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卧,虽是身处异地他乡客居别人檐下,满心里却只有安逸温暖和浓浓的归宿感。
“说说,”楚龙吟将脸贴在我的额边,声音又轻又近又低又暖,“我家小娘子想要在什么地方安家呢?无论是东海南疆西川北漠还是中原,只要你喜欢哪儿,我们就在哪儿生根。”
听了他这句话,不由得想起一句歌词来:离家无家处处家。离家的是他,无家的是我,而当我们在一起,就是一个最完整的家。
“唔……就在海边罢,在推开窗户就能看到海的地方,最好是一个小小的渔村,有质朴的村民做我们的邻居,我们不要与世隔绝,因为我们的宝宝还要交朋友、有玩伴,我们也还要挣钱养家糊口。”我闭着眼睛慢慢地边想像边描述,“夫君,你想要怎么养我和孩子呢?”
“唔……”楚龙吟也装模作样地认真想了一阵,“我若去种地罢,实在是长相太过英俊,土地爷只怕也不忍的。若去打鱼罢,万一被龙王佬儿一个浪头卷了去给龙宫里的公主做驸马,那娘子你岂不得伤心死?所以思来想去么,教书先生这一行最适合你家夫君我,好歹你夫君也是状元出身,当年也是戴着大红花骑着大白马游过街受过封的,届时把那小渔村里的毛小子们教出几十个状元郎来,待我八十大寿时,让那帮小子全来给我磕头恭贺,哈哈,那时你且看,满地跪的都是状元郎,也堪称我天龙朝史上的一段佳话了!”
我忍不住好笑:“那我们的儿子呢?万一他不喜欢读书怎么办?你要逼他读么?”
“咦?我可是想要生女儿的,”楚龙吟低下头来瞪着一对微醺的醉眼在我的脸上看了看,“生一个和娘子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千金,让那几十个状元天天围着她打转!”
我不由笑喷:“敢情儿你培养状元的最终目的是为了这个!想得倒挺长远。”
楚龙吟得意地一呲牙:“这还不算远,我早就连咱们将来的女婿人选都敲定了!”
“哦?是谁家的孩子?”我已经哭笑不得了,“咱们女儿还没出世,你连人选都定了,可不许让孩子将来嫁个老头儿!”
“嘿嘿,老头儿当然不会,对方家也要生儿育女嘛,若我们女儿出生在后,至多比对方的后代小个三五岁,若我们女儿出生在前,大不了嫁个小丈夫嘛,正好拿捏他!”楚龙吟笃定的语气听上去还真像有那么回事儿似的,倒让我有些狐疑起来。“对方是哪家?”我追问。
楚龙吟往下挫了挫身子,至视线与我平行处,眨巴着眼睛道:“情儿,你可听说过坊间流传着这么几句话么——‘文有江南季,武有太平田,日月耀南北,照我安乐年’?这诗虽然直白粗浅,却能让天下百姓喜言乐道,你可知这原由?”
我摇头,认真望着他听他后面的话,见他续道:“‘文有江南季’,说的是江南季家,这一家人代代出状元,每一个都是从小小的芝麻县令做到当朝一品大员,据传全天下没有姓季的破不了的案子、没有姓季的解不开的谜题、没有姓季的看过一眼而忘得了的书,说他们一家子都是天才也不为过,先皇还御笔亲提一匾,上书‘天纵奇才’四个大字赐给了他家。
“‘武有太平田’,说的是京都太平城的田家,田家也出状元,不过却是武状元,就好像故意同季家对着干一样,你季家出个文状元,我田家就出个武状元,这一文一武对峙南北,文官为百姓造福,武官为百姓守家,可贵的是这两家忠诚可靠,从不循私枉法,百姓将二者分别比做天上的日月,一南一北交相辉映,赤胆忠心地守护着我天龙朝,只要这两家不倒,天龙朝的老百姓就会一直有安乐太平的日子过。”
待楚龙吟说至此处我便明白了,不由好笑道:“你想把咱家女儿嫁给哪一家?”
楚龙吟坏笑了一声,道:“当然不能是田家,万一将来咱家闺女在婆家受了气,我就是想跑去替闺女揍她夫君出气也占不到上风去不是?所以还是得挑季家,文官好欺负。”
我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他的脸蛋子:“你这里想得倒挺好,人家季家既然名扬天下,想嫁进门去做媳妇的名门望族自然多得是,哪里轮得到咱们家的小渔娘?!”
楚龙吟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来低头看着我,脸上笑容又古怪又邪恶:“名门望族虽多,可谁家的女儿能比咱家女儿长得美?且看她娘的小脸蛋儿就足以倾国倾城了,倾他一个季家算得了什么?老子就是要让咱家的小美人儿把那季家小子迷得非卿不娶不可!”
“咦?听你这口气怎么好像和那季家有什么过节似的?”我眨眼。
“没,”楚龙吟意味深长地勾起嘴角,“只因为……我的授业恩师,就是季家最负盛名的一位——季燕然,季先生。”
这些名字对于穿越过来还不到三年的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冲击力,所以我也只能点点头:“季先生还在京都做官么?这次我们回去你带我去拜访拜访罢。”
“哈哈!他老人家早便卸任了,原本圣上不肯放人,为了留住季先生呢,就设了个赌局,请季先生在京都开办书院,若季先生教出的学生能在下一次科考中占据皇榜前十名,圣上才许他真正卸任回原籍江南养老去。”楚龙吟扬起两条漂亮眉毛笑道,“圣上之所以要同季先生打这个赌,是因为那时盛传皇家开设的书院里出了个大才子,学富五车文章传神什么的,堪与江南季家媲美,圣上笃定有这位才子在,皇榜前十席必然不会全被季先生的学生占据。结果呢……那位才子恰恰排在第十一位,前十位——全是季先生的学生,而亲亲娘子你的亲亲夫君我,就是那一年的状元。”我笑着捧住他双颊:“夫君这是变着法子的夸自个儿呢罢?”
楚龙吟压下头来在我唇上轻轻咬了一口,笑道:“夸不夸的先放一边,且说那年我中了状元回去叩谢师恩,问季先生:‘学生给您老争光了,您老要怎么奖励学生?’”
“噗——你还真厚脸皮!竟敢跟先生要奖励!”我笑着捏他鼻尖。
“季先生便问我:‘你想要我奖你什么?’我说:‘把您老的女儿嫁给我做媳妇儿罢!’”楚龙吟一手握住我踢到他大腿上的脚,继续笑着往下讲,“季先生笑着说:‘我倒真有个女儿,然而一出生时就过继给了她的舅舅,是以她的终身大事须她舅舅来作主,不过呢,他舅甥两个最是闲不住,常年五湖四海地在外面游玩,极少回家,说不准你要几月还是几年才有可能见着一次,再加上那丫头从小被宠得没边,性子太过顽劣,你若要将来为官,她怕是无法沉下心来同你过日子,那丫头实在在外面野惯了。我看不如这样:我还有个儿子,你若五年内能成婚,将来的子女便与我的孙子女结亲可好?’
“我说:‘不成不成,您老打得好精的算盘!我若将来生个儿子还好,我若生个女儿,岂不是媳妇没要着还赔个闺女到你家里去了么?’季先生挠了挠头,笑道:‘看在你师母甚是喜爱你的份儿上,那就这样罢——你若生个女儿,我若得个孙子,便让我那孙儿入赘到你家,不过前提是——两个孩子务必两情相悦方可,你觉得如何?’——喏,娘子,我那老师亲口答应了我,这事儿你还认为没谱么?”我听了不由咋舌:“这季先生也忒大方了些,这天下哪个爷爷不疼孙子呢?谁会肯把自己孙儿入赘出去啊?!”
楚龙吟笑道:“我当时也是这么问他的,你道那老家伙怎么说?他冲我一挤眼睛,道:‘你也太小看为师的儿子、你的师兄了,谁说他这一辈子就只能生一个儿子的?有你师母在头上威逼利诱着,我看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分一个出去老人家我还少洗几个尿褯子呢!最为关键的是……你小子当真就能生个小千金么?为师的孙子只怕同他老子一个样儿,他老子同他老子的老子也是一个样儿——不是聪明的姑娘不娶,不是特别的姑娘不要,你有信心给为师的孙儿生出这样一个孙媳妇儿来么?’——娘子,你说,咱们能不能生?”
“原来你是赌着这口气才非要生个女儿出来,”我乜斜着他,“就因为当初没能娶到季先生的女儿哈?告诉你——我偏要生儿子!偏不让他做官!偏要让他右手好酒左手剑,笑傲江湖自在逍遥去!”楚龙吟眨巴着眼道:“怎么是左手剑?”
“你不是左撇子么混蛋!”我怒,“遗传懂不懂?!”
“哦,对对!还是娘子心细,这时候都记着!”楚龙吟傻笑了两声又转为坏笑,“女儿要生,儿子也要生,难道为夫的能力还不如老季的儿子不成?他能生十个八个,老子就生二十八个!他老季是文曲星下凡,咱家二十八个儿子就凑它二十八星宿!最后再生个小女儿,回头他家孙子要是敢欺负咱家女儿,我就带上二十八个儿子打上他家门去!怎么样?”
“二……十……八……个,”我翻身坐起,一把将他摁躺在床上,抬腿跨坐到他身上去,“我五十岁了你也不肯放过我么?!索性今儿一口气把你榨干了以绝后患!”
“娘、娘子……你不是来葵水了么?”楚龙吟一边粗喘着一边睁大了眼睛问。
“本娘子会骗人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我恶狠狠地一把薅住他的小某某。
“啊……娘子……”楚龙吟仰起下巴眯着眼呻吟,“别留情……别心软……榨干我罢!”
一霎云起雨骤,几经沉浮几回颠倒,云散雨收时不过月值中天。
“娘子你又骗人家……”楚龙吟意犹未尽地将四肢紧紧缠在我的身上,语气十分不满,“说好了要榨干人家呢,才三次就收手了。”
“三次……还少么?”我喘息尚未平复,无力地推了推他,老娘又不是一夜七次娘,三次已经是高水平发挥了。
“娘子,为了早日凑齐二十八星宿,一夜三回可是远远不够的。”楚龙吟坏笑着咬我的耳朵,“你不想早点抱上长得像我的大胖小子么?我可是想抱长得像你的小小情儿了呢……”
“儿子多像娘,女儿多像爹,遗传懂不懂?!”我累得一动不能动地任他作为。
“也不尽然,你看我和凤……你看我长得像谁?两分像爹两分像娘,剩下的六分却像我祖母,”楚龙吟说着忽然有些唏嘘,“祖母她老人家最疼我,只可惜……未得善终。”
情癫意狂
“怎么?”我睁眼望住他轻声问。
楚龙吟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低声叹了叹:“情儿,我们家的规矩怎样你也见过的,我爹是个守旧派,我祖父则更是,再往上的曾祖、高祖……总之一代代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什么传宗接代、开枝散叶,在老人家们来说那是头等重要的事,所以从高祖那一辈儿起家里就是三妻四妾,一直到祖父那一辈,偏偏娶了祖母是个烈性子的,又对祖父用情至深,原本两人你侬我侬情深意长得很,可谁知……唉,没过几年,祖父又纳了房小妾进门……
“祖母她老人家大受刺激,闹了一场却反被曾祖父训斥,这一下子祖母便病倒了,卧床了三四年,后来虽然能如常人般随意活动了,可头脑却不大清楚了,有时明白有时疯癫,那时族里人都劝祖父休了祖母另娶正妻,却不料祖母已有了身孕,稀奇的是自从祖母怀上了孩子,头脑便也跟着清醒了,日常行止皆如常人,只是变得罕言寡语。
“再后来祖母生下了我爹,我爹成年娶妻后生下了我们兄弟,祖母便天天把我们兄弟两个带在身边疼着护着,祖孙三代本是其乐融融,却谁料我那祖父……都有了年纪的人了,也不知和他那些老友聚会的时候听谁灌了一通耳边风,回家后居然又闹着要纳妾,我和凤……凤箫那时也长到了七八岁,渐知人事,知悉此事后我怕祖母伤心,跑去祖父面前阻挠,结果被爹痛打一顿关进了祠堂不准出来。
“而当我从祠堂里被放出来之后,再次见到的却是祖母她老人家的遗体……后来我陆陆续续听很多人私下里说的只言片语才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原来是祖母知道了祖父要纳妾的事后再次发病,却是不哭也不闹,只拿了把刀子进了祖父与那小妾的喜房,言道:‘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活着,我只有你,我死了,也不能抛下你’,而后便一刀捅过去,幸好祖父躲得不慢,只被割伤了胳膊,祖母被随后赶来的下人制住,也不反抗,只说要见我和凤箫,祖父本不同意,我那时也还被关着,却不料凤箫在房里听见外面动静就悄悄跑过去看,被祖母一眼瞅见,便笑着对他道:‘好孙儿,你要记住:将来你喜欢哪个女子,一定要对她从一而终,要用尽全力地对她好,要赔上性命地守住她,要不惜代价地留下她,要永生永世地缠住她!’
“说罢这话,祖母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