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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微疑惑地别过头,想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情况。
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反倒是看到慕容,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了座位,并走到他面前来,对他伸出右手。
「手给我。」慕容说。D_A
「……」
白微一头雾水,但因为看慕容还是平常的表情和语气,让人完全没办法想到什么有的没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多想,揣着寻求答案的意图将手放在慕容手上。
「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慕容捉紧手掌用力一拖,将他从座位里拽起来,踉跄几步跌进了慕容怀里。
他被彻底弄混沌了,抬起头就想质问:「你又怎……」
「好好体验活着的美妙。」说完,慕容就牵着他的手,和着音乐,踩着舞步,优雅地慢慢旋转起来。
「……」白微再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现在这到底算是怎样?
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慕容的安排,都是对于他的congratulatioNS,问题是,慕容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为什么如此精心地做到这一步……
体验活着的美妙?这就是慕容的目的吗?包括之前那一连串的安排?
好吧,他承认,那些事尽管弄得他有点头晕,但过程中也不是不有趣的。
他也知道,他刚刚脱离了绝境,等于是重生一次,的确应该深深感激能活着的好。
可是,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说好就好的……
「别玩了……」白微试着把手抽回来,他的不配合打乱了舞步,甚至不小心踩到对方的脚……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一点都不会。」
事到如今白微只好承认,无奈地看着慕容,苦笑:「你停下来吧……」
慕容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紧捉着白微的手不放松。
「你这是……」
白微头大如斗。
虽然这里不是大庭广众,毕竟也有工作人员在,他可不想在外人面前和这个男人拉拉扯扯,只好勉强任由慕容带着自己,暂且配合。
然而即使如此,仍然又一次不小心地踩到了慕容一下。
「你看,我真的不会跳舞。」
白微有点焦躁起来,但又不能大吼,只好压低嗓门说:「你也不想自己的脚被我踩得肿起来吧?」
这句话说完,终于,慕容停了下来。然而白微却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被慕容搂住腰,整个抱了起来。
「你……」白微觉得自己离休克已不远矣。
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人是打算这样抱着他跳舞,因为这就不会被他踩到脚?
「喂,你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他低吼道,按住慕容的肩膀推搡着,试图从人身上跳下来。
要知道,现在他被抱得那么高,要低头才能看着对方。这姿势简直像是抱小孩。谁能受得了?更别提要以这种姿势跳舞……
那他宁可去跳楼。
「之后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总之现在先放我下来……」他说,几乎露出哀求的眼神。
慕容回视着他这样的眼神,只是沉默,左手滑到他的后颈,往下按去。
于是,白微低下了头,吻住慕容。
「……」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样,白微瞪大眼睛,第一念头就是想张嘴问话,却忘记了这样做只是给对方机会。
舌尖侵入,唇齿纠缠,一个很深又很温柔的吻。
被这个人,这样吻着,白微不由自主地放弃了反抗的意识。等到唇舌分开时,已经有些脸红气喘,心跳加速。
「CongratulatioNS。」再次重复了这一句,慕容在白微颊边印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白微眉尖一跳,还微微发烫的嘴唇越抿越紧。忽然张开臂膀,将慕容抱住,紧紧地狠狠地抱了一阵,几乎像是想要把人勒断气似的。
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开心?
还说什么体验活着的美妙,万一他幸福得心脏开裂,突然暴毙了怎么办?
可恶、可恨……但又好可爱……
糟糕!他好像又多爱上这个人一点了。
死定……
「唔……」由于睡眠不足、或是睡得太舒服,而在醒来的时候发出呻吟,对于白微而言,都是家常便饭了。
然而像现在这样,由于浑身骨头散了架似的痛苦而呻吟着醒来,这还是生平头一回。
至于起因,当然只有一个。
一个人。
一个疯子、变态、色情狂!白微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骂着。
他觉得,他自己已经不能算是什么好鸟。可是和某人比起来,纯粹就是小巫见大巫。
虽然是刚刚醒来,头还晕沉,但他只要一想到昨晚慕容是怎么摆弄他、折腾他,都还会忍不住头顶一阵发麻,打个小抖。
那时候,他真的以为这人是打算把他给弄死,不死也去掉半条命……或许现在已经差不多了。
他将手往下方伸去,想掐掐看自己的腰还有没有感觉,却感觉到,另一只手横到了腰上来,将他抱住。紧接着是一份微暖的体温从背后覆上来。
「早。」伴着微微沙哑的低沉嗓音,在肩头落下了一个吻的,那双薄唇的主人说。
早?
「操……」作为响应,白微无声地做了这个口型。
有没有搞错,为什么连这个人也醒了?并且一醒就对他又是抱又是亲。
他有不好的预感……
抬手瞄了一眼腕表,不到六点。这种时间,外面的天空还未见曙光,只有微光从窗外洒进来,给室内铺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这是个相当舒适的环境,如果没有落在背后的那一个个「早安吻」的话……
「啊……」
白微佯打了一个呵欠,含糊地说:「好困,唔……还想睡……」
「睡吧。」慕容说,同时将白微的身体翻过来,一个吻印在肩胛,再往下,又往下……
「我拜托……」
白微再也无法装困,按住额头瞪大眼睛:「你这样弄,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就不要睡了。」慕容相当自然地接上话,薄唇一开,将白微胸膛上那个突起含了进来。
「唔……」白微崩溃。
其实不是不舒服,但那却是一种淬着毒的舒服。
放任下去,他会又一次失去自我,深深沉沦,然后……腰更酸,腿更痛。
「你有点分寸好不好?就算是我没事了,也不代表就要这样不停不停地做吧。」白微抗议着,抱住慕容的面颊捧起来,垂下头俯视而去。
面对那张仍然没有任何多余表情的沉淡面容,白微挫败、外加悻悻然地哼了一声:「还说什么体验活着的美妙,再这样下去,就要就精尽人亡啦!」
「哦,这死法很有创意。」慕容平静地说。
「……」白微被打败了。
他是人类,这个家伙是恶魔,他们不是一个等级的。
他无奈地吊起眼角,视线不经意地瞥到贴在床头的山猫徽章,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枚徽章做这么多次,他真是亏大了。D_A
突然,颈上传来被轻轻吸吮的触感,白微恍然一震,身体不自觉地绷紧起来。
「怎么了?」慕容察觉到他的僵硬,松了口,吻到他耳边来轻声问道。
「没什么……」
白微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你没有在我颈上弄出什么印记吧?」
「没有。」
「……为什么不弄?」
「我没有这种习惯。」
「那你对倪双还……」猛地收住话语,无边无际的悔意在白微心头升了上来。
他到底在追问什么?在介意什么……
尽管话没有说完,但慕容还是领会到他的意思。
沉默了片刻,回道:「那是无意义的东西。」
那只是一种宣泄。而这种宣泄,慕容不会用在白微身上。也没有什么需要宣泄的。
他只是想深深地、尽情地拥抱他……
「……」白微没有再接话。
他大概理解了,在慕容看来,他和倪双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也好吧……
无声叹了口气,白微昂起头,看到镶嵌在床头上方的墙壁里的一套迷你组合音响。
也许是突然想听到一些其它什么声音,也或许纯粹只是鬼使神差,他抬起手,将音响打开。
里面似乎没有盘片,他便转为调频广播。广播里恰好在放一首歌,以前没有听过,不过那温温柔柔的旋律听来还不错,那把干净清亮的男声也让人很舒服。
你的心 就像 一座小屋
有时开门说Hi 有时关门说Bye
门里是你的不安 门外是我的孤单
不敢敲门 怕空中花园一般你的心 摇摇欲坠
于是我 为你重造一座小屋
要有 千回百转的窗棂 像你深邃的眼睛
要有 描山画水的墙壁 像你骄傲的眉翼
要有 花藤绵延的庭院 像你缱绻的指尖
要有 虹弧翩跹的扉门 像你微笑的薄唇
门的那一边 幽蓝的海面
剪一段月光 为你搭座桥
再在屋顶点一盏灯 迎你踏浪而来
听到最后这一句歌词,白微撇了撇嘴角,咕哝道:「点什么破灯?有海边那么好的位置,直接造一座私人灯塔不就好了,还能服务广大群众。」
白微的嘀咕传进慕容耳中,深邃的眼睛里掠过一道柔和光亮,牵起白微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低语道:「你倒是很博爱。」
「过奖……」白微暗暗冷哼一声。
博爱?他从出生到现在,总共也就只爱过这么一个人。混球……
虽然一度怀疑今天会不会起不了床,不过还好,真到起床时,也就那样起来了。白微想,看样子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以为的那么糟。
也或许应该说,他是被对方的势头吓到了,昏头了,从而造成了「自己一定会被弄垮」的错觉。
早餐时候,坐在餐桌边,白微有好几次都想开口问慕容,关于栾烟的事。
昨天收到了那张化验报告,开心归开心,但同时也免不了感到困惑。
怎么可能这么走运?被两个身带病毒的人那样做,居然还能不被感染。
所以后来慕容也说,或许是栾烟欺骗了他。那两个男人,并没有携带所谓的病毒。
栾烟的确是很疯狂,但未必疯狂到想要成为杀人犯的地步,而只是想把慕容气疯。
至于结果,她算是成功了一半。
她的确成功将慕容激怒,但还没有到失去理智地变成疯子的地步。否则的话,很难说现在慕容和白微之间会是什么样。也许这才是栾烟的真正目的。
总之不管怎样,现在,白微没有事,慕容也好好的。
那么栾烟为自己的行为所付出的代价,是不是超出了她应付出的代价?
白微想知道慕容接下来会怎么做。是会就此放任不理,还是想办法弥补一下?
不过这种事,就算他问了,好像也没有什么用。
这个人的决定,别人没办法左右,就算是他……
心思重重,很久没有吃一口东西,被慕容察觉了,看了过来:「在想什么?」
「嗯?哦,没有,没什么。」白微想了想,现在问不出来,要不就等过一阵子再说。而且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栾烟的情况会慢慢好转。
不过,一旦栾烟真的好转了,会不会又来找什么麻烦?加上经历了这次一役,她的行为也许会变得更激进、更极端?
呃,这么说来的话,好像还是请她保持现状比较好……
「下个月NS学院的设计大赛,知道吗?」
突然被慕容这样问,白微怔了一下,点头:「知道。」
「想不想参加?」慕容说。
「……」白微一时间哑口无言。
这似乎,不是什么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有没有必要吧?
那种比赛,就算他参加了,也只是插科打诨,给别人跑过场去的。
彷佛读出了他的想法,慕容说:「我可以让你拿奖。」
「……」
让他拿奖?白微「咦」了一声,眨眨眼:「你打算给我作弊?」
话音刚落,对方的手就伸过来,在他的后脑勺不重不轻地打了一下。
他摸摸头。这么说,是他弄错了?
可要是不作弊的话,以他的水平,想在那种强人倍出的比赛上拿到奖?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那是不可能的吧?」白微耸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有什么不可能?」慕容反问。
「问题就是,怎么可能?」白微摊手。
「你有不错的概念,只需要更妥善的引导。」慕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