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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没有看,我问心无愧。”
张平面无表情,不像莫致那样满脸怒气冲冲,他向来稳重,这时才说话:“这世上有很多武功,并不是每一种都能刚正健体,有些武功恶毒而害人害己,有些武功容易引起武林不安定。武林同盟一直都在收集这类秘籍,然后一部分封存在武当,如果这些秘籍流失出去,后果不堪设想。”他顿了顿,说,“实际上,已经发生过类似的事,所以我们才更要小心。”
吴瑕听了,跟自己猜想的差不多,但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不干脆把秘籍毁了。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他对张平说:“大师兄,我该说的都说了,除了那八十四个字,我真没有多看一眼。而我看那八十四个字,也是为了确认甘宇的武功。”
莫致听到了“甘宇”两个字,更加激动,说:“是了,你一定是跟甘宇有所勾结!”
吴瑕反驳道:“莫师伯,请您拿出证据来!”
吴瑕现在算是看透了。
他来武当三年多,一直都本本分分,希望能得到众人的喜欢。
他一度以为武当就是他的归宿,可现在看起来完全错了。
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没上山之前有什么区别?
那些人看他孤苦,所以欺负他。
看他美貌,所以排挤觊觎他。
他试图安分做人,可那些人还不放过他,让他连份工作都保不住。
而现在呢,他尊敬的师伯师兄口口声声在定他的罪行,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就在不久之前,他还死守着武当的道义!
☆、40
莫致见吴瑕居然敢顶撞他;越发生气;她往前一步作势要去抓吴瑕。
张平也在迟疑不定,没有阻止;吴瑕心一横;摆好姿势准备抵抗到底。
这时候;守在外围的武当弟子突然有了动静;似乎有什么人来了。
接着吴瑕他们就听见谭灵秀的声音传过来。
“师姐;是我们。”
过了一会;谭灵秀和另外一个人慢慢地走了过来。
吴瑕一见,感觉自己眼眶一热。
那人正是陆之行。
陆之行脸色还是苍白的,整个人白得透明,显得有些脆弱,但是他面容沉静,眼睛还是那般温润,又显得很坚定。
陆之行看向吴瑕,吴瑕曾经被叶云轩打伤,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挂在衣服上,让他看起来很狼狈。
谭灵秀扶着陆之行,两人在其他四人面前站定,吴瑕沙哑地喊了一声:“师父。”
陆之行没有做声,倒是谭灵秀说话了:“你师父刚醒过来,就询问你的情况,太和宫那边已经知道了这边的事,告诉了你师父,你师父二话不说就要下来寻你。”
陆之行大伤未愈,内息紊乱,气息也不长,谭灵秀扶他坐在石殿前,他这才仰起头,对吴瑕说:“你这个孩子,我就把视线离开了一下,你就闹出这么大的事。”
即便是陆之行的语气里也含着责备,吴瑕心里难受起来。
他们怎么说他都无所谓,可是师父也怪他,让他气不起来,只觉得心酸。
“师父,我是无意的!”
陆之行坐在那里,人淡如风,他对莫致说:“师姐,我的徒弟我自己来管教,如果他真有错,我自然会给你个交待,但先让我跟他说会话,让我弄清楚来龙去脉。”
莫致本来怒气冲天,但这时看见陆之行虚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不忍,就哼了一声,背过身去走远了一些。
张平见了,对陆之行说:“师叔小心。”意思是注意提防吴瑕。
吴瑕讥诮道:“我怎么会害师父?我对天发誓,大师兄能放心了吗?”
张平长叹一声,又对谭灵秀说:“谭师伯,刚好你来给叶师叔看看吧,他又疯疯癫癫了。”
张平和谭灵秀扶起在一边揪着头发的叶云轩,也到了一边去。
于是,只剩了陆之行与吴瑕两个人。
吴瑕看着师父,这才明白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他要一堆话要跟陆之行解释,最后只能说出一句:“师父你要相信我。”
陆之行也看着他,眼神还是那般温和,他没有询问吴瑕,只是慢慢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吧,曾经有个师弟,我跟他关系很好。”
吴瑕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呆呆地点点头。
“你应该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甘宇。我自幼在武当山上长大,那年我第一次去武林同盟,遇上了甘宇。他的双亲也是武林里有名的人物,因为被人坑害,只余幼子,盟主看他孤苦,托我领他上武当,后来他就成了我的师弟。”
陆之行气息弱,说得很慢,吴瑕很心疼,但是又不能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着。
“因为是我带他来武当的,我自觉有义务照顾他,便和他走得很近,他也很粘我,我一直以为我们感情很好。”这时候陆之行笑了笑,似乎在自嘲,“后来我才知道是我自作多情。”
“他与我们一起在武当习武,过了一些年之后,他的武功进展非常迅速,大家都很欣慰。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他表面上和大家相处融洽,私底下却打起了隐仙岩的主意。”
陆之行问吴瑕:“隐仙岩的来历你知道了吗?”
吴瑕点点头:“大师兄告诉我了一些,说是武林同盟用来典藏秘籍的地方。”
陆之行道:“嗯,你不知道,以前的武林比现在乱得多,因为一些阴邪的功夫还有人人都要得到的秘籍而弄得腥风血雨,直到武林同盟开始封存秘籍武林才稳定了许多。”
“武林同盟将收集起来的秘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在武当的隐仙岩,一部分放在少林的藏经阁,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这个秘密。你一定想为什么不直接把秘籍毁了?其实这其中牵连众多,比如有的武功需要另一种武功克制,或者有的武功在某些时候有特别的功用,而有的武功即使秘籍到位了,可武林之上还有人会使用等等,不到完全确定毁掉秘籍不会引发骚乱,这些秘籍还会一直放在这里。”
吴瑕听了有些心惊。
刚才张平跟吴瑕解释的时候,话语非常含糊,可陆之行不仅把细节都讲给他听了,而且还透露了另一半秘籍在少林的藏经阁。如果吴瑕真有什么歹心,不是帮助了他么。
反过来说,这说明师父信任自己啊。
吴瑕这才觉得心情好了一点,继续听陆之行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甘宇渐渐有些乖僻起来,用剑的时候也越来越狠辣,有一次他跟师兄弟练习的时候发生了口角,居然把师兄师弟打成了重伤,被罚在雷神洞待了一年才出来。”
吴瑕想到自己也曾经误伤师兄,怪不得那时候莫致师伯脸色黑得跟墨水一样,一定是由他想起了甘宇。
“后来叶师弟上山了。”陆之行说着,看了眼远处的叶云轩,叶云轩正迷茫地看着谭灵秀,脸上的表情还是迷迷糊糊神经兮兮。
“叶师弟武林首富叶家的公子,悦来客栈的老板叶云岚就是他的姐姐。”
吴瑕这才恍然大悟,他是说他看叶云轩总觉得很眼熟,原来是因为他长得像叶云岚!
“叶家本来还有个幼子,倍受宠爱,但是一次与叶师弟同游的时候走失了,叶师弟愧疚不已,觉得是自己的错。有的武功天分高的人,容易钻牛角尖,叶师弟愧疚之中变得有点……”陆之行不知道怎么措辞。
“不正常。”吴瑕好心帮师父解围。
陆之行点点头:“他变得有些偏执,天天喊弟弟、弟弟,还怀疑是身边的人把他弟弟抢走了。叶家觉得武当心法平心静气,可能有助于他恢复神智,就将他送上山来。”
“本来隐仙岩是无人看守的,这里机关重重很难闯进来,而且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声张,直到叶师弟上山,他无法跟其他人一起相处,掌门师兄才安排他到隐仙岩来,一是为了守卫密室,二是这里是文始真人始问六天的地方,希望叶师弟能在这里参悟天道,心境平和起来。”
“结果叶师弟虽然疯癫,但来隐仙岩之后立马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有人来过这里,痕迹很新鲜,那天正好我和甘宇在一起,叶师弟来太和宫禀告此事,在半路上遇到我们,谈话之间,叶师弟发现那些痕迹与甘宇身上的一致,我正在惊愕之时,后背被甘宇砍了一剑。”
陆之行说得简略,但吴瑕可以想象当时是多么惊心动魄。
一直以来信任着的师弟,突然在身后重伤了自己。吴瑕记得师父说过,甘宇在雷神洞的时候,他还给甘宇偷偷带东西,而甘宇也提过,他在剑上喂了毒,让师父现在都不能运功。
两厢对比,是何等地让人心凉!
陆之行平静地说着:“甘宇见暴露了,也不再隐藏,他使出了许多奇怪却高强的招式,原来他一直都在偷偷进出密室偷学武功。他出其不意伤了我,叶师弟担心我而失去了追击的时机,甘宇眼见着就要逃走,一路上伤了不少武当弟子。但是当时的二师兄孙天同赶到了,两个人发生了一场恶战,甘宇虽看了秘籍,但是却没有时间练成,知道不能在武当久战,他诡计多端,让他一路逃下山,孙师兄穷追不舍,两个人竟然一同消失在了武当山下。”
“一消失就是好些年。”
吴瑕听着陈年往事,无法觉得身临其境,但是却心有触动。
所以陆之行前些年才会一直下山,就是为了寻找甘宇与孙天同。
“从那以后,叶师弟砸钱将隐仙岩的守备换了一遍,还把自己的血也做出了触发大门的机关。而我的伤一直都好不了,但我觉得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吐吐血而已。”
陆之行说得轻巧,可吴瑕知道他受得伤有多么重。
“还有莫师姐的性情也有了变化,她本与孙师兄是夫妻,两个人一同上武当来习武,感情深厚,可自从那日之后,孙师兄一直没有回来,生死未卜。有时候我都忍不住想,如果师兄没事早该回来了,是不是已经遭遇了不测。”
“莫师姐为人处事越来越极端,对于甘宇恨之入骨,你有时候让她想起甘宇,她就控制不住心情。”
吴瑕只觉得悲哀。
最后,陆之行说道:“我自幼长在武当,武当那时是多么平和而美好,却没想到被一个甘宇弄得物是人非。”他抬眼望着吴瑕,他的眼神让吴瑕动容,他说,“说起来,甘宇是我领上山的,我是不是错了?”
☆、41
吴瑕终于忍不住了;抓住陆之行的手;说:“师父!这不关你的事,你不能把任何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这样的话;他会心疼得要死。
陆之行说完旧事;感觉疲倦至极;眼睛的神采也微微暗淡了一些;那日在游轮上;与甘宇对手那一下宛如刚刚发生;他觉得应该把这些告诉吴瑕,因为——
“你是不是之前见过甘宇?”陆之行问。
吴瑕心里咯噔一下,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反问:“什么?”
陆之行见他的反应就知道了,叹了口气,道:“我是说那天拍卖之前,你就见过甘宇。”
陆之行强打起精神,说:“我又不是傻子,你几次出去回来都很奇怪,扯些理由小学生都不会信,但我觉得不应该管束太多,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那天在船上,我见甘宇看你的眼神,充满了兴趣,他要是不认得你,干什么想带你走,所以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说了半天,该你了,说说你的故事吧。”
吴瑕听他最后一句,略带玩笑,可在吴瑕耳里却是嘲讽。
吴瑕扑腾一下跪下,终于把他和甘宇怎么遇见,还有在雷神洞的事都说了出来。
陆之行听了,沉默不语。
吴瑕心中忐忑,绝望地想,这下师父彻底对他失望了,他偷偷抬眼看师父的反应,只见陆之行蹙着眉头,抿着薄唇,眼里全是怒气。
陆之行一拍膝盖,怒道:“怪我不好,要是我多追问你就好了,也不会让你三番两次被他欺负去!”
吴瑕心头一热。
是了,师父一直都是这样,从来都是先关心徒弟。
吴瑕摇摇头,说:“师父,我要是早知道甘宇是什么人,就不会跟他牵扯了。”
陆之行道:“他武功高强,你又怎么是他的对手。”
陆之行见他跪着,也没有让他起来,而是说道:“当年我领来一个孤儿甘宇,多年之后又带来一个你。莫师姐对此耿耿于怀,可我对你一见如故,就想这么好的习武之才怎么能只在餐厅做服务员呢?这几年我们成为了师徒,我也很快乐,总觉得回到了少时的武当,平静祥和,我只要想着教导你就行了,而你这么乖巧懂事,让我也很欣慰。”
吴瑕再次抓住陆之行的手,握着不放开。
陆之行喃喃地说:“要是永远都那样该多好,我一直不懂有些人为什么千方百计挑起事端,他们就不知道平和难得吗?”
他看着吴瑕,由着他抓住自己的手,说:“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