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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就优雅地转过身来,给他一个优雅的挑眉。
花楠讪笑:“笙哥你不是追着我来的吧?”
梁笙笑骂:“想得美!这是老子的新地盘儿,过来巡个场子也能看见你小子站在大堂当盆景儿,你那些同学呢? ”
花楠嘻嘻哈哈地把同学逼良为娼自己誓死不从的光荣事迹讲了一遍,梁笙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做得对,你唱 歌儿只有哥哥能听。”说完突然揪住他推到残疾人专用的隔间儿里关门落锁,把人压在墙上狠狠啃了半天,才意 犹未尽地补充一句,“哥哥现在就想听了。”
花楠心说你这情调越玩越没羞没臊了,小花却已经没羞没臊地站了起来。梁笙笑眯眯地隔着裤子帮他捋了捋,从 兜儿里掏出套子和小包装的润滑剂:“咱速战速决,兄弟们还在办公室里等我继续开会。”
在梁笙这儿,速战速决代表着把两个小时的运动量和体位压缩到二十分钟里完成,花楠被他摆弄着换了好几个姿 势,最后终于压着二十分钟的死线双双结束战斗。梁笙用湿巾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又帮他翻起衣服领子盖住脖 子上的手表,最后再狠狠啃了几口才匆匆出门。花楠拧开冷水洗了把脸,又等了几分钟,也推门离开。
花楠刚拐了个弯儿就碰上了靠着墙玩手机的阿和,他赶紧打了个招呼,顺嘴问他:“大师兄你怎么也出来了?”
阿和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出来上厕所,结果碰上打扫,去别的楼层上过之后迷路了。”
花楠笑一声,比了个方向示意他跟上:“那一起回去吧,师兄你待会儿帮我拦着点他们啊,别真让我唱两只老虎 。”
阿和回一句放心吧有我呢,然后就又低头看手机。
等俩人走到包间门口时,阿和却突然转身,伸手替花楠把领子重新竖直了点儿,又拍拍他后背,什么都没说就推 门儿走了进去。
花楠心说这算什么,地下党碰头儿,还是我知道你的秘密?
花楠琢磨了一会儿,看阿和再没什么表示也就算了。心说就算被他听见点儿动静又能有多大个事儿,老子乐意你 管得着么!有意见憋着,憋不住就跟老子拳头说话,老子教你怎么憋。
所以他半点儿没有心理压力地该喝喝该闹闹,晚上回去倒头就睡,第二天依旧没事儿人似的轰轰轰跑去上课。
阿和也好像完全不知情,每天仍然笑呵呵地带着他们练基本功,——不过他越来越爱往花楠的墩子旁边儿出溜, 没过几天,他没事儿的时候就索性站在花楠身边不挪窝儿了。不过他站也不白站,总时不时纠正一下花楠的动作 手势,教他几个小窍门儿,还美其名曰是关心后进同学,防止他拖社会主义后腿。
因为整个班里就只有花楠是零基础起步,所以阿和的特殊照顾就显得挺顺理成章。而且人家特守规矩,从来不跟 他站得太近,说话也都是用公放的音量对着全班说。花楠心说这小子自从K歌回来之后就跟找着组织了一样,估计 也是个走旱路的。再看他白白净净,细高得跟根儿象牙筷子似的,就想到自己那缺德弟弟要是不沾白面儿,大概 也能长成他这样儿,整天笑眉笑眼的,张口就是段子。
这世上的各种感情,往往怕就怕移情二字。花楠一把人家跟自己弟弟联系上,立马越看越觉得亲切。虽然俩人私 下里没怎么说过话,但花楠心里还是把他当个朋友看,至于究竟是什么程度的朋友倒还有待考证。要是有空坐一 起喝个酒什么的,估计就能看出来了。
不过花楠这头儿的橄榄枝还没来得及抛出去,阿和那头儿就先扔了颗炸弹过来。
这天晚上花楠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手机铃声大作,手忙脚乱地接起来,阿和那边的声音都变了调儿:“楠子, 楠子求求你过来救我楠子,楠子你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楠子,求求你楠子……”然后就语无伦次地报上一个夜店 的名字。
15
人命关天,花楠挂了电话不敢耽搁,赶紧穿衣服出门。跨上了摩托才想起来该给梁笙打个电话,又匆忙塞上耳机 ,一边儿踩油门一边儿拨号。铃声响了两次梁笙就接了电话,开口就是一句带着笑音儿的调戏:“臭小子想我了 ?”
花楠嗯一声就急忙问:“笙哥,夜不寐是你罩的地儿吗?”
他只知道梁笙原本的地盘是哪些,新收的还没认全。要是这个夜店真是梁笙的场子,他也就不用费事捞人了。
梁笙那头顿了顿,语气有点儿奇怪:“不是,你问这个干嘛?你小子泡夜店去了?”
花楠立马否认,又迎着油门儿的轰鸣声把阿和的电话内容吼了一遍,大概的地址也一并说了。阿和打电话的时候 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花楠估摸着他不是被灌了酒就是被灌了药,或者双管齐下。他害怕去晚了真闹出什么来,吼 完又踩了脚油门儿,加一句笙哥给我找几个兄弟帮把手吧就挂了电话。
好歹也是处了快两个月的师兄弟了,他也算是被阿和照顾了近一个月,朋友有难还能不帮么。
花楠急吼吼地赶到了地方,阿和在电话里只说了一个路名,他本来还怕找不到,没成想隔了一个路口就望见灯塔 似的一个明晃晃的霓虹灯大招牌,明显也是整顿后新开张的。他赶紧又轰了脚油门儿开到正门,熄了火跳下车, 拔下钥匙,凶神恶煞地一指泊车的小弟之一:“你!过来给我看着车!掉一点儿漆就给你开条口子!看你不在旁 边儿也给你开条口子!”
小弟被他吓了一跳,又看他凶巴巴的,穿的倒是不错,车也的确是好车,便以为是哪家的公子过来触霉头,赶紧 帮他把车领到门边儿亮处,自己真就在摩托旁,老老实实地背手站着。
看门儿的保安也以为他来头不小,没等他开口就赶紧解开绳子放他进场。
花楠一头扎进场子,立刻就懵了:头顶上五颜六色的灯光乱射,池子里人挨人人挤人地扭成一团,衣着生猛的舞 者在桌子上、笼子里扭胯下腰地跳着艳舞,大多是裸着上身儿的。
全部都是平胸的爷们儿。
花楠瞟一眼舞男,心说,师兄不是找组织找到这儿了吧?
花楠看了两眼也就镇定下来,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叼了根儿烟在嘴里,晃荡到墙边,找镇场子的小弟套话。
他挑了个看起来话多的,弹了根儿烟给他:“哥们儿,新场子生意不错啊!”
那人接住了夹在手上:“托福托福。”又看他一眼,“哥们儿是跟谁混的?”
“城南的超哥。哥们儿今天没活儿,过来给自己找点儿乐子。——你知道,咱走旱路的玩儿的地方少,一有个新 场子就赶紧过来凑个热闹。”花楠给两人点上烟,抽了一口问,“我看这儿有头有脸的就不少,就那个三号房里 的,看着就熟。”
阿和虽然告诉他了房间号儿,但花楠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要捞人要干嘛都得先弄清楚了,省得吃闷亏。
那人喷了口烟:“哪个啊?咱这儿有头有脸的海了去了。”
“就那个刚刚带了个高个儿、挺白净的人进去的?哥们儿也看好那人了来着,刚想递个话儿就被插队了。兄弟给 哥们儿透个信儿,就那人,我能接摊儿吗?”花楠也不知道走旱路这行儿里有没有术语,他尽量含糊着说,就等 着这人心有灵犀一点通。
那人恍然大悟地一拍腿:“啊,那个谁谁的小公子啊。”他说了个当地官员的名号,又啧啧几声,“哥们儿你还 是另找人吧,那人倒是不占食儿,不过他喜欢灌药,等人嗨大了再玩。他玩儿完了人都去了半条命了,你哪还能 接摊儿啊!找别人吧!”
花楠嗯嗯啊啊几声,谢过了那人之后又挤进池子里,心说内谁谁的小公子他倒是听说过,地位就比超哥稍微高点 儿,不是什么惹不起的大人物,倒是可以去试着把人捞出来。
他掐灭烟头,走到三号包间门口,客气地敲了敲门。
没人应门,他加重了力道,再敲三声。
包间门终于开了一条小缝儿,一张马仔脸嵌在缝儿里问:“什么事?”
花楠笑笑:“对不住,我找一下洋哥。——我是笙哥的小弟。”
梁笙的名字自然好用,马仔立刻闪身让他进来,花楠站在门口,看小包间儿的茶几上摆着一溜儿洋酒,小公子自 己坐着,慢悠悠地喝着威士忌,皮沙发后头隐约露出一段儿白生生的脚脖子。
小公子端着酒杯瞅他一眼:“笙哥的小弟?还是笙哥小弟的小弟啊?”
花楠笑:“洋哥眼睛就是毒。这不笙哥手上刚接了一批场子么,提了好多人上来帮忙,我这也算是火线入党。”
小公子点点头,没说什么。
花楠继续笑:“内个,洋哥,不好意思,您刚刚带进来的人……好像是咱们笙哥新看上的……这不最近事儿忙, 也没来得及给人安排个地儿,放出来乱跑冲撞了您,是咱们当小弟的疏忽。您看,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说着 又瞄了一眼那段儿脚脖子。
小公子哦一声,从沙发后头扯出段尾巴来,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他:“我本以为就我好吃个重口儿的呢,原来笙哥 也喜欢这个风格?——我看这货色也挺普通的,这边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别人,要不这个我先用着,回头我再 帮笙哥找几个好的吧。”
阿和被他揪着尾巴拽出来,白生生的小身板子全都露在外头,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毛茸茸的豹纹齐屌小短裤,屁 股后头还缝着条豹子尾巴。他脸上原本应该还画着油彩眼线一类的东西,现在都花得跟毕加索的调色盘差不多。
花楠太阳穴抽了抽,心说向组织靠拢也不用牺牲这么大吧?嘴上还一派镇静地胡扯:“笙哥的心思咱们哪敢乱猜 ,兴许就是图个新鲜呢。但老大没放话,咱也不敢随便做决定,洋哥就别为难我们做小弟的了……”
小公子哼哼哼冷笑几声,掏出电话拨了个号儿:“行啊,不为难你,我直接问笙哥要人,他应该能卖我这个面子 吧?”
梁笙一听夜店的名字就有点儿坐不住。
Gay吧也分好多种,有静的有闹的,有高端的有低档的,有小清新的有重口味的,新开张的夜不寐基本上就是一重 口味主题公园儿。
梁笙对着电话吼了半天你别去我来找人,可那边油门儿声轰得巨响,花楠吼完了自己要说的就挂了电话。梁笙对 着电话狠狠骂了几声狗崽子,到底是放心不下,心说老子尽心尽力炖的红烧肉要是被人戳了一指头还不得恶心死 ,赶紧点了几个有眼力见儿拳头也硬的,带着一起去夜店捞人。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了,仗着路上没人,司机踩实了油门儿把轿车当飞机开,硬是用了平常的一半儿时间就到了地 方。梁笙下车就看见门口亮堂地儿里停着花楠的那辆宝贝摩托,旁边还站着个泊车小弟苦逼兮兮地左顾右盼,他 不由扑哧一声乐了,心说我们家狗崽子也就能被老子压着,逮着别人那是张嘴就咬绝不含糊,要的就是这爽快劲 儿!
梁笙嘴角儿稍微勾起点儿,步伐稳健地由小弟簇拥着迈进夜店,刚要拉个人来问问,手机就响了。
他看看来电显示,接起来问:“怎么?”
“要谁?”
“夜不寐的哪个房间?”
小公子稀里糊涂地回答了三个问题就被挂了电话,他瞅着电话寻思,这是笙哥那边信号不好,还是他临时有事先 挂断了?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现在也不敢动地上那只小豹子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再打一个,包厢门儿就被人推开,梁笙以 背后齐刷刷的小弟作为人肉布板,西装革履地闪亮登场:“我觉得要人这个问题,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小公子赶紧弹起来问好,看着梁笙目不斜视地走进来坐到沙发上,又自以为不动声色地动动身子,挡住了阿和那 张现代派的脸。
梁笙没理他,他看一眼花楠又瞄一眼地上的脚脖子,再想想小公子刚刚的那个电话,花楠撒了什么谎自然心知肚 明。梁笙整了整袖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阿洋啊,我虽然不是什么传统的人,但人我还罩着的时候,被别人动 了,不是让道儿上兄弟笑话我头上泛绿光么?你给我个面子,我把人带走,今天兄弟你的消费算我的,怎么样? ”
小公子连声说不敢,赶紧蹲地上把人扶起来,从怀里掏出装逼用的名牌手帕,手忙脚乱地帮阿和擦脸:“哪敢让 笙哥破费!今天的事儿是我不对,我就觉得他腰软扭得好,想把人叫进来聊聊天的,没想到是笙哥罩着的人…… ”又叫唤自己小弟,“快快,把我在这儿存的那瓶儿没开封的拉菲给笙哥送来!”
梁笙低头瞥了一眼阿和,心说操,这事儿关乎老子高质量后宫的名誉问题,老子不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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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从小长得好,家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