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在少爷特地吩咐下做好的。”老管家以前说完这句,总能看到陆昕不明显的笑意,这一次,这句却不管用了,甚至感觉他情绪更差。
陆昕跟沈韫一起,他弄不清这个男人来找他是什么心思。
那些员工被解雇的事弄得他心烦意乱,直至车停下来,跟着走进一间大型车展中心,陆昕才勉强收起心绪,看着眼前各种型号的新车,有些不明所以。
沈韫低声跟卓臻交代几句,让他去和远远站一旁的经理和接待人员交涉,几分钟后,展厅里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包括守在一旁的跟着沈韫过来的警卫员。
“陆助理喜欢什么类型的车?这里型号比较齐全,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
沈韫笑着开口,话里却听不出喜恶的情绪。
见陆昕不搭话,他走到一辆银色的莲花前,围着车身饶了一圈,又开口,”我看这款不错,不知道陆助理看不看得中?”
“沈董事,你是什么意思?”陆昕终于正眼看向他,这男人穿着一身修身长款风衣,脚上长靴,坐在车头,看着陆昕,笑的意味不明。
“你跟顾均还不如跟我,他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可比他有趣多了。”沈韫脸上始终带着笑,“而且,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陆昕脸色一下子变的难看起来,转身想往出走,却被沈韫手下的警卫员拦住。
“陆助理真的不考虑下我吗?”
“我不喜欢男人。”陆昕觉得他是在羞辱他,语气有些僵硬。
沈韫听了,像知道了什么趣事般,哈哈大笑起来。
陆昕就不再理他,任他一人自说其乐。
而后,他又带了陆昕去服装店,珠宝店……逛各种奢侈品,每次都出言同样的问题。
在一家珠宝店门前的车里,陆昕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表情难堪地抬眼看着沈韫,”沈董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看陆昕的表情,沈韫也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他收起刚才玩世不恭的样子,答非所问,”我肚子有些饿了。”
“……”
“看你今天一天也没有吃过饭,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沈韫又对前座的卓臻吩咐,”去雅苑。”
大概三十多分钟的车程。
这里是很幽静的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
长廊环水,里面几座小楼各自不同的景物摆设,一路走过去,墙面上开出的扇形小窗另一院别致的景色。
随着气质姣好的一礼仪小姐带路,陆昕随他们来的是一间四周错落种有秀竹的小亭,各种假山趣石堆着,小亭南面的屏风后,还有琵琶声传来。
陆昕不懂琴艺,却也觉得悦耳。
这种地方,绝不会是一般人能消费的地方。
后来他又和顾均来这里,好奇地问顾恺,才知道,就算有钱,也并不一定能定的到这里面的席位。
要是以前,陆昕面对这满桌的精致吃食,肯定会想了办法弄清楚这些食材是怎么烹饪出的,今天却提不起丝毫兴趣。本来心里就装着事,再加上刚刚沈韫的那些话,他连看着这些食物都觉得索然无味。
沈韫拿起玉制的小酒壶,给自己和陆昕各斟了一杯酒,示意陆昕拿起来,“陆助理,刚刚和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开玩笑而已,你别放心上。”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神情认真,”我也不喜欢男人。”
陆昕一口酒呛住喉咙,咳嗽半天,脸红着看沈韫,他脸上的笑毫不掩饰,既不做作,很单纯的笑意。
陆昕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有多少面,竟然还有这么孩子气的笑容。
看到沈韫这样,陆昕也不再那么拘束。
“那天去PUB的员工,除了你已经被全部开除,这件事,陆助理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为什么不开除我?”陆昕抬眼看沈韫,其实知道答案,却又明知故问。
听陆昕几分质问的语气,沈韫也不恼,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拿起精致的翡翠杯晃了晃,一口饮下,“本来是应该这样,说起来,这事也是因你而起。人都是我下令裁的,他们顾家人都有一个毛病,喜欢护短。阿均怎么可能同意我把你开除。”
陆昕诧异地看向他,完全放错他话里的重心。他一直以为下命令的是顾均,怎么会…
“我在凯悦有30%的股份,是第二大股东,下令解雇几个人这权利还是有的。当然了,这公司的最大股东是允浩。”看出了陆昕的疑问,沈韫悠然开口。
陆昕彻底被震惊,董事长和总经理,这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居然是同一个人。
顾均 ,是凯越的董事长…
这句话,陆昕消化了半天,才有些艰难开口,“他们没有做错什么事,去那间PUB,也是无心的,他们在凯越也是很好的员工,为什么…一定要开除?”
“陆先生是他身边的助理,应该知道凯悦最近有一个和政府合作的大型开发案吧?”见陆昕点头,沈韫接着说,“这个案子是凯悦这些年来最大手笔的投资,所有程序都已经落实,就只剩下政府那边几个部门的批字。昨天晚上阿均让邵康废掉手的周世昌,是其中一个关键部门副局长的儿子。阿均他从前从未为了任何人事动那么大的火,那家PUB现在也被他弄的关门停业,昨天他甚至让我调动了那边jing局的人,这些事情,任何一件被人抓住把柄,后果都不堪设想。
陆昕听了话,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
“出了事,就必须有人为其买账。他们无意犯下的错,可能会让凯悦付出难以估计的代价。公司正在接受检察院审批,,昨天晚上随便一件事被有心人拿来操纵,凯悦才步入轨道的发展就会毁掉。陆助理,凯悦是我和阿均这些年的心血,为了保证它不出任何差错,必须有人牺牲。要怪只怪他们触到了风口上。”
沈韫后来还和陆昕说了很多,有他听的懂得,也有他不明白的。
顾均那时只是气话,沈韫却后来思前想后做的决定。
他没有告诉陆昕的是 ,要真是顾均下决定,只会比他做的更绝。
谈话告一段落,两个人正准备动筷子,沈韫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先是怔住,而后又笑骂了一句电话里的人,挂断手机后对陆昕说,”看来这饭是吃不成了,阿均已经着急我把你拐来,正要人呢!”
陆昕听完也微怔,然后垂下眼,脸上发热。
早上对顾均那些质疑和愤怒竟然已经不知不觉间全都淡了下去。
一桌饭菜几乎没动筷,就弃了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变化
回到顾宅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
外面的雪下的比早上还要大,仅是从院里进入屋内的这段路,陆昕身上也落了不少雪。
顾均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上身穿着卡其色的衬衣,针型袖扣将袖口往回扣一小段,骨节分明的手腕,到握着杯的修长手指,都好看而优雅。下身穿着浅色系的休闲裤,难得这样轻松的打扮,少了平时的锐利,更添俊朗。
陆昕看着他,眼睛有些移不开视线。
沈韫跟着进来后,直接奔到厨房,让老管家收拾了几份吃食,根本不理会这屋里的主人,心满意足地离开。
陆昕有些局促地走到男人身后,犹豫了会,开口,“总经理…”
顾均转过身看他,”出去怎么不告诉我?”
陆昕不敢说今天早上那段时间根本就不想看见他这种话,待男人走近他,才抬起眼看他,”我没有说,你也会知道的。”
顾均听了话,勾着唇对他笑,又走过他坐到沙发上,放下手里的杯子,陆昕身上落下的雪已经被室内的暖气融化,湿粘地沾在衣服和头发上,顾均对他发话,“回房间去换身衣服再下来吃饭。”
陆昕被男人刚刚的笑容晃了眼,懵懵地听话转身到楼梯口换鞋准备上楼。
顾均又出声,“顾伯,你跟着他上去。”
到了二楼,陆昕正准备进自己的房间,却被老管家在主卧室门口拉住,好笑地开口,”陆先生这是要去哪,您房间在这里呢,还要往哪走?”
进主卧里,老管家去卫生间里的浴室往浴缸里放水,对外面的陆昕喊道,”陆先生,我帮您放好水,您得泡一个澡,在外面才回来身上寒气重…我帮您把衣服都放这边房间里了,就在少爷放衣服的隔壁衣柜。”
陆昕脱下外套,按照老管家说的,打开衣柜,顿时就恍惚了。
里面哪有他的衣服,都是一做工精致的新款男装,尤其是占满三分之一的各种款型的白色衬衫。
“顾伯…”陆昕开着衣柜,看老管家从浴室出来,声音轻轻的 ,”里面没有我衣服…”
老管家笑着过来,见陆昕这样子,他就想要逗逗这年轻人,”陆先生这话说的也不怕伤了少爷的心,这些可都是少爷给您挑的,尤其是这些白衬衫,听顾恺那小子说,直接让人从意大利递回来的,这哪一件不是按照您的身板尺寸?”
陆昕懵懵然没有接话。
老管家从衣柜里取了一件圆领细黄花边,衬领有镶碎钻的一件衬衣配好裤子递到陆昕手上,”陆先生,少爷下午三点多就回来了一直等您到现在,别光站着,赶紧洗好澡下去吃饭。”
老管家半推着他进了浴室关上门。
等身体整个浸在热水里,温暖从四肢汇集,缓缓沁入心头。
陆昕用手捂住脸,慢慢勾起唇角。
人性本贪。
被给予这样的溺,是会上瘾的。
似乎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陆昕的房间正式搬到主卧室。
在顾宅里,他的身份在佣人眼里,已俨然是另一个主人,只有他自己尚不自知。
凯越的资源部新招进一批员工,管理组也换了批人。有些员工知道部分事情的因果,却没有人敢提起半句。顾均身后的团队从哈尔滨空降过来,整个凯越内部员工大整顿。
2月10号,凯越与政府的投资案被审批获准,正式投资。
年末,顾均身为凯越的董事长登上S市最具影响力的杂志“巅峰”封面。
21岁的青年,不仅是一家潜力巨大的上市公司的老总,其背后身家是二代为官的高干子弟,其爷爷顾文翰更是立过多次军功的将军军衔。
陆昕将那份杂志买回来,看上面男人睥睨天下的气势,心里骄傲却又几分失落。
在凯越解雇那些在PUB里的员工后,他收到过很多那些以前同事的电话和短信,嘲讽怒骂,都认定是陆昕在背后故意使拌,以前的那些奉承讨好全都不复。
陆昕不反驳,也没有换掉号码,只凭他们发泄,默默承受。
没有人敢当面找他理论挑衅,事情过一阵子,也就慢慢平息。
陆昕见过一次谈莉,坐在餐厅里,问他的话,陆昕很多都只是沉默。
谈莉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只是轻声说,”陆昕,你变了。”转而又释然地笑开,”你这种性格变了也好,懂为自己着想,不然总被人欺头上…”
不是夸赞,不是嘲讽,谈莉在陈述事实。
他的确变了。却不是谈莉所想的那样为了名利地位。
他变的贪心,对顾均,他想要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回家
距离农历春节还有三天的时候,陆昕从S市回到C城。
他走的那一天,S市的天依旧阴沉沉的,雪也下的像停不下来,整座城一片白色。
这雪却并不影响人们的心情,凯越所属的那条中心商业街是浓浓的节日气氛,各家商店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凯越也因拿下大CASE,年底员工分红丰厚,陆昕见到的,是周边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他心里也跟着高兴,却始终不能真正快活起来。
一离开,心里就开始惦记一个人。
回家前,老管家好几次对他欲言又止,只是后来什么也没说。给陆昕准备行李的时候,把许多普通人家吃不到的年货塞进他的箱子里,早上又亲自给做了一大桌饭菜,看着他和少爷吃,然后又送他离开。
顾泰是真的舍不得陆昕走,他活了这大把年纪,头一次有个这么好的年轻人愿意听他唠叨,陪他侍弄这宅里的花草,甚至是丝毫不厌烦地给他说他们年轻人喜欢的东西。老管家心里是希望陆昕能留在这儿陪着一起过年的,但是他也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个孝顺的孩子,每一次说到他姆妈,脸上的笑和珍惜是不掩饰的。
顾泰对年轻人说,明年过年一定要在这里陪着,哪都不准去,可不能再丢下他和少爷,自己回家了。
陆昕听了,对老管家抿着唇笑,露出一点赧色。
陆家的七个女儿都嫁人,就只剩八女儿和陆昕能回来过年,陆母也知足的很,自陆昕回来后,就高兴地合不拢嘴,拉着自家儿子的手上下好好打量,直嚷嚷又长俊俏了,又心疼地在胳膊上捏捏,念叨着瘦了。
陆父却只是看了他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