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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孽天使-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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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我的直觉错了。

    真的是人,而且,是个活生生的人。她就站在我的身边,近得只要我再向左挪一步就会不仅摸到她的手还会踩到她的脚。和在外面看过的所有女孩一样,她穿着纯白色的长裙,有着美丽的脸庞和微笑……

    啊,对不起,说顺口了,她其实没有笑。

    黑暗中,一道柔和的光圈环绕在她的周身,波痕般缓缓流动,自然得如同深海中的明珠放出光彩。然而,她本人却并没有这种光来得灵动。

    我甚至有一个瞬间,以为她只是一个木偶。

    那是一张寂寞的容颜,眉梢淡,而微微下压,像柳枝谢了春色,明明还有盛夏的大好时光,却徒然寥落了起来。看似不经意梳起的发,其实细看去非常讲究,然而素淡,整个发髻仅用一根朴拙的木钗固定,竟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我一直在看她的眼睛,她竟也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那是两潭没有波澜的水,里面映出了我的影子,却没有我这个人。

    唉,这么漂亮的一个人儿,怎么木成这个样子……

    “嘿嘿,抱歉啊,吓到你了吧?”我的手居然还拉在她的手上,“别怕啊,我是从上面下来的。”

    她淡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推掉我的手,转身向着墙壁延伸的方向走去。

    我一时激动得快要哭出来。

    她她她…她看到我了!不仅看到了,还摸到我了!!

    眼看着那柔和的白光就要从视线里消失,我忽然反应过来,再不快点,世上唯一能看到我的人就要这么擦肩而过了!

    “喂——等一下等一下!”

    ……

    找到同伴的代价就是暂时失去视力。

    呃,别误会,我的眼睛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暂时被蒙住了而已。

    这应该是她一直呆的地方,因为很凉。

    不是冷,是凉,像泉水从山涧深处流淌出来时那种清润的,带点寒气的凉。这里很大,因为我摸着墙壁练习走路的时候,半天才能摸到墙角。

    好在她一直在我身边。

    我知道这一点,因为我能听见。而我能听见的,也只不过是她的脚步声而已。

    她好像真的…不会说话。

    “嘻嘻…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这么说的时候她会喂我吃东西,一种甜而软的年糕,很香甜,也很凉。

    “你平时都做什么呢?一个人玩可是很不容易…啊,我想到了,咱们来玩瞎子捉人吧!你看看,我蒙着眼睛正好玩这个,嘿嘿……”

    这样的时候她就会陪我玩,一直玩到我觉得累。

    这里的时光和外面一样,几乎不会流动。我感觉不到光线的任何变化,而这里,既不亮,也不暗,也就是说,既不是外面的庭院,也不是地下的密室…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呢?我的智商好像不够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呐…于是下一话题:

    “你不会说话的哈,那会写字吗?你不用把我眼睛上的布解开,就拿着我的手写就好,我能猜出来!”

    好半天,没有一点动静。

    就在我决定放弃这种奢望的时候,我的手,被人拿了起来。

    然后,缓缓地被举起,放到光滑的墙壁上,移动。

    啊…就像画图一样啊……

    慢慢的,某个图形在我手底下生成,像千沟万壑的大地上又添了一笔新伤。我渐渐不需要通过看,就能感受到这种图案的轮廓,以及下一笔的走向。

    我开始惊讶,同时迷惑。

    我惊讶于这文字的复杂,我迷惑于自己对这种文字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还在写,一遍又一遍。

    我恍然意识到,这么半天下来,她写的都是同一个内容,而且,最多不超过两个字。

    闭紧双眼…我觉得我开始能够解读…那是她要传达的某种信息……

    天?这个字是天么…天什么?天空,天宇?还是……

    她的手停下来,似乎已经累了。

    我的手却开始动。

    我相信,她现在正睁大眼睛看着墙壁,没有一丝波澜的潭水至少会荡起一点涟漪。

    我在重复她刚刚写下的字。

    天幕。那两个字是“天幕”,对么?你的名字?

    ……

    天幕沉静得像一个木偶。

    至少在我的印象里,她从来不曾说过话。

    我眼前的厚厚的白绸被撤去,却陷入了一个更深、更封闭的境地里。像一盆花,被养在密闭的温室里,而天幕则是养花的人,她离去时,世界寂静得只剩下我自己,她来时,世界又变成了她本身。

    这里连一个小房间都算不上,如果一定要比喻,它更像一具立着的棺材,很大的棺材,我能在里面站起来,坐下去,简单地转个身,或者靠着它窄窄的壁睡一觉。

    天幕不在的时候,我就一直睡,可是一场梦做没做过。

    纯净的空白。心很静,静得仿佛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无所求,无所谓欢喜或者悲哀,更不想得到什么,只觉得这样就好。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存在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对天幕来说,更是如此。

    我变成了她的声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能读懂她的心思,一开始可以不借助手指在墙壁上的滑动,后来甚至不必借助眼神的交流…只要她离我十步以内,我就能听到她内心深处的声音。

    于是我替她讲话。

    她好像开始见人,见各种不同的人;她好像有很多身份,各种不同的、却都十足高贵的身份…每每她和别人交谈,我都听不懂他们谈话的内容,但我却能替她说——就靠在这个棺材的内壁上,用嘴替她的内心发出声音——我知道她就坐在紧靠着这具棺材的一个巨大的、华美的座椅上,和我隔着两道隔板,一道是棺材的,一道是座椅的靠背。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直到有一天,她在和别人的对话中哭出来。

    她的心语很凌乱,我只能同样凌乱地将它们表达出来…我听到她的心在哭泣,于是在转述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那一晚,她在我怀里哭到天亮。

    天真的亮了,从那一天开始。

    有天亮,就意味着也有了天黑。我忽然发现,这种昼夜交替的生活是我所熟悉,所能够适应的,而具体是为什么,我却不能得知。

    在那不久以后,她告诉我,她要离开这里,独自一人,前往一个陌生的、黑暗的地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

    我问:那我呢?

    她说:和我一起。

    我点头:好。

    她说:你已是我的一部分。

    我没有否认,也没有拒绝。因为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对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存在的全部意义,就依附于我面前的这个人身上。

    我活着,因为她需要我,我是她的声音,这就足够了。

欲孽天使  外篇 光之文(四)

    在那不久以后,我们就起程了。

    路很长,很远。

    我们乘坐的巨大的纯白色云车,被有着星光颜色的天马拉着,沿着一条在乌云中开凿出的轨道,缓缓向下。这种感觉,就像那时我一个人走进深深的地下阶梯时一样,向下,一直向下,视觉渐渐被黑暗夺取,最后迷失了自己。

    我一直在那辆马车的最深处躺着,不曾睡去,不曾醒来。

    天幕的手比平时还要冰凉。我知道,真正的囚徒不是我,而是现在紧紧捏着我的手的这个人。

    天界之女,在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之后,接受了命运的安排,作为使者,或者人质,再或者只是一件表示友好的礼物,被送往幽深的冥界。

    而我能够做到的,只是陪着她一起去。

    为什么流泪,为什么悲伤…天幕,你想要什么,还是,不想接受什么?我活着是为了成为你的声音,那么你呢,你又为了什么?

    其实你不说我也已经明白。

    你爱上了那个,一路上默默护送你的青年。啊,或许早就爱上了,只不过恰好,他现在不得不接受命运,亲自把你送往你不想去的地方。

    你我之间没有秘密,除了这件事。为了避免我的介入,你甚至,从来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这是你的高傲,也是你的悲哀。

    我忽然有点期待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渴望。和这个世界会怎样无关,和承担着什么样的使命无关,我在乎的只是,离自己最近的这个人,最终会哭泣还是欢笑。

    其实更有可能是的一如既往,保留着那少女时代没有一丝波澜的眸子。

    有些时候,希望这种东西是很奇妙的。

    你不相信,你将看不见;你完全相信,你将被绝望蒙上双眼;只有你有一点点相信,又固执地不肯依赖它而拼命挣扎的时候,奇迹才会出现。

    有人拦截了我们的车。

    我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能感知到的,只有天幕内心的激荡,恐惧,和微小的希冀。

    我替她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先想办法把他们打退,然后,让他带着她逃走,反正责任由这些半路杀出来的、莫名其妙的人担当。

    我开始微笑。

    好像就这样过去了很久。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也不需要知道,我需要的,只是等。

    于是我乖乖地等,等得不耐烦了,就开始唱歌。

    直到有鲜红的液体,透过“棺材”的缝隙,流进我的领地。

    陌生而熟悉的,腥甜的味道…和我曾经的裙一样的,刺眼的颜色。

    我很快镇定下来,因为那不是天幕的血。

    然后我的世界,亮了起来。

    有人打开了棺材的盖子。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混沌的云层中间,微弱而可怜的一点天光,而后便是随着棺盖的落地,出现在我面前的一张脸。

    那根本就不能算是一张脸。

    黑色的铠甲下面,苍白的枯骨。然而有一瞬间,我看到那两个完全空无一物的黑色窟窿,却觉得它们比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要好。

    至少,那里面有悲哀。真实的痛苦和悲哀,或是仇恨,再或者是憎恶。

    我下意识地开了口:“你是谁?”说完之后我才意识到,原来我的嘴,也可以说出我想说的话来。

    没有回应。

    我又问:“天幕在哪里?”

    终于有人开口:“这个才是真货,我听过她的声音!”

    哦,不止你听过我的声音,我好像也听过你的声音呢,就在天幕的座椅后面…内奸么?

    “你再说一句话。”我面前的骷髅这样说。

    “请你们带我走,把其他人留下。”这种台词恶俗而没有意义,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往往口是心非,我也不例外。

    我确实是想让他们把其他人留下,问题是我也不想和他们走。

    再后来发生的事情想也不用想,那就是,我被带走了。

    同时不知道天幕他们到底怎么样了。

    ……

    这是一个完全没有光存在的世界。

    然而并不黑暗,不知道为什么。

    我抬起头,看见很遥远的上空,有微弱的光悬浮在能够看到的天宇之上,可那光就是照不下来,以至于我的周围是浓得化不开的混沌。似有形似无形的几十根黑铁签,插在以我为中心、几尺远的地面,变成了我的牢笼。我安然地呆在里面,先躺下,后来觉得不太妥又坐起来。

    “你是天界真正的使者?”

    我怎么可能是…但我就不告诉你。

    “你不说话也没有用,有的人已经说过,听到过你的声音,在圣钟的声音里。”

    好吧…我可能是说过,不过是替天幕说的。

    “你知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

    要是知道就好了。唔,难道你想告诉我?

    “我听不全你的心语,还是用嘴说的好。”

    这句话让我有点发愣。

    怎么回事…这个骷髅说,它听不全我的心语…难道说,它能听到一些?

    下一个瞬间,在我的记忆里变成了永恒。

    我一直在想,如果那个时候,那个人,没有把面具摘下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

    然而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可以假设。

    我的眼被这个人刺痛。

    明明只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普通的女人。扯掉骷髅面具后的脸,因忽然顺畅起来的呼吸而变得微微发红,我看见细密的汗珠从她的额上沁出,两道高挑的眉和高高束起的发一样不可一世。

    “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是她问我的,然而,也是我想问她的。

    这场审讯就在周围的几双愕然的眼睛的注视下草草结束了,然而我知道,我们一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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