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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至此,心定意坚。见迅和逸王爷两个人在屋中僵立无语,我便过去先将迅推坐在椅子上,又扯过一把椅子放在他的对面,拉过逸王爷坐下,然后给两人倒上茶,见仍无人肯先开口,便给楚龙吟打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往外走,想要给这兄弟俩留出空间来单独相处,还未走到门边上,就听迅哼了一声道:“臭丫头想往哪儿溜?!别忘了我跟你进来是要干什么!”
我只好停下脚转回身来,看了看他,再看看逸王爷,见逸王爷面色仍旧苍白,垂着眸子不敢望向迅,放在膝上的双手捏成拳状,关节都攥得发白,不由一阵心疼,走过去至他身边蹲下,轻轻握住他的手,道:“父王,莫再自责了,迅……迅王爷已经原谅你了。”
“老子早就不是什么王爷了,臭丫头莫要胡说!”迅不满地插口。
“喏,我这句话里有两个意思,”我偏头看向迅,“一个意思是您老是王爷,另一个意思是您老已经原谅我父王了,而您老单单只驳了第一个意思,也就是说,您老承认已经原谅我父王了,对么?”
“你这臭丫头少给我玩儿文字游戏!”迅冷声道,“赶紧告诉我千树的下落!否则……哼!”
逸王爷闻言浑身一震,猛地用力攥住我的手,又惊又急地望住我追问:“情儿!你知道千树在哪里?真的么?快——快告诉……”说至此处忽然住了口,重新低下了头去。
“否则要揍我是么?”我轻轻拍了拍逸王爷的手以示安抚,接着迅的话道,“为了父王能够解开心结、你们兄弟两个能够和好如初,我就是豁出去一顿揍也认了。”
迅冷笑着道:“臭丫头以为我舍不得下手揍你么?哼,我舍不得揍你难道还舍不得揍你的心上人?这小子长得就是一副欠揍的样儿,待我揍残他,我看你心不心疼!”
楚龙吟正窝在角落里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喝茶,闻言不由瞪圆了眼睛,巴嗒巴嗒地眨了几下,一脸地无辜。
“你要揍他屁股么?唔……为了我,他应该是可以忍的。”我耸耸肩。
“少避重就轻!”迅火大地瞪我,“你到底说是不说?!”
“说!交换条件只有一个,”我不避让地也瞪着他,“原谅我父王。”
“我若不肯呢?”迅面色冷下来。
“我不逼你,”我好整以暇地捋了捋耳边的发丝,“顺便说一句:千树的下落这世上除了我之外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信不信由你。”
迅恼火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杯叮当作响:“你既知道千树的下落为何不早告诉我?!”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淡淡看他,“早告诉你又怎样?当初你就不该推开千树!”
“——臭丫头!”迅唿地站起身,伸了长臂就来拎我,我早有准备地一转身子就躲到了逸王爷的身后,这兄弟两个便一立一坐地面对面照了个正着。
坐在椅上的逸王爷仰起脸来望着迅,我虽看不到他的正面,也能想像此刻他满眼的乞求,迅直直立在他面前却不肯看他,只将目光瞪在窗上,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良久,终于听得迅冷声道:“臭丫头,我依你了,我原谅他,你现在告诉我千树的下落罢。”
“您老当我是小孩子一般好哄么?”我从逸王爷身后站起来走到两人旁边,“当真原谅了干嘛还甩着一张死人脸?”
“情儿……”逸王爷也慢慢站起身,“大哥确已原谅我了,你就……告诉他罢。”
“那么说,你们两个当真和好了?”我分别看了看这两人,兄弟俩不约而同地点头,“那好,你们拉拉手,相互笑一笑,然后再来个和解的拥抱,我就信你们。”
“噗……”楚龙吟在角落里发出一声闷笑。
“臭丫头……”迅咬牙切齿地瞪我。
不理会他,我各拉过两人的一只手放在一起,两人才一接触,迅就飞快地甩开了,紧接着一把扯过我去狠狠一巴掌打在屁股上,疼得我跳起尺来高:“啊——父王——救我——”
许是我这“惨叫”声过于凄厉了,逸王爷吓了一跳,连忙迈过来搭救,我趁机脚下使了个绊子绊了他一个踉跄,正令他收势不住扑在了迅的身上,迅本欲躲闪,却被我反手扯住袖子,兄弟两个结结实实地来了记熊抱。
“大哥……”逸王爷再难自制地握住迅的肩头,泪水潸然而下。
迅还欲挣开,奈何上身被逸王爷箍住,胳膊又被我拽住,硬是无法挣脱,又恼又恨地瞪了逸王爷半晌,咬着牙道:“臭小子……多大的人了还掉眼泪?!少他娘的给你哥我丢人了,还不赶紧擦了?!”
逸王爷闻言惊呆在当场,过了良久方才反应过来,激动不已地颤声道:“大……大哥!你——你肯原谅我了?”
“放开!”迅火大地抖了抖肩膀,逸王爷连忙松开手,不等迅的杀人目光戳向我,我也早早丢开他的袖子溜到了楚龙吟的身边去,见迅凶眉恶眼地抻了抻自己被扯皱的衣衫,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干脆闭上眼睛谁也不看谁也不理了。
我正待暗示逸王爷再接再厉,却被站起身的楚龙吟一把搂在怀里往门口带去,低下头来悄声在我耳旁笑道:“接下来要靠他们两个自己去解决了,咱们回避罢。”
出得房来将门掩好,因逸王爷的书房是分内外间的,他们兄弟两个在内间,外间是个小厅,楚龙吟便坐到厅中椅上去,拉着我坐到他的腿上,笑着道:“咱们就在这儿等结果好了。”
我偎入他怀中静待了半晌,道:“龙吟,我方才在外面见到……他了。”
“嗯,我听庄夫人说了,”楚龙吟搂着我的双臂收得紧了些,“怪我,我该跟着你一起出门的,吃了午饭又被王爷他老人家催着去休息,不成想这一觉就睡到了方才,原本他们都不肯叫醒我的,还是我自己听到了动静才匆匆跑出府门去想要找你……”
“你瞧,果真是前阵子太过劳累了罢?只睡几觉哪里就能歇得过来呢!”我伸手抚上他仍旧瘦削的脸颊,“我这不安然无恙地回来了么。我想跟你说的是……他让庄夫人给我传话,说是三日后要开宗祠,把我和孩子的名字记入楚家族谱,正式入族……”
楚龙吟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沉默了片刻方道:“我们赶在开宗祠之前把孩子抢出来。”
“龙吟,他的身边有龙禁卫,我们奈何不了他……连迅的功夫都只堪堪与两名龙禁卫战成平手,小江他们更是走不过十几招,除非我们手上有更多的龙禁卫听命……”
“唔……这一点也不是很难办到。”楚龙吟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你……要去请九王爷帮忙么?”我扳过他的下巴望着他的眼睛,“伴君如伴虎,我们能不求他还是莫要求他了,万一他拿此事当做筹码同你交换,那……”
“‘那’什么?你这小坏丫头都知道什么了?”楚龙吟眯起眼坏笑着看我,“说给我听听。”
“我什么都知道,”我冷哼了一声,“我正要问问楚大帅哥你都是怎样‘伺候’人家九王爷的呢?!也说给我听听。”
“帅哥”这个新鲜词让楚龙吟笑了半天,末了用唇狠狠啄了啄我的脸颊,道:“你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懂!都是从哪儿学来的?亏了当初我让您老人家念几段儿‘杂书’就跟我脸红脖子粗的,敢情儿全是装出来的!早知如此——哼哼!哼!”
“哼什么哼!早知如此你便怎样?”我忍不住笑出来,往昔回忆涌上眼前,那时只觉处处不如意、处处憋闷委屈,现时看来竟是那般单纯美好,更恍然醒悟:那时虽时常在心中抱怨命运不公遇人不淑,可怒笑痴嗔间却也是格外地享受着生活的恩赐的!
“早知如此……当时就该依书行事,如此这般,先把你这块肥肉吃进肚里,也就没了后面这许多枝节……唉,悔之晚矣!”楚龙吟摇头咂嘴满脸懊丧。
好笑地扳下他的头在耳朵上咬了一下,道:“你别岔开话题,还没回答我你和九王爷之间那些个不能说的秘密呢,我要听,我得知道我的人有没有吃了亏。”
“主子,您的人、小的我几时在男人身上吃过亏了?”楚龙吟笑道,“那档子事还是不说的好,免得污了主子您的玉耳。”
“哼,不说拉倒,”我推开他,“反正咱们先说好——他摸你抱你我不管,要是、要是他……他想怎么地你,或是想让你怎么地他,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楚龙吟笑得用一只手掩住脸,“我的傻丫头啊……嗳,嗳,——前前后后呢,我就统共只揍过那老下流胚子一顿,你以为我和他还能‘怎么地’?满脑子小不正经!你还真怕我对男人有什么嗜好啊?我这辈子只会对一个穿男人衣服的小傻蛋‘怎么地’,别的臭男人想都不要想染指人家我!听清了没?”
把自己的手轻轻覆在他“无意识”滑落到我臀部的大手上,没有移开他,有些艰涩地低声开口:“龙吟……你知道,经过那些事之后,我……我的心理总有些难以跨过去的障碍……我怕你……也怕我自己过不去这一关,你……你……我……我想……我想试……我……”
“情儿……记住:你没有任何的错,你有权追求和享受一个正常女人应得的欢愉,无论是心……还是身。”楚龙吟吻去我因自惭和困窘溢出的泪水,“今晚……我们一起过了这关,可好?”
眼见为实
如果我不能克服楚凤箫在我的身体上留下的阴影,我就无法同楚龙吟像一对正常男女般去过家庭生活。有爱就有欲,这是人之本能,是大自然的产物,是天经地义,是正正当当,而绝不是应该诟病和鄙视的行为。只爱无性的爱情是残缺的,是不健康的,是畸形的,我不能让楚龙吟因为我的心病而无法像个正常男人一样去行使大自然赋予男性的权利和本能,而我本身也绝不是保守封建派或是柏拉图的推崇者,我信奉的是自然,是正常的男欢女爱。
所以必须粉碎这道心理壁垒,为了楚龙吟也为了我自己,为了我和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去爱去生活,去构建美满的婚姻,去孕育我和他的孩子,更为了把楚凤箫种在我体内的毒根彻底拔出——楚龙吟都不曾厌弃我,我又何若厌弃自己?世人嘲我且管嘲去,我又不为他们活!
有些赧地点了点头,我和楚龙吟既已两心相许,就算无法堂而皇之地拜天地、名正言顺地成夫妻,又有何妨?他悦我,我悦他,这就足以身心相授,管它什么形式规矩。
楚龙吟眯着眼睛轻笑,大爪子立刻开始不老实地在我身上四处游走,我捉住他低声窘道:“闹什么,说风就是雨的……王爷他们还在里面呢!”
“那我们……找个避人的所在?”楚龙吟低笑,故意用充满挑逗的语气在我耳畔撩拨。
“你……急什么!先把王爷的事弄清楚再说!”我甩开他正准备探入我领口的手,从他腿上跳下地去,好在这书房没有王爷的允许是不准任何下人接近的,这才不至于被人看到方才的一幕。我用双手捂了捂发烫的脸,不肯再看楚龙吟那张坏笑着的面孔,蹑手蹑脚地凑至里间门外竖耳倾听。
里间房内悄无声息,迅和逸王爷两个人只怕仍在僵持着不肯吱声,我听了一阵有些心急,正想着再次进去替两人说和,忽听得迅沉声开了口,道:“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跟幼时似的娘们儿兮兮的呢?赶紧把你那眼里的水槽子合上!没的教人看着心烦!”
“大哥……年纪再大,你也是我的长兄,我也是你的幼弟,我……也只肯在你面前落泪,在你面前失态,在你面前丑陋毕现……”逸王爷哑着声音说道,“大哥,你可知……这些年来我被自责折磨得有多痛苦……我四处打听不到你的下落,日夜担心你已不在人世……千树离开我的时候,我以为我对她的思念会盖过一切,可这么多年活过来才终于明白,真正让我最为挂念的,始终是我的同胞手足……大哥你!醒悟时的那一刻我才知自己错了,我掠夺了不属于我的东西,同时也失去了我最为珍贵的东西,到头来亲情爱情无一留住,凄凉悔恨却是晚矣!大哥……你,你惩罚我罢,哪怕让我死在你的手里,对我也是解脱了!”
“你想死?哪儿那么容易!”迅冷声哼着,“你把我害到如此境地,想一死了之逃避责任不成?没那个门儿!我今儿便告诉你:别以为我还是你曾经的那个事事让你宠你的傻大哥!你欠我的我要一样一样要回来!要不回来也得让你用别的方式给我补上!你答不答应?”
“答应!大哥,你说——你想要我怎样补偿?”逸王爷连忙道。
“我要什么你能给什么么?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肯做什么么?”迅冷冷逼问。
“大哥,我的命你都可以随时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