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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奕狐抓住吴瑕的胳臂,猛然把他扯过来,可还是晚了一步,一道真气打中吴瑕一侧的手臂,吴瑕一声闷哼,血花飞溅,花奕狐都闻到了东西烧焦的味道。
花奕狐破口大骂:“你傻啊,不知道躲!”
吴瑕好像没听见一样,还是直勾勾看着陆之行,说:“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说话?”
花奕狐见他痴傻,又看了看跟个人偶一样没有表情的陆之行,伸手往吴瑕脸上一拍,道:“你快醒醒,你师父明显不对劲,他是不是被人控制了?或者说这是个假的?”
吴瑕这才全身一凛,仔细看看陆之行,果然眼前这人麻木冷漠,哪是那个总是微笑的师父。
陆之行见只打到吴瑕一下,飘然跃出,在半道又是聚集一股真气成圆,再分作三道朝吴瑕与花奕狐劈头盖脸地砸去。
吴瑕精神振作起来,让花奕狐放手,亮出真武剑,用剑身格挡下飞击而来的真气,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被冲击力击退了好几步。
吴瑕急于去确认陆之行的情况,他提起长剑飞快错身上前,跟师父动手让他心都痛了,可是情况紧急,这里还在少林寺内,他要迅速判断情况,然后把陆之行带走。
陆之行下手丝毫不留情,还是一声不吭,只是一下比一下狠地攻击吴瑕。
吴瑕一边用剑抵挡陆之行的攻击,另一手则在两人交锋之间,使出了六招擒拿,想去抓住陆之行。
天山折梅,看似简单却能夺取芳泽。
陆之行只知道攻击,终于被吴瑕抓住空子,吴瑕扣住了他的手腕,只觉得他的身体温热正常,体内内力运行平稳,并无大碍。
吴瑕一边觉得放心一边又很惊奇,就在这时候,陆之行单手翻动,汇聚出一个小的真气团,手指弹动,击中了吴瑕的腹部。
吴瑕狂吐鲜血,但是还是扣住陆之行的手腕不放。
他受伤内力激荡,一时之间跪了下去,却低声说道:“是师父……”
但是陆之行到底怎么了?
花奕狐在一边看得跳脚,眼见着陆之行再次出手,吴瑕还死活不肯离开,再来一次吴瑕就挂了。
他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双刃青芒,锋利无比,他跳过去刷刷几下吸引陆之行的注意力,脚上用功夫,飞快几脚把吴瑕踢到一边。
陆之行见状又与他斗了起来。
花奕狐叫苦不迭,怪叫道:“你家师父这是什么功法?武当有这种把真气弹来弹去的功夫吗?以为是龟仙波啊。”
“这正是所谓的三分归元,五雷化极。”
就在这时候,藏经阁的大门打开,夜晚的凉气从门外灌入殿内,随之而来的是一群武僧,哒哒跑进来,把吴瑕等人团团围住。
然后永济领着少林众位首座缓缓地朝他们所在的位置走来。
刚才说话的,正是永济。
陆之行这时才停手,花奕狐连忙退到吴瑕身边,吴瑕用剑撑着身体,沉着脸看着永济。
永济也看着吴瑕,过了一会,他才道:“老衲早就料到你对少林藏经阁有所企图,本给你三天时间,是试探你,期待你重归正途。可果然你对秘籍贼心不死,实在是太令人失望。”
☆、55
吴瑕听了这话,道:“我从来没有义务让你觉得满意。”他现在才平静下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拄着剑站起来。
他迅速收拾好心情,压抑住见到陆之行的激动;他已非往日武林菜鸟;知道眼下应该干什么,最重要的是什么。
陆之行在永济进来之后就不再动了,只是静静站在那里;他身上发生的事一定与永济有关。
吴瑕问永济:“我也就罢了;我想问大师,为什么我师父会在这里?”
永济道:“李烛玉历来主张放任自流,多年之前就出了甘宇这个叛徒,还不知反省,从那时候开始,老衲就有预感,武当一定会再出纰漏。而今果然甘宇又再次作恶,危害武林,幸亏少林作为武林一份子,早就有所准备。”
“隐仙岩之事,江湖上传言甚多,可真正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可以甘宇狡诈的个性,简简单单就那么覆灭,老衲却是不信。而少林身怀另外一半武林秘籍,甘宇定然会把主意打到藏经阁。我少林又岂会像武当那样坐以待毙,主动搜寻,果然在少林寺附近找到了甘宇党羽,只是没料到,他们居然还带着武当陆之行。”
此时,永济道:“你可知道摄魂大法?”
吴瑕皱起眉头。
摄魂大法迷人心智,这种邪恶的武学,吴瑕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如此说来,难道师父中了摄魂大法?
永济继续说:“少林弟子虽然没有抓到甘宇,却找到了陆之行,但陆之行身中摄魂大法丧失了心智,如同废人。”
吴瑕对永济的措辞非常不满,目光一沉,道:“师父为武林牺牲很多,你没资格这么说。”
“阿弥陀佛。”永济道,“那时的陆之行功力与心智全都没有了,浑浑噩噩瘫软无力,不是废人又是什么?可出家人慈悲为怀,少林将他带了回来,不仅为他治疗外伤,还让他修炼三分归元气重塑武功。”
吴瑕问:“如果是这样,大师为什么不通知武当,反而将我师父藏在这里?”
吴瑕想了想,哼了一声,脸上满是讽刺,他上前一步,道:“大师满口我佛慈悲,可却不肯让我师父回武当,那三分归元气又哪里是什么正道武学,难道不是因为师父有可能牵制甘宇或者我,所以才带他来少林?从我上少林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大师关我三天,但守备稀松,进藏经阁之后如入无人之境就更是奇怪了。原来大师不过是想抓我个正着,大师又是何必如此麻烦,直接动手不就行了。”
永济道:“如果你没有贪念,又怎么会来藏经阁,而且还跟宵小之辈混在一起。”
这话指的是花奕狐,花奕狐当场就不高兴了:”你这老秃驴,说什么呢?”
吴瑕制止住他,对永济说:“大师不是一开始就料到了吗?多说无用,要上就上吧。”
永济也微微怒了,道:“好大的口气。”他身后站着少林各位首座,均盯着吴瑕。
吴瑕却犹自淡定,看得在一旁的花奕狐心惊肉跳。
一个永济就很够呛了,还有这么多少林高手,就算吴瑕有天大的本事想全身而退都很困难。
吴瑕道:“大师把我师父藏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忌惮我?”他把长剑撩了撩,剑光四射,他眯起眼睛,眼神危险而阴沉,如同不悦的君王。
吴瑕的手臂上都是血,顺着流下去,流到了他的长剑之上,寒刃热血,极为鬼魅。
他慢慢地往前走了几步,永济紧紧盯着他,竟然觉察到了危机。
永济叹了口气,道:“那就莫怪少林不客气了。”
说完,那些武僧齐齐围上。
花奕狐也被围了起来,他连忙说:“我就是打酱油的,别打我。”
可根本没人理他,吴瑕说:“大师也知道,武林同盟收缴回来的武学秘籍,除了外功还有许多内力法门,但一个人很少能同时修习多种内功心法,极大可能互相冲突导致走火入魔。”
他看了看那些武僧,说:“那大师知不知道幽闭遮兰?”
永济的脸色变了一变。
隐仙岩那场变故实在是震惊武林,许多被掩埋的秘密传了出去,大家都知道了武林之中偷偷藏着秘籍,如今都被一个叫“吴瑕”的人学习去了。
可很少有人知道,吴瑕还拥有了幽闭遮兰。
所谓贯通经脉,百无禁忌的功效,当初甘宇处心积虑想要得到,可最后还是功亏一篑,谁又知道真正的幽闭遮兰不在那副被毁的画里,而是在那不起眼的花瓶之中。
人们担心的走火入魔,在幽闭遮兰面前,不值一提。
吴瑕开始运功,周身微微变得透明,皮肤如同玉雕一般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众人感觉身上的力量都挣脱自己的躯体,纷纷往吴瑕身上汇聚而去。
围住他的武僧见状,扬起手中铜棍,往吴瑕身上击去。
吴瑕挽着长剑,勾月挑花,与铜棍互击,时不时爆发出火花,他的身形极为迅捷,万钧之攻势皆化归于无形,让人摸不透看不着。
那些武僧虽然刚猛异常,但却完全无法触到他一根汗毛,反而被他飞快地速度扰乱了阵型,吴瑕大力抡起长剑,一把把那些铜棍一同架起,再将内力震出,和尚们连站都站不稳,全部跌倒在地。
吴瑕还是周身光润,他用的正是“含而不吐,料敌先机,身矫如凤,移花接玉”的明玉功。
那些小和尚们哪里是吴瑕的对手,永济也看出来了,他道了声:“吴瑕,你在你师父面前,就如此嚣张!”
永济对陆之行道:“陆五侠,你还不教训一下你的好徒弟?”
他话音一落,陆之行就动了,三分归元,五雷化极,真气如同惊雷贯穿纵横,直直逼向吴瑕。
吴瑕未动,花奕狐却动了。
他翻出匕首,直接迎上陆之行,对吴瑕道:“你师父交给我来应付,放心我只是牵制他省得你下不了手,那些秃驴们就交给你了。”
吴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如他所说再次看向永济。
永济身后的首座们一同站出,个个身披袈裟,与刚才的武僧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级别的。
吴瑕知道少林武学博大精深,达摩院、菩提院、证道院,各院首座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吴瑕双拳难敌众手,但他并未露出畏惧。
一边花奕狐拦住了陆之行,他虽未必能制服陆之行,但是却能抵挡一阵。
吴瑕看着那些首座,却率先攻了上去。
明玉功法迅捷无比,吴瑕挑起长剑平刺过去,好似矫凤,展开翅膀往众高僧扑去,有种浴火而去的辉煌与凄凉。
少林武功内敛深厚,高僧们掌腿拳技法惊人,内力浑然如深渊,仿佛带着金光,吴瑕在众僧间穿梭,凭借速度躲避攻击。
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虽不是绝对,但也八【啊】九不离十。
吴瑕与众人对打,虽凭借速度不时不败,可还是渐渐捉襟见肘。花奕狐见吴瑕久攻不破,略微有点心急,反被陆之行拍了一巴掌。
吴瑕见了,在与众人缠斗的间隙做出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
藏经阁里本来有尊卧佛,那卧佛额上白毫上有着机关,吴瑕伸出左手掐指一弹,真气再次射到卧佛额上,顿时四周的书架再次旋转。
他这一下来得突然,众僧未反应过来。
可花奕狐明白了吴瑕的意思,借机脱离陆之行扑向吴瑕这边,而吴瑕也抽身回来,落在陆之行面前,使出天山折梅手,抓住陆之行,低声喊道:“师父!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
陆之行露出迷惑的神情,却当真不再动作。
吴瑕心中一喜,连忙抱住他,两人往书架后面撤去。
花奕狐与吴瑕换了个位置,到了众僧前面,他深知自己完全不是和尚们的对手,但他善于使用不光彩的手段。
他从怀里掏出红线蛇,说了句:“对不住啦,老朋友。”说完,手上用力,扬手朝和尚们把蛇掷出去。
那蛇飞到半空,瞬间化为粉末,散向众人。
那粉末触到皮肤让人极为剧痛,几个年轻的和尚已经受不住了,老和尚们连忙使用内力成风抵挡。
花奕狐趁着众人分心的时候向吴瑕奔去。
吴瑕抱着陆之行,和花奕狐一起随着书架转动,花奕狐头都昏了,吴瑕说了句:“跟紧我。”
刚才他已经看过一遍书架运动,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还在,已经对书架转动的规律了若指掌,三人绕着书架移动,最后吴瑕再次弹指,却是用了好几成的内力,往那尊汉白玉卧佛上攻击去,顿时那尊玉佛化作了碎片。
而三人刚好被层层的书架遮挡起来,他们身处的空间刚好形成了一间密室。
那些武功秘籍正好在他们身后的书格里!
花奕狐见和尚们被阻到了外面,而机关被吴瑕毁掉,身后又是秘籍,立刻转忧为喜,开心得不得了,连忙想去看那些秘籍。
可吴瑕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好像西伯利亚的寒流,立马把他冻在原地。
他心虚地说:“我就是想去看看嫁衣神功。”
吴瑕哼了一声,也不说话,不再理会花奕狐,花奕狐也不敢动了,对着秘籍吞口水。
吴瑕这才依偎着陆之行,两个人一起坐下。
陆之行脱离了永济的控制,更是显得僵硬麻木,吴瑕抓着他的手,说:“师父,你肯定还是记得我的,要不然刚才就不会停手。”
吴瑕不信他与师父的情谊凭区区摄魂大法就可以夺去的。
花奕狐在一边偷看二人,吴瑕握住陆之行的手,低低地跟他说话。吴瑕虽然没笑,那表情万般温柔,目光几乎化成了水,缱绻迷人。
花奕狐心惊于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