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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是日夜兼程,可旅程地质量不可同日而语。杨三祥好象对甘地了如指掌,每天都能正好路过一个比较大的集市或是城镇。补充新鲜的食品。莫子琪每隔几个小时就帮林瑾姝把一次脉,就这过了两三天的功夫,林瑾姝竟然能吃完一小块馒头,周玉娘不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越往前走,衣襟褴缕的人越多,人们的神态也越呆滞,有一次她们还被一群拿着木棍、面黄枯瘦的人攻击。杨三祥却一反对待黑衣人时的凶狠,只是扬鞭催马有点狼狈地逃出了包围圈。
终于有一天,她们遇到了一场大雨。雨滴像珍珠大小的石粒一般,打在人们身上生疼,还一直发出“簌簌簌”地声音,不一会儿,整个街道、山川、大地都湿透了,淅沥磅礴一片。马车驶过,不时可以听见路边传来凄凄惨惨的哭声。
孤傲的莫子琪有时眼中也闪过不忍:“这长雨来地太不是时候了!”他抬头望天,道:“看样子,怕是要持续很久,只希望这些人能够早些找到避难之所吧。”
大家都紧闭着嘴巴,生怕说话什么令人心酸地话来。
当天晚上,杨三祥把马车停在了驿路边的一间客栈里。客栈规模很大,但冷冷清清地,一个掌柜伏在柜台上打磕睡,两个伙计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好象是唯一的客人。
杨三祥很快和掌柜交涉好了,在后院收拾了两间上房房,周玉娘扶着林瑾姝住了进去。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屋子中间放着一大盆烧得红彤彤的木炭,给人一丝暖意,略微地驱走了雨夜给人带来的无尽寒意。
莫子琪给她们端了吃食来,非常简单的肉煮白菜,还有几个热气腾腾的大白馒头。他给林瑾姝留下了几粒药丸:“周姑娘,今天晚上我和三祥进城去探探情况,你就留在客栈里照顾林姑娘吧,她身子现在还很虚,你莫让她独自下床行动。”
周玉娘有点担心,神色间有点黯然地嘱咐他:“你们小心点。我们本就人少,之后还有大事要做,再也经不起了再有什么闪失了,你们务必安全回来!”
莫子琪连连点头:“周姑娘,你放心吧!我们会见机行事的。”
周玉娘知道莫子琪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苦笑又叮嘱了他几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然后亲自送他出了房门。
晚上,周玉娘和林瑾姝忐忑不安地挤在被褥里,睁着眼睛,大家都睡不着。
林瑾姝和周玉娘说话,分散对莫子琪和杨三祥地担心:“我们这是到了哪里?这么的冷?这下雨怎么比下雪还要冷啊?简直就比得上京都里边的数九寒天了。”
周玉娘下床用火钳拔了拔火盆里的木炭,让更多的氧气透进去,火烧得更旺些:“已经进了甘地的地界,目前属于在荆州的边境。”
“那这里距离兰州还有多远呢?我们还要再走几天?”
“离兰州大约有五百多里路,如果快马加鞭,没有什么意外,七、八天就能到兰州了。”
“听说兰州的风景是甘地最美的,玉娘,你去过么?是不是真的同书上写的一样,真的很美?”
“去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我的师父还在世,师兄也没有到你们家里当管家。有一回,我跟着师父到兰州访友,还在那里静修了一段时间。那里的风景很优美,四季如春,还有温泉庄子。我那时候小,觉得极乐世界也不过如此,可师父说这里太奢侈。不是静修地好地方,住了两三个月就去了连云山。那里四季冰封,人烟罕至,我在那里呆了七年,下山的时候话都不会说了。。。。。。”
周玉娘检查了门窗,一切完好,重新上床和林瑾姝依偎在一起,说着话儿,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周玉娘把窗棂推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外头依旧是倾盆大雨,好似老天张着血盆大口,要将整个天下都吞进肚子里去一般,看得人心惶惶。
“这么大的雨,该不会发洪灾吧?”
“谁说的准呢,这几年来,大荆朝天灾不断,朝廷里的人还要为了私欲打个不停,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百姓都没有了,要了这天下又有何用?难道自己一个人呆着么?”周玉娘嘲讽地道。
林瑾姝默然。
直到吃中午饭的时候,莫子琪和杨三祥都没有回来,周玉娘有点坐立不安起来。林瑾姝本想安慰她两句,但一想到熊舫可能会有的遭遇,心里也开始有点不确定起来。
两人半晌无语。
望着越来越大的雨,林瑾姝怅然,神情也越加的恍惚。
这场寒雨下下来,让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会冻死、饿死,多少的人。。。。。。熊舫那家伙,一向命大福大,希望这次也能逢凶化吉就好。
周玉娘却好象知道林瑾姝在担心些什么,笑道:“姑娘别担心了。如今熊大人的大军已经占领了甘地大半个周界,他身边又还有张公这样的出世某士,以及秦玉虎这样的能将,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寻找大人的,再说了,大人本身功夫也是极为厉害的,这点儿小事,还难不住他。”
林瑾姝勉强地笑了笑:“但愿如此!”
到了傍晚时分,莫子琪和杨三祥面带喜悦地回来了:“周姑娘,你看,是谁来了!”说着,他们侧身,一个女郎走了进来。
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 到了
周玉娘一见,惊喜地道:“梅素,竟然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郎大约二十八、九岁的女郎,圆圆的脸,有点臃肿地身材,戴着皮帽,穿着男式地皮背心,脚上穿着一双齐膝的皮靴。
她上前几步在周玉娘身前跪下,兴奋地喊了一声“小师姑。”
周玉娘忙把她搀了起来:“你还好吧!怎么先前莫子琪和你们失去了联络?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何又出现在这里?”
那叫梅素的女子没有回答周玉娘的问题,反而颇为警惕地望了林瑾姝一眼。
周玉娘微怔,旋即笑道:“这是林姑娘,大师兄就是在她们家里做管家。”
梅素却是不领情的,“哼~”一声,从鼻息里冒出,看得出来,她很是不待见林瑾姝,只是不知道原因何在。
林瑾姝苦笑,莫名其妙地被人讨厌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梅素却是不理会这些的,直言不讳地对周玉娘笑道:“小师姑,我们还是到隔壁说话吧!”行动间,却是理都不理林瑾姝。
周玉娘有点歉意地望着林瑾姝笑了笑,道:“姑娘,你,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林瑾姝虽不能理解自己为何无缘无故被人敌视、讨厌,却还是有涵养在的,也能够理解她们两人毕竟是同门,说的又是辛秘之事,不方便她听见,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笑着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心里却像猫抓似得痒得厉害,狠不得自己能变成一只小蜜蜂,嗡嗡地飞到隔壁去偷听。
她们说的必是熊舫的事情,却不愿意然自己知晓,是以。林瑾姝很是按耐不住。
她一直待到天色全黑了下来,周玉娘才推门而入。她的脸色有点凝重,道:“姑娘,你准备准备,我们过一会就走。”
林瑾姝早就等得心急了,此时见周玉娘她们又是急着赶路,自是以为出了大事,连忙急声问道:“出了什么事?可是熊舫的情况又有什么不妥?”
周玉娘犹豫了一下,才道:“熊大人最受重视的秦玉虎张冲将军带着三万大军驻守锦州,目前兰州只有张公一人坐镇。他虽是熊大人最信任的人,却也只是个谋士,当不得将士来用。而甘地大本营被秦玉虎手下猛将蓝田守着。怀素带来消息是,大人手下另一名猛将张冲很可能已经被郑武侯其中一名庶子收买,而熊大人此次的始终或多或少也同他有些关系。目前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朝廷那边派来颁发圣旨的人已经在路上了,若是情况不对。朝廷已经选好了代替熊大人的人选,而次人选正好是张冲。目前情况已经很明了了,若是熊大人在圣旨颁发之前还不能出现的话,那么他们以前所做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而他的地位将会被张冲给取而代之。。。。。。”
林瑾姝颤颤抖抖半晌没有说话,她在害怕。
周玉娘继续道:“我们现在要改变路线,不去兰州了。直接去甘地,根据怀素的消息,熊大人很有可能已经离开兰州。前往甘地大本营了。”
林瑾姝抬起雪白地脸,目光幽幽地望着周玉娘。
周玉娘被她望的心中一颤,失声道:“你,你怎么了?”
林瑾姝突然一笑,凛冽而惨然:“我跟着你走就是!”
周玉娘觉得她的样子有点奇怪。还是有点不放心:“你可是身体觉得不舒服?不舒服就说出来,我让莫子琪再给你看看。”
林瑾姝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只是累了!”
周玉娘微笑着:“这段时间确实是苦了你了。”
林瑾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副强打起精神的模样:“我们快些收拾东西吧!你们约好了什么时候没有?又是在哪里相见?”
淅淅沥沥的大雨像是不要钱似的从天空之上倾盆而下。梅素带着她们在驿道旁的一个凉亭里等着带他们进入甘地的人。
不一会儿,交织成一片的雨帘中中出现一个小黑点,越来越近,梅素语气中带着兴奋:“小师姑,是二师叔!是二师叔来了!”
几个起落间,一个人影停在了凉亭外面。
那是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戴着毛茸茸的皮帽,矮小的身材。面红如婴,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他上前朝着莫子琪和杨三祥一拱手道:“杨兄,莫兄,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周玉娘上前两步,神色高兴地喊道:“二师兄,想不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你可是也跟着熊大人。。。。。。”似乎发现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周玉娘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二师兄也是一笑,望向周玉娘的目光很是柔和,道:“玉娘,这次辛苦你了!”
林瑾姝一直看着二师兄同众人打招呼,心里很是诧异,好似大家都已经是互相认识的了,而二师兄在看到她时,虽没有问及她的名讳,却也是和善一笑,好似对林瑾姝的存在并不感到惊讶。
大家在二师兄的带领下顶着冽凛地寒风走进了凉亭旁的树林,梅素站在凉亭里一直目送她们,直到身影不见,才转身离去。
瓢泼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尽管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蓑衣,林瑾姝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好在,周玉娘早有准备,她给林瑾姝又吃了一枚药丸,黑漆漆的,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材质。
“下大雨路不好走,你忍着点,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我就给你去雇一辆马车来。”周玉娘安慰林瑾姝道。
林瑾姝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点吃不消了,听见周玉娘安慰的话,对她一笑道:“嗯,我坚持地住!”
二师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查探前方状况,一边注意着队伍里发生的事情。
他从背上解下一个负重地背篓,放长牛皮带子,递给杨三祥:“当成竹篓背着她走,再把这牛皮披在她身上,权当是遮雨的工具了。”
杨三祥望着林瑾姝,目光平静,只等她自己做决定。
林瑾姝没有客气地坐了上去,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就吃不消这样的天气,虽是让杨三祥受累一些,却也不会拖累大家的行程。
周玉娘毫不奇怪地给林瑾姝披上那件牛皮大布,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力图不让一丝一毫的雨水漏进去,染湿了她。
杨三祥、莫子琪还有二师兄,三个人轮流做“担夫”,雨却是越下越大,浓密的雨滴交织在一起,行程浑然一色的雨帘,让人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但他们三人始终走的很稳、很平,并没有让林瑾姝感觉到很颠簸的感觉。
在二师兄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下一个镇子,但这里却不同于以往其他的地方,这里居然有重兵把守,是以,周玉娘给林瑾姝雇一辆马车的计划,以此搁浅。
“前方有重兵把守,看来官道是走不通了,我们只能走山道,只要翻过连绵山,就进入甘地了。”
众人没有意义,交给二师兄做决定。
在二师兄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一个山崖。
二师兄领着大家进了山崖下的山洞,山洞里还有些干柴,杨三祥升了火,莫子琪御下背后的行囊里,找出一个铝壶来塞了雪水烧了一壶热水。
周玉娘受到了上次的教训,从腰间解下水囊让林瑾姝喝:“虽然冷点,但不至于拉肚子。”
林瑾姝从善如流,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