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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等他长大,他就可以分担他爹身上的担子了。”我笑着说。
“妹土,我多希望,我的孩子不要过象我们这种艰难的日子,我多希望,他不要象我这样担着太重的担子。”元唐叹了一口气。
“元唐,我们的黍子不多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问道。
☆、第100章 红玛瑙手镯
“黍子一定要留下一些做种子,这些天赶着播种一些,到了秋天就可以收获一茬黍子了。只是这些天我们要靠狩猎和采集过日子了,但这一片旷野,又没有什么猎物。”他说。
“我们可以打渔呀。”我指着面前的湖水说:“元唐,这一大片湖水足以养活我们一阵子了。”
“是啊!妹土,你说的不错,只是有唐人不会捕鱼。”
“元唐,你忘了,我们清风部落可是捕鱼能手,盐女和清风部落的女人织得一手好野藤渔网。”
“真是太好了。妹土,你真是解开了我的心结。”
“还有,元唐,我想……我想……”我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你想什么?妹土,你怎么吞吞吐吐起来?”元唐微笑着问我。
我低头褪下手腕上的红玛瑙手镯,鼓起勇气,终于开口对元唐说:“元唐,我想让你派人将这红玛瑙手镯送到姜氏部落去一趟。”
“姜氏部落?是找姜契吗?”
“是的,是去找姜契,现在我们需要帮助。姜契说过在我们觉得困难和危急的时候,他一定能够帮助我们。我们需要种子和工具,还有衣服。我们需要快速地建起一个新家园。”
“妹土,你说得不错,如果能得到姜氏部落的帮助,可以让我们少走很多弯路。但是,妹土,姜氏部落并没有一个叫姜契的人啊?”
“我相信他,我相信这红玛瑙手镯送去之后一定能找到他。”我肯定地说。
元唐接过我手中的手镯,点头说道:“好吧,妹土,我明天就派人到姜氏部落去一趟。”
第二天清晨。月唐被派作有唐部落的信使去了姜氏部落。
元唐将有唐部落的男人做了分工,一部分人在有唐湖中捕鱼,一部分人在附近杂树林中捕猎野兔之类的小动物,还有一部人则开始有唐湖畔搭建房屋,开垦荒地。女人们也被分为几组,盐女带着清风部落的女人采集野藤编织渔网。燕子带着一部分女人在湖畔采集野生植物。解决眼前的食物问题。布荆和几个年长的有唐族的女人专门负责做饭……不论男女老少都投入了生产之中,要想这一片荒野中生存下来,谁都有劳动的义务。
我的任务就是,带着青青。还有几个扶风族的女人在湖畔寻找野麻或其它一些野生有韧性的纤维,采集野麻在湖水中浸泡过后,然后在太阳下曝晒干燥。开始用手工编织简单的衣服。
织布机没了,工具缺乏,就连石制的刀斧都不多。一切又回到了最原始的状态。我们没有时间哀叹抱怨,唯一能做的,只有咬紧牙关重头再来。
尽管元唐一再吩咐我注意身体,不要太累着自己,还有青青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承担负重的活儿,但是就是这样。这种野外的劳作也是一件极其劳累的活儿。
眼前一阵金光,太阳似乎都在我的眼前晃动着。腹中的胎儿一阵阵悸动,我扶着腰,瘫坐在草地上,额头上冒着阵阵冷汗。
“妹土,你脸色好白,你没事儿吧?”青青问我。
我摇摇头说:“青青,我没事。歇会儿就好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心中却有些隐隐地担忧,这些天我腹中的胎动极不正常,这种奔波劳累的生活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无法承受的。
但是我没有选择,只有面对,只有坚强,看看自己的身边,如今这个新有唐部落里怀孕的人不止我一个,十来个孕妇在这个大部落中,她们无一例外地都和我一样,在干着力所能及的活儿,我们都没有选择,这样的时代,所有人的生命都是一种粗放的状态,适者生存罢。
我可能是一个不太适应环境的人了,已经消失的怀孕呕吐反应又开始找上门来,我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起来,身体愈发消瘦起来。
元唐无暇顾及我,只有在夜里,他才能守在我的身边,将我那瘦弱不堪的身体紧紧抱住怀中:“妹土,你要坚持下来,要好起来。”
“嗯,我会好起来的。”我点头答应。
这样答应了他,白天里我便硬逼着自己吞下食物,也不再去干任何事情,只是躺在树枝搭建的窝棚里修养身体。
月唐从姜氏部落回来了,却是一个人空空而归。他一回来就开口抱怨这一路的艰辛,说自己怎样穿过烧焦了山林,说自己差一点就回不来了。
“哪里有什么姜契嘛?族长,我把手镯交给他们的首领之后,他们反倒污蔑我们,偷了他们的红玛瑙。差一点没把我给杀了。”月唐抱怨道。
“那你是怎么回来的?”元唐问他。
“他们正要杀我,还好出来一位白发的老婆婆,让他们放了我。我这才能够跑回来。族长,以后你再也不要给我这样的活儿了。”他晃着细长的脖子喋喋不休。
“月唐,你辛苦了,吃点东西休息去吧。”元唐说道。
月唐离开了树枝窝棚,元唐这才回头对我说:“妹土,看来这姜氏部落还真的没有这样一个人。”
“这个姜契真的是从哪个时空缝隙中蹦出来的人?来去无踪?”我疑惑不解。
“傻丫头!就会天马行空瞎想象。”元唐柔声责骂我说。
我微笑着伸伸舌头,不再瞎说了。
“身子好些没有?胎动得还厉害吗?”元唐问我。
“嗯,好多了。我不正在乖乖地安心养胎吗?”我笑着说。
“这才是我元唐的好老婆。”他伸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一击,便离开了窝棚。要做的事情太多,哪里有时间和老婆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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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以为我的身体已经基本稳定之时,一场绵绵阴雨却不合时宜地到来了。
风夹杂着冷雨从树枝搭着的窝棚顶滴滴答答地滴落下来,我蜷缩在一块还算是干燥的地方,心中只盼着这雨快快地停住。
这阴雨的天,篝火无法点燃,我们只能吃着生冷的食物充饥。从山火中抢出来的衣服和兽皮毯也不够分配,饥饿,寒冷侵袭着这一群在荒野中的人们。
阴雨天持续了两天,族人的情绪渐渐骚动起来,黍子种在地里之后,我们的粮食愈发地少了,本就不够吃的粮食,再加上绵绵的阴雨,无法去寻找食物,对饥饿和寒冷的恐惧越来越浓。终于爆发了一次族人的混战。
“这是我们有唐人的黍子,不能给你们这些外族人。”
“啊!罐子都要破了,你们这些混蛋!”
“老子们也要活命,再抢老子就和你们拼了。”
……
不好!为了争抢活命的粮食,外面一片吵杂,争得不可开交,我连忙奔出了棚子,冰凉的雨水击打着我的脸。
大雨下,一片混乱,二三百号族人,在风雨中为着活命的粮食和物资争抢不休。到处都是撕扯,打骂声,尖叫声。元唐和木唐几个在这一大群人中间疲于奔命,刚拉开张三,李四又扑上来了。他们根本就无法劝阻这群已经抢红眼的族人。
和着风雨,和着泥水,这简直就是一场在雨水中混战!
“你们还给我,你们还给我!”混乱中,我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哭喊着。
那是黍米儿,一群女人正从黍米儿的怀中抢走了一个小陶罐。黍米儿尖叫着扑上前去,撕咬着那群女人。一边叫道:“这是我采的蜂蜜,你们还给我。”
“蜂蜜?好你个小丫头,还敢私藏这么好的东西。”那是布荆的声音,她那松树皮一样的脸在雨中丑陋之极,只见她伸从枯枝般的手朝小陶罐掏了一些蜂蜜,放在口中贪婪地吃着。
“黍米儿!你要是再敢藏着好吃的东西,看我们不收拾你。”另一个老女人威胁她说。
“你们还给我!这是我的。”黍米儿不屈不饶,小小的孩子哪里是这些老女人的对手。
“死妮子,滚开!”一个老女人用力将黍米儿掼倒在泥水之中。
“啊!”黍米儿尖叫一声,身体倒在地上,头磕在一块大石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那丫头也真倔,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那几个女人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那些女人更加恼怒,劈头盖脸地朝着黍米儿打了下来。
“黍米儿!”我冲上前去,用身体护住那孩子。
“妹土!你走开。”布荆不由分说,用胳膊肘将我用力推开。
我护着黍米儿,趔趔趄趄地逃离出去。
却不想脚下一滑,“啊!”我尖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泥水之中。
“你们在干什么!”燕子冲了过来,厉声制止了这群女人,将我从雨水中扶了起来。再看那布荆和其他几个女人一个个面带愧色。
我在雨水中颤抖着站立起来,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又摔倒在地,连带着将燕子也一起摔倒在地。
“妹土!”元唐出现在我的面前,他的脸上满是雨水。
“元唐,不能这样再闹下去了。”我对他说。
这样的时刻,元唐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他抽出一条野藤绳索,怒吼着冲到混战的族人中去:“都给我住手!”
☆、第101章 小产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他的鞭影凌空挥舞,象一条被激怒的巨龙,在风雨中狂舞,鞭影所到之处,一片叫喊哭泣。
元唐射箭的高超我是见识过的,却没想到他的鞭子挥舞起来,更是厉害无比。原来我只以为朔风的神鞭无人能及,哪里料到身边一贯温和沉默的元唐,鞭子的功夫远在朔风之上。
难怪此前,朔风在扶风部落的洞穴前,当元唐出现时,会放下他的鞭子。
也许,在很多时候,对付暴力最有效的手段还是暴力!
至少,眼前就是这样!
“啪!”地一声,元唐的鞭子在风雨中遒劲地收回,再看周围的人,一个个捂着伤处,不住的哀嚎,眼里露出畏惧的神色。
再看风雨中的元唐,一脸的雨水,刚毅的脸是心痛,是愤怒,是很铁不成钢!“你们闹够了吗?抢够了吗?抢了别人的东西自己就能活得很好吗?”他厉声责问族人。
从没见过元唐发如此大的脾气,从没见过元唐的鞭子挥向自己的族人,这群族人显然是被元唐给镇住了,一个个顿时顺服下来。
“族长。”
“元唐,我们错了。”
……
夜色降临,元唐控制了混乱的局面,才顾得上回来看我。
夜半时分,我的肚子开始疼痛起来,“元唐,元唐,我,我的肚子好痛。”
我身下开始流出温热的液体,我痛苦地叫道:“孩子,孩子……”
“妹土,不要吓我!你要好好的,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他紧紧地搂着我渐渐失去知觉的身体。无助地叫道。
疼痛一阵比一阵剧烈,心中明镜般地清醒,我腹中的孩子再也保不住了,这严酷的人间,他不愿意来。
汗水和雨水湿透了我的衣衫,在这漆黑的大雨之夜。我的身边只有无助的元唐和几个族中的女人。没有人能够为我做什么,只能看着我和孩子在死神面前极力挣扎。
“好痛!元唐,帮帮我,帮帮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死死地抓着元唐湿漉漉的胳膊,向他求救。
元唐只是含泪紧紧地抱着我,除了这样。他别无办法。
闪电照亮整个窝棚,燕子和几个女人们跪在地上,虔诚地祈求月神娘娘的庇护。“啊!——”只有我痛苦凄厉的叫声回荡在这冰冷的雨夜之中。
盐女受不了这种血腥和心理的折磨。“哇!”地一声大哭着跑进了黑夜之中。
这样的疼痛一直折磨到了天明时分,当我的气力都已经将要耗尽的时候,我腹中那可怜的还只有五个月大的胎儿离开我的身体。
“我的孩子!——”我无力的哀叫一声,便陷入了无知无觉,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等到我再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篝火暖暖地燃烧在我的身边。
我躺在一张干净柔软地兽皮毯上。我的身上已经换上了柔软舒适的月白色亚麻裙,一股浓浓的草药香味儿散在空气之中。
浑身酸软无力。每个毛孔都似乎是敞开的状态,我不停地冒着虚汗,汗水浸湿了额上的头发和亚麻衣衫……
“姐姐!”盐女的眼睛哭得红肿,核桃儿一般出现在我的面前。她用一块软软的细麻方巾为我擦着额头和身上的汗水。
“盐女。好妹妹,不要哭。”嘴中这样安慰她,自己的眼泪却止不住地哗哗而下。
“妹土,刚生产的人是不能哭的。”一个温柔地男声传来。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顺着声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