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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样的庙都是供奉神仙……”
“神仙？”
“就是这石像！”
而此时，柯傲与言儿两人都下了车，也到了庙里。古辞立刻迎了过去，“大师兄，这里的人好奇怪。居然供奉假人。”
言儿喷笑，而柯傲却是认真的去看了。
带着言儿与古辞一起将整个破庙都绕了一圈。最后也同古辞一样的不解了！好奇了！
“这假人的真身想来是有什么了不起的贡献吧！”就像青州的洛城一样。
古辞直接将文疯子和原公子一起拉了过来，而其他的那些书生也一起围了过来。
“这是观音像。”文疯子在这方面所知有限，除了认识这像是何人外，旁的可是不懂。
“观音是何人？你们为何要供奉她？”
晴雯姑娘施施然的走上前来，从观音是何人，到观音得道，又讲观音如何救苦救难……讲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停了下来。“所以，世人供奉观音大士。”
言儿听了没什么特别感想，但古辞和柯傲两人却是头一次接触这东西，实在有些接受不良。
“孝乃天经地义之事，能者多劳，救苦救难……身为医者的本份！只因为这样便要供奉？”古辞不解反问，“那，是不是所有的医者都被供奉？所有的能者都被供奉？所有的孝子都被供奉？”
自然不是。
古辞又问：“那么，既然供奉了，为何如今又让此……庙，如此衰败？是他们不再信奉了么？”
“那是因为这庙不再显灵！”
“显灵又是什么？”
“显灵就是……”
“所以，你们供奉，是因为想要求取？”古辞皱眉，与柯傲对视一眼，满眼的不赞同，“按你们所说，这观音已死去多年，你们用个石像，来向死者求取东西，岂不可笑？求而不得，便抛弃……不真不诚……”
言儿在一边暗笑到肚痛，自顾在庙里转来转去。
镖师和车夫将货物全都搬到庙里，马也有了安置。外面已经开始落雨……
众人开始点火，准备吃的。
而古辞那边还在说庙啊神啊之类。
现在话题已转到了观音死没死的问题上。
结果一说，谁也不知道这观音是哪朝哪代的人，又开始说起这些故事是何人传出来的……没想到古辞如此犀利，几乎说得那些人哑口无言。
一切无证可考，结果就是，观音此人大概是假的！
但人家信了这么久的东西，谁肯承认？
柯傲不知何时已脱离了那一圈的人，到了她的身边。
“言儿对这些不好奇？”
“你很好奇？”
“还好，只是没见过……他们的想法有些奇怪。”
“的确，当一个人除了相信虚无中的可能存在，再没有别的办法时，有一个存在让他相信，总比没有好。但是，人很贪婪。信的人很虔诚，可总有一部份人，他们没那么相信，却掌控着一切。以此谋利……”
☆、随心所欲（五）
随心所欲（五）
“这样不好。”
言儿十分赞同，“的确很不好，不过，又没有逼着谁去相信。不信的人自然不信，信了的……多个念想罢了。而且，这也是劝人向善呢！”
柯傲不再说话，言儿知道，他依旧不赞同。
让一个无神论者去相信神邸的存在，这实在是一件有挑战性的事情。
言儿自己是不准备去挑战的，事实上，她自己也没那么相信。反正她对于拜这些像是没什么兴趣。
“咱们只需随心而为就好！”
而另一边，以晴雯姑娘为首的一众人等，已经准备拜佛了。
古辞又跑到言儿他们这边，文疯子也跟着过来。原公子跟邵公子他们本来就亲近，此时自跟他们一起。
“你怎么不拜？”言儿望向文疯子。
“心中有佛，不拜跟拜一样。心中无佛的，拜了跟没拜也没区别。”
言儿失笑：“那你是心中有佛，还是没佛的？”
文疯子哀怨的望了一眼言儿，一甩头，不理她了。
看着那些人一个个正经八百的拜了又拜，言儿笑眯眯的走了过去，对着那几个显得特别神圣的书生道：“你们这么虔诚，不如出钱将这破庙修一修吧？”
一时间，各人脸色偕不同。
言儿现在才知道，这些书生，是去赶考的。
不能说他们家里都很穷，但说到底，连上路都要搭着商队的人一起走。连钱都是按份子出的……又能有多少钱？
没钱无所谓，谁家都没有金山银山。
但是你没钱却非要装出一副多么高尚的样子，就让人恶心了！尤其是这份高尚还不是出自内心里，只是为了讨好一个美人而作出来……
“这位夫人有此一说，难道是有心想要修葺此庙宇么？如果是真是太好了……”晴雯姑娘不愧是有才名在身，反应就是快，立刻就接了话，还将问题给踢了回来。
言儿笑眯眯的看着她，等她说完了，才慢条斯理的道：“真奇怪，你们信奉的时候只知道求取。要你们付出的时候，就诸般推脱……现在，还要我一个外人来修葺！”抬头望向佛像：“你们刚才求了什么？真不怕它怒了，到时让你们所求的样样都达不成？”
一句话，将所有人都给堵了！
他们所求自然是心中最想要的，但此时……这神鬼之说，向来没个准。毕竟，他们从来没见过，有说是信则有，不信则无。
但谁心底都有侥幸二字，更有心虚二字。
所以此时，谁也不敢再拒绝！疑疑或或，虚虚实实……
这庙修，他们得出钱。不修？万一要是真的所想不成，他们该怨谁？
谁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看向晴雯姑娘！这从头到尾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挑出来的。谁也不是傻的啊！这还是看得出来的。
“大家放心，待到下一个城里，我立刻便请人过来将这庙宇修葺一番。”
只是说得虽然大气，但总是心疼。要修这庙要的钱可不是小钱！结果一转头，那个逼得她出钱的人，居然已经走了。
☆、随心所欲（六）
随心所欲（六）
不由更是着恼生气，三两步到了言儿身前，笑得十分和煦，“这位夫人难道不想拜上一拜？求一求家人健康，求一求子孙兴旺，求一求令夫生意兴隆？”
“这位公子有心了，可惜，我们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也不信你们的佛。”
“说是这么说，但到了我们这里，自然是归我们的佛管，夫人还是拜一拜的好！”
“你去问它，它可敢受我一拜？只要它说个敢字，我便去拜。”
晴雯姑娘终于没话再说了，恨恨的瞪着言儿，转身离开。
文疯子两眼放光的盯着言儿：“大嫂，佩服！”
言儿不答理他，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还夹杂了雷声。言儿走到柯傲身边，扯着他往外走：“我们去外面看雨去。”
柯傲对她是千依百顺，她说去自然就是去的。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人出门。
雨落而不沾身。两人身体周围都有淡淡莹光，将雨水湿气一起阻隔！
言儿抬头，望了会儿雨幕，然后在柯傲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便松开他的手，一晃，身影已消失在他身边。
柯傲抬头，言儿在半空中游弋，如同一滴雨滴一样，从天而落。落地贱起，再化气升腾，至云间凝聚……再次降落……她是一滴雨，是那一片的雨幕，是天地法则……
轰！
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再细看，似乎已看不到她的人影！又似乎，处处都是她……
柯傲心头微动，眼睛微闭！
感受着她心底传过来的一切，自然的规律，自然的法则，天地的法则！
多久过去？
他们不知道，只知道，雷声越来越响，雨越来越大！
柯傲站在雨幕中，一动不动，但慢慢的，他的双脚离地，一点点的攀升。很慢很慢……像是雨化成气，慢慢飘升！
可惜，他虽然感悟到了那一瞬间的法则，想要融会贯通，却是极难。离地不过一尺，便又重重落下。
他落下的同时，言儿也立时到了他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小脸上满是兴奋的笑，“怎么样？”
柯傲点头，“还需再想想。”
言儿笑开了颜，柯傲将她抱起，转身，回了庙里。
庙里的人此时目瞪口呆，只以为见了神仙。
言儿皱了下眉，精神力如箭一般的射了出去。片刻之后，除了极少数，其他人全都一副未睡醒的模样，找了地方躺着，便再没动静。
等他们醒来，便会忘记这一切。
而剩下来的极少数人……古辞算一个，可另一个，居然是文疯子！
言儿有些意外，古辞是她刻意放过，文疯子，却是他自己生生将她的精神力抵挡住了。
“你们是术者？”文疯子激动的冲到言儿两人身边，两只眼睛像外面的闪电一闪而逝时发出的光亮，灼人又吓人。
“什么是术者？”
文疯子显然觉得他们是在骗他，“你们不就是术者么？”
言儿摇头，“我们那里，没有术者。所以，也不知道你说的术者是什么！”顿了一下，又道：“或者，你愿意给我们说一说，什么叫术者？”
☆、随心所欲（七）
随心所欲（七）
“你们真的不知道？”
“恩。”
“那你们怎么会术者的神通？”
言儿一摊手，“不知道。”
柯傲将她的手抓了回来，看向文疯子，“术者是什么人？”
有的人天生就让人无法拒绝，文疯子跟言儿扯皮这半天，也没说什么是术者。可柯傲一句话，他立码乖了，什么都给倒了出来。
“术者是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术者有一些人所没有的能力，遁地飞天，长生不老……这片大陆其实很大很大，但我们凡人只占了一成不到的地方。而另外九成，却是术者所占。可术者的人不到凡人的一成……我们将两边称为凡人界和术者界。两界之间有个试炼之地作为界限，凡人相去术者界，就得通过试炼之地……可惜，很少有人能通过那里……另外，术者界里也有人会到凡人界里来……但是极少。不过，他们一般会穿有标识的衣服，也不会太参于俗世的事情。不像你们这样……”
“我们不是术者。”柯傲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而他就说这么一句，文疯子居然立刻就信了。
“难怪！术者一般都瞧不起凡人。他们也不会像你们这样，跟凡人接触这么多……”
“照你们这么说，术者就是神仙？”
“不是。他们虽然也有些大神通，但是……”文疯子左右望了望，“但是，据说他们也会死，而且能力也有限！所以我才以为你们是术者！世人都将他们神化了，但实际上，他们也只是凡人！”
“你怎么知道？”
“我小时候有个玩伴，结果得了术者的青睐，给带到那边去了。后来他有一次回来，跟我说了些……才知道，原来那边跟俗世差不多。只是修炼的东西有些不同罢了！不过，我还是很想去看看……可惜，他现在也还只是个学徒，不能带人过去。”
“学徒！”
“别瞧不起学徒，虽然他自身的实力还不怎么样，但真要打起来，人家用的那些手段，一般的高手根本就不是对手！”
言儿不再说话，文疯子大概也觉得自己说得够多了。也跟着闭上了嘴巴！
于是，所有人都跟着安静下来！
古辞突的问柯傲和言儿：“你们想去那边看看吗？”
言儿望向柯傲，柯傲冲他一笑：“不管去哪，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于是，古辞笑了，可下一刻，脸又板了下来，“不知水流怎么样了！”
柯傲也冷了下来，言儿叹了一声，付水流与他们也是一家人的。只是终究有些不同，付水流有父母亲人，而他们几个，却全都是孤儿！
“留在家里，对他更好。”
“我知道，言儿不用安慰我。”
柯傲拍了拍言儿的背，才转向古辞：“我们会再回去的。”顿了一下，“你休息。”
古辞笑着点头，“嗯。”
文疯子睁大眼，左望望右望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长叹一声，垂了头！
没人理他，古辞盘腿坐在柯傲边上，柯傲则静静的搂着言儿。
柯傲没睡，在外面，不管是不是有危险，都要有人守夜！
☆、随心所欲（八）
随心所欲（八）
第二天天大亮时，古辞才让人重新套马上路。
言儿注意了一下众人的神色，果然，该忘记的全都忘记了！好奇了一下文疯子的情况，结果没什么结论，只猜想，大概是因为他的武功很高的原因！
没错，从第一次见面，他们便看出来。文疯子习武，而且武艺挺高。
不像其他人，就真的只