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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只见山林间人影传动，佛音缭绕，香火的烟气在山间蒸腾，整座山都笼罩在了烟气之
中。
看着这样的景象，何小河有些不高兴的皱了皱眉头：“怎么这里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
记得以前来的时候，并不是漫山遍野都是香火的。”自从呼吸道不好戒烟之后，对于烟气何
小河变得很敏感。
倒是鼻子更敏感的齐书扬笑了笑说：
“都说古寺的签很准，所以香火也就跟着旺了起来；我看你没有反对，还道你是知道的。”
听他这么说，何小河有些不赞同的瘪了瘪嘴，也就跟着齐书扬往古柏林的山上走。
在景区大门口买了票，看着票上的价钱，何小河不禁感慨时过境迁物价疯长，以前小孩
子来的时候门票才几块钱，如今已翻了十倍不止了。
走进大门就看见一座寺庙，很大的面堂，看着那络绎不绝的香客和已满得没地方插香的
香炉，何小河觉得“尼姑和和尚是最吃香的职业”这句话还真是正确，看看那木质的公德箱，
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钱了呢！何小河看着这装修的金碧辉煌的庙宇，觉得故宫的正殿也没这
修得好。
“抽签吧，抽签吧！”都是不烧香的人，方已诺圈起袖子就准备往正殿里走。
“不是这里，”齐书扬拉住了跟着往大殿里走的何小河，“这里的签不准，这是新修的寺
庙；签准的是山上的那座庙，有千年历史的那一座。”齐书扬用下巴指了指不算高的小山的
4、签运 。。。
山顶，那烟气最厚重的地方。
“你怎么知道的，最近来过？”其他几个人对于此地都已经陌生，最后的记忆都停留在
十几年前和父母一起过来的那一次。
“也不算最近了，大学的时候，陪朋友来的，她不是本地人，说什么也硬要过来。”沿
着山间的小路一路往上行，齐书扬一边走一边说，有些轻微的喘气，“你也知道，这种地方，
都是在外地的名气比本地大，就像很少有北京人没事自己去游故宫一样。”
“那抽签了么？”心中已知道那个人是谁，找不到别的话题，何小河只有顺着齐书扬的
话接下去。
“没有，在过来的车上就开始吵架了，过来也玩得不欢快；你知道的，我前面的那一个
女朋友小姐脾气很重。”齐书扬冲着何小河微笑，依旧是温和的笑脸，露出洁白的六颗牙齿。
何小河瘪了瘪嘴没有再出声……
山不高，很快六个人就走到了古寺的门口，一行人避开了烧香的人群，径直走到了摇签
的地方，一排签筒放在石台上，刚好有六个；不知是摇的人太多还是真的年代久远，竹子做
成的签和签筒都泛着陈旧的古铜色，显现出年代斑驳的印记。
都说摇签不能急，要想着心里要问的问题，慢慢地摇，才能得到最准确的答案；反正现
在也没人催着，于是大家都耐着性子，慢慢的摇着签筒，一时间，空荡荡的摇签室里就只有
签摇动着的“沙沙”声，其余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方已诺的签最先落地，其他三个人的签也相继摇了出来，只剩下何小河和齐书扬；然后
何小河的签也掉了下来；
待五个人就着签上的符号去门口和尚那里换了与签号相符的签语回来之后，齐书扬的签
还是没有落地……
何小河走过去，站在齐书扬的身后，就看见齐书扬手里的签筒中，有三根签总是互相碰
触摩擦，却没有一根肯掉下来；想到以前看过的一篇故事，故事中的主角心中困惑与纠结颇
多，去摇签的时候，就是几根签纠结在一起，但却没有一根签愿意落地。
如果真同故事中说的那样，心中纠结太多，没有答案，所以签才迟迟不肯落地的话；那，
齐书扬，如今你心中的纠结究竟是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齐书扬的双手一用劲，终于有一根签掉了下来，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
声响，齐书扬与何小河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陪齐书扬领完签语往解签室走，门口就碰见其他的四个人正在讨论要不要给钱的问题；
“怎么，签不好么？”何小河看着眉头皱在一起的三人，问道。
4、签运 。。。
“也不是，不是太差，只是说最近家里人会遇险，需要点香化解。”肖扬看着自己的签
说道；
“我们三个的签竟然是差不多的意思，都是说长辈会有麻烦。”雷畅对何小河解释道。
“其实如果是我们自己本身的事，我们压根不会理会，本来也就是好玩才摇的签；但长
辈就……”谢恒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呢？”何小河冲着四人里唯一一脸得意的方已诺问道。
“哈哈~唯一的上上签，万事诸顺！”方已诺得意得快仰天长笑了。
“不用烧香吗？”何小河很意外和尚没有叫方已诺烧香，毕竟解签人的主要目的就是说
服摇签的人烧香化灾，毕竟这是很大的一笔收入。
“没有哦~只让我拜了拜我的守护神就让我出来了……”方已诺简直是神采飞扬。
“你们先进去吧，要烧也一起烧好了。”四个人身子闪开，让何小河和齐书扬走进了解
签室……
最后还是没有烧香，几个人都说反正不是信徒；这种事，信就灵，不信就不灵；于是绕
着山拍了照片，买了特产小吃；就准备回城吃午饭了。
仍旧是来时的人员分配，何小河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真是缺乏运动，不过是两三个小时
的行走，浑身就疲软得厉害……
“小河，你的签写的什么？”方已诺看着前方问道。
“枯木逢春。”想着解签的老师父打开签后看自己的眼神，何小河觉得那老人一眼就把
自己给看透了……
“这签你以前抽过一次吧，在齐书扬谈第一个女朋友的春天，我陪你在省城抽的。”
“嗯。”
“上次这签就灵验了，这次说不定也会……”
“上次他们分手的原因你又不是不知道……”
“要不我再度出马打个电话？”方已诺问道。
“算了，喜帖都发下来了，不可能和上一次一样了。”何小河看着车子的后视镜，里面
照出齐书扬开车的脸……
齐书扬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的原因是方已诺的一个电话；
对于齐书扬的前女友，兄弟几个都没什么好印象，家里有权有势又有钱的女孩子，典型
的大小姐脾气，骄纵得可以；和何小河几个吃饭的时候一脸嫌弃，还教唆齐书扬不要没事就
和这些朋友在一起，介绍了一大堆官宦子弟给齐书扬认识；那段时间齐书扬常常陪着女友出
去应酬，酒喝了很多，许久未犯的酒精过敏症状也复发了，常常半夜起一身的红疹子……
那时，方已诺是六人中唯一在另一所大学念书的人；所以当五个人的友情被齐书扬的
4、签运 。。。
前
女友搅得一团糟有即将割席断交的趋势的时候，方已诺才知道。
然后狠狠地打扮了一番就冲去了何小河他们学校。
理工科为重的综合大学，女生的水平可想而知，方已诺好歹也是进过高中校花候选名单
的女人，虽然性格实在是不敢恭维；大学方已诺虽读得是新闻系，可学校是艺术学院，大半
年过去，专业知识没学多少，打扮倒是越来越在行了……
这样的方已诺走到齐书扬和何小河所在的大课教室门口，正碰上下课，走出教室门的男
生都不住地冲方已诺行注目礼，而方已诺目不斜视地一直在找人，然后在看见齐书扬的身影
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冲了过去，跳起来搂住了齐书扬的脖子……
据后来的目击证人之一谢恒描述，方已诺那一笑让所有的在场男生瞬间呆住；而据另一
目击证人，齐书扬身侧的何小河回忆，那一霎那，齐书扬身边的前女友脸黑得堪比包公……
“呵~那时，那女人的表情可真是精彩。”开车的方已诺笑了出来，何小河抬眼看着她的
侧脸也笑了。
“是啊~相当的精彩。”显然，两人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后来，齐书扬的前女友就把方已诺列为了头号情敌，自己除了家世比她好以外什么也及
不上她，更何况这女人跟齐书扬还是青梅竹马；本来学校里让齐书扬分神的事情已经很多，
一个何小河已经占去了齐书扬每天生活的一大半，现在还多了个搂齐书扬脖子的青梅……
“其实，那通电话所造成的结果是不经意的。”方已诺说道，第一次解释那通导致齐允书扬被甩的分手电话。
本来他和何小河商量的是自己当第三者从中作梗的计划，没想到计划还没实行，一通普
通的问候电话就得到了两人想要的结果。
“那女人占有欲太强了点，”何小河玩着方已诺车上的布偶说道，“如果她不命令齐书扬
按免提，你应该不会发飙。”
“是啊。”
占有欲太强的前女友在方已诺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命令齐书扬按成免提；结果三句话没
说到方已诺就发现了；男人婆发飙的结果就是指桑骂槐的一通大骂，然后挂断了电话。
十分钟之后，齐书扬的电话打了过来，带着急剧的喘气声；
第二天，齐书扬就被女朋友给甩了。
“我说齐书扬喜欢过你吧，“何小河的口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当他女友问
齐书扬是给你打电话重要还是她重要的时候，齐书扬头也没回地就跑回寝室给你打电话
了……”
“怎么吃醋了？”方已诺揶揄
4、签运 。。。
道。
“没有，你知道的，我唯一能忍受的和齐书扬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
何小河撮合过方已诺和齐书扬，在高中毕业后的暑假以及齐书扬和第一个女朋友分手后
的若干年；在其他几兄弟面前说着方已诺暗恋齐书扬的真挚感情（其实是把自己的名字换了
去），然后怂恿几个人一起给另外的两人制造机会……
方已诺问过何小河，为什么要把自己和齐书扬凑到一起；
何小河的答案是，齐书扬这么老实的好人，交给其他人实在不放心，要是给坏女人欺负
了去怎么办？
“我看是齐书扬和我在一起，他仍旧是属于你的吧~”方已诺很不给面子的一语道出了
何小河打的如意算盘。
作为唯一知道何小河秘密的死党，方已诺是唯一不会跟何小河抢齐书扬的女人……
“所以我才说要不要我再度出山啊？”快到吃饭的地方了，方已诺放慢了车速。
“这一次不会再成功了……”何小河想起了齐书扬的签语：
中下签，悬崖勒马……
轻轻地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其实是有原型的，作者自己的朋友，那些青春的记忆里；
有着纠结的回忆……
当中有些话还真是原话……
唉~生活其实挺无奈的不是……
5
5、悬崖勒马 。。。
悬崖勒马
何小河3号上午就打算回去，反正离家也算近，没事就可以回来；刚把车开出地下停车
场，手机就响了，死了都要爱的铃声，但不是阿信的声音，是齐书扬唱的；
几年前在KTV的时候小河偷偷录下来的，齐书扬并不知道。
“小河啊，老地方，我请你吃早饭。”像是知道何小河已经出门，齐书扬什么也没问，
说完话就挂上了电话。
小河皱了皱眉，只得又把车倒了回去，走向小区门外的小吃店；六个人的家住在一个小
区，只是不在一栋楼而已。
走进小吃店，放假的早晨，起床吃早餐的人并不多，里面空荡荡的，齐书扬坐在靠窗边
的位置上冲自己招手；
刚落座，早餐就送了上来，熬得很香的小米粥配上入味的小菜，刺激着人的味蕾；可金
小河没什么胃口；
回家的三天，一直在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