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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青铜刀!”有红发女人惊叫一声,看来她们还是知道传闻中青铜刀的厉害。
“臭女人,你不要动手,我带你去就是。”那胖女人在我怀中求饶。
“放开我的狼犬。”
“是,是。”
那胖女人一声令下,黑黍就从半空中被释放下来,“嗷!”地一声,有来到了我身边。
从我眼前这些红发女人的瑟瑟发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自己的威风,原来在真正的厉害人面前,她们竟然也只不过是一些楚楚发抖的小女人而已。
我心中这样想着,但是手却不能有任何的松懈,我明白,只要我有任何的破绽,那么这些楚楚可怜的女人就会将我用乱棍打死。
她们带着我来到一个宽敞的洞穴之中,一位戴着豹皮面具的红发女郎端坐在正中的兽皮石床上,几个穿着兽皮的少年男子正虚弱地躺在篝火边。
我心里有些纳闷起来,原来这女人部落也是有男人的。只是这些少年男子一个个看起来都是脸色苍白,病怏怏的模样。
“阿妈,我要出去玩!”一个茁壮的小男孩在他母亲怀里撒娇。
“外面风大,天冷,就在洞里玩。”他那红发的母亲紧紧地搂着他,生怕他会离开自己。
“不嘛。不嘛。为什么姐姐她们可以出去玩,我就要呆在洞里。”小男孩在母亲怀里哭闹着。
他母亲只是更紧地看住他,不让他出洞。
明明有男人的一个部落,为什么叫做女人部落?只是,满洞中怎么没有见到年长一些的成年男子呢?
我正这样寻思着,那戴着豹皮面具的红发女郎已经发问了:“你从哪里来?为什么要闯到我们女人部落来?”
“我叫妹土,我来是要找我的男人。”
“你的男人?”
“是的,我的男人被你们抓到这里来了,你们要把他还给我。”
“哈哈!还给你?到了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男人了,为什么要还给你?”
“你们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好啊!我看你到有多大本事。”
那女人哈哈冷笑。就在她冷笑地这一瞬间,我已经放开那胖女人,飞身掠到她的跟前,将她从石床抓起,掠到洞外。
“不好,首领被抓走了。”
山洞里顿时一片慌乱,红发女人们一齐赶了出来。雨雪冰凉地打在我们的头上。
“住手!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那豹皮女人在我的怀中求饶。
“好。”
“你先放开我。”
“不行,我要先见着我的男人。”
“快去把元唐族长请出来。”那豹皮女人叫道。
不多会儿,就有几个女人跑出来,叫道:“首领,元唐族长受伤了,在洞内不能走出来。”
那豹皮女人回首望着我说:“你的男人在山洞内,你自己去进去吧。”
我心中惦记着元唐的伤势,不顾一切地冲到洞内,就在我松手进洞的那一刹那,我的眼前一黑,我的人倒下了,但心中如明镜一样清醒,完了,我中计了。
等我再醒来时。我已被捆绑在冰雪纷飞的巨石之旁。一个身材婀娜的红发女郎款款而来。
“无怀,这女人好厉害!”那豹皮面具的女郎对她说。
“嗯,我知道。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那红发女郎朝着我走来,冰雪中,我看到的是一个冷面冷心的冷美人。
我中计了。刚才我所见到的根本就是一个假首领,真正的头领一直都在躲在暗中。
女人之间的斗心斗狠,我向来就不是行家。现在在这里落得这样的下场,我无话可说。
无怀氏朝着我走了过来,托起我的脸,说道:“我见过你,刚才你说你叫妹土?”
“是,我就是妹土。”
她那秀美的脸满是阴霾,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来:“我想杀的人,就是叫妹土的女人!”
她扬起手来,眼看着那些横眉竖眼的女人们一个个就要扬起手中的棍棒,却传来一阵犬吠声,随之出现的是我那酋长老公亲切熟悉的脸庞。
“住手!”
元唐冲到我的身边,用身体为我挡住了一阵棍棒,那女人们见棍棒落在了元唐身上,赶紧撒手。
“元唐,你怎么出来了?”无怀氏对我那酋长老公说,那语气那姿态甚是温柔。
元唐盯着她说:“无怀,她是我的夫人妹土,你不能杀她。”
那无怀女眼里流露出嫉恨的光芒,她丢下一句话:“元唐,看在你的份上,我今天就放过她。”说罢,便冷冷地转身离去。
“妹土,你怎么寻到这里来了?”元唐替我解开身上的绳索,看着他丝毫未损,而我反倒因为牵挂他险些送命,我恨恨地望着他。
“丫头,好不容易寻到这里来,怎么不吭声了?”他问道。
☆、第82章 女人部落(下)
我反背着手,气恨得朝着他的手咬了下去,他顿时痛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叫出声来,强忍着痛,小声在我耳边说:“喂,丫头,你要气恼,也要看看在哪里,这里还有好多人盯着呢!”
可不是,那么多红发的女人正盯着我们夫妻,我也不管,恨就是恨,不想憋屈自己。我的绳索被他一解开,我便拉起他的手说:“走,跟我回去!”
“妹土,我还不能走。”
“怎么,你舍不得这个蜘蛛洞了?”我揶揄他。
“不是,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他拽着我的手说。
这时,那几个红发女人也上前,用棍棒拦住我们,说:“我们首领说了,没有她的话,不能让元唐族长走。”
“他不能走,我可以走是不是?”
“是,你可以一个走。”
我冷笑着转身,望着我那族长老公,说:“那我就走了,你就在这里好好陪你的红发女吧!”说着便换来黑黍,喝一声:“黑黍,我们走。”
“妹土!你不能走。”元唐一把拉住我。
我恨恨地甩开他的胳膊,心中的委屈,酸痛憋得满满的,说:“你做你的压寨老公,关我什么事?”
见我如此,元唐也不多分辨,不由分说地强拽着我朝着无怀氏的洞穴走去,他在我身边小声说道:“丫头,不要闹了,帮我处理正事儿。”
洞穴中,无怀女正半跪在一个少年面前,为他擦着头上虚弱的汗水,那少年苍白着脸,无助地望着她说:“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在他的面前。无怀不再冰冷,她柔声对那少年说:“胡说,姐姐不会让你死的。”
随着痛苦的咳嗽声。那少年“哇!”的吐出好多血来。
“快吃下这些丹草粉。”无怀凄声说道。
那少年服下了一小包用树叶包着的丹草粉,嘴角还是不住地涌出鲜血来。他无力地说:“姐姐,没用的。丹草粉已经不管用了。”无怀俯身在他的面前哀哀哭泣。
“小宁。”元唐俯下身去,将那少年柔弱的身躯抱在自己的怀中。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朝上仰着,尽量减少出血。
我这才发现那少年浑身都是青紫的淤痕,心中那种痛与无助无法诉说。
“无怀,小狼的胳膊在流血。”又传来无助的叫声。
无怀又赶到名叫小狼的少年面前,她一边哭泣,一边用手紧紧地按压着少年的伤口。身边传来红发女人们微微的啜泣声。
女人部落!我恍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部落为什么只是女人们当家。这个可怜的部落一定是有一种传男不传女的遗传性血友病。这个部落的男子不等到成年就会因为遗传病而死。看着这个洞穴中四处都悬挂着的恐怖的野兽的头骨,这一定是这个部落用来祈求摆脱魔咒的巫术。
我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元唐的验证,他说,无怀女的豹皮面具,还有满部落女子们的红色头发都是用来驱邪的巫术。
在这哭泣声中,我心中涌起无奈的凄凉,即使是在医术发达的现代,对这样的遗传病也是没有根本的解决办法,只能是延长病人的生命,提高生命质量而已。这里没有优生的遗传病筛查条件。女人部落的人们因此而承受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这个时代的承受力。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不能做任何事情。在严酷的命运面前,人往往是极其脆弱无助的。
“元唐哥,我不想死。”那少年微弱地朝元唐说道。
“小宁。你不会死的。”元唐抱着他说:“元唐哥前日答应过你,等到下大雪了,带你到林中捕鸟雀儿。”
“下大雪了,我就可以到山林中玩了吗?”
“嗯!”
“姐姐……姐姐会不让我去的。”
“小宁,等到下大雪了,姐姐会陪你一起到山林里玩。”无怀握着小宁的手,含泪对他说。
“真的?”
“唔!真的,姐姐不骗你。”
“姐姐……元唐哥,我好冷,下了好大好大的雪,全是白的,我可以去玩了吗?”小宁的声音渐渐微弱下来,无比向往地望着洞外。他的头无力地歪在元唐的肩膀上。
“嗯,我们陪你去。”元唐紧紧地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那渐渐失去生命的身体。
“小宁!——”无怀再也忍不住她的痛苦,跑出洞穴外在冰雪中失声哭泣。整个洞穴哭声一片。
“为什么?为什么让他们一个个来了又走?”无怀仰天哭诉道。
我俯身去扶她,她突然恶狠狠地转向我来,将所有的痛楚和愤怒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滚!我不想看见你这些外邦女人。”
“无怀。”我僵在那里,忍受着她的愤怒发泄。
“滚!滚回去。把元唐留给我们,你还有兄弟,还有有唐族那么多男人。”她不顾一切地推着我。
为了平息她的痛苦,我不再勉强,带着黑黍默默地退出了巨石林。
雨雪纷纷,天渐渐黑了,我和黑黍找到一个藏身的小小洞穴,准备在那里熬过一个夜晚再启程回去。
夜降临了,无怀氏的洞穴中还传来哀哭之声,天又黑又冷,在这样悲伤凄凉的夜里,我和黑黍依偎在一起,相互取暖。
“妹土!妹土!”
黑暗的旷野中,是元唐急切的声音。
“黑黍,是元唐来寻我们了!”我拍拍黑黍的头,从栖身的石洞中朝着元唐的身影跑了过去。
“妹土,委屈你了。”
“等过了今夜,我和黑黍就回有唐部落了。”
“妹土,你不要走,我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今晚就在这里暂且过一夜,明天我说服无怀后再来找你。”
“什么地方?”
“盐泉!”
“盐泉?”
“是的。我在这里发现了一个盐泉,只是四周太陡峭,如果能把这盐泉引下来。以后香溪河一带的所有部落都不愁盐了。”
“我能帮你做什么?”
“制作陶罐煮盐。”
“无怀部落没有陶罐么?”
“没有,她们处在比有唐部落还要原始状态。”
“母系氏族时期?”
“可以这么说吧!可能是因为这个部落没有壮年男子的缘故,她们只能靠采药。和姜氏部落换食物。”
“难怪她们对断天岩守卫森严。”
“妹土,只是。今晚我不能陪你呆在这里。”
“嗯,你不要担心我,有黑黍陪我,我不怕。”
元唐随着我来到我栖身的小小洞穴,拍拍黑黍的头,算作招呼。黑暗中他搬过来一块大石头堵住半个洞口,对我说:“这样。就可以防止夜里野兽的攻击。妹土,我要走了,你自己小心,照顾好自己。”
“嗯,你放心。”
元唐脱下身上的毛皮袄,披在我的身上,对我说:“夜里太寒冷,这里没有火,这皮袄你穿在身上。”说完便将我紧紧搂在怀中,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然后放开我,转身离去。
“喂!”我朝着他的背影叫道。
“怎么啦?妹土!”
“不许象对我这样对待那个红毛女!”黑暗中我迎着寒风跑了出来。
“小醋坛子!尽瞎想。快进去,夜里风寒,不要冻着了。”他温和地冲着我说道。
穿着带着他的体温的毛皮袄。我和黑黍在洞穴里靠了一夜,黑黍的忠诚和贴心在这样时刻得到了体现,如果没有它的陪伴,我想就我一个人,我很难捱过这漫漫的寒夜。
第二天中午,元唐和那位冷面的无怀女才并肩款款而来。安葬了她的弟弟小宁之后,无怀的脸更加的冷漠了。也许是心底的柔情都被这严苛艰难的生活打磨尽了吧?
见到我,她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了,就连先前那种嫉恨也消失了。
在白天里,我才真正看清她的容颜。如果按照现代的审美观来看,无怀应该算是那种具有野性美的冷美人。只是,美在这样时代,还是一个太奢侈的概念。从她那只用一根藤绳系着的蓬乱的长发便可以看出,她和我们这里所有的女人一样,没有梳子,也没有镜子,更谈不上什么化妆品了。
她的红发象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