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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脸上先是闪过讶色,复而平静,只是淡淡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离开我的办公室,回到位子上坐了一天。
直到我下班的时候,公司的员工已经走的干干净净,只有他还在那里呆坐着一动不动,如同雕像。
“还不走?”我过去拍拍他:“很晚了。”
他头也不抬,沙哑的拒绝,坚定语气没有丝毫回转余地:“许总,您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坐会。”
我哑然,某个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拉了拉我,示意我后退。
我就这么被迟暮推出我自己的公司,眼睁睁的在门外看着他跟小江似乎相互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见小江站起身,利落的关灯拉闸,和我打了招呼后离开。
“他一个人,会不会有什么事?”回去的路上想想小江,我还是难免不放心。
“不会。”迟暮口气淡淡的,却是笃定,不由人不信。
“哎……你不知道。”我懊恼的抓了抓头发,估计是迟暮未必知道小江与骆鹰的纠葛,又想不好该怎么跟他说小江的八卦:“小江他主要是,呃,感情问题。”
“落伊克那种人,”迟暮忽的叹息:“其实小江不要也罢。”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明白洛伊克是骆鹰的法文名,顿时张大了嘴:“你认识他?”
“不认识。”他耸耸肩:“只听小江说过一些。”
“迟暮!”我瞪着他:“你是不是教心理学的?”
而且一定还是教人怎么笼络人心的那种!
先是程雪,再是小江,再这么下去,估计我公司的所有员工都要跟着他私奔了。
他笑笑,不以为意:“你有空来听听我的课就知道了。”
“迟老师,您之前到底跟小江说了什么?”一想到刚刚小江对迟暮的言听计从,我怎么想怎么不甘,虚心的向迟暮寻求安慰之道。
迟暮专心的开着车,头也没动一下:“回去说。”
结果一回去,我就很悲哀的被某个大概是因为初尝情欲故而一发不可收拾的家伙,直接给按在了沙发上。
以至于到最后,我很没道义的把小江给丢在了脑后,甚至连晚饭都没吃,就自动进入深眠状态。
这实在不能怪我,我已经自顾不暇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往下过,小江果然如迟暮所言,也没什么大碍,只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比之前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些,笑容也更少了些,就连先前好不容易产生的一丝人情味,也慢慢消失的无影无踪。
骆鹰的出现,如同石块入水,好像只是为了在他的生命里激起些微波澜,又随着离开渐渐沉淀,不留痕迹。
与迟暮的生活倒也没什么波折,他还是那副喜静的模样,和先前别无差别,除了他理所当然的从客房搬进了主卧。
当然如果这家伙能学会节制些,我一定会更加满意。
三十岁的人了,也不知道适当照顾一下为自己排毒的肾,真是让人发愁。
好吧,主要大概是我平日缺少锻炼,实在经不起他那种坚持不懈的折腾的缘故。
只是有时候我会不由自主看着他发呆,甚至期待他的出现,这让我不免时时为我自己的依赖与失控心慌。
这种复杂的感情不是好事,我清楚,尤其对于我面对的是迟暮那种同林远一样是出身优越的独生子,也必然会有太多考量的人来说。
但我也不得不承认,现在于我,已经没那么轻易放的开。
想想都有点讽刺,我以前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是今天的模样,也会像圈子里的许多人那样,只求当下,不想未来。
也许只是因为,通过林远让我看透,两个人的永恒,不是一个人就能掌控的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一直觉得岸哥这种没心没肺的家伙苦逼不到哪里去,直到看到一篇盆友滴留言,然后有把我虐到:
岸哥处处被动,友情上,被兄弟一抛弃就是十年,爱情上,被恋人说不要了就扔下,现在,即便是新的恋情在萌芽,也是摸不着头脑的由对方主动。岸哥毫无安全感可言啊,怎么能不患得患失呢。
咳……俺是不是对岸哥差了点?(反省中
☆、励志楷模
转眼就是将近年关,一笔大生意机会就在这个时候登上了门——C大获批了一笔资金,将会用于一次巨大的采购项目。
C大本是迟暮任教的学校,我考虑了很久要不要直接找他近水楼台的问问情况套套近乎,却最终想想还是宣布作罢,让我的副理用别的方式托了不少人情绕了个大圈子,才联系上了C大的采购办主任。
我第一次会感到害怕,被他也冠上市侩生意人的名号。
对方的黄主任是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女性,打扮适宜谈吐得体言辞和蔼。聊完出来是下午两点半,我突然一时兴起,随口问:“对了黄主任,您知道迟暮老师吗?”
然后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她顿时笑的脸上的皱纹都灿烂成了一朵花:“谁不认识迟教授呢?他可是……”
接着我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听她口若悬河的介绍迟暮这位唯一能跨越两个院系同时教授两门学科的C大骄傲。
……大概是C大太缺人才了,我同情的想。
等她终于滔滔不绝的说完,她才想起来问我,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许总和迟教授认识吗?”
“很久以前是同学,不太熟,呵呵。”我敷衍的应对了句,就匆匆告辞。
我不想利用迟暮的关系,为自己带来利益的可能。
那句“许岸,你变了。”,我真的不想再听到第二次。
按照黄主任的指点,我来到迟暮即将上课的大教室,没有联系他,只是低调的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
很简单的理由,只是单纯的想看看他而已。
随着三点的逐渐接近,本来空荡荡的大教室也渐渐坐满了学生,而且绝大多数都是女性。
两个女生坐到我的身边,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这是迟老师这学期的最后一节课了哎。”
“是啊,我还有真有点舍不得呢,以后没迟老师的课了怎么办啊?”
“怕什么啊,还有下学期呢。”
“你不知道啊,我听周莹说啊,她下午去学生会的时候,好像听到迟老师在跟教导主任说他想离开学校之类的。”
“不可能吧?迟老师教的那么好干嘛要走啊?”
“不清楚啊……唉,我可不想以后经济学的课让那个无聊的地中海来上啊。”
在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里,某个成日戴着副平光眼镜装斯文的男人踩着铃声准时进了课堂,扫视了一圈淡淡开口:
“呦,今天倒是有缘,我怎么看到了不少平日从没见过的同学?这是走错路了吗?”
教室里顿时笑声一片。
……这有什么值得笑的?
我莫名其妙的看看周围那些小姑娘们朝气蓬勃的脸上,那花痴的表情和热烈的眼神,很大程度上可以估计到,她们感兴趣的,绝对不是迟暮上课的内容。
唉,年轻可真好。
我靠在椅上,看着迟暮开始教课的模样,居然很诡异的就出了神。
不得不承认,认真工作起来的男人,真的是相当有魅力。
“我想我大概知道你们今天如此捧场的目的,也了解你们想听到的是什么。”
在说了一段经济学理论之后,迟暮扫视了一眼几乎坐满了人的大教室:“把你们的书翻到第一页,我们过一遍值得复习的地方。”
全场欢呼声响起,我就在那嘈杂的声响里果断的趴到了桌上开始体验上课睡觉的乐趣,并且还很享受的在迟暮温醇的嗓音里进入了深眠。
再度醒来是被一阵鼓掌声吵醒的,我茫然的揉着眼睛抬起头,远远的看迟暮双手撑在讲台上,教室里正回响着他麦克风里传来的声音:
“应考只是一种形式,所以我不会太过为难大家。但是同学们,如果你们没有一对有权有势的父母,你们只有一个选择,自己努力。拥有一技之长,将来才能有立足之地。”
说着他的目光向我这边看过来,让我突然感觉有点发毛。
该死,这小子,莫不是发现我在这了吧?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他顿了顿,又继续补充,声音里明显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
“你们看坐在最后那排的许同学,尽管三十岁的人了,依然在坚持不懈的读书上课,努力学习。来,让我们再次为他的精神鼓励一下。”
掌声再度响起,多少道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我,我就这么成了励志楷模,黑着脸挤出个难看到不行的笑迎接众人奇异的眼神,无地自容到恨不得找个地缝立刻钻下去。
丢人,真他妈的太丢人了!
我默默的在心里诅咒了迟暮一万遍。
晚上我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毫不犹豫的把他赶到了客房,然后果断的把他的被子和枕头扔出了我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以为是的温柔
用力关上门之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成眠。
倒不是我心有挂牵,而是那门板上每隔一分钟就坚持不懈传来的咚咚咚三下敲门声,比报时器还要精准,即使我拉高被子捂住耳朵也挡不住那扰人的杂音。
我终于忍无可忍的跳下床拉开门,就看到某个只穿了睡衣的人抱着个枕头站在走廊上,表情异常的无辜委屈:“客房空调坏了。”
“那就冻死算了。”我没好气的把他顶回去。
“这年头殓葬费很高的,不敢有劳许总。”他理所当然的答。
我瞪了他半晌,推开他冲向斜对面的客房,按下门口墙上的空调开关。
“嘀——”空调应声而开,运转良好。
“迟暮!你给我滚回来!”
走廊回荡着我愤慨的声音,却没有人应。
我愤愤转身,迟暮已经大摇大摆的躺进了我的被子里,一副大爷的架势:“既来之,则安之。”
“迟教授,”我似笑非笑的坐到床边:“您这无赖的属性,有损形象啊。”
“没办法。”他愁眉苦脸的叹息:“近墨者黑。”
我吸了口气,干脆的掀走他身上的被子裹住自己,利落的跳上床躺好。
再想想这大冬天的,我扫了眼他单薄的穿着,又恨恨扔了一小半被子到他身上。
他也不介意,只是把双手枕于脑后,闲话家常一般:“对了,你下午怎么会来C大?”
“来见识见识C大的骄傲迟教授不行啊?”我想都没想的说了谎话:“你不是说让我有空来看看你的心理学课程么?”
说着我危险的眯起眼:“难道迟老师这会儿出尔反尔,不欢迎了?”
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怎么会?有许总大驾光临来为学生们做表率,在下荣幸之至。”
一提起下午我那丢脸的黑历史,我果断的踹了他一脚。
他很厚脸皮的重新凑过来,忽的正色道:“许岸。”
“干嘛?”我没好气的拽了拽被子把两人盖好。
“你觉得……”他顿了顿,“我去企业里上班怎么样?”
我的嘴惊愕的张成了O型,突然想起下午那两个女生的话:“怎么了?你不是老师当的挺好的?”
“无所谓。”他不在意的耸耸肩,把头靠在我身上:“对我来说做什么都一样。”
“……”我疑惑的打量着他看不出情绪的侧脸,依旧有些回不过神。
好吧,我知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生来活该招人忌恨的人,做起哪一方面来都是举重若轻。
论起这一点,迟某人绝对是个中翘楚。
可是通过我下午的观察,他上课时那负责的模样和那明显打心底发出的笑容,让人不难看出,他有多爱他现在的职业,怎么会好好的想辞职?
“我说迟教授,您的大脑是不是中病毒了?”我戳了戳他的额头,嬉皮笑脸:“放着受人尊敬的老师不当,跑来当油头滑脑的生意人祸害大众啊?”
他看着天花板,淡淡应:“商界才有的赚。”
……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对我失望来着,这会儿也终于同流合污了?
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呦,我们清高的迟老师也终于落入凡尘食人间烟火了?”我笑嘻嘻的摸摸他的头,很大方的表态:“没事,缺钱有我呢。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我一向认为,在条件许可的范围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走自己想走的路,才是追求。
当年为了能与林远相配,我不得已踏进了我曾经最不屑的商界,所幸这么些年下来,倒也产生了那么点感情。
我希望迟暮也可以,而不是被那些外在的东西给束缚住。
他的脸顿时青了:“许岸,严肃点。”
“咳。”我很认真的敛了神色,却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那我严肃的问一句,迟教授,您到底受什么刺激决定换工作了?”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很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