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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行人将庄园内外看了一遭,又见了庄上的几家大户,至于果园和花田则派了周阳和秦小巳去简单看了看。
庄园里的主建筑尚好,暂时不需要修缮,但是家具等物都有些老旧了,至于侧院的房屋情形就不是那么好了,如果要住在这里,修缮就成为首先要做的。
暖房的花木种植是项技术活儿,但是这里的花匠却是陈国公府所有,早就被召回去了,那几座暖房白白的空着实在是可惜,回头得找人把这一摊接下来……温华每看一处就在心里划一笔账,看完一圈,眉头都皱了起来。
两人喝醉了
陈傥说暖房里的花木会留下来,温华悄悄问了周阳和秦小巳,如今家里并没有现成的会侍候花木的人,据说茶山那边过来的人里面倒是有两个种花的好手,可暖房里的那些花草若仍是无人打理,就要平白损失一大部分,若从外面雇人……不知根底,也难以让人放心,毕竟这宅院一时半会儿还住不了人,被人搬空了也不能及时知道。
她看看走在前面正在谈笑风生的陈傥、颜如和平羽,轻轻叹了一口气,如今人手不够,好些事情只能一点点摸索着来。
怕自己忘记,等回到了庄园前堂的会客之处,温华叫人备了笔墨,将她刚才的想法誊写在纸上,颜恕看着她一条一条的列举出来,也认认真真地在一旁看着。
温华见颜恕站在身旁观瞧,微微一笑,低头继续写,这样写一写,停一停,想一想,再继续落笔,温华直到写满了两大张纸才停笔,这些仅仅是刚才看到的地方所需要做的修缮,还有一些没有看到的地方今天来不及查看了,回头得让秦小巳和周阳找工匠拟出预算,看看大概需要多少银子。
正想着,隔壁的三人已经拟好了交接的文书,各自签了名字,独缺温华的签字,便派了人过来喊他。
颜恕从她手里抽出那两大张写满了字的纸,笑道,“你过去吧,我看看这个——记得跟他们要一张这庄园的地貌图。”
上回永宁坊宅子的修缮颜恕就帮了不少的忙,于是这会儿温华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知道啦,一定跟他们要来!”
签了名字,按上手印,几个人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亦多了三分笑容,温华趁机提出想要看一看这庄园的地貌图,陈傥笑了笑,“把邓小公子要的东西找来。”不多时,仆从搬上来了一只长条匣子,打开来,里面是三四个卷轴,道,“这些都是你要的,本也是要留给你们的。”
颜如因这事达成,心里轻松了许多,便笑道,“七爷,平羽小弟,今日我做东,咱们去醉珍楼尝尝他们的镇楼之宝如何?”
这屋里除了温华以外,那三人都是知道醉珍楼的。温华悄悄扯了扯平羽,平羽笑着跟她解释道,“这醉珍楼是京城里有名的做海味的酒楼,虽然各家酒楼也都有会做海味的厨子,但醉珍楼的厨子手艺却是顶尖的,那些鱼翅、干贝,一样的东西,醉珍楼做出来的味道就是与众不同的鲜美。”
陈傥笑道,“既然小公子没有去过,不妨一起去?”
平羽却遥遥头,婉拒了,“她身体不好,平日里甚少出门,今天出来一天了,已然是累了,就不带她去了。”见温华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安抚道,“回头叫醉珍楼做一桌送到家里去,好不好?”
外卖的哪有刚出锅的好吃?温华嘟着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颜如在一旁看得好笑,道,“温华,让颜恕先跟你回去,吃完了酒我就去接他。”
平羽微微一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
温华和颜恕上了自家的马车,今天跑了一天,两人都累了,然而这次出来的匆忙,车里并没有备下柔软的抱枕,只有两件临行前扔进车里的薄棉袍子,这还是滴珠担心山中寒冷而叫人回去取的。她见颜恕困得几乎合上了眼皮,连忙把他推醒,“困了的话就躺下睡吧,我给你做个枕头。”
颜恕睡眼朦胧的“嗯”了一声,乖乖的坐直了。
温华把其中一件薄一些的卷成了两尺宽的形似枕头的长条,“你睡左边。”
见颜恕乖乖躺下,她也照样背对着颜恕躺下了,颜恕吓了一跳,噌地就坐起来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也睡?”
温华眼里的颜恕只是一个少年,并没有男女大防的意识,何况她刚才这么一躺,立时就觉得全身的疲惫袭来,手脚无力,浑身酸软,她将另一件棉袍搭了一半在自己身上,翻身平躺下,舒服的轻吁了一口气,瞥着僵坐在那里的颜恕,将另一半袍子往他腿上一搭,“别吵,我都要累死了,喏,分你一半袍子,别着凉了。”说罢便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车厢的轻轻摇晃中沉入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她觉得自己的脖子上总有热气吹过来,微微眯起眼睛往旁边瞥了两眼,见是颜恕蜷在她身旁睡的正香,只是那件袍子全都搭在了她的身上,他抱着双臂,一看就是睡得冷了,温华微微一笑,把棉袍往他身上搭了搭,见他粉色的嘴唇努了努,又往自己这边蹭了蹭,似是在寻找热源,不由心里一暖,笑意更深。
又不知睡了多久,她觉得外面吵闹得很——兴许是进城了,可是身上好重啊,压得难受……压的?她困难地睁开眼睛,见颜恕几乎是半趴在了自己身上,左臂横过她胸前,左腿斜斜的压在她腿上,一副睡霸王床的模样。
她有些羞窘,推了他两下,没能推动,又困得厉害——中午用膳时陈傥命人取出庄园里窖藏的美酒,当时只觉得那酒辛辣中带着一股熏人欲醉的甘甜,便趁着平羽不注意时喝了两盏,她恍惚记得好似颜恕也喝了?在车厢里晃了一路,兴许是酒劲涌上来了,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直犯晕,推他推不动,索性不再管他,只将他搁在她胸前的手臂往旁边挪了挪,又闭眼沉沉睡去。
到了醉珍楼,平羽和颜如下马便去了后面温华和颜恕所坐的车厢,颜如想要嘱咐颜恕让他在别人家一定要遵守礼节,平羽则是想着得哄一哄自家妹子,这酒楼鱼龙混杂,不是她这样的小姑娘该来的地方,答应她的宴席一定会很快送到家里。
然而两个人掀开帘子,却都愣住了,平羽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颜如也是哭笑不得——车里的两人裹在一张棉袍里,温华倒还老实,可颜恕几乎是半趴在温华身上的,脑袋挨在温华的颈间,睡的正香。
陈傥没能看到颜如和平羽这两人的表情,见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便从他们身后往里张望了一眼,“呦——睡着了?”
在平羽说话之前,颜如就先拉了他一把,“这两个小子既然都睡着了,就别叫醒他们了,先送回去吧?要不然闹将起来,我可收拾不了。”嘴上这么说着,还使劲攥了一把平羽的手臂。
平羽明白他这带了三分威胁的暗示,恼怒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吩咐人把颜恕扔下车,却看到颜如眼中的恳求之色,微微愣了一下,这么一愣神的工夫,便被颜如和陈傥拉走了。
这件事不能就此揭过当做没有发生,但是此时此刻也不适合将此事摆开了说,平羽只好压下心中的愤怒,给秦小巳使了个眼色,“到了家就把颜六公子安排在祥园,派人仔细服侍。”
秦小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头应下了,但平羽脸色不好他还是看到了的,稍一琢磨,脸色突然一变,待自家姑娘坐的马车重新动起来,他低声嘱咐车夫,“一会儿到了不要停在外面,直接进园子。”
到了永宁坊,马车直接从侧门进了宅子,在祥园门前停了下来,车夫和仆从都回避了,秦小巳进到车里把颜恕抱了出来,敲开祥园的大门,是春鸢来应的门。
颜恕一直在睡着,秦小巳将颜恕抱进了祥园最好的一间客房,嘱咐春鸢和闻讯而来的蕊珠,“这位可是咱们府上的贵客,醉了酒,你们好生伺候着,一会儿要是吐了,就先拿三爷的衣裳给他换上。我还有事,一会儿再过来。”
他急匆匆地出了祥园,赶着马车到了二门,周阳去叫来了几个婆子,便和秦小巳一起站远了些,婆子们抬了一张略窄的竹榻,其中一个健壮些的妇人将温华抱出来放在竹榻上,滴珠将车里那两件棉袍取出来都盖在了温华的身上,便带着抬竹榻的婆子们匆匆进了二门。
秦小巳看着合拢了的黑漆漆的木门,愣了一会儿,看看身边的周阳,“今天这事儿,你怎么看?”
周阳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头顶的天空,转身走回自己的住处,秦小巳跟着他进了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水,“今天的事……”
周阳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碗,抹了抹嘴巴,“该怎么办还怎么办呗。”
“你仍然要回晋州?”
周阳低下头,“留在这儿能干什么?你有老娘和妹子需要照顾,要留下就留下了,可我孤身一人,跟着大掌柜跑生意跑惯了的,在这里整日里围着这些琐事转悠,实在是待不住啊。”
秦小巳皱起了眉,“你上回就不该那样办事!知不知道现在姑娘对你有意见,办什么事都不再直接找你了?”
“那不是更好?”周阳笑了起来,“小巳,以后做到了大管家,再见着咱可不能摆架子呀,咱们可是一块儿出生入死过的!刀口上舔血的时候可不能忘——”
“周彪子!”秦小巳一急,连周阳的诨号也叫了出来,“再说这样的话我跟你急!”
“得了,得了——你秦小巳最是仗义,英雄好汉!成了吧?”周阳拍拍他的肩膀,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往桌边一靠,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从纸包里抓了一把瓜子,“你也知道我最烦的就是被规矩栓得死死的,哭笑都由不得自己,大掌柜固然是好意把咱们都留下来,可我怎么都不喜欢这样的日子,浑身不得劲儿。你就行行好,让我继续过我的苦日子去吧?啊?”
秦小巳拧不过他,也劝不动他,只得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跟主子说?”
周阳吐出嘴里的瓜子皮儿,“等大管家来了以后吧。”
平羽的怒火
温华委在炕上睡了个昏天黑地,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她坐起身,看看周围,仍然觉得有些头晕脑胀,这可是她第一次醉酒,没想到会这么难受!她嘶哑着嗓子喊来滴珠,滴珠见她扶着额头一脸难受的样子,连忙上前帮她在背后垫了几个枕头。
温华紧闭双眼静了一会儿,那头晕脑胀的感觉才渐渐消了下去,她不敢再睁眼,“三爷还没回来么?什么时辰了?出汗了,给我换身中衣。”
“您说什么呢?自从您昨天回来就一直睡,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滴珠手脚利索的拿出一套干净的嫩粉色中衣给她换上,“三爷吩咐了,您要是醒了,就让人去请他,他有话要跟您说呢!”
滴珠轻轻开了一条窗缝,温华捂上了眼睛,懒懒问道,“他要说什么?”
“奴婢可不知道,不过昨儿三爷回来以后过来了一趟,脸色特别不好,奴婢今早去祥园找春鸢借花样子,听她说三爷昨晚一回来就吐了,洗漱干净后也不睡,在院子里练武,直折腾到半夜才睡。”
这样的情形可不常见,她眯起了眼睛,“知道是为什么么?”
滴珠却低下头,不吭声了。
温华往后一仰,有气无力的,“知道就快说,我没力气……”
“还不是为了您的事……”滴珠觑着温华没什么反应,便大着胆子说道,“昨儿到了醉珍楼,三爷和颜家大公子下了马,像是有话要跟您和颜家六公子要说,可是……没想到那时候您和颜家六公子头并头的睡在里面,六公子还趴在了您身上,三爷当时脸色特别难看,被颜家大公子和陈国公府上的那位七爷劝走了,三爷回来的特别晚,一回来就直接过来了,等了小半个时辰您都没醒过,就嘱咐奴婢等您醒了就立刻去祥园报个信儿。”
温华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吓得滴珠连忙上前扶住温华的胳膊,“姑娘你怎么了?”
“我没事……”她已经能想象到平羽的脸色有多难看了!酒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她大意了!
“要不……请个大夫来瞧瞧?”
温华摆摆手,“我只是醉酒,又不是病了,叫什么大夫?还有……昨儿的事你没告诉别人吧?”她突然坐直了盯着滴珠,“守口如瓶知道不?”
滴珠连忙点头,“奴婢知道,主子的事奴婢怎么能随便议论?何况这事儿只有秦管事和周管事知道,他们不会乱说……”
温华一惊,“他们怎么知道?”
滴珠不安地瞄了一眼温华的脸色,“昨儿颜六公子和您一样都醉得厉害,是跟着咱们一起回来的,秦管事照三爷的吩咐把颜六公子送到祥园安顿,您也知道二门内除了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