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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男不知为什么,当她听到这句话时,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连忙追问道。
“哦,也没什么,听说她偷了大少奶奶的首饰,被人翻了出来,然后在柴房,自己吊死了。”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嘛,死了也就死了,连衙门都不必惊动,一卷破席子也就扔了出去。孙管事不甚在意的说道。
“吊死的?”
魏良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想了想,问:“那另一个被卖掉的丫头,是犯了什么错?”
一般像孙家、李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有点忌讳卖丫头,除非是有什么内情的。
“哟,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这个被卖掉的丫鬟好像和姨奶奶的流产有关系,大少奶奶为了表示姨奶奶的事,不是她指示的,就把那个不安分的丫头卖了出去。听说,好像卖到了那种脏地界,前一段时间还有人说起过她呢,说她得了病,自己吊死了。”
“脏地界?”胜男听到这话,心里一凛,心里说这李氏够狠的呀,如此对待替自己办事的贴身丫头。她和魏良对视一眼,继续套话:“刚才在大堂我看到一个叫明珠的丫头,她是不是对大少爷特别忠心呀?”
“可不,”孙管事似乎得到了某种许可,对胜男和魏良的问题,有问必答,“说起来明珠也怪可怜的,她不是孙家的家生子儿,而是从外面买来的丫头。大约是十年前吧,明珠的老家得了旱灾。他们全村的人都逃了出来。明珠一家六口,她爹妈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便把明珠和她姐姐都卖掉了。当时,明珠也就五六岁吧,来到府里后,正巧大少爷院子缺个小丫鬟,老夫人见明珠虽然瘦弱,但为人还算伶俐,便把她派到了大少爷的院子,一干就是十年,这丫头,对少爷那是一顶一的忠心。”
“哦,是这样呀。”
三个人说话的功夫,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魏良和胜男向孙管事告辞后,两个人相携向县衙走去。
“老公,你看这是什么?”
回到卧室,胜男关上房门,和魏良一起进了宝葫芦——直觉告诉她,自己的客房也不安全,如果想说悄悄话,紫葫芦里更为隐蔽。
“这是?”魏良见胜男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后,里面放着一个暗红色的硬状甲片,“恩恩,这应该是指甲,而且是小拇指的。老婆,你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老公,我记得你读尸格的时候,府衙的复检上曾经提到,死者李氏右手小拇指指甲断了一块儿,对吗?”
胜男没有回答魏良的话,而是摸着下巴向魏良确定道。
“没错,是有这个记录,不过当时的丫鬟说,李氏的指甲好像是修指甲时,被她不小心掐断的。老婆,难道这是?”
魏良见胜男问得如此郑重,心里也有些疑惑。经过今天的一番勘测,直觉告诉他,这个案子并不像表面上显示的那般。如今老婆又弄来一截断指甲,看形状又颇似贵妇人才留的甲片,他心里似乎也有了些许的明了。
“记录上有没有记载,是哪个丫鬟掐断的?”
胜男本来心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认定这截断指甲是李氏的,没想到尸格里还有这样的注解。
“这个倒没有,老婆,这片断指甲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是房梁上?”
魏良仔细想了想,随即摇摇头,尸格记录的都是尸体的情况。哪里会写的如此详细。
“没错,”胜男遗憾的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把自己在房梁上的发现说了说。
“咝~,如果能证明,这截断指甲是李氏的,那李氏很有可能不是自缢,可尸格上记录的颈处於痕、口舌反应,都显示是自缢呀……哎,对了,老婆,你在房梁上还有什么发现没有?”
魏良轻轻敲着桌面,再次回想着尸格的各项记录,单从这些记录分析,死者定是自缢无疑。但是胜男却在李氏自杀的房梁上,发现了一截指甲,这截指甲虽然证明不了什么,但可以证明一点,当时勘察现场的时候,肯定不仔细,否则不会溜掉这么明显的异常。
“几道抓痕,就在发现甲片的地方。”
胜男也有些无奈,如今尸体都入了土。现场也不知被多少人进出过,有价值的线索早就破坏掉了。他们再去查,基本上什么也查不出。于大人和李公公,又在他们身上寄予了这么多的期望,如果——
“嗳,老公,如果咱们说查不到更新的证据,维持原判,你说会怎么样?”
魏良听了这话,楞了下,然后苦笑着伸出右手手掌。横向在脖子上一抹,“那个姓李的公公,肯定不会放过咱们。嗳,其他的官员倒也罢了,可惹到了太监,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靠之,现在离案发都有三个多月了,就是有什么证据,也早就破坏殆尽,咱们就是福尔摩斯重生,也无济于事呀。”
胜男噗通一声趴在桌子,有气无力的埋怨着。心里更是把罪魁祸首李班头,再次的拎出来,重复N遍的问候他的祖宗和家人,甚至包括他养的那条大笨狗!都是这个混蛋,为了自己不挨打,便把无辜的她牵扯进来,害得她和魏良处于如此被动的境地。
“老婆,你先别急,或许事情也没有这么糟。这样吧,咱们再去问问验尸的仵作和第一个进入现场的捕快,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新发现?”
魏良见老婆很沮丧,连忙安慰道。其实,魏良倒没有胜男这样的悲观,他们夫妻眼前的境地虽然不太妙,可危机之中也蕴藏着莫大的机遇呀,如果他们把这个案子破获了,那在于大人跟前算是挂了号儿,以后回到梅水,杨知县也不敢轻易招惹他们。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希望老天帮帮忙,请那位李公公不要再掺和了,呜呜,我不是歧视他残疾,而是实在受不了他阴狠的样子。”
胜男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好把甲片收好,和魏良回到卧室。
可惜。老天似乎没有听到胜男的哀号,他们正准备出门,院子里传来门子的声音:
“魏师爷,李捕头,你们在屋里吗?有客拜访!”
“在,是哪位呀?”
魏良整了整衣冠,连忙拉开卧室的门。话说自从上次刘班头误会后,他们尽量避免大白天关门,可这里的保密设施的确少了些,他们夫妻谈话的时候难免有些新鲜的词或者避人耳目的内容,只好躲在宝葫芦里。
“呵呵,在下方文,是李镇守的师爷,听闻魏师爷和李捕头稽案能力极强,特来拜会!”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瘦弱秀才,穿着半旧的灰布长衫,手里摇着一把纸扇,脸上挂着温文的笑,出现在魏良面前。
“方师爷,久仰久仰!”
魏良和胜男双双拱手施礼,把方文迎进客厅。
方文扯着嘴角,边客气的和魏良寒暄,边偷眼打量着他们两口子。说起这位方文,也算是当地的知名人士。他年少时中了秀才,被家乡的人誉为神童,可惜,神童的仕途不顺呀,乡试参加了七八次,耗费了二十多年的光阴,眼瞅着一个聪慧的少年熬成了落魄的穷秀才。
科举不顺,生活艰难,又受尽了世人的嘲讽,方文一气之下,干脆投奔了名声极差的镇守太监李全。
李全呢,大字不识一筐,扁担倒了不知道是个“一”字。让他伺候人还行,可让他管理河运、监管漕运,那就有点为难了。方文的出现,无异于让他找到了救星,更是有了处理政务的助手。于是,李全先是重金聘请方文,接着又是送房子又是送田地的,给了方秀才诸多的好处。而方文拿了钱财,又感觉自己的才华有了施展之处,便卖命的给李全出主意消灾。
有了方文的帮助,李全巧妙的处理了不少事,也成功算计了不少官员,最著名的自然就是杨茂元的下马,这些都是方文一手促成的。见识到方文的用处后,李全更是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左右手,全权代理他处理一些公事。
这次借李氏的案子要名声的主意,也是方秀才的手笔。虽然过程有些不顺,但耐性想来超强的方文,根本就不在乎。他相信,只要李全咬死了李氏是谋杀,冯知县也好,于大节也罢,他们都不敢草草结案。时间拖得久了,即使孙文亮没有杀人,他们也有办法让他自己承认杀人。
不过,胜男夫妻的出现,倒让他有了新的主意。孙家也是沿河镇的大家,和周围县市的富户、豪商多有关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动孙文亮滴。
“李捕头,听说你们去过孙家啦,有什么线索吗?”
方文坐在椅子上,也没有废话的直奔主题。
“胜男没有用,在孙家一无所获。”
胜男愧疚的站起来,抱歉的说道。
“嗳,这也不怪你,今日离事发也有三个多月,即使有线索,也会被凶手消灭掉,”方文倒也和气,见胜男自责,还不住的劝慰:“李公公早就看出来了,这起案子根本就不是什么自缢。嘁,李晚姐儿的日子过得好好的,她怎么会自杀,没有理由嘛。反倒是孙文亮一家人,为了孙子、为了摆脱晚姐儿,倒很有可能下毒手。李捕头,你说对吗?”
胜男听他这么说,只好抬起头,方文半眯的眼睛里闪着莫名的光,似乎在暗示什么,又似乎在威胁什么。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又有新命案“老公,看来这次咱们注定要得罪人了。”
送走方文。胜男心情更糟,她沮丧的对魏良说道。
“怎么说?”
魏良心里已经有了计量,不过,他也想听听老婆的主意。
“这不明摆着嘛,李氏的案子根本就是李全和杨茂元争斗的后续。如果咱们按原判去结案,那肯定得罪挑起事端的李全,刚才方文的话你又不是没有听到,哪里是来拜访咱们呀,分明就是来暗示、威胁咱们;如果咱们按照李全的意思,判定李氏不是自缢,那不就得罪杨茂元及他身后的文官?”
胜男掰着手指头和魏良逐一分析,越说越沮丧,她苦着脸纠结道:“唉,无论咱们怎么弄,还是会得罪人,在这些大人物眼里,咱们两个小官吏,简直就是小蚂蚁呀,抬抬小拇指,就能碾死。”
“其实,也不用想这么多。”魏良站在胜男身后,轻抚她的肩膀,“你呀,这是钻进死胡同啦。我问你,你前世当警察的时候,老师和家里怎么交代你的?是不是要求你办案的时候,不要掺杂任何个人感情,一切用证据说话?”
胜男听到这话,慢慢的抬起头,一双无神的眸子里开始有了灵动,“对呀,我真是被阶级压迫怕了,怎么把当差的初衷给忘了呢?!”
胜男想到这里,脸禁不住红了起来,还亏她天天把“帮百姓主持公道”放在嘴边,事到临头,却处处想着如何把自己摘出去,如何让自己平安度过,全然忘了自己当初的誓言。
“胜男,你不要自责,说起来都是我没有用,如果我能给你切实的安全感,你也不会什么事都想得如此的复杂。”魏良见胜男好容易从死胡同里出来,却又跑到另一个死胡同,连忙搂住她的肩膀,愧疚的说道:“我想过了,这件案子。只要咱们秉公办理,万事以事实为准,就不怕别人的为难和报复。”
“恩,没错,”发觉到自己的错误,胜男神情异常的肃穆,“老公,李氏或许私行有亏,或许不是好人,但她是否有罪,应当有法律来制裁。杀死她的人,不管目的是什么,总归是犯了罪,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
“怎么,你已经认定李氏不是自缢了?”
魏良见胜男的眼里又有了亮彩,心里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开始和她分析案情。
“恩,没错,如果李氏是自缢的话,梁木上怎么会有抓痕?”胜男坚定了信念,整个人也精神起来。她转过身子,面向魏良:“如果说是打扫卫生的时候抓的,显然不可能,那个位置,大概就是这个地方,”
胜男边说着,边抬头看向卧室的屋顶,她指着梁木里侧下方的位置,继续说:“还有,那个抓痕我看过,外露的木头很新,抓痕出现的时间应该不会太久。而那个房间,自从李氏出事后,便封闭起来,平时都锁着门,外人也进不去,自然也不会有人跑到屋顶上,费心巴力的抓几道痕迹;再者说,那个屋子死过人,其他的人多少有忌讳,除非有必要,否则孙家的人估计连院子都不会进,更不用说进那个屋子。所以,我推测,这个抓痕应该就是李氏挣扎的时候抓的。”
“挣扎的时候?”魏良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胜男的话,“你是说,李氏出事的地点,实在房梁上?”
“恩恩。我是这么猜测的,”胜男点点头,她伸出双臂向魏良比划了一番那个梁木的直径,“房梁很粗,直径就有两尺左右,完全可以让一个人平躺下。嘿嘿,老大,插个问题,你看过柯南否?”
“柯南?”魏良捕捉到胜男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似乎也想到了当初他们相识的情景。当时,他就是因为胜男脱口而出的“柯南”,才认定了她同乡的身份。想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