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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着牙跛着一只左脚在山林中穿行,凭借着从密林的缝隙中透出来的日光和模糊的记忆判断着大致的方位,等到我在野林中摸索着回到有唐部落的山洞时,已经是天黑时分。
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暮色中,正站在山洞口朝着我的方向张望,是唐姐姐!她在等我。
我心中一暖,不由加快了脚步,一瘸一拐地朝着洞穴奔去……
唐姐姐迎上前来,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翻飞,她拉着我的手,泪水夺眶而出,却又带着笑容:“妹土!元唐醒了,他终于活过来了。”
我奔向山洞,当进入山洞的这一刻,我的腿一下子就软了下来,在这一瞬间我再也迈不动脚步,身体无力地靠在了洞口的岩壁上……
☆、第55章 绛珠草
他的脸在火光的映照下呈现出通红的颜色,燕子她们已经为他换过了丹草药膏,他腹部的葛布绷带随着沉重的呼吸而起伏。他开始呼吸了,是的,元唐终于活过来了。
从无知无觉的昏迷状态中苏醒过来,元唐又要开始感知这个世界的种种悲欢痛苦了。此时的他是睡着的,但是他那通红的脸上却露出痛苦的表情,他的眉头紧锁着,他的脸上的神情紧张,他应该正在做着一场恶梦,他的双手努力想要抓住什么:“……姐姐……我不走,元唐不会走的,……朔风……妹土……不要走,不要走。”
我抓住他的双手,告诉他:“元唐,我在这里。”
他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呼吸慢慢平稳下来。他的手很烫,我用手试试他的额头,额头一片滚烫,他在发烧。
我知道发烧是人体一种应激的保护状态,这样重伤之后的高烧是非常凶险的,他醒过来了,不代表就脱离了危险状态。
我用冷水浸湿一块葛布,敷在他的额头上,守在他的身边不断地更换着被他的体温热透的葛布,帮助他降低体温。
只要熬过今晚,只要熬过这场高烧,只要今晚能够退烧,元唐才能真正算作脱离了危险。
连日来几天几夜的身心伤痛的折磨,烈日暴雨下的不眠不休,我已经疲惫之极,身体几乎到了一种虚脱的边缘。我带着心中那份强烈的期望,强撑着疲惫伤痛的身体,守在元唐的身边。
唐姐姐走了过来,她挨着我坐了下来,递给我一个煮熟的野鸡蛋,“妹土,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不要怪姐姐。”
我接过那微热的鸡蛋,不争气的泪水又出来了。唐姐姐将我揽在她的肩头,我靠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姐姐,是我不好。”
“妹土,姐姐知道了你的心。元唐他没有错待你。”
这样的认同让我无语泪凝。我们就这样相互依偎着,共同守护在元唐的身边。他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都不能没有他。
约摸快到了天亮时分,元唐的体温终于渐渐褪了下去,他的呼吸平稳,脸色慢慢褪去了潮红的颜色,他的身上出了好多虚汗,唐姐姐不住地帮着他擦着身上的汗。
燕子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走了过来,问道:“唐姐姐,妹土,元唐好些了吗?”
我对着她点点头,对她说:“燕子,你去用黍子熬点薄薄的稀粥,元唐待会就会醒过来要吃的东西。你就给他吃这粥。”
“唔!”燕子答应着,又不太信服的问我:“妹土,你怎么知道他待会会醒过来?还会要吃的东西?给他吃烤肉不更补身子。”
“燕子,你按妹土说的去做吧!”唐姐姐抬头吩咐她。
“好吧!这几天我们好像什么都在听她的吩咐了。”燕子有些不满,朝着我撇撇嘴巴,又给了我一个白眼:“喂!妹土,我熬粥,那你干什么?”
“我?当然是要睡觉去啦!”我如释重负地站了起来,疲惫地一笑。
我太困了,太累了,以至于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竟有些不自觉地摇晃起来,我用手扶着山洞的岩壁,来到了我往常栖身的小山洞中。
我一头就倒在兽皮毯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绵延起伏的青山,随风起伏的滔滔竹海,在漫天漫地的青翠之中,清洁无比的我,黑发飘飘,穿着七彩炫目的霞衣,在翠**流的天地之间飞翔,我在云端间翩翩飞舞,衣袂翩翩,锦带飘飞……
忽然间我的左脚被一只硕大的苍鹰牢牢抓住,一阵剧痛,我从唯美的云端一下子跌落下来……
“啊!我的脚!”我惨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却见看见元唐那温和亲切的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青色的胡须茬儿遍布了半个面颊,难怪以前他总是一副头发胡子都不分的尊荣。他的脸色还很苍白,连嘴唇都是白的,他的眼里闪着温和的光芒,柔柔如夏日的暖风。
“元唐?我……睡了很久吗?”我连忙从兽皮毯上爬起来,这时才发现他的手就一直抚在我的伤脚上。
“唔!是很久,差不多两天两夜吧?四十多个小时了。所以反倒叫我来看你了。”他虚弱地朝着我微笑,身体歪靠在离我很近的岩石上,腹部上的葛布绷带上混合着绿色的丹草汁液和干枯的血液。他的手轻轻抚在我那只红肿不堪的左脚上:“脚很疼,是吗?”
我点点头,抬头微笑:“不要紧,我去敷些丹草泥就好了。”
“我已经给你敷上了。我可不想要一个瘸女人做我元唐的老婆。”他戏谑着说道。他还很虚弱,身体半靠在岩石上,声音并不大,略微有些气喘。
他手心的温暖从我的伤痛的左脚一直传到了我的心中。他柔柔地望着我的脸,我的心中荡漾起酸涩甜蜜的喜悦,这些日子以来的身心痛苦都有了偿付。我低头不语,想要藏住自己满眶的泪水。
为什么在他的面前,我总会有流不尽的泪水?伤心时流泪,痛苦时流泪,幸福时流泪,象这样默默相对的时刻还要流泪?
“妹土,你受苦了。”他将我轻轻拉到他的身边。
我努力收起泪水,抬头朝着他摇头微笑,“只要你能陪在我身边,我就不苦。”
他的手轻柔地掠过我的脸上,我痛得缩了回去,我的脸到处都是伤痕和淤肿。他问我:“你是怎么回来的?”
“我对朔风说,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活。”我如实回答。
他看着我,沉默了良久,才说:“傻丫头,我不会死的。”
“你明明就已经不行了,明明……”我泪水满眶,那一幕幕让人心碎的场景又回到眼前。
“我是不会死的,我不能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这里。”他望着我,为我擦不停流淌的泪水。
他的这句话粉碎了我这些日子苦撑着的坚强,我终于克制不住,伏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这么多日子的心碎神伤,委屈挣扎,身心的累累伤痛,都在这痛哭中随着泪水飞涌而出。
“妹土,不要哭。”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头发:“以后,我再也不准你流泪了。”
我痛哭着点头,自从穿越到这里,我到底流了多少眼泪?是的,我不要再哭了,我不能再哭了,我也不需要再哭泣了。
就算我是前世一株来为他还泪的绛珠草,我的泪也应该还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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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渺渺的自己心一直~~~~~~难受得不得了。
从此以后,属于妹土以往的种种纠结就应该过去了,女主也应该苦尽甘来,好好地守着元唐,做回她自己,做一个幸福的酋长夫人了。
各位童鞋,眼泪,就此打住,打住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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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的疑惑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元唐的伤需要一段时间的调养,因此他有了很多时间呆在山洞之中。他这些天虽然在山洞之中,但是却没有闲着,力所能及地制作着各种工具。我平日里除了和有唐族的女人们一起外出劳动之外,回到山洞中就帮着他打打下手。
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越多,我心中对他的迷惘也渐渐增多。我已经能够肯定的就是,元唐真的就如朔风所说的那样,和其他的部落的酋长们有很多的不同之处。他对部落日常事情的安排非常的有条理,并且目标清晰,那就是,要带领着有唐族的人们渐渐脱离狩猎采集的原始生活方式。他说这两天想做一个犁,他在洞穴外平整的地上用石块划着犁的样子,看那图画的线条还有比例,俨然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工程师的作品。
我很疑惑。回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越来越多的疑点在我的心中开始浮现出来:有唐部落所用的弓箭,虽然是竹制的,但是却是这一带部落中所没有的先进狩猎工具。他对这满山野生植物的了解程度远远不止于一种熟悉的程度,他对待那些植物还带着些探究的神情。他的野生黍子和水稻的实验田,虽然受到了工具的制约,但是他的实验绝对不只是一种盲目摸索的阶段,似乎对这些庄稼的特性非常的了解……
还有,当我那天告诉他我是现代人时,他那略微戏谑的眼神,不以为然的模样;当我在洞壁上画画的时候,他在我身后静静地看着岩画和字迹的神情……他,真的很让我费解起来。
我望着元唐的背影发着呆,我其实还不太了解我眼前这个男人。没想到他居然象身后长了双眼睛一样,转过身来露出灿烂温和的笑容,伸手轻轻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傻丫头,又在偷偷看我,偷偷想我了吧?”
“才不呢!”我羞涩地躲过。
“不准这样傻傻看我,听到没有?丫头。”他和我插肩而过,回头给了我一个命令。
“唔!”我傻傻点头,心里却在说,谁让你是一个让人不得不费神猜疑的家伙呢?
现在的时节应该已经是盛夏季节,天开始酷热起来。男人们外出打猎的时光也不那么多了,更多的时间则是被元唐差遣到东边一片平坦的河谷地带去砍伐杂草和灌木,每天如此,这件活儿很快就激起了男人们的不满和反抗,才砍伐了两天,就开始围攻他们的族长了。
带头的是一个名叫柏唐的家伙,瘦高的个儿,脸上的颧骨突起,瞪着两只铜铃样的眼睛,他是那个曾经奚落过我,说元唐根本不要我的那个家伙。别看他是个其貌不扬的人,他可是有唐部落仅仅次于元唐的弓箭手。在有唐部落说话算有权威的一个人,整个有唐部落,除了元唐能够镇得住他,就连木唐也是让着他的。
吃过中午饭,他就带着月唐和土唐等几个有唐部落的男子围在了元唐的身边。“元唐,你派给我们的这算什么活儿?砍那么多的杂草,过几天还不是又会长得更旺。你看,这两天天气又热,兄弟们累死累活就只是得到了那么多的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杂草,就连当柴烧都不成。我是不干了,有这闲工夫,我还是宁愿到山里多打几只兔子来。”
元唐放下手中正在削着的一根粗大的木头,元唐放下木头,对他说:“柏唐,我让你们砍掉杂草是为了得到一大片可以耕种的土地,我想趁着着天气,种一季黍子,这样我们今年冬天就不会缺食物了。”
“黍子?就你种的那一丁点黍子,还不如让女人们多去山林中采得来的多。”柏唐不屑地说。
他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元唐和燕子试种的那一点黍子,确实是不多。但是我知道它们的意义,它们意味着我们有唐部落从此可以有自己耕种的食物,而再不是一味地在野地里采集。
“那只是我试着种的一点。这次不同,我要在你们砍杂草的地里种上一大片黍子。很快我们就会有足够的的黍子了。”元唐很耐心地跟他解释道。
“元唐,我不想听你说太多,反正我是不干了,下午我就进山打猎去,都几天没有饱饱地吃上一顿烤肉了,弟兄们,你们谁愿意和我一起进山?”柏唐一边去拿自己的弓箭和武器,一边招呼着身边的男人们。
他这一吆喝不大紧,几乎所有的男人都跟着他一起拿起了狩猎的武器,吵吵嚷嚷地就要去打猎。
“站住!”元唐站起身來,喝道。他的声音不高,但是很有威慑力,立马就有几个男子停住了脚步,回头期期艾艾地看着他。
“族长……”
“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族长吗?”元唐朝着他们走过去。
“元唐,你虽然是族长,但是兄弟们也要吃饱肚子才行,就这么天天砍野草,哪来的肉吃?”柏唐问道。
“自从我元唐开始当这个族长,什么时候让这满洞的老小饿过肚子?你们不就是几天没有吃肉吗?如果我今天就吩咐烤肉给你们吃,你们还去不去砍杂草?”元唐对他们说。
“族长,不打猎,哪来的肉吃?”有人呵呵地笑他。
“有!”元唐将目光转向那人,正色对他说。“你们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