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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少爷手中是什么琴?怎么敲得如此好听?”秀儿见高渐离琴艺不凡,忍不住开口问道。
“臭丫头,你懂什么,这叫‘筑’!”高渐离还没回答,荆轲就抢着开口奚落秀儿:“什么敲’,真俗气!我师兄是在击筑!”
秀儿被荆轲抢白,气得忘了秦清之前的叮嘱,立刻反击:“你不就是高少爷的师弟,所以才晓得这是何物么,有什么值得神气的!”
荆轲好像忘记之前对秦清的畏惧,见秀儿被气得直跳脚,拿起一块点心,略带嚣张地咬了一口,对秀儿得意洋洋地说:“可惜我知道,你不知道,这还不够我神气的吗?”
“这是我和清儿做的,不许你吃!”秀儿指着荆轲气愤地说。
荆轲故意当着秀儿的面,把咬了一半的点心全部放入口中,吃得好像津津有味的样子,那副表情好像是在说:我就是吃了,你能怎么着吧!
秀儿气极伸手去拿装点心的盒子,荆轲见她要把点心收起来,伸手一把抓过盒子。荆轲见秀儿,一副追不到点心盒子誓不罢休的样子,把盒子高高举起,不让她抢到,二人在船上打闹起来,只够四人乘坐的小船,在二人的打闹中开始晃晃悠悠。
秦清有些头疼,高渐离如此平静,与世无争的琴声,怎么这两个人没有半点感触,反而跟斗鸡似的。秀儿这丫头真是属炸药的,让荆轲这把火一点就炸,把临出门前交待她的话忘得是干干净净。他们两个闹成这样,自己怎么跟高渐离提让他帮忙的事?
现在还是先把二人拉开为好,秦清上前准备把他们两个拉开,高渐离见荆轲有些不像话,也过来帮忙,却不料荆轲和秀儿斗红了眼,两人一把推开秦清和高渐离。
高渐离被荆轲直接推入湖中,秦清被推得后退时,感到脚下好像被案角绊了一下,再加上船身晃得太过厉害,一时没有站稳,身体开始失去控制,向后倒去,接着也落入水中。
第36章人工呼吸
秦清落入水中,感觉湖水很是冰凉,心里顿时有些惊慌,她虽然在后世时学过游泳,但来到这里,还从来没有下过水。好不容易回到两千年前重生,她可不想就这么死掉。秦清稳住慌乱的情绪,按照前世的游泳姿势,拼命划起水来。好在她的求生意识强烈,再加上前世的游泳技巧,费了一番功夫,才算浮上水面。
秦清刚从水面探出头,就看到船上只有秀儿一人,趴在船沿上冲着她落水的方面,痛哭着喊她的名字。在她落水之前,好像高渐离先被荆轲推入水中,他应该比自己早上来的。
秦清急忙问道:“高渐离呢?他上来了没有?”
“高少爷落水后,讨厌鬼说他不会游水,就下去救他。”秀儿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出秦清落水后的事,“船家也下水去找你们。”
高渐离不会游泳!这下麻烦可大了,高渐离是她邀请来的,如果出了什么事,先不说还要请他帮忙,单是高老爷那里,她就无法交待。秦清听到高渐离还没上来,心里很是着急,也顾不上理会秀儿,一个猛子又扎入水中。
再次潜入水中,秦清发现南湖的水很是清澈,还能看到身边的鱼儿游过,跟后世那些污染严重的湖水截然不同。只是此时,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这些,只是凭着感觉,从船底穿过,朝高渐离落水的方面游去。
秦清刚刚穿过船底,就看到船夫单手托着高渐离的下巴,荆轲托着他的脚一起向水面游去。秦清急忙划了几下水,游到他们身边旁边帮忙。浮上水面后,秦清喊秀儿在船上帮忙拉住,她和荆轲还有船家一起,先把高渐离推到了船上,然后三人才爬上小船。
高渐离在水中泡了很久,推上船时,他已经陷入昏迷。荆轲见高渐离昏死过去,顿时手足无措,秀儿也害怕得直哭。好在船夫常年在水上行走,稍有经验,双手在他小腹上使劲地按了几下,想把腹中的水挤出来,只是收效甚微,只见他吐了一口水依然昏迷。
秦清把手伸入探入他鼻下,发现他呼吸渐微。秦清知道他现在的状态是因大脑缺氧,而造成的意识丧失,如果救治得不及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秦清忆起在后世大学里学过的溺水急救,急忙摘下面纱裹住手指,然后使劲掰开高渐离的嘴,把他的舌头拉出口外。接着伸手想拉开他胸前的衣服,以便于他渐渐微弱的呼吸能够顺畅。
荆轲看到秦清在拉高渐离的衣服,急忙拉开她的手,一把护住高渐离,对秦清气极败坏地说:“你想对我师兄做什么?”
秦清瞪了荆轲一眼,这家伙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他觉得她是在干吗?以为她在非礼高渐离么?
秦清一把推开荆轲,扶起高渐离,没好气地说:“你要是不想他就这么死掉,赶快给我让开!不要再捣乱,否则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荆轲听到秦清这么话,吓得不敢乱动,高渐离正在昏迷,如果不让她碰他,只怕真的会给高渐离收尸体。眼看着她扯开高渐离的衣领和腰带,却也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秦清此刻也不过只是一个九岁女童,先前在湖里游了那么久,已经消耗了太多体力,没有太多的力气来支持高渐离的体重。只好先单膝跪地,然后让船夫帮忙拦腰抱起高渐离,背朝上,头朝下地放在她的膝上,使出全身力气按压高渐离的背部,帮他把水排出来。
水排出后,高渐离依然没醒,秦清赶紧让船夫把船划回岸边。无视荆轲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眼神,把小手伸入高渐离衣内,放在心口位置。高渐离的皮肤很光滑,但秦清此时顾不上欣赏他的肌肤,因为他心跳已经停止。
秦清无奈地发现,现在也只能进行人口呼吸,不然再晚几分钟,高渐离就会因大脑缺氧,心脏供血不足而死。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人命关天,现在自己是无法顾及什么名节问题,怕只怕荆轲这个小白,会以为她要轻薄他师兄,诸多阻挠。
秦清急忙把高渐离放平,一手托住他的下颌,一手捏住他的鼻子,然后趁荆轲等人专注地看她救人之际,使劲吸了一口气,朝高渐离嘴里吹去,然后只听到耳边抽气声和惊呼:
“清儿!”
“你这个女色魔,快放开我师兄!”
高渐离危在旦夕,秦清顾不上给他们解释什么是人工呼吸,吹进一口气后,朝他们大喊:“都给我闭嘴!”
荆轲和秀儿虽然对她的行径不满,但是看她此刻表情严肃,好像真的是在救人,却不敢再大呼小叫,两人难得一致地保持着沉默。表情复杂地看着秦清,对着高渐离的嘴里吹一口气,接着在他胸腔部位按几下,一直重复着这两个步骤。直到高渐离恢复心跳和知觉,轻轻地发出痛苦呻吟声,秦清才停下忙碌,有些脱力地一屁股坐在船上,额头上已布满汗水。
荆轲见高渐离有了反应,连忙扶起他,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希望能把他唤醒。秀儿走到秦清身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用不满地语气说:“清儿,你怎么可以对他那个样子!”
“哪个样子?”秦清吹气吹得头晕,一时不知秀儿说的那个样子指的是什么。
秀儿气地跺了跺脚,脸色有些发红,结结巴巴地说:“就是那个样子,嘴对嘴的那样!”
秦清回过神来,不由得感到好笑:原来这丫头指的是人口呼吸啊,嘴对嘴的又不是她,她害羞什么!
“那是救他!如果我不渡气给他,他会死的!”
“你可以让那个讨厌鬼去嘛,为什么非要自己渡气给他!”秀儿看秦清为了救高渐离,不惜嘴对嘴地吹气,就好像吃亏的是自己一般,用手指着荆轲和高渐离气愤地说。
秦清有些无语,人口呼吸哪是随随便便吹吹气,就能救人这么简单的事,如果自己不是在后世学过这些,恐怕现在也不敢冒然救人,只是跟这个小白,恐怕怎么说都说不清楚!
第37章姜汤
秦清白了秀儿一眼,不理会她的无理取闹,今天本来准备向高渐离提出帮忙找人的请求,看着今天打算好的游湖计划,就这么泡汤,心里很是无奈。好在高渐离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既然秦朝阳还在蓟城,那么过段时间再提也不迟。好歹今天也救了他的性命,相信他不会不答应的。
小船划到湖边后,荆轲来不及向秦清道谢,急忙背起还没完全清醒的高渐离,跳下小船朝城内跑去。秦清紧跟在他身后下了船,本来想和他一起进城,但被秀儿一把拉住。
秀儿拉着秦清,瞄了一眼她的衣服,瞪着她说:“你想就这个样子进城吗?”
秦清低头看到自己一身衣服都已浸湿,紧紧地贴在身上,这副模样进城让人看到,的确不太妥当。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但心里毕竟是个成熟女子,虽然现在没有多好的身材可以暴露,但是心里总觉得很是别扭,只好先找船夫借了件蓑衣披在身上,然后带上已经湿透的面纱。
六月的天气虽暖,但是秦清身上穿着湿衣服,感觉全身发冷,在蓑衣下直打哆嗦。回到客栈时,余管家去走访商户还未回来,众护卫也都不在,秦清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急忙扔掉蓑衣,接着把滴着水的衣服脱掉,擦干身体穿上秀儿拿给她的干净衣服,然后钻到被窝里取暖。
秀儿怕她着凉,赶忙去厨房里煮了一碗姜汤拿给她喝,让她暖暖身子。秦清闻道姜汤的味道很是难闻,见秀儿让她喝下去万般不肯,捏着鼻子对秀儿撒娇:“好难闻,好秀儿,我可不可以不喝?”
“当然不行,你穿着湿衣服,回来路上又吹了风,如果不喝姜汤恐怕会着凉,如果得了伤风怎么办?”秀儿见秦清不想喝,对她讨好卖乖的行为视如不见,杏眼一瞪,颇有些管家婆的味道。
“好吧,我喝就是了。”秦清无奈,她虽然很讨厌姜汤的味道,但是钻进被窝后并没觉得暖和,仍然感到浑身发冷。为了防止感冒,只好坐起来继续捏着鼻子,屏住呼吸一口气把整碗姜汤灌了下去。发烧感冒治疗不当,就会引发成肺炎,古代的医术十分落后,肺炎可是会死人的,她可不想死在因感冒而引发的肺炎上。
秦清喝完姜汤后,把碗递给秀儿,立刻大口呼气,想把口中那怪怪的味道全部呼出去。姜汤的味道真是难闻,但是好像有些作用,小腹有股热气在向全身散发,身上开始感到暖暖的,看来是姜汤起效果了。
在湖水里游了半天,又忙活着救高渐离,秦清早就体力透支,此刻身上有了暖意,躺到被窝里感到自己的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睁都睁不开。秀儿看她忙了半天有些累,随手把被子给她盖好,便关门出去不再打挠她。
待秦清一觉醒来,感到肚子饿得直咕咕叫,起身穿好衣服,打开窗子,发现窗外已是月挂高空,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你终于醒啦。”秦清转过身去,看到秀儿托着饭菜进来。
“我睡了多久?余叔回来了吗?”
“爹爹他们早就回来啦,我看你一直不醒,怕你出事,想找人来给你看看,就把今天的事告诉他们,爹爹说你今天只是累坏了,让我不要吵你,让你好好睡一觉。”秀儿把饭菜放到案子上,“我想着你也该睡够啦,就把饭菜热了热,赶快吃吧。”
秦清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此刻看到美食,立刻扑过去,毫无形象地大口吞着饭菜。待吃得有些发撑,才推开碗筷,打了个饱嗝,躺在席子上大呼舒坦。
秀儿看到秦清这副样子,坐在一边捂着嘴偷笑:“看你现在,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
秦清白了秀儿一眼,继续赖在席子上不起来:“下水救人可是个体力活,刚睡醒饿得肚子直叫唤,换成是你这会儿吃饱,肯定比我还没样子。”
秀儿好像忽悠想到什么,看着秦清问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问,你什么时候会游水的?我怎么都不知道?”
“来秦府之前就会,这些年一直没机会下水,也就没想过告诉你。”秦清随口说道,心底暗悔自己干吗提下水的事,虽然是在后世学的,不过那的确是来秦府之前就会的,自己也不算是骗她。
“余管家可曾睡下?”秦清不知高府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传来,想找余管家打听一下。
“爹爹早就睡下啦,说让你今天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去找他。”秀儿说完,收拾好碗筷端着托盘出去。
秦清睡了半天,此刻毫无半丝睡意,哪里还能睡得下,躺回床上干瞪眼,等秀儿忙活完回到房里,看到她瞪着眼发呆,幸灾乐祸地说:“白天睡得饱,现在睡不着了吧。”
秦清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和荆轲在船上闹得厉害,我和高渐离也不至于落水,出门前交待你的话全忘了!”
“怎么能全怪我,那个荆轲也着实让人气恼!下次打死我也不要再见到他。”秀儿提到荆轲,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又怕秦清继续数落她,急忙说:“你继续发呆吧,我先睡了。”
秀儿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