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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同时,燕子和青青也一同扑了上来,高叫一声:“妹土!我来了。”青青飞扑在地上,半跪在异人的脚下,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脚不放。燕子可是身材健硕的健美女郎,对着异人那丑陋的脸挥拳一阵胡乱地猛揍。
呵呵!欺负我有唐族的当家男人没有回来是不是?欺负我有唐族的男人弱小是不是?有唐族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
“放手!放手!小妮子们,放开我!”那异人被几个女子胡缠乱打,此时纵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我们这些女人们毫无章法的舍命袭击。
与此同时,布荆也和几个女人围住了扶风部落的其他几个随从,又是撕,又是咬地胡乱围攻厮打。
有唐部落的男子们顿时士气大振,吆喝着加入了这场小战争。双方从洞内扭打到洞外,终于,这场战争以有唐部落取胜而告终。
异人带着扶风部落的几个人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还不忘回头朝着山坡上的我气急败坏地高叫:“小贱人!今天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你给我等着,我异人还会回来找你的。”
看着他带着那一脸的凶相离开,我有点害怕起来,刚才那无畏无惧地英勇一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燕子扶着我的肩膀说:“妹土,不要怕他!他们只要敢再来的话,就没有今天这么便宜了。”
我感激地望着燕子的脸,就在这一刻,就在这患难的关头,才见得了什么是帮扶和友情。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这一场风波过去之后,我们有唐族的人变得更团结,更谨慎起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蛮荒年代,一个部落如果不团结,根本就无力抵抗外族的侵扰。我这才意识到,一个部落,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头人,也难以抗衡邻近部落的威胁。
元唐无疑是一个优秀的部落首领,只不过,他还没有回来。20个结解完了,已经过了三天了,元唐他们还没有回来。
族里的气氛日益地紧张起来,在此之前,大家心里还有着盼望,只期待着可以早早地解完20个结就可以了,只要谨慎地坚守20天,族长就会回来。但是现在,众人的心都只能盼望着老天的庇佑了。
唐姐姐每日晚上都会跪在洞口的月光之下,求月神的庇佑。月影之下,她瘦小的身子虔诚地跪成一团,喃喃地念着祷告的话语:“月神娘娘,我有唐部落的主神啊,求你庇佑元唐他们平安回来,求你庇佑有唐部落,唐好愿终身侍奉娘娘,按时献祭,永不亏欠。”
我这时才知道,月亮是有唐部落的图腾,月神是有唐部落的主神。如果……如果元唐他们回不来了呢?我不敢深想,不敢想象元唐真的会就此不回。
在这微风轻拂地清晨,我又站在山坡上望着东方的山林。时间又过了两天,已经超出预计回归的日期整整五天了,远处的山野还见不到元唐他们回来的身影。
燕子带着有唐族的女人们开始在山坡上采集野黍子了。我们前些天收获的黍子只是试种,总共也只有两三分地而已,所以采集成熟的野黍子还是这些日子最主要的活儿。
我的蛇伤已经完全痊愈了,也该结束疗养生活,回归正常的劳作了。燕子对我很照顾,一改从前的不屑与嫉恨,时常过来要我不要太累,不要太逞强干活。
她的这份友情我自然是感激的,只是我们的心中都有这一份没有说出来的忧虑,那就是牵挂元唐的安危。我看到燕子也是不时地朝着东方的山林张望,她的心情,我自然能够理解。
此时的我,离开了人群,独自站在山坡上望着远方,微风轻轻吹拂着我的发丝……
元唐会回来的,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我的耳边回响起离别那天他的话语:“你放心,我会回来的。”这是他对我说出的承诺,不管遭遇到什么样的事情,我都持守着这份期盼,他一定一定不会失言,他一定会平安地回来。我相信他,不问任何理由,我就是这样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他。
什么人?忽然从身后将我拦腰抱住?
☆、第34章 你是谁?
“青青,不要耍我!”我笑着说道,只有大嘴青青这个调皮鬼爱和我开玩笑。可这会儿,她的力气未免也太大了吧?我挣扎着要脱身,叫道:“青青,不要闹,姐姐服了。”
就在这挣扎着一扭身的瞬间,我却惊吓出了一身冷汗,眼前的这个人哪里是什么青青,他就是前几天见到的扶风部落那个尖嘴猴腮的可恶家伙,他居然有如此惊人的臂力,我如何也挣脱不了他。
又有两个扶风族的男子上来,将我强行地往山坡下拖去,我一面呼喊着燕子她们,一面尽力伸手去抓身边每一棵能够让我停留的树木。可怜我一个弱小女子,哪里是这些男子的对手,他们很快就将我拖下了山坡,那个丑陋狰狞的异人正漠然地看着他们将我带过去。
我尖叫着拼命反抗,燕子她们也闻声赶来,扑上来要救我,但是,这一回哪里有这么简单?!这些人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从山林中忽然又窜出三四个扶风族的男子,将燕子她们拦住。众人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被扶风部落人强行拖走……
“嗖嗖嗖!”突然间从山林中飞来几支竹箭,只听得这几个抓我的扶风族的男子惨叫几声,立时放下了我,将我掷在草丛之中。我挣扎着起来,却见那这几个扶风族的家伙不是捂着腿,就是捂着胳膊痛苦地叫着。
“谁?”异人大声吆喝,飞身一跃,立时到了我的眼前,伸出大手又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我用尽力气去挣扎,在他的手中,只能是徒劳。
“放开她!”只见那山林间枝叶簌簌颤动,一个矫健的身影掠过葱葱郁郁的树林飞纵而来。
这是一张俊朗刚毅的脸,眉头微锁,目如寒星,一件褐色的短襟葛衣穿在身上,腰间束着一根野麻绳索,头发用一条褐色的发带从额前往后束起,好一个英气勃发的男子!
“你是谁?要到这里来多管闲事?”异人将我抓得更紧了,却不放手。高叫道:“兄弟,我扶风族正在捉拿本族的女子,还请你不要插手我扶风族的事情才是!”
有唐族的人叫道:“妹土是我们有唐族的人,怎么成了你们扶风族的事?”
“是你们光天化日之下来抢我们有唐族的人!”
……
却见眼前这男子眉头微微扬起,露齿微微一笑:“你们扶风族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我们有唐族的事情,我却不能不管!”
只听他一声口令,随即从山林中又窜出两三个人来,弯弓搭箭,几枝羽箭齐向异人瞄准。
异人明显地胆怯起来,抓着我的手也略微有些松动,“你……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眼前这男子冷冷一笑:“异人族长,请你放开我有唐族的人!”
“你……你是……”异人还是疑惑。忽然间异人一把紧紧地用毛茸茸地胳膊勒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愈发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手中。
我的脖子被异人勒得很紧,几乎不能呼吸,我艰难地从异人的胳膊中望过去。他的脸对我来说是陌生的,但是那春风般柔和的眼神,那平和略带磁性的声音却是如此熟悉,如此亲切。
人群中早已传来带着哭腔激动地尖叫声:“族长!是族长回来了!”
“元唐!……”
……
是的,他正是元唐。元唐终于回来了!
异人明显在此时已经将我当做了手中的一张王牌,他死死地钳制着我,一面拖着我朝着身后的一片山林退去,一面命令扶风族的人一起朝山林里退守。
“元唐族长,妹土是和我扶风族有过婚约的人,我只是来找你要人罢了。”异人的声音嘶哑低沉,即便是在着白日里听来,都有一股森然的阴冷。他威胁着元唐道:“你要他们不准放箭,你也不要过来,你如果过来,我就一把掐死这小妮子,谁也别想要!”
“清风族老酋长在世时,早就解除了妹土和扶风族的婚约。”元唐很平静,他摆手示意让有唐族的弓箭手放下了弓箭,他一步步地跟了上来。
“那是清风族那个死了的老鬼擅自的决定,并没有得到我扶风族的许可,又没有其他族人的见证,解除婚约根本就不算数!妹土还应该是我扶风族的人。”异人嘶哑地咆哮着。
这个丑陋的家伙居然辱骂我的阿爸!我趁着他说话分神的时候,拼尽全身力气朝着他那毛乎乎的黑胳膊狠狠咬去!
“啊!”异人不想我又有机会用了这招,痛得哇哇直叫,却并不放手。骂道:“你这个贱女人,每次都是这一招。”
是!我就只有这一招又怎样?只要能起作用,管它什么这一招那一招。我挣扎着又去咬他,他将我脸用力地朝他扳过去,又骂一声:“贱妮子!”
我啐了他一口,异人的脸更加狰狞起来,扬起另一只手又要打我的耳光。只听得“嗖!”地一声,一枝带羽的竹箭朝着我们飞来,只听得“啊”的一声,那异人的眼睛忽然间上翻,嘴巴张得老大,双手仓促地放开了我,弯着腰捂着裤裆大叫:“元唐,你好……”
几乎就在同时,元唐已经闪电般地飞身过来,劈手将呆若木鸡的我从异人的身边拉了过来,将我单臂揽在怀中,迅速退到一丈之外。对我说:“妹土,你没事吧?”
当他望着我的这一瞬间,天地时间都仿佛驻足在这一刻,我望着他那熟悉的眼神,不能呼吸,不能开口,只是傻呆呆地盯着我的酋长老公那张陌生的脸。
他并不多看我一眼,而是飞快地将我推向了身后的人群,燕子和唐姐姐连忙将我一把搂住。我这时才发现,元唐的背后不知何时背上了一副箭袋,刚才那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再看对面,扶风族的那几个男子瑟瑟地不敢向前。那异人的裤裆上挂着那枝带羽的竹箭,他慌慌张张地弯着腰前后乱摸,忽然狐疑地朝着我们望了过来:“你没有……?”样子甚是滑稽。
只见元唐呵呵一笑:“异人族长,元唐不想和你多生过节,今天只是给你个教训,我有唐族的人不是好惹的。”哦!我明白了,原来那异人裤裆上的箭并没有真正的伤到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
“你……”异人狼狈不堪,气恨恨地望着元唐,恨不能一口吃掉他,却又无可奈何。那之前在我面前嚣张的气焰也渐渐地熄了下来。对元唐说:“元唐,我……我异人真是不得不服了你。”
虽然这样,那异人瞪着阴森森的眼睛,嘶哑着嗓音质问元唐:“为什么你总是要和我作对?此前我差一点就要抓到朔风那小子,几次三番都是你坏了我的好事,我异人何时得罪过你?”
☆、第35章 族长夫人
“朔风救过我的命,是我的生死朋友,你要杀他,我自然要管。异人,你记住,我元唐并不想与你为敌,有唐部落也不想和你们扶风部落为敌,以后只要你不再来抓妹土,我就不会找你的麻烦。”元唐缓缓对他说。
异人阴森的目光逐渐和缓了一些,目光移向了我。元唐见他如此,微微一笑,对他说:“异人族长,妹土是我元唐的夫人,是有日月天神做过见证的,附近的其他部落都已知晓,我想你扶风部落不会再强行来抢我的族长夫人吧?”
从他的听到“族长夫人”几个字,我心中真的是柔肠百转,又欣喜又酸痛。若在此前,我定会羞涩欢喜,但今天,听他这番话,我心中更多只是酸楚。
明知道他的这番话是冠冕的人前之辞,明知道这“族长夫人”只是权宜的封号,我与他之间,其实已经越来越远。想着也许就在两三天之后,朔风就要回来带我远走,我与他就是永远不可能再见的陌路人了。
异人眼中还似乎有些许的不甘,但在元唐面前,最终还是点了点他那只有几根稀疏长发的头,承认了我是有唐族的族长夫人。燕子就在我的身边,我明显地感到她扶着我肩膀的手猛然间一紧,抓痛了我的肩膀。不用侧过去看她的脸,我也知道此时燕子的脸是一种什么颜色。
异人带着他的几个扶风部落的人相扶相携着怏怏退去,元唐忽然记起什么似的,又叫住了他们:“异人族长,我这次带回了不少盐巴,你这些天可以差人来有唐族换盐了。”
异人缓缓转过身来,回望着元唐,久久才憋出一句:“元唐,这一带也只有你,才能让我异人说出佩服二个字。”
异人带着扶风部落的人消失在山林之中,有唐族的人群欢涌而上,簇拥在元唐的身边,诉说着这些日子对他们的思念和盼望。燕子也早已经放开了我,从草地上捡起了弓,走到元唐身边,将竹弓递到了他的手中。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元唐的脸,和其他的族人一样,又是流泪又是欢喜。唉!当族长真是累啊,还要顾及族人们的情绪,元唐自然也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