咬住我的脖颈,更加剧烈地动作。
我拼命地捶打他抓挠他,指甲在他的脸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可他根本已感觉不到疼痛,正猛冲猛撞间忽然整个人向着后面飞摔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一时怔住。
却见楚龙吟立在床边脸色吓人地瞪着楚凤箫,唇缝里挤出四个字:“不可救药——”
我蜷起身子,胡乱地去扯被子想要掩住自己的身体,楚龙吟没有回头看我,只是挡在我的身前瞪着地上的楚凤箫。楚凤箫爬起身,双目赤红地回瞪他,恨笑着道:“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我们夫妻行房事你也要来插手么?哈——哈哈!咱们楚家难道非要闹出个举世皆知的丑闻不成?兄抢弟妻?乱伦反目?——大哥,这种事就是说到皇上面前你也不占理罢?!”
楚龙吟盯着他慢慢地一字一字道:“凤儿,你我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本该相敬相亲宽容忍让,自小至今,能让的我皆让了你,能忍的我也都忍了你,然而情儿却不是你忍我让就能决定她归宿的!情儿是人,不是草木不是石土,她有自己的意愿和情感,我没有权力把她推给你,你也没权力把她强行留下。
“我与情儿在一起是两厢情愿、于彼此无害,可你呢?凤儿,你在强夺不属于你的,你的爱就是情儿的禁锢,你的快乐就是情儿的痛苦,你这算是爱她么?你爱的究竟是她本身,还是爱的是你自己的这种‘爱’?!
“——‘兄抢弟妻’,呵!你给你亲哥哥安了好大一个罪名!这在世人眼中的确令人不耻令人唾弃,可——就算全天下人都耻笑我唾弃我又如何?能笑得我一命呜呼么?能一口唾沫淹死我么?只要笑不死我唾不死我,我就抢定了‘弟妻’!——当然,你心里很清楚我这么做到底算不算抢,以及情儿究竟算不算你的妻——只要我对你这个知情的当事人问心无愧,就算被不知情的天下人唾骂又如何?!
“你想同我讲‘理’?凤儿,如果你的这种理也能被称之为‘理’的话,我不介意照瓢画葫芦同你据‘理’力争!……风儿啊凤儿,我已一忍再忍,一让再让,你始终执迷不悟还变本加厉,是你把我逼至如此境地,是你逼我出手与你相斗,你……从此刻起,好自为之罢!”
说罢回身将我从床上搀起,我已胡乱穿好了衣服,颤抖着偎住他——否则只怕走不了两步就会瘫坐在地上。才迈步欲行,却被楚凤箫冲上来伸臂拦住,恨声向楚龙吟道:“大哥!你——你不觉得你之行径太过荒诞无耻了么?!情儿——情儿是我的人,她的身子早就是我的了!你方才不也看到了?!你让情儿怎么承担身事二夫的——”
不待楚凤箫说完,楚龙吟已经一拳挥出打得他踉跄着撞在旁边的桌子上:“你不就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么?门也不上闩,知道我放心不下必会跟过来——你想气我伤我当冲着我来,最不该以此伤害情儿!”
“你放开情儿——还我情儿——”楚凤箫追上来想要拉扯我,被楚龙吟重重一拳打在腹部,直疼得蹲下身去动弹不得,楚龙吟咬牙不再理他,只管护着我迈出房去。
回到他的房间,逸王爷正等在屋内,见我衣衫不整头发散乱地进来,脸上登时就变了颜色,两步过来一把抱住我,怒声问道:“丫头!那小子对你动手了?伤了你么?”
我摇头,随手把脸上泪痕抹干,尽力稳声道:“情儿还好,没有伤,父王不必担心,龙吟已经处理了。”
逸王爷转头去问楚龙吟:“究竟怎么回事?!”
我轻轻扯了扯逸王爷的袖子,轻声道:“父王,不必多问了,情儿没事,洗把脸就好。”
逸王爷明白我的意思,毕竟楚凤箫是楚龙吟的亲弟弟,他再追问下去会让楚龙吟更加感到痛心和为难,因而便不再问,转身去桌边倒了杯水递给我喝。
我略缓了一阵,起身进了侧室洗脸梳头,把衣服整理妥当,深深吸了几口气,而后心平气和地回到内间,见两个男人都沉着一张脸在桌旁对坐无言,便过去偎到逸王爷肩上,温声道:“父王莫气,有您和龙吟在,谁都伤害不了我,更不必担心我过不去自己这一关,人生苦短,我好不容易与龙吟重聚,再不想为了其他的人和事让自己和龙吟都一直陷在痛苦不欢里。龙吟曾经这样说情儿:‘哪怕这世上没了太阳,你也会在黑暗中活到最后一刻’——情儿自认还是蛮坚强的,所以父王不必再为情儿操心了,这样情儿心里也会好过些。”
楚龙吟在旁深深望着我,我便觉身上重新有了力气,伤口太多,再添一道也没了所谓。
逸王爷见状慢慢舒展开眉头,拍了拍我扶在他肩上的手,柔声道:“为父最信任之人便是龙吟,将你托付于他为父也放心。看你如此坚强成熟,为父倒真是多虑了,原想了满腹的劝慰你的话如今也没了用——也好,人总是要经历挫折困苦才能真正成长,为父是如此,龙吟亦是如此,关键在于你要怎么处理这些挫折,一蹶不振自怨自艾的话,你就是个失败者;越挫越勇笑看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