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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出门了。她揣着疑惑,踱步到墨公子的房间前。
到了辰时一刻,和杏儿一起服侍他盥洗完后,她强忍着打呵欠的冲动,给他整弄衣装。昨日的观察与学习,再加上一旁有杏儿在,所以她很安全、很成功地完成了这个日常任务。她心里的小落平在为她热烈鼓掌呢,把她乐得嘴角不可遏制地扬了起来。
因今早外面还是下着大雨,墨公子就不到院子练剑了,改而在书房内练书法。她站在他身旁,一边磨墨,一边发愣。
在文人的四大技能“琴棋书画”之一的书法。书法,书其法,述其法,重在法度,源于古代史官修史,对材料处理、史事评论、人物褒贬,各有原则、体例。因而,书法能表现一个人对世事的处理法则,世人也常以书法观其人的行事作风,精神思维,乃至于心灵境界。在练书法的过程中,必须绝虑疑神,因而也是最练专注力的,一个人不容易被其他世事所分散拥有一流的专注力,拥有有处于泰山而不变的定力,还何事不成呢?
“华夏丹青七色,神州墨宝千年,晋人尚韵,唐人尚法,宋人尚意,元明尚态。虞世南得其端丽,颜真卿得其雄强;欧阳询得其方正,柳公权得其硬朗;黄庭坚得其雄奇,苏东坡得其张扬。”这是她对古代中国的书法方面的印象,书法中有的似玉龙琢雕,有的似奇峰突起,有的俊秀俏丽,有的气势豪放,不知他的书法会是怎么样的?
她微抬眸,看着身旁这个贵公子邪魅的侧脸,以她对他的观感,这个人的文字多半是颠狂醉态,迥异非常,又或是法度谨严。前者是这个人的本性,后者是这个人的作事。
殊不知,看他笔墨一落,字体温润闲雅中还带些飘逸,这让她略为怔松。她遂而觉得有些好笑地摇摇头,这人,一直都是那么地让她难以捉摸。
他蓦地低笑了一声,然后收起了笔墨,嘴角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意:“丫头,任何的法度风格,对于本公子而言都是以偏盖全,本公子乃旷世奇才,无一不融合在内,顺手拈来,如囊中取物,懂吗?”
哪有人这么称赞自己的,这人不是极度自恋,就是极度猖狂。她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心里燃起熊熊的烈火,她偏不信邪,就不信找不到他的罩门,只要是人,就肯定有死穴。
午后,驾月轩的厅堂内,他慵雅地挨在主位上,路氏一身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瞄了杵立在一旁的她一眼,轻唤道:“公子。”
墨公子一手端起茶杯置于唇间轻轻抿了一小口,淡淡地说道:“不用避讳。言简意赅即可。”
“属下赶到时,事情已经完了。遂而四处打听,方知是一无名高人把人给救走了。”路氏恭谨地汇报。
只见他放下茶杯到几案上,并不言语。路氏马上谨慎地说道:“属下已经派人四处搜寻,务必追查其行踪。另外,那派人刺杀的幕后主脑也并不简单,目的也不单纯,属下已经派人出去查探此事了。”
“嗯,”他此时才颔首,手轻摆了一下,吩咐道,“回去歇息吧。明日带丫头回宜都去,翌日回来。”
“喏。”路氏垂眸,退出了厅堂大门。
第二十三回 花海的错
更新时间2011…6…30 9:55:35 字数:3373
第二天,卯时三刻,她,正挂着两个超级黑眼圈,杵立在房门前,头摇摇欲坠,被对面的杏儿的咳了的一声给惊醒,才猛地打起一点精神来。门“吱呀”地一声从里面被打开,墨公子眨着无辜的双眸,调侃道:“丫头,莫不是太兴奋了,不舍得离开本公子,想早去早回,昨晚才睡不着。”
她白了他一眼。心里的小落平在腹诽:本姑娘是连续两个晚上都失眠,莫不是拜他所赐,弄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宇文汲雪了。
他突然低声说道:“路氏,带她早些去,早些回。”
路氏又是猛地出现在她眼前,单膝跪下,神情严肃地说道:“属下领命。”
这路氏很是注重礼节,职责分明得很,若是她执行管家的责任时皆以欠身作礼,若是执行类似于护卫等这些任务时就会单膝跪下作礼。她转头瞅着墨公子,心里的小落平在感叹道,这厮的下属都是素质很好,福气真好,或许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就是这厮很会选人很会任用人。
只见他优雅地转身,回到房里,杏儿带着丫鬟们马上跟了进去。路氏才起身,垂眸,表情淡漠地说道:“姑娘,请。”
“哦。麻烦路管家了。”她紧跟着路氏,通过那弯弯曲曲地长廊,踱步踏出了驾月轩的大门。然后坐上了不远处等待的外表看来很是普通的马车。但车厢内部却极为雅致、宽敞、华丽,也垫了厚厚的一层垫,很是舒适。在她看来很正常,墨公子家的马车这样的配置很正常,毕竟他家仆役的待遇好像都比寻常人家要好上很多倍,也莫怪乎他们对他也是忠心耿耿的。
车轮滚滚,越是接近宜都,她的心越是忐忑,但凡事都要面对,不是吗?逃避从来都不是她的风格。这么一想,就镇定了不少。
未时,马车停在了一所规模不大,也称不上精致豪华的客栈门前,路氏骑着的马到车窗边,“公子的意思,是让姑娘在宜都城里好好游玩一番,翌日未时,属下便会来接姑娘。李姑娘便在这家客栈的天字一号房等待着姑娘的到来。”
李小红什么时候换了地方的?不是应该在宇文汲雪安排的私宅里吗?尽管疑惑,也只能放在心里,等见到人再说。
她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走进了这家客栈,便让店小二领她到天字一号房门前。手尚未触到了门,门却已是被人自内拉了开来。便见双眼蓄着泪水的李小红站在门口,一下子上前把抱住她了,“平儿,终于见到你了,我很担心你,寻了好久也不见你,后来有人来通知我来这里,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我要见到平平安安的平儿。”
她的眼眶里也渐渐蓄了一层雾气。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能得到李小红和徐一骏、徐大婶的真心关怀,是一件何其温暖何其幸福的事啊,她好想要和他们一起。也紧紧地回抱住李小红。
过了半响,李小红才渐渐地松开她,掩上门,轻轻握住她的手,“瞧,我太激动了。咱们坐下慢慢聊吧。”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把从第一次被绑架到驾月轩的事给李小红一一说来。
李小红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起身站了起来,怒吼道:“我要去找他算账,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人。”
她赶紧上前拽住李小红的衣角,唇角轻勾略带讥诮,“别……这样硬碰硬,只是以卵击石,我就要留在他身边,找到他的罩门,最后给他致命一击,让他后悔小看了我。”
兀地,她垂睫,状似无所谓地轻声问道:“宇文汲雪有来找过你吗?他……从驾月轩回来后,怎么样了吗?”虽然她想逃避,可是还是忍不住担心。
本以为李小红此时定是会一脸促狭地嘲笑她的,殊不知李小红却眼眸隐含担忧,紧蹙双眉地望着她,“宇文汲雪从驾月轩回来的那个晚上,就被人追杀,可是这次和以前的都不同,直接就是刀剑毫不留情地上来,招招致命,虽然他也有些武功,可是听说他被刺了好几剑。”
她的心咯噔了一下,沉了下去,双手紧抓着李小红的肩膀,紧张地望着李小红。只听李小红宽慰道:“别急,没事,只是受了些外伤,然后就被一个过路的无名高人救起了。”
她的心才稍微定了些,又听到李小红略微忧虑地说道:“昨日下午倒是他派人来给我报信,说是他要跟着那无名高人走,那无名高人要带他去见他师父了,然后他会跟着他师父浪迹天涯,让你等他。然后,就……不知所踪了。”
这样不就意味着,他会很久很久都不见人吗?她以后会很难再见到他吗?这怎么可以?她按捺不住了,双眼微红,急切地对着李小红说道:“我要去找他。我还有话要跟他说呢。”猛地打开了房门,跑了出去。
这一刻,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只知道,她想见他,她很想见他,她要见他,她要跟他说很多很多的话,这一别,何时才能相见。
李小红跟追着在她身后喊道:“平儿,宇文汲雪昨晚就已经失去了踪影。连宇文家的都找不到他了,你要去哪里找他啊?”
停下脚步,她回转过头来,眼里噙着些泪光,坚定地望着她,“小红,骑马带我去,我知道那里,他一定会在那里等我跟我道别,然后……才会离开的。”
“好吧。”李小红走上前,轻抚她的长发,叹息一声。转身便立即带着落平到客栈的马棚前,从中牵出她最近买下的那匹健硕的黑马。接着,拉她上了马背,让她紧抱这自己的腰,就右脚一蹬,扬起缰绳。马儿放开四蹄飞奔而去,尘土飞扬。
那开阔的山坡上绵延林立着无数烈火般盛开的花树,一条蜿蜒的溪水穿过密密麻麻的花树林而过,映照着那脸色有些白得不自然的翩翩少年,他身后矗立着一个衣衫褴褛却又奇异地让人感觉清爽的白发老头。
老头笑呵呵地说:“汲雪,离去吧,再等下去结果也是一样。师叔早就说过,你们见面的机缘未到。”
宇文汲雪的红唇有些发白,狭长的丹凤眼一黯,“师叔,汲雪不明白。既然缘者,心也,为何我一味等待,缘却不随我的心。”
“那是因为你有你的缘,她有她的缘。”老头捋着胡子,微笑回道。
宇文汲雪微颔首,转身离开溪边,“师叔,汲雪想,我或许是明白了。只是难以接受了些。”身影透着无限的悲伤。
“汲雪,往后你便能明白一切。你的根器,乃非常人能比啊。”老头慈祥地回道。
遂而,一老一少的身影便消失在这一片红红的花海里。
一路上,李小红快马加鞭,她有些害怕地紧抓着李小红的腰身,微闭双目,心里在不断地向各方神明祈祷,还有向宇文汲雪呼唤,“汲雪,你一定要等我来啊。你不能就这么走掉。”
李小红驾着马儿,依她所言的进入了斜左方岔开的那条林荫小道。又跑了许久,一路上,漫山的悠悠苍林、茵茵绿草,已经入不了她的眼底。接着绕过一个急转弯,来到了那一片花海。
待李小红一勒住马,她就匆忙地下了马,四周环顾,心被紧紧揪着,大声喊道:“汲雪,汲雪,你在哪里?”可是,一眼望去,哪里有人影?那一片红色的花海,炫得她微眯双眸泪下……汲雪,你究竟在哪里?
——“姐姐,姐姐,你真的在这里,汲雪来找你了。汲雪找了好久才能找到这里。”
他的话音,言犹在耳,可是人却再也见不到了。她的眼底波光颤动,她在驾月轩那一天不应该逃避的,应该好好地跟他道别的,怎知那竟是最后的见面。“汲雪,求求你,来见见我跟我道别以后再走,好吗?
——“姐姐,跟我回去吧。好吗?”
——“姐姐,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找到你。”
突然蹙眉,她象疼得快断了呼吸一样,苍白的指节紧紧拽住心窝处的衣裳,连连摇头,苍白着的脸庞,闭上双眼,晶莹泪珠滚落睫毛,凄然喊道:“汲雪,汲雪,我该在哪里等你,我们要到何时才能相见。”
——“看吧,我就知道姐姐最想念汲雪了。我就知道不辞而别最能让姐姐想念我挂念我。”
——“姐姐你肯定是对汲雪不辞而别的事不高兴了,我发誓,那绝对不是我的意愿。”
含着哭泣的声音回荡在山坡上,如天涯尽头的暮歌一般低沉悲怆。
“流水潺潺,青山依依,花海亦然。可是,汲雪,你在哪里?是我错过了吗?”
她闭起那满含泪水的双目,百般滋味,绕上心头。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那日不和他好好道别,为什么?她很后悔,她真的很后悔,“汲雪,你在哪里?在哪里?可以来见见我吗?求求你,来见我再走,好吗?”
肩后忽然被人重重一拍,她一震,猛然转身。
不是汲雪,早该想到的,不是吗?他已经离去了。她巍颤颤高声一叫,扑到李小红怀中,大哭不止。让眼泪痛快地流吧,滴进土地,那个人不在这里了。
过了好一会,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小。她知道,这样哭下去也不是办法,略带些倔强地抹了脸上湿漉,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小红,放心,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李小红点了点头,眉间掩不住的忧虑,拉着落平上了马,“驾!”她豪气地喝一声,风迎着脸扑过来,一骑快马扬起烟尘,奔跑在往宜都的黄土路上。
她转过头,半眯着眼瞅那一片花海,景色很美,可是却让她感觉很陌生,因为那人已经不在这里等她了。
慢慢地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