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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实实康康健健。”说着站起身,负了手在屋里慢慢踱起了步子,一对修眉也微微地皱了起来,显然是在思考楚凤箫的问题,到底是他最疼最亲的弟弟,无论他嘴上说得如何绝情绝义,当真有事发生时他也还是会如以前般担心着楚凤箫,更何况现在几乎可以证实楚凤箫体内潜伏着不定期发作的遗传性癫狂症,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病人。
“秋水,癫狂症有治愈的先例么?”楚龙吟转头问向坐在桌旁的庄秋水。
庄秋水答道:“《黄帝内经》之癫狂篇中对此种病症有所记载,被治愈者亦有先例,然而此处所谓‘治愈’不过是令症状不同程度地有所减轻而已,若病人再度遭受沉重刺激,很可能还会复发,更何况,二公子执迷已深,并不易治。”
庄秋水是个说话不会拐弯的人,一句“并不易治”令楚龙吟的眉头皱得愈发深了,我也不知该如何宽慰他,只好同庄秋水坐在那里大眼对小眼地发呆。楚龙吟踱了半晌复又问向我道:“情儿,你所说的那本书里可有治疗的法子?”
我回忆了一阵道:“那本书并非医学书籍,上面也只大概讲了几点,譬如需要有相关经验的郎中对病人进行开导和谆谆善诱,或是营造一些对病情有利的环境,而无论是用什么方法,最重要的是医治过程必须是循序渐进的一套体系,而且患者也必须配合进行治疗才行。”
楚龙吟闻言又踱起了步子,道:“只怕放眼整个天龙朝也寻不到一位专门研究癫狂症的郎中,更莫提还自有一套医治的方法,再加上凤箫他……根本不可能配合医治,需知‘心病还须心药医’,情儿你就是这味心药,但能医他的法子我不说你也清楚,这是绝不可行的,只好另辟蹊径。”
我当然清楚,要想让楚凤箫的病情好转或不再复发,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我弃楚龙吟而选择他,这肯定是不可能的,楚凤箫执念太深,单凭开导教化只怕也无济于事,想了一想,决定把我以前曾经计划过的一个法子说出来——这法子早在我心中有了个雏形,因怕楚龙吟不肯,所以从来没有对他提起过,而只告诉给了庄秋水,因为这计划若没有他的配合就不可能成功,事到如今似乎唯有这个法子可以一试了。
“龙吟,我有个方法或可试试看。”我犹豫了一阵还是说出了口,庄秋水抬眼看了看我。
楚龙吟停下步子望过来,道:“情儿,无论你想出什么法子,我都不许你以身犯险,这是我的底线,你若不能做到,这法子不说也罢。霏钒沦弹。”
一听他这话我就知道我的心思多半被他料到了,一时语塞,他看了我半晌,笑了起来:“傻丫头,说说罢,你想的是什么法子?不妥之处为夫替你修改修改。”
我也只好如实说道:“正如你所说的‘心病还须心药医’,我是他的心药,同时也是他的心病,若想去病,唯有斩断病根——我曾问过大哥,是否有一种可令人假死的药,服下之后没有呼吸、没有体温,与死人并无二致,而经过一段时间后会自然恢复,我想我可以服下此药来骗过楚凤箫,让他误以为我死了,从此后没了想头,或者他便能就此死心也说不定……”
楚龙吟哑然失笑:“亏你这丫头想得出来,世上哪有如此神奇的药?就算真有我也不许你服它,天知道服下之后还醒不醒得过来,更何况……我们不知道凤箫对此会作何反应,若适得其反,我们就是害他了……”
庄秋水又看了我几眼,他知道我没完全对楚龙吟说实话,因为当初我同他商量的并不是想借药假死,而是……而是我问他人的身体哪个部位中了剑后会表面上看来伤得很重但实际损伤不致太大——楚凤箫不是傻子,仅用服药来骗他他肯定不会相信:我本来好好儿的,突然毫发无伤的死了,这难道不蹊跷么?
所以最好是在他的面前受重伤,同时借助着药力当场“咽气”,让他不得不信,之后再背着他由庄秋水施救,原由我都想好了:就找辽王爷借几个高手扮做强盗打劫,事先也要瞒着迅和逸王爷,免得这俩人也像楚龙吟一样不肯同意我的法子,而且瞒着他们才会让我的假死显得更为真实。寻个楚凤箫在场的机会,待“强盗”一来,迅必然会全力反击,到时我扯个破绽故意捱上“强盗”一剑,让他亲眼见证我的“死”,然后自此死心,我和楚龙吟再悄悄儿地远走他乡,以终结此事。
不过眼下见楚龙吟这样子是必不肯答应我这方法的,全部实说了也没用,还徒惹他担心,于是宽慰他道:“不如去问问父王,看看朝中有没有擅长此道的御医,再不成就张榜求医,高人多在民间,保不准就有正好能医楚凤箫之病的人在。”
楚龙吟点头:“此事也只能等我们回到京都再说了,眼下急也没用,暂且放放罢。”
于是将楚凤箫的事放过一边,我便继续向庄秋水讲述那本心理学著作上的东西,正在说着,忽听有人敲门,见是辽王府的传唤下人,说是有贵客来访,辽王爷请我们去前厅相见,不由和楚龙吟对视了一眼,心下颇觉纳闷儿:辽王爷的贵客与我们有何相干?为什么要让我们也去前厅相见呢?
只好整装出来,三人一起来至前厅,一进厅门便见上首正座上坐着一个人,锦衣华服面白如玉,此刻正望着楚龙吟笑得十分开心。
——九王爷!
——这个变态怎么会突然从京都跑到沙城来?!不不,问题的关键是——他是怎么知道楚龙吟在沙城的?!看他这表情分明就是冲着楚龙吟来的!
楚龙吟也是微微一怔,但当见到立在九王爷身后、脸上挂着浅笑的楚凤箫时,我们俩便都明白了——是楚凤箫通知他的,为了擎肘于楚龙吟,楚凤箫一定是想了什么借口把九王爷从京都给骗了来!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儿了,被他害成了这个样子是因为他心理有疾,不能用正常人的标准去衡量他,可当他这次再度使计来阻挠我和楚龙吟,我还是感到深深的无奈和愤怒。究竟要怎样对他才好呢?!
楚龙吟带着我和庄秋水上前向九王爷行礼,九王爷便向他笑道:“小龙儿,你这官儿当的可够清闲的啊?放着一城的百姓不管,跟着小四儿跑到小六儿这儿来找乐子了!你若是不喜欢当知府的话,本王可以向圣上进言,换你到我府里做个清闲差使如何?”
趁他说话的功夫我悄眼瞟了一下,发现在他下首只坐着逸王爷和辽王爷两个人,迅并没有出现,想来是因他已脱离了皇室,不愿再见皇族中的其他人,所以避开了。
楚龙吟哈哈一笑,应道:“多谢九千岁厚爱,下官在外头散漫惯了,若去了您老府上只怕就成了锯了嘴儿的葫芦瘸了腿儿的马,恐不招您老待见,您老一向不就是喜欢那不拘小节、不为礼教所限的直性子么?”
楚龙吟这话自是一语双关,只有我们几个知内情的人明白其中含义,九王爷闻言不由哈哈笑了起来,用手指向着楚龙吟遥遥一点,转头和逸王爷辽王爷道:“这个小龙儿啊最会讨本王欢心,本王这次到沙城来原是奉旨犒赏驻边将士,不成想他居然也在这里,正好顺便带他一同回京去,路上也好有人给我解解闷儿。”
这话无疑是向两位王爷宣告:楚龙吟这一回是必须要跟着他走的,不管你们肯不肯放,也不管你们原来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反正我九千岁要他楚龙吟跟我走,你们谁也不能拦!
这九王爷为了楚龙吟当真费了不少心思,还特特地请了旨,打着犒赏将士的幌子千里迢迢地追到了沙城来,真是平地三尺起波澜!我头疼得直想捏眉心,心中越想越有气,索性也不恭立在厅下了,转身径直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惹得辽王爷不住侧目,逸王爷也暗暗向我打眼色,提醒我莫要失礼。
九王爷终于注意到了我,状似有意又似无意地笑道:“毓秀这孩子也跟着你父王胡闹,放着自己孩儿不管大老远的跑到沙城来!幸好本王留心,这次将你的小宝贝儿也一并带来了!”
兄残弟虐
乍闻这句话我登时呆在当场——孩子——我的孩子——现在就在沙城?!思念顿时如狂澜般将我所有的理智吞没,我噌地站起身,红着眼急切地问九王爷道:“王叔公,孩子——我的孩子现在何处?”
九王爷哈哈一笑:“不在他娘那里,当然就在他爹那里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这个当娘的想孩子只怕早想疯了罢?还不赶紧去看看!小凤儿,你带毓秀去罢,小龙儿,你留下来陪本王说说话。”楚凤箫应了声后便向着我走过来,至面前方低声道:“情儿,孩子我暂托宁大人府上的奶娘照看,随我一起去罢。”
我的双脚在强烈的思儿之心推动下几乎无法自控地就想跟着楚凤箫转身往外走,才迈出了两步,就听见楚龙吟低唤了一声:“情儿,且先冷静!”
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逼自己停下脚步,我知道这是楚凤箫同九王爷商量好的计策,九王爷帮他夺回我,他便帮九王爷把楚龙吟留住,只从九王爷刚才那几句话上就可看出他们两个已经私下达成了一致。
阴谋再大,也难以阻挡一个母亲想要见孩子的迫切的心。我紧紧攥着拳头,狠狠咬着嘴唇,生怕自己稍微一个心软就自投罗网遂了楚凤箫和九王爷的意,让我和楚龙吟此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可我太想孩子了,想得恨不能把自己的心生生用刀子挖出来!
“大哥,”楚凤箫偏头看向楚龙吟,“你是不是太自私了些?看来你不懂做母亲的心,居然要拦阻情儿去见她的孩子。”
“楚凤箫,”我咬着牙,强忍着刮骨剜心般的痛楚低声道,“你把孩子千里迢迢弄到这儿来——他还那么小——万一有个闪失——你怎么忍心?!”
“情儿,你难道不想见孩子么?”楚凤箫走近几步,几乎贴到我的身上来,低下头轻声道:“我托九王爷把孩子带来,一路上好生看顾,你尽可放心,孩子一点事儿都没有,能吃能睡,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什么?”见他突然停下,我急得催问。
“你同我一起去看看孩子就知道了,情儿,孩子想你了,孩子不能没有娘啊情儿!”楚凤箫目光殷殷地望着我。
我心急欲焚,百般矛盾之下只好转头望向楚龙吟,在无助脆弱的时候他就是我的主心骨。楚龙吟正望着我,见我看他,略将头一点,道:“天下父母心,不要勉强自己,情儿,你且稍等我片刻,我解决了上面那位就陪你一起去看孩子。”
话音才落,楚凤箫便冷声接口道:“大哥,我是孩子的父亲,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主?”
楚龙吟看他一眼,只淡淡地道:“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当初我们在那山洞里避沙暴时我对你说的话你难道都忘记了么?当真要我把你终身软禁于宫中不得再见亲人面才肯罢休不成?”
楚家兄弟这番对话自是压低了声音说的,九王爷纵然就坐在上面也难以听清我们三个在下面都说了些什么,此时他正同辽王爷边喝茶边说着闲话,只有目光时不时地往这边瞟两眼。
楚凤箫听罢楚龙吟这番不讲情面的话后不怒反笑,轻轻走至楚龙吟身边,附耳过去道:“大哥,九王爷已知道了你要带着情儿远走高飞的打算,你想他肯放你走么?他若听你的话来对付我,只怕等待他的结局就是两手空空。他人虽然龌龊,但脑子可并不傻,这一回他很清楚跟你我之中的谁合作才能让他得益,大哥你说他是会帮你呢还是会帮我呢?”
楚龙吟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楚凤箫的胸前,声音更低地道:“伴君如伴虎,我若不能遂他的意,你想他会放过我们楚家的谁?你,我,情儿,孩子,爹,娘,全族,一个都不会活着。你千方百计地把他扯下水,是以我们全族人的性命为筹码,你可掂量过这轻重?”
楚凤箫伸臂搭上楚龙吟的肩,轻笑道:“所以我们全族人的性命全在大哥你的身上了,你若遂了他,自然大家性命无忧,你若不肯,全族人同你一起没命,我知道大哥向来对责任尽心尽力勇于承当,必然不会罔顾咱们全族人的死活,不是么?”
楚龙吟凝眸看着他,半晌方轻轻叹了一声,道:“我以为你还有救,可惜……你已病入膏肓,玩弄全族人性命于股掌,真真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凤箫,是你……逼我下狠手的,你知道,为兄我从来不是心软良善之人,你逼我至此,就莫怪我不择手段了。”
楚凤箫笑着收紧手臂拥了拥楚龙吟,道:“大哥,这话我同样回赠于你。”
楚龙吟冷冷看他一眼未再多说,转身向着九王爷走过去,附耳说了些什么,便见九王爷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