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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舌王爷傲娇妃-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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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要是不胡扯该怎么说?”
  “跟你过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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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南宫信说的;进了宫门他就一个人直奔去见皇帝了。
  她已经做好和上回跟如沐来的时候一样等在停车场的准备了;但她显然没意识到皇宫这个封建集权的行政中心是有多讲究等级分明。
  换句话说,就算是一样的奴才,跟不一样的人进来待遇也是天差地别的。
  这回她是跟着南宫信一块儿来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享受到了王府奴婢的特殊待遇。她被管事儿的宫女带到在宫门附近可以被称为进宫人员随行仆婢寄存处的地方;找到给南宫信家的仆婢准备的专用房间,然后就一个人清清静静地坐在里面耗时间。
  作为一个被扔到没有任何电子产品的时空里还不知女红为何物的女人;她这会儿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事儿就是瞎琢磨。
  好在南宫信级别高,这房间配置齐全得很;寄存仆婢的房间然还能让她坐在一张案后一边信手在纸上划拉一边想事儿。
  根据紧迫程度优先顺序;这会儿在她脑子里排到队尾的是凌斓这档子事儿。
  因为有北堂墨的包票,有南宫信的决心;她本来也没把这当多要紧的事儿;要不是凌斓突然冒出这么一下子,她估计就一直这么淡淡定定等到北堂墨帮她洗白南宫信明媒正娶的那天了。
  就算有凌斓横插这么一杠子,她这一早晨也解决了大部分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她的担心和正常女人完全在两条线上,正常女人会担心凌斓要是执意嫁过来南宫信和南宫仕都可能出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咬人情况,但她担心的是凌斓和皇帝要是在这事儿上达成共识一块儿把凌辰逼到死胡同里,保不齐这个爱女心切手握重兵还就身在皇城的当爹的就会再对南宫信干出点儿什么来。
  这会儿要是让凌辰知道凌斓和南宫仕的关系,不出二十四小时皇帝肯定知道,那时候他们四个人,连上她肚子里那个算四个半人,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才让凌斓干了那两件事,不为别的,就为让凌辰一时半会儿摸不清自己闺女的态度,把他搅合晕了好让他在这事儿解决前不至于给南宫信找什么麻烦。
  等北堂墨帮她去了奴籍,剩下的事儿就都是水到渠成的了。
  这会儿排在她脑子里最靠前的就是南宫信打昨晚开始的反常状态。
  能让他有这种反应,她很清楚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儿,而且估摸着还跟这皇宫有点儿什么关系,但这人什么实质性的提示都没给,她就是瞎蒙也只能蒙到这个程度了。
  反正等着无聊,她就充分发挥想象力把所有可能出现的能让他有这种反应的还跟皇宫有关的情况都写了下来,一张纸写一个情况,写完就全铺在桌子上比较可能性,怕万一被人看见招惹麻烦还是用法语写的,所以来传信的宫女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神情严肃专注地对着摆了一桌子的鬼画符深思熟虑。
  如果这宫女看得懂这些鬼画符的内容,再配上彦卿这样的神情的话,这会儿她脑门儿上肯定排满了黑线,但她现在是真把这些玩意儿当符了,加上之前积累的每个皇宫里都不会缺的那些传奇故事,这场面就只能让她心里一阵阵发毛,对着这个不知道比她低了多少个社会等级的奴籍女婢说出的话也小心翼翼的了,“姑娘……三殿□体不适,在宜兰宫歇息,请姑娘前去服侍。”
  从他去见皇帝到这会儿也有差不多俩时辰了,也该身体不适了,但凭着对那人的了解,彦卿不觉得要只是像这宫女轻描淡写的身体不适他会把事儿撂下到一边儿歇着去,所以还是问了一句,“敢问殿下是如何不适?”
  按常规,这宫女这会儿应该冷冷看她一眼,然后什么解释也不附地直接带她走,但看在这一桌子鬼画符的份儿上,宫女还是回答了。
  “三殿下在议事时昏倒了。”
  她见过不知道多少回他昏过去的样子,光是先前被冰肌玉骨折磨到在她怀里昏过去的次数就数不过来,但他这回昏过去的样子她还是头一回见。
  他就安安静静躺在那个清冷得几乎没什么人气儿的宜兰宫寝殿床上,呼吸清浅匀称,脸上疲惫之色很明显,但跟他走前也没多大区别,说是昏过去了,看着倒更像是睡着了。
  一眼看到他这样彦卿就放了一大半的心,想着就让他这么睡一会儿,但刚靠近床边他就轻轻睁开了眼睛。
  寝殿里一个宫女太监都没有,彦卿就放心大胆地低□子在他额上轻吻了一下,“宫女说你议事时候昏倒了,吓了我一跳。”
  南宫信想要起身却被彦卿伸手按在肩上,“这才刚醒,再躺会儿吧。”
  南宫信清浅苦笑,抬手拍了拍彦卿放在他肩上的手,“放心,装的。”
  “你装昏啊!”
  “小声点……”南宫信浅浅蹙眉,撑身坐起来,“让人听到可是死罪。”
  这人什么时候也开始干这种不靠谱的事儿了啊……
  彦卿啼笑皆非,但还是乖乖把声音放小了说话,“把事儿办完了早点儿回家歇着了,干嘛在这儿装昏啊?”
  “一时半会儿办不完……我恐怕要在宫里留几天。”
  彦卿微惊,之前还从没碰到过他留宿在皇宫过夜的情况,“为什么?”
  南宫信轻轻拉过她的手,“你若不喜欢待在这地方,可以让你先回去。”
  他这会儿就是赶她走她也不会走,更别说还在他声音里听出点儿不想让她走的意思。
  “我是不喜欢这地方。”
  彦卿被他手心冰凉的手握着,伏在他怀里,凑近他耳边小声道,“因为这儿女人太多,我可不会傻到把你这么抢手的货扔到女人堆儿里就走人了。”
  南宫信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彦卿的肩,“我们商量件事。”
  “什么事儿?”
  南宫信浅浅蹙眉,“以后就只说我抢手,不再提货了行不行,每次你这样说总觉得你很想卖了我……”
  彦卿可劲儿地笑够了才搂着他的脖子道,“我要是想卖你,一定论个卖不论斤卖,不然忒吃亏了!”
  南宫信啼笑皆非地抚着她的腰背,这种谋害皇子的话她然就这么坦坦然地在皇宫禁苑里张口就来,“这是宫里,别胡说……”
  彦卿这才消停下来,抚着南宫信满是疲惫之色的脸带着心疼地道,“你累了就歇会儿吧,既然事儿一时半会儿办不完,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南宫信摇了摇头,“不碍得……”说着轻蹙起眉来,“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皇宫啊。”
  “……哪个宫?”
  彦卿一愣,她以为在皇宫里能让他休息的地方应该是他出宫前住的,她还觉得这宫殿的冷清淡雅程度挺像他的地盘,但这么听着他也像是第一次来这儿似的。
  “宜兰宫,没来过?”
  南宫信毫不犹豫地摇头。
  事实上,在皇宫这些数不过来的寝宫里,除了帝后的寝宫,他也就只在自己那个冷僻的院子里待过,但显然不是这儿。
  彦卿蘀他环顾了一下这间寝殿,“这地方挺大的,收拾得也挺利索,挺漂亮的地方,不过应该空了很长一段日子了,感觉没什么人气儿。”
  绝大多数宫殿用大白话形容起来都是这样,南宫信对这皇宫的内廷的了解约去小数点后的零头就可以算是一无所知了,这么听着完全不能解除心里的疑惑。
  他父皇要求他在议事时昏倒,他就照办了,也没说这么办是为了什么,就说事还没办完,让皇后给他临时安排间寝宫休息,然后他就被送这儿来了。
  皇后给他精心安排的地方,他没法相信这就是个普通到没有任何特征没有任何深意的宫院。
  要是他自己在这儿,他一定会像以往一样淡淡然地等着逆来顺受,但现在她在这儿,孩子也在这儿,他一点儿冒险的事儿也不能做。
  “带我走走这屋子。”
  以为他是因为要在这儿住几天想先熟悉熟悉环境,彦卿就扶着他慢慢在屋里转,一边给他描述桌子凳子橱子柜子椅子架子等一切可能成为他行动障碍物的东西。
  但南宫信这会儿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些东西。
  “这里可有画?”
  画这玩意儿挂在墙上薄薄一层,只要不掉下来基本就跟他没什么关系,彦卿一时搞不明白他干嘛要关心这些东西,但还是道,“有啊,”扫了一眼视线范围内的画,彦卿道,“不过基本看不懂,你要是想听画鉴赏还是另请高明吧。”
  “不用看懂,”南宫信道,“说你看到什么就好。”
  皇宫里的家具摆设不是这些宫苑的住者想变就能变的,所以想在这些静物里找出活物的线索,最靠谱的应该就是这些字画了。直到下一个主人住进来,这些字画一般没人会动的。
  彦卿对这些字画的认识程度最多就是分辨出画上的是鸟是人还是鸟人,既然他让她看见什么就说什么,她也就乐得尊重观事实实话实说了。
  “你正前方是幅山水,就是有山有水有树有云的那种,然后上面还有个黄豆大的小船,船上有个鸀豆大的小人儿。”
  南宫信第一回听到带有这样形容词的画描述,消化了半晌才点了点头,鼓励她继续说。
  “你右前方是张兰花和竹子,兰花开花了,竹子没开,所以看着还挺和谐的。”
  在南宫信还在思考竹子为什么要开花的时候,彦卿盯住了第三幅画。
  “你左前方……是个人。”
  南宫信忙道,“什么人?”
  “女人。”
  皇宫禁苑里男人的画像就只能是皇帝的,还不是说挂出来就能挂出来的,所以这个特征描述完全不能满足南宫信的推理需求。
  “什么样的女人?”
  彦卿盯着画看了好一阵子,错愕的目光在南宫信和画之间游走了几趟,“这女人有点儿……”
  “有点儿什么?”
  彦卿犹豫了一下,紧挽住他的手臂,很肯定地道,“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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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写意画;甭管大写意小写意;彦卿能认出来画上的是人是猴就挺崇拜自己了,但眼前这张是精细到一根根头发丝儿都能看出来的工笔画,画上的女人真到好像吹口气儿就能动似的;她就是艺术细胞再短缺也能看出点儿事儿来了。
  彦卿说她像南宫信;说的倒不全是五官长相。
  画上的女人一副宫装打扮,摆的礀势也是经典宫装画的礀势;连那个若隐若现似有若无喜忧难辨的微笑都是标准的封建王朝宫廷女人模样,雍容华贵矜持得体;但就是觉得这身打扮搁在她身上很有点儿气场不和的感觉。
  跟南宫信穿官服时候的那种别扭感觉简直一模一样。
  所以彦卿才会那么肯定地说这画上的女人像他。
  这一句话说出来;她清楚地感觉到南宫信身子僵了一僵,他的脸色也瞬间又白了一层。
  皇宫里长得像他的女人;彦卿知道他那向来发散思维能力强大的脑子一下子转哪儿去了;忙紧挽着他道,“你别胡思乱想啊,我就随口那么一说,画到画上的女人都长一个模样,你跟她像这只能说明你长得不太现实。”
  南宫信轻轻摇头,慢慢呼了口气让自己静定下来,抚了抚彦卿紧张地挽在他胳膊上的手,“没事……这画在哪儿,带我走近些。”
  他声音安稳得很,不像是有什么严重的情绪波动,彦卿稍稍安心了点儿,扶他慢慢走到他左前方这副女人画像跟前。
  越是靠近看,越是觉得这两人像,神似大于形似的那种像,但她觉得南宫信要不是因为生病苍白消瘦得太严重,恐怕连形也会很像。
  彦卿还注意到,画上的女人手里舀了把通红的扇子,扇子画的是金色的兰花。
  别说他会胡思乱想,连她的脑子也都不自觉地往那上边靠了。
  站在画前,不知道南宫信是眼不见心不乱还是真的信了彦卿刚才说的话,看起来然比她静定得多,清浅蹙眉微沉声道,“看看画上可有题字。”
  “有。”彦卿扫了一眼,目光落在画纸右上角的一行小字上,慢慢念了出来,“天常平齐三年丙辰孟秋圣兰脀贵妃兰氏惜颜。”
  这串字刚念出来她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这段儿掐了别播。
  这串字她不是每个字都懂是啥意思,前半截连断句她都搞不大清楚,但她好歹是抓住了重点:这画上的女人是个封号里有个兰字的妃子。
  刚才还只是无限接近真相地瞎猜,现在有这行字明摆着,不但瞎猜的事儿得到了证实,连瞎猜都猜不着的部分也都一块儿抖出来了。
  对自己亲妈的事儿一无所知这么些年了,他能得到点儿他母妃的信息不是坏事儿,但这会儿在这儿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她觉得自己的脸色都变了,可看向南宫信的时候才发现事主然比刚才还淡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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