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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超边吃边想,还是滕峻有先见之明,每个人都打了双份的菜,不然真不够吃。和他们的大快朵颐不同,滕峻端着饭碗,却是胃口全无,那两个人都快吃完了,他才吃下去一点点。
突然,滕峻放下碗筷,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
沈超和成渝同时抬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第二章
“呕……”滕峻趴在盥洗台上,吐得稀里哗啦,不只是刚吃下去那点食物,他把早饭都贡献出来了才觉得整个人稍微舒服点。
缓了片刻,滕峻撑起身体,用冷水浇了浇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样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他必须正视,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经过一番短暂的思考,滕峻终于下定决心,要把事情搞清楚,他胡乱扯过帕子擦了把脸,感觉脸色好看些了,才从卫生间出来。
因为滕峻时间耽搁得有点久,沈超和成渝已经风卷残云般,将桌上的饭盒一扫而空,见他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虽说是滕峻请客,可主人自己还没吃饱呢,他们是不是有点太不客气了。
滕峻没理他们,直接爬到床上躺下,脑子里全是那一夜模糊的场景。
“滕峻,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沈超发现滕峻脸色不好,就踩着梯子爬到上铺问他。
“没事,我睡会儿就好。”滕峻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问题,沈超看他神色怏怏的,也不打搅他休息,就自己下去了。
滕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在想,如果自己真的怀孕了该怎么办,他根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那天晚上的事情,纯属意外。他们两个都是在做完以后,才发现自己认错了人。只不过大家都是男人,玩得开心就好,用不着太过计较,事情过去就算了,没必要揪着不放。
不曾想,在那件事发生的三天之后,滕岩跟滕峻说了他的身世,滕峻当时就气得跳了起来,我的天啦,你老人家怎么不早点说。
要是知道自己是颖族人,滕峻就不会玩得那么疯,那么所有的事情,就都可能不会发生。
整个暑假,滕峻都是在忐忑不安中度过的。他也知道,颖族的孩子,非两情相悦不可得,可是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都认错人了。
滕峻误以为对方是他暗恋多年的同学,那个人把滕峻错认成谁,滕峻不知道,但从他那天晚上的热情表现来看,肯定也是喜欢的人。
所以滕峻就很担心,自己要是中招怎么办。
沈超和成渝可能是怕影响滕峻休息,见他躺下就两个人出去了。
滕峻在床上折腾了半个小时,翻身坐了起来,他决定不再自我折磨,管他真的假的,先把消息证实了再说。
起身穿好衣服,滕峻飞奔去了学校超市,买了验孕试纸回来。
滕峻回来的时候,寝室门半敞开着,他还以为是沈超和成渝回来了,谁知推门进去一瞧,屋子里黑压压地一群人。
原来是有新同学到了,只不过这位叫做宁杭的同学,报名的架势有点吓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一个不落全都到齐了。
滕峻进屋后,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叫了一圈,然后就钻进了卫生间。
等待结果出来的五分钟,滕峻一直在祈祷,一条线,一条线……
五分钟后,他睁开眼,试纸上赫然呈现两条线,滕峻郁闷地叹口气。
为了毁尸灭迹,滕峻把验孕试纸扔进了马桶,放水冲走了。
滕峻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宁杭家的长辈还在对他们寝室发表意见,这个说床铺太窄,他们家杭杭睡着不舒服,那个说柜子太小,不够他们家杭杭放东西,还有人说房间太陈旧,采光也不是很好,总之就是一无是处,只有推倒重建才是正理。
验孕的结果不如人意,滕峻心情不好,就没和他们打招呼,而是闷声不响爬上了自己的床。宁杭的妈妈却走到了他的床前,问他知不知道成渝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滕峻摇了摇头,成渝和沈超出去的时候没跟他说,他怎么会知道。
宁杭的妈妈就念叨上了,说是他们家杭杭睡觉不老实,她觉得上铺的护栏有点矮,她怕宁杭半夜翻身掉下来,想和下铺的同学换个铺位。
她正说着,成渝和沈超就回来了,他们除了买了些日常的生活用品,还很贴心地给滕峻打包了碗皮蛋瘦肉粥回来。
虽说东西价钱不贵,滕峻却是感动到不行,三口并做两口把粥喝了。
宁杭的妈妈跟成渝说了想和他换床位的事,成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说他东西太多,换到上铺不方便。
成渝说的实话,他的台式电脑占据了张书桌,床上架了张便携书桌,放着笔记本和外接的鼠标键盘。除此之外,床上靠墙那溜儿,全放着厚厚的参考书,滕峻看了都很担心,剩下的地方够不够他睡觉的。
也许是成渝说话的语气太直接,宁杭的妈妈听了有些不高兴,就小声嘀咕了两句,具体说的什么,也没人听清楚。
这下不止成渝了,就是滕峻听了都很不爽,床位是学校提前分配的,说不上针对谁、照顾谁,如果有人觉得不适合,想换也可以,但是得看对方的意愿吧,人家方便也愿意换,那是皆大欢喜,人家不想换,也无可非议,宁杭的妈妈说话真不好听。
眼看寝室的气氛就要僵硬起来,沈超跳出来当了和事老,跟宁杭换了床位,宁杭家的长辈连声道谢。等沈超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成渝上铺,他们就帮着宁杭铺起床来,宁杭在旁边站着看,什么也没做。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个小时,宁杭带来的几大箱行李就被他们收拾得整整齐齐,他们又跟宁杭叮嘱了好久,才不太放心地走了。
家人全都离开后,宁杭跟成渝道了歉,说他妈妈刚才说话不大客气,对不起。他还问沈超,要不要再把床位换回来,沈超笑着摇摇头。
他睡上铺或者下铺都无所谓,关键是宁家人集体上阵那个架势,他是看明白了,宁杭和滕峻一样,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把床位再换回来,不得两张床都让他来铺啊,他情愿省点心,不换了。
一直到吃晚饭,他们寝室都没有人再来报到,沈超猜测那两位物理系的同学都是家在附近的,估计要等明天才会来了。
晚饭虽然是各人去打的,大家还是混在一起吃了,不过和中午一样,滕峻打来的菜,全都贡献给他的舍友们了,他自己就吃了点汤泡饭。
“滕峻,你真的没事?”宁杭和成渝是外省来的,对滕峻可能不熟,沈超却是滨大附中的,对明阳一中来的滕峻,实在熟得不能再熟。
高中三年,滕峻连续蝉联全省长跑冠军,而那个每年都倒霉催的被他甩在身后的韦浩宇,却是沈超的高中同班同学。
只要是看过滕峻的比赛,就不会认为他是那种弱不禁风的身体,所以沈超对滕峻今天不大对劲的状态,才会格外关注些。
然而沈超的好意,滕峻还是谢绝了,像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他准备自己解决,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别人,尤其是刚认识的同学。
睡觉之前,滕峻不信邪地又验了一遍,结果和中午那次一样。
看来明天得去医院看看了,要是条件允许,他直接就把孩子做了。
滕峻不想跟滕岩一样,生下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再说滕家和任家,也容不下这样一个孩子出世。
当然,滕岩比他还要好点,他不是不知道滕峻另外一个父亲的下落,他只是不想查,不想知道罢了。
这次滕峻到滨城念大学,滕岩也只跟他说了那个人的大致信息。
更具体的,还得滕峻自己打听,而且滕岩说了,不管滕峻查到什么,回去都不要告诉他。
第二天,滕峻起了个大早,他们寝室其余三人还躺在床上梦会周公,他就出门直奔市区了。
滨城有好几家市立医院,滕峻下意识地去了最远的那家。
医院进门口,张贴着醒目的公示栏,上面写着各科室主任医师的名字和排班的时间。
滕峻在公示栏上看到张很面熟的照片,很像滕岩给他的那张照片上,抱着他的那个男人。
那张照片是在滕峻上幼儿园之前拍的,拍摄的具体时间他也不清楚,但从他完全没有记忆这点上判断,距离现在,怎么也有十五六年了。
和滕峻的那张照片相比,这个男人明显成熟了许多,也多了些不同于以往的魅力。
滕峻认真看了公示栏上写着的男人姓名、工作科室还有联系号码。
他先把电话号码记到手机上,才去产科挂了号。
一个优雅漂亮的中年女医生告诉滕峻,他怀孕了,胎儿大约四十天,发育良好。滕峻马上就问医生,他想打胎,最快什么时候能动手术。
女医生愣住了,抬头直直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
第三章
“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女医生有些意外。因为颖族男子怀孕的原因比较特殊,能够怀上的,通常都是期盼已久的,欣喜还来不及,除非身体原因不能承受,极少有打胎的,她故而有此一问。
“……嗯。”滕峻轻轻点头,虽然没有必要解释,他还是简单提了句,“这个孩子来得比较意外,我和他的另外一位父亲,以后的人生没有交集,所以……我不想留下他,我不是不想负责……”
“没关系的,你不想说可以不说,这是你的自由。”女医生感觉滕峻有些尴尬,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问道:“你成年了吗?有没有登记结婚?请出示有效身份证件。”
这两个问题才是最关键的,根据华国的法律,十八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做人工流产,必须要有监护人的签字才能进行,而如果是已婚人士,则需要对方的签字确认,以证明放弃这个孩子,是夫妻或者夫夫双方共同的行为,否则院方同样不能进行手术。
“我已经十八岁了,没有结婚。”滕峻说着掏出自己的身份证。
女医生接过滕峻的证件,看到身份证上“滕峻”的名字时,她的表情有一刹那的恍惚,随即恢复正常,快得滕峻根本来不及发现。
“没有问题,我现在就帮你登记,预计下午进行手术。”女医生检查完毕,将身份证还给滕峻,滕峻把证件随手塞进背包。
“徐医生,请问术后的恢复期大概多长时间?”如果需要住院的话,他还得向学校请假去,能不能批就不知道了。
毕竟,暑假有那么长的时间,他若是细心点,早就能发现自己怀孕,三十天之内的话,直接药物流产就可以了,根本不用拖到现在。
说到底,滕峻就是鸵鸟心态在作怪,前期没有症状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测验过,好像这样就能躲开自己不期待的结果,要不是这几天反应实在太大,他估计都不会去买验孕试纸,更不用说来医院了。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卧床休息两到三天,三天以后可以下床活动,但是时间不宜过长,活动时间也要逐渐增加,半个月之内都不要从事重体力劳动,要避免接触冷水……”徐医生见滕峻讨教的态度认真,说得也很仔细,身为医生,她最不喜欢对自己的身体不重视的人。
看来是要请假了,听完徐医生的话滕峻微微叹了口气。因为他发现,除非他跟舍友说实话,否则以上这些注意事项,他根本做不到,可是请假的话,他就得跟学校说实话,这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你自己来做手术的吗?”徐医生关心地问了句,人工流产虽然不是什么大手术,但是卧床休息的那两天总要有人照顾才好,医院的护士人手不是很足,只靠她们的话是不够的。
“没关系,我可以请护工。”滕峻明白徐医生的意思,可是他现在,不想让任何认识他的人知道这件事。在滕峻看来,用钱可以解决的,都不是问题,没人照顾,他可以花钱请人,向学校请假才是麻烦事,如果他不想说实话的话。
“你有准备就好,手术安排在下午四点,你中午就不要吃东西了。”徐医生给滕峻交待完注意事项才让他出去,开始接待下一位病人。
从徐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时,滕峻还在头痛该怎么请假的事,一不留神就走到了医院进门口的那块公告栏前面,滕峻突然就有了主意。
那个人是他爸爸,他从小就没有管过他——当然,有可能是滕岩不让他管——他现在遇到麻烦了,他就应该站出来。再说滕峻也不是特意选择这家医院的,偏偏就能遇上,可见他们父子,还是很有缘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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